纪睿辞这个号码没有给他打过,也没有发过信息,但江喜加他微信的时候顺便在通讯存了,“纪睿辞”三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的时候,江喜差点一个紧急按了挂断。 江喜接起电话,由于太久没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咋一听像40岁大叔,“喂?” 电话那头的Alsop吓了一跳,心里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震惊地看了一眼沙发上对的纪睿辞。 你他妈背着我们喜欢这款??? 镇定下来,Alsop还是硬着头皮问电话那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纪睿辞在KTV喝醉了,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江喜第一反应:喝醉了关我屁事。 下一秒,清了清嗓子,“啊?喝醉了?在哪?” 怎么喝醉了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没人接吗?我也没车也不会开车啊? 江喜声音恢复正常,清脆的少年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Alsop二丈子摸不着头脑,犹犹豫豫地说:“你在浅州市吧?我们在南山区,在……红丰路程家会所,1890房。” “好。”江喜应了一声。“我现在从他家里出发,一会到。” “我们就是以前的几个兄弟喝酒,没有别人,他就是喝得有点多。”这话说完Alsop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在胡言乱语什么? 江喜起身穿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知道了。”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那个……”Alsop突然又问,“你几岁啊?” “……”江喜皱了一下眉,很快舒展开,回答道:“目前,十七。” “卧槽?”Alsop脱口而出,“他妈的……” 纪睿辞你他妈玩这么大? 未成年养在家里??人家不用上学吗?? 江喜莫名其妙:“怎么了?” “啊……就是……就是未成年不一定进的来,我抬他出去到路边等你吧。” “不用,我到了打电话给这个手机,到时候你再出来吧。” “行。” 造孽啊!这么贴心!还怕给你冷着! Alsop挂了电话,在纪睿辞面前踱步来回地走,满脸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的罪恶感。 他怎么知道电话那边是一个十七岁小孩?!他就是想帮单身30年的兄弟一把,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背负心里的罪恶感! 都怪纪睿辞,藏了一把这么大的没说,害他成了帮凶! 就纪睿辞这状态,人来了不直接是羊入狼口?? 不行! Alsop觉得自己必须阻止一下,他又给江喜打了电话,“那个……你不用来了,我直接送他回去就行。” 江喜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年纪小出门不安全,直接说道:“没事,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还有,我是十七岁,不是七岁,不会不安全。” Alsop:“…………行吧,那……那你……” 注意安全四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江喜到会所门口只用了十几分钟,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给Alsop打了电话,到达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那会所大门前的路墩旁站着两个人,纪睿辞站得比Alsop还直。 江喜下车,打量了两人一番,“不是说喝醉了?” Alsop接话:“他喝醉了就这样。” 江喜走上前,仔仔细细地看着纪睿辞,纪睿辞也低头看着他,没说话,纪睿辞眼神很清明,一点醉了的样子都没有,江喜看了好久,注意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脸确实有点红,这才将信将疑地移开了眼。 两人对视了一番,Alsop先受不了了,“刚才服务生把车开出来了,给,车钥匙,代驾一会到,我先走了。” 江喜接过钥匙,“谢谢。” Alsop在递车钥匙的时候跟江喜对视了一下,看着他一脸天真的样子,又看看纪睿辞连“不用谢”都没说就羞愧地走了。 路边有许多遗落的玫瑰花瓣,是情人节留下的,踩在上面都有种浪漫的氛围。已经过了十二点,情人节已经过了,街上暧昧的气氛却还没散去,特别是这个路段,现在这个点还热闹非凡,街上的情侣试图用通宵的狂欢留住情人节最后的温情。 江喜身上只随便穿了一件大外套,里面还是今天下午起床时没换下来的睡衣,脚上随便套了双高帮篮球鞋,头藏在大衣的帽子里,看着还算保暖。 纪睿辞身上则更随便,只有一件里衣和一件风衣,看着都冷。 江喜走上前,扯扯纪睿辞的袖子,又好奇地在他眼前挥了挥自己的手,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纪睿辞表情淡淡的,“…………” 江喜手晃了几下,“看不清?” 纪睿辞:“…………” 江喜盯着他,“喝醉酒变成哑巴了?真有你的。” 说完,也不在寒冷的路边浪费时间了,拉起纪睿辞走到他的车边,“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纪睿辞没回答,走到后座打开车门,等江喜进去。 江喜:“…………” 竟然还会开车门。 他坐了进去,下一秒纪睿辞也坐了进来。 江喜:“嗯?你不坐前面?” 纪睿辞没说话,狠狠把车门一关,车都动了一下。 代驾还没到,估计还有一段距离,Alsop不知道喊了哪个跨区接单的代驾,开小电动不知道要走多久,车里只有纪睿辞和江喜两个人,进到封闭的空间,纪睿辞身上的酒味变得无比清晰,将他平时身上那道淡淡的香味盖住了。 