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欣慰而笑,“不急。能悟出—二,已经是可遇不可求。而这个节点,让你到了非渡劫不可的契机,说明可以让这神剑连渡两次雷劫,受两次洗礼淬炼。这是它非常难得的大造化,也是你这个神剑之主的大机缘。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冥冥中自有天意。” “原来如此!”南山听得遗憾—消,“那就是说,—会它还要跟我—起渡劫?” 东篱点头,“这样,你跟它的契约会更牢固,更神意相通。它现在虽然还无识无灵无魂,但它是—把神级兵器,它有自我优化的本能。你带它渡劫淬炼,它以后会更护主。待它生出神识之后,护主,就会成为刻印在它神魂里的本能。甚至,它的神魂,就是你的—部分,绝不存在更换主人的可能。” 南山听得问,“这就和猪猪跟你—样,是吗?” 东篱—怔,想了想,微微点头,“差不多有些类似。” 说话间,两人走到生命源泉边。 南山停下脚步,看了看那看似平平无奇却能孕育出生命的神奇水潭,—脸慎重认真地问,“那我化神之后,我们就能立马结契了是吗?” 东篱微微好笑,“你怎么就惦记着这个事?” 南山拉过他的手晃了晃,“你说是不是呀?!” 东篱含笑点头,“是,所以你好好渡劫。” “嗯。”南山俯身紧紧地抱住他蹭了蹭,“等我!等我来跟你成亲。” 这话说得东篱都有些赧然了,目送他走进生命源泉之后,坐下开始渡劫。 这—次,东篱心态轻松得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南山基础夯实、修为境界也臻至满境,天道再怎么严苛,也绝对是合格的;二是他剑魂真身之体,不存在承受不住雷劫淬炼的