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伯格还想再问,可爱格说完就跑了,眨眼间消失于碧空之上。 “沉默……”温德伯格重复着这个词,眼眸微垂,看着手中那颗名为“沉默之心”的宝石,嘴唇抿紧,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添在旁边看着,他再次陷入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看着的境地。但他的脑子还在思考,譬如,他想到了黑天鹅家族最后的结局。 灭亡。 不止是黑天鹅家族的灭亡,更牵连了整个百花郡,其原因是什么?是温德伯格企图把他知道的关于神灵的秘密说出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以灭亡。 此时的温德伯格还困顿于妹妹的事情,这明显只是所有悲剧的一个开端、一个导火索。哪怕所有人都说他生病了,他也要一意孤行,如此看来,许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 剧情继续往前走。 温德伯格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而这一次的剧情,也终于在16岁成人礼的当天,迎来了变化。 之前陈添就疑惑过,管家为何会把温蒂叫到阁楼去? 答案揭晓了,是温德伯格干的。 这一次的温德伯格同样学会了隐忍,但他也一直在冷眼观望着管家和“温蒂”,寻找机会。终于,到了他成人礼的这天,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让管家把温蒂叫到了阁楼,说有很重要的话要单独跟她说。 等到了阁楼里,一道魔法禁制封住了所有的出口。 “你到底是谁?”温德伯格抽出了法杖。 “我是你的妹妹啊,哥哥。”温蒂微微歪着脑袋,天真可爱。 “你不是。”温德伯格冷若冰霜,“一年前的今天,就在这间阁楼里,我的妹妹被法阵吞噬,只留下一截断臂和一颗宝石,然后,你出现了。” “所以呢?”温蒂用手指绕着长长的头发,天真的表情里透出一丝邪气来。 “我查过了,翻遍了所有的典籍,请教了无数的魔法师,终于查出来,那个血色法阵其实是强制传送阵。刚开始,我以为它是一个献祭法阵,你们是想用我妹妹的血肉,来为你们达成什么目的,但我发现我猜错了。你们的目的,其实不在于我妹妹,对不对?而在于她身上的这颗宝石。我的妹妹发现了你们的阴谋,于是不惜放弃一条手臂,也要将宝石留下。” 温德伯格的话,虽然是推测,却说得斩钉截铁。不等温蒂回答,他又继续说:“你们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抢,而是要大费周章地用传送法阵,甚至在失败之后,又伪造画像、清洗所有人的记忆,以一个荒唐的养女的身份住进天鹅城堡呢?” 温蒂的脸上终于没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德伯格,无尽的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温德伯格恍若未觉,道:“因为黑天鹅对不对?黑天鹅庇护着这里。” “呵。”温蒂发出一声轻笑,恨意染上眉梢,“庇护?她就是一个叛徒。沉默之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她背叛我,偷走了它!” “所以你处心积虑收买了管家,我妹妹的失踪,是他做的,是不是?当时你还没有以养女的身份住进天鹅城堡,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他!” 比起眼前这个假温蒂,温德伯格对管家的恨意更甚,“我父亲待他如亲子,他为什么会背叛我们?” 温蒂看出了他眼中的恨意,本不想说的话,又到了嘴边,“为何背叛?人类,不是更了解自己的同类吗?自私、贪婪、愚蠢、鼠目寸光,不过是一块小小的神蜕,就可以让他背叛你们。他还做着成神的美梦,多可笑啊。” 温德伯格蹙眉,“神蜕?” 相比起温德伯格的疑惑,陈添却是如遭雷劈。 神蜕! 不是神格!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陈添虽然也不清楚神蜕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很显然那绝不是神格那样高大上的东西,否则眼前的假温蒂不会露出如此讥讽的表情。 他就说那神格怎么那么不值钱呢? 骗局,这就是一个大骗局! 陈添被震得回不过神来,以至于接下来温德伯格和温蒂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等他稍稍平定心神,两人的话题又绕回了粉色宝石上。 温德伯格:“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 温蒂:“怎么证明?它是我的心,是我的心脏!卑鄙的叛徒偷走它,你却要我自证?人类,你何其狂妄、何其自大,你以为那叛徒还能庇护你吗?她已经死了,她庇护你们的力量正在消散,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以这幅面貌进入天鹅城堡?” 温德伯格眉头一跳,“你几次三番把‘人类’两个字挂在嘴边,不是人?你到底是谁?如果这颗宝石是你的心脏,那它本该长在你的胸膛里,为何会被取出来?” 一连串的问题如疾风骤雨,可对温蒂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她又笑起来,那笑意泛着冷光,如同无形的压力骤然压在温德伯格的肩头,让他的后背都渗出冷汗。 “你想知道?凭你也配?”温蒂对着温德伯格,缓缓地抬起了手。在她身后,那扇洞开的窗户里,一轮血月当空照耀。 那殷红的血色,衬得温德伯格的脸庞一片惨白。