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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的小号, 开的是FPP的双排, 看击杀数, 一局定胜负。 两人坐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游戏卡在登录界面, 栗星耀桌子下膝盖撞一下pick, 偏头笑眯眯地提要求：“输了, 陪我去吃饭。” pick的目光专注在屏幕上，“赢了在说。” pick的小号ID叫“chennn”，栗星耀的本来是“pick由我carry”，他一登上游戏就先改了个名。 pick看到2号位上的“yaooo”时，无语了两秒。 “yaooo”还换了身衣服，口罩遮面，黑色套装，神秘又酷炫。 游戏开始，航线走的是北到南的路线，从S城出发，途经R城到达军事基地，两人毫无沟通，各自为政。 pick很清楚栗星耀的风格，特意避开他，跳了R城，圈刷在东边离航线最远的以防空洞为中心的位置，pick需要跑毒，除了不时在公告上看到他外，一路上两个人没有碰到。 随着毒圈缩小，人也越来少，pick十杀在手，装备全满，进入决赛圈时，还剩三个人。 圈刷在监狱和洋房之间，是纯野地，pick一心想拿下比赛，带小马回ASH，谨慎地苟在坡上的草丛里，四下观察。 没一会，就看到穿着黑色套装的“yaooo”屁颠屁颠地跑到坡下一览无余的平地上，毫无遮掩地站着。 智商被狗吃了！跑出来找死！ pick架枪开镜，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就瞥到旁边草丛里蹲着第三个人，正在瞄准“yaooo”。 鬼使神差的0.01秒，他几乎没有做过多思考，转过枪口，只一枪就把那人打趴下了。 他的枪声刚落，紧接着又响起一串枪声，一梭子弹从“yaooo”的方向打过来。一瞬间，他的游戏角色红血趴下了。 “yaooo”噌噌跑到“chennn”的身边，他们两是队友，如果正常操作，是可以扶起来，一起吃鸡的。但栗星耀没扶，直接对着“chennn”的脑袋，哒哒两枪，淘汰了自己的队友…… 刚刚那枪暴露了pick的位置，栗星耀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稳准狠地解决了自己的队友，并且以一杀之多险胜pick。 “chennn”化为一只冒着青烟的盒子，“yaooo”则在旁边点燃了烟花……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栗星耀偏着头，笑眯眯地看过来，桌子下面的膝盖还很讨人厌地，一下一下地撞人。 pick扶额，拼命反思刚刚自己为何如此傻逼。 同一时间，背后的小马也揪着眉头，苦苦思索，这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战术打法？令人费解，终于开口不耻下问：“栗队，你为什么要跑到空地上？” 接着又采访pick，“pick队长，你们既然pk，你已经架枪了为什么不打他呢？” “你pick队长不舍得打我。”栗星耀声音里是满满的得意。 告辞！ pick默默起身，朝外走去。 栗星耀忙拉住他的手，笑容狡黠，“输就输，气个什么劲？” “没气。” “没气那跟我吃饭去。” pick：“……” 小马见两人要走，急了，“你们两去吃饭，我怎么办？” 差点忘记这人…… 栗星耀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训练卡丢到小马手中，“拿着，去HOF找谈小钧，让他给你安排青训的事，说我让安排的就行。” 两人快速走出网吧，没有引起网吧网民的注意。 栗星耀穿过马路，往对面俱乐部的地下车场走去。 pick迟疑两步，问：“还要开车么？” “这片没什么可吃的。”栗星耀坐进驾驶位，pick确实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他。顺从地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栗星耀一点油门，白色的雷克萨斯安静地冲出地下车场，汇入公路上的车流。 栗星耀专注在前方的马路上，pick犹豫着开口，“你还好吧？” 没头没脑地话，栗星耀一时没听懂，“什么？你是指小马么？”他偏头笑笑，“你急什么？我能抢你东西？让他去HOF的专业的青训待几天，比你亲自教来得快。” pick本来问的是队长被撤的事，听到他这样说，不自觉有些恍惚。 他又说：“你那几个队员跟HOF的那几个还是有差距。你要想进PGI，估计还得去打PCM。” 进PGI除了PCL的冠军，另外的就是打PCM。 pick见他得瑟，举重若轻地怼了句，“就你能。” 栗星耀乐了，“我能我不也一天天巴巴地看你脸色？” pick：“……” 车刚好拐进小巷，在路边的车位停稳。 pick开门，一看是以前在HOF时，两个人常来的一家熟店，心情就有点复杂。 栗星耀没着急上去，先从车子的杂物箱里拿出个大信封，才拽着他的手朝二楼的餐厅走。 这是家潮汕牛肉火锅。 晏陈口味清淡，喜欢吃这种鲜的，以前两个人来吃，栗星耀就天天骂“这是开水煮的吧，一点味道都没有”。 晏陈直接从他碗里薅走全部雪花牛肉，“不爱吃滚回去吃食堂。” 栗星耀没脾气了，边往碗里大勺大勺加辣椒，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人就是不动。下次喊他，还来。 晏陈得出一个结论，栗星耀这货，欠怼。 火锅店装潢得很接地气，青砖贴墙，石板铺地，铜牛摆件随处可见，店里弥漫着鲜香的牛肉味。 