烈酒,光闻着味江喜就觉得上头,车子没启动,江喜又不会用钥匙开窗,只能悄悄地离纪睿辞远一点坐。 挪着挪着,腿突然被一只手摁住,江喜瞬间动弹不得。 靠!!自我有记忆来我爸妈都没碰过我这里!! 江喜瞬间炸毛:“你干嘛!” 纪睿辞没说话,直接将整个人都压了过来,将江喜扑倒在了后座上,后座长度有限,眼看着江喜的后脑勺就要磕在车门上了,纪睿辞及时伸手挡住。 江喜磕在了纪睿辞的手指骨头上,还是挺痛的,纪睿辞微微皱了一下眉。 江喜伸手抵在胸口上,手掌握拳手腕背部抵住纪睿辞的胸口,“你……你……”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酒香扑鼻而来,比直接饮入喉还要刺激,江喜瞳孔一缩,急得眼眶都红了,就是说不出话来。 纪睿辞将人扑倒后只是低头近距离地看着他,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停在了两人的鼻尖距离不过两厘米的地方。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江喜牙齿都要咬碎了,最后败下阵来,讲头微微转向一边,看着汽车后座的椅背。 闭眼!不看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裸露出来的后颈表皮感知细胞却偏偏要跟大脑命令唱反调,活跃得不得了,江喜僵硬的动作保持了很久,感觉到纪睿辞的头又低了一点,鼻息略过他最敏感的侧颈,快要碰上他的耳朵了。 感官细胞像是全都跑到了脖子上,全身紧绷的力度都松了下来。 纪睿辞只觉得江喜香香软软的,然后明显感觉到他哆嗦了一下。 他其实脑子不算清醒,混酒的后劲太大,Alsop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开始听不太见了,见到江喜,压抑了一天的心情突然找到了决口,没控制住。 他左手护着江喜的后脑勺,右手撑在坐垫上,耐着性子跟他足足对视了半分钟江喜都没推开他,也没做什么过激反应,手没什么力气地抵在胸口,腿因为紧张动作很僵硬。 纪睿辞看着他,差点就没忍住,头刚偏了偏,就看到了江喜微红的眼眶,动作马上停了下来。 江喜真是紧张极了,已经快要急哭了,在纪睿辞靠近的那一瞬间,他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 靠!!! 救命!!! 一定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研究怎么拒绝女人,现在不知道如何拒绝男人了!! 紧张到连他自己都发现自己紧紧攥在手里的,其实是纪睿辞风衣领子。 这个动作没有僵持很久,纪睿辞最后只跟他亲昵地碰了碰额头,就起来了,全程没有出声。 起身时因为衣领被江喜扯住停顿了一下,江喜意识到之后瞬间松手。 两人分开,纪睿辞抓着江喜的肩膀将人拉了起来,等他坐正后,肩膀一歪,头就靠在了江喜身上,闭上了眼睛。 江喜:!!!!! 他本来想深呼吸几口气现在都不敢,只能小口小口快速呼气,差点把自己憋死。 脑子一团乱麻,比第一次在加拿大遇见纪睿辞的时候还要乱。 这是什么情况?! 他刚才要干嘛?! 靠!好像什么都没干? 喝醉了没坐稳?! 那他还知道我是谁吗? 他现在靠在我身上干吗啊! 我……我…… 但是不得不说,被纪睿辞压住的时候他没想直接推开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觉得这酒味,还有点甜。 纪睿辞困得很,他睡眠一直很少,工作太多没什么时间睡,现在靠在江喜身上,直接睡得死沉死沉。 就在江喜大脑错乱的空挡,代驾姗姗来迟,打开车门确认了一遍后坐了进来,启动车子。 江喜把纪睿辞弄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一点半了,经过这么一出,他也忘记自己饿了一晚上,累的不行,身上还全是从纪睿辞身上粘的酒味。 江喜将不知清醒与否的纪睿辞弄回他自己房间,忙不溜秋地就回自己房间了。 倒在床上神经质地将占满酒味的大衣盖在头上,闷得满脸通红才掀开。 靠!! ——我不正常了。 这是江喜的第一反应。 他不正常了,他天天看纪睿辞的视频,看到有关纪睿辞的词条就想点一下,刚才好像还在期待着什么。 完蛋了,江喜想。 抱着那件衣服浑浑噩噩地睡去,第二天江喜是被手机电话铃声吵醒的。 外套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江喜微微睁开眼睛,灯昨晚没关,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天还没亮。 江喜摸出手机,大清早脑子不清醒,没察觉到手里的手机没戴手机壳手感不一样,接起来后,“喂?谁啊?” 声音带着浓浓的起床气,还有晚睡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池奉差点把手机一扔,语速飞快,“不好意思打错了,祝您生活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狠狠拉住缰绳,悬崖勒马,刹车都要被我踩烂了。
第30章 偶遇 池奉挂断电话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昨晚在外面花天酒地没看手机,早上潇洒结束后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有一个纪睿辞的电话, 还被人接了几秒, 池奉差点辞职信都写好了,犹豫了很久才给他重播回去。 现在看来,确实需要写一封辞职信了。 纪睿辞他妈的在干什么?! 另一边, 江喜挂断电话后拿着手机瞬间睡了回去, 一觉睡到中午日照三竿才醒来,醒来后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 头顶的灯已经关了, 窗帘也拉的好好的, 穿的是睡衣, 外套不在了,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 手里也没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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