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法杖上缭绕出黑色雾气,而他的背后的墙壁上,依稀出现了天鹅的身影。 红与黑的对决,一触即发,那瞬间爆发出的可怕能量充斥着这间小小的阁楼,又被魔法禁制阻挡着,开始反向压缩。 陈添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虽然他只是这剧情里的一个过客,但置身于这样的场景里,还是忍不住心惊。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交织的红与黑,甚至都看不清温德伯格和温蒂的身影。渐渐的,红色似乎占据了上风,窗外的那轮血月,愈发地大了。 陈添不由为温德伯格心焦,而就在这时,城堡里突然响起了天鹅的叫声,凄婉、哀艳,如同月夜之下,碧波湖上,一只天鹅舒展着自己的身躯,泣血长鸣。 “轰——”缭绕的黑雾终于爆发,化作片片黑羽落下。 陈添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再度看去,只见温德伯格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法杖死死钉在了温蒂的胸口。温蒂瞪大了眼睛,似乎到现在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为……什么……” 温德伯格逼问:“我妹妹在哪里?告诉我!” 温蒂却不让他如愿,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那一瞬间,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轻声细语道:“我就是你的妹妹啊,哥哥,你为什么不救我呢?” 温德伯格的眸光中出现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恢复清明,他不断追问,却得不到答案。温蒂死了,生命的气息骤然消散,化作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叮!” 进度条加满。 陈添还来不及多看一眼,眼前的景象骤变。天光洒落,他眨眨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废弃的天鹅城堡。 殷绥就坐在喷泉池边,手里抛着一块亮晶晶的碎片,支着下巴,“回来了?” 陈添看见那碎片就觉得呼吸一滞,“神蜕!” 殷绥挑眉,“神蜕?” 陈添:“你不知道?” 殷绥:“我应该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通关的?”陈添满头雾水。 “暴力破解,先杀管家再杀温蒂,时间回环崩溃,我就通关了。”殷绥云淡风轻地好像失去菜市场买了颗大白菜。 沉默,是此时的天鹅城堡。 “咳,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陈添心想,反正殷绥折磨的是策划,不关他的事。他简略地概括了副本里发生的事情: “所以故事应该是这样的,温德伯格的先祖救了黑天鹅,黑天鹅就送了他一颗宝石作为谢礼。但这颗宝石其实是假温蒂的东西,多年之后,假温蒂想拿回它,但又碍于黑天鹅庇护着这里,没办法直接进来抢夺,所以,她用所谓的神蜕收买了管家。管家出手,却被温蒂发现,于是她拼着一条胳膊不要,留下了宝石。” “随后,黑天鹅的庇护之力随着自身的死亡而削弱,假温蒂趁虚而入,以养女身份入住,最后被温德伯格反杀于阁楼。两个温蒂一真一假,都在阁楼出事,于是以阁楼为连接点,形成了时间回环。” 由此可见,所有的事情起源于那颗宝石。黑天鹅将宝石交给温德伯格的先祖,名义上是为了报恩,但陈添觉得,那更像是一桩交易。 黑天鹅庇护着这个家族的人,让他们扶摇直上,成为了图察数一数二的大贵族。而这个家族的人,为黑天鹅保守着最大的秘密。 思及此,陈添掏出了那个小海螺,他觉得秘密就藏在海螺里。海螺啊,它会让人想到什么?大海。 大海又能联想到什么?波波罗岛。 波波罗岛上有什么? 万葬坑,神魔大战。 “还记得温德伯格遗书的最后一句写的是什么吗?”陈添明知故问。 “我终于知道西西里特为什么没有玫瑰了。”殷绥答。 “对!温德伯格虽然借助黑天鹅的力量最终杀死了假温蒂,但真的温蒂还没有找到。这是他的执念,所以他成为了一个吟游诗人,四处寻找。最终,他会追本溯源,找到一切悲剧的源头,于是他知道了——西西里特为什么没有玫瑰。” 陈添越说越兴奋,“走,我们去找阿默!” 沉默之心的物品鉴定上说,或许爱格和阿默会知道它的来源。假温蒂又说,沉默之心是她的心脏,如今爱格已死,他们只能去找阿默。 “不等队友了?”殷绥打趣。 “不等了!”陈添还催他慢,“你快点啊。” 逆子么,不是在跑路就是准备跑路,队友会理解的。 不理解也会习惯的。
第176章 答案 天鹅城堡的任务结束了, 陈添在赶往秘湖前,特地拿出了【召唤者之笛】,即温德伯格的亡灵在雪雾深处给他们用来指引方向的笛子。 笛声响起, 音符飘往的方向也正是秘湖。 在进入精灵之森范围时,任务自动刷新。 【召唤者之笛】 主线任务:(一)流离之地(已完成) (二)天鹅城堡(已完成) (三)精灵之森 -前往秘湖, 找到独角兽阿默 进入秘湖的关键是信物。 昨天殷绥进去, 是靠奥古斯汀给他的宝物匣子,而陈添被拦在了外面。今天的情况就完全相反了,陈添靠着小海螺进去了,殷绥被拦了下来。不得不说, 风水轮流转。 “哎呀。”陈添假模假样地在那边叹息,“那你只能在外面等我了呀。” 殷绥靠暴力方式过关,那相对的就要牺牲剧情的部分。游戏能给出这样的通关方式, 那没有小海螺也有没有小海螺的打法,但很显然, 要论完美通关, 还得看陈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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