两人一走进去，漂亮的女服务员立刻迎上来，礼貌又周到地问：“栗先生，请问几位？” “两人包间。” 女服务员顺风顺水地把两人带到包厢中。 包厢是卡座，两人对面坐下。 pick看着漂亮女服务员走出去，打趣：“栗先生？这么熟？” “能不熟么？我每周一来。” pick严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你不是不爱吃这个？” 栗星耀笑道：“谁跟你说我不爱吃了。” “不知道是谁说白开水都比这带劲。” “就特么你记性好。”栗星耀抱怨得理直气壮，“谁让你跑得影子都没有，我只好睹店思人。” 邀功邀得不太要脸，pick的心却还是有一瞬间的悸动。 三年的时间究竟有多长？ 他做着一个冠军梦，只觉得如白驹过隙。那栗星耀想着一个人，三年在他眼里究竟是一闪即逝还是度日如年呢？ pick的心情从来也没有这么复杂过，他摘下口罩，别开视线喝茶，感觉到对面的人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盯得心脏都要塌陷在这柔软的目光里。 “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栗星耀觑着人脸色，撒娇。 pick抬起目光嫌弃他，“别肉麻。” 栗星耀把从车里带上来的大信封丢在他跟前，“不相信？喏。” “是什么？”pick打开信封，发现是自己那间商铺的红本本。 “你怎么拿回来了？” “钱一还不就拿回来了，那红背心大哥知道呀，我是你男朋友。”栗星耀笑得蔫坏。 牛肉锅底咕咚咕咚地沸腾，夹杂着牛肉香味的白雾从锅子里袅袅升起，把两个人的面容氤氲得柔和。 因为老是戴口罩，pick的脸比以前白皙，五官干净，下颚削尖，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垂着视线不说话。 栗星耀猜他是因为这本不动产证想起宋文博和宋宁北，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宋宁北这女生可聪明着呢，不会让自己吃亏。” “况且，她没对你真心过，以前，你是HOF的队长，是她爸手里的筹码，现在，她照样拿着你这份感恩之情践踏，你不欠她的。” “可我欠你的。”pick抬起头，神情认真。 “你没欠我。”栗星耀笑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精巧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简简单单的银白色指环穿在纤细的链子上。 栗星耀拿着链子，指环就在pick眼前荡啊荡，反射着牛肉店气氛柔和的灯光，闪得晃眼睛。 他终于注意到栗星耀黑色T恤的领口里也压着一根银白色的项链，或许，下面也是一个同样的指环……想起那天两人从魔都回来时，他一直在机场转悠，大概是买了这个…… 栗星耀拿着项链，轻声说，“我喜欢上一样东西，过了好几年，还是特别喜欢，从看见的第一眼，就心动。” “星耀，我……” pick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都不用说。”栗星耀不想让他为难，起身躬腰，抬手越过桌面，把项链绕过他脖颈，在后面扣好。 他贴在pick耳边说：“我就想让你知道，栽在你手里，我没觉得冤，别说三年，一辈子我也等得心甘情愿。”
第38章 38 吃完火锅, 栗星耀把人送到ASH门口，没忍住，抱着他亲了亲额头。 pick笑得无奈, 却很温顺。 等男生迈着懒散的步子走去车边，开门上车，pick才开门进基地。 一进去, 就发现基地气氛不太对。 关小溪正吊着嗓子训人, “你要这种状态，淘汰赛也别去了！” 耗子坐在对面，垂着头，视线却往上飘, 觑着关小溪, 不敢辩驳又不太服气的模样。 “怎么了？”pick关门往里走, 看向关小溪。 关小溪忿忿地数落耗子罪状，“今早你刚出门，耗子就溜了, 不训练就算, 一回来就借钱！” 耗子赶紧辩解, “我只是预支工资！” “预支？你这是第三回 了，这个月的工资早预支没了。”关小溪堵得他没话说。 先前打PCL小组赛时, 耗子当着pick的面就来预支过五千块钱, 他吃住都在基地, 一个月两万多, 花得确实太大手大脚了。 pick结束小组赛到现在一个半月，还没用两千块钱呢, 这还包括去了一趟杭州。当然, 也有个关键原因——被请客的时候比较多。 pick看向耗子, 神情凝肃，用长辈关怀晚辈的语气问他，“虽然说这些也是你的私事，但我作为你的队长，还是得问问，你这钱到底花哪里去了？” 耗子嗫喏着，半天没说。 旁边的小白看不下去，替他解释，“耗子他给他女朋友买礼物了。” “礼物？” “对。” 耗子放弃挣扎，“别，小白你闭嘴，我自己说吧，就是……珊珊她喜欢上一块Longines的手表，我刷信用卡给她送礼物来着。对了。”耗子想起来，“就是栗队戴的那个嘉岚系列。” 虽说pick以前也有钱过，但还真没有玩表的爱好，嘉岚系列，不懂。 给栗星耀发了个微信。 pick：“你戴的表多少钱？” yao：“怎么？你喜欢？改天给你买个。” pick：“……没，就是问问。” yao：“两三万吧，我也不太清楚，我这也是人送的。” pick：“……” 两三万块的礼物，对于耗子的收入来说，确实太勉强了些。如果这女生懂事，肯定是不能收的，但从这事也看得出，耗子对这女生真真地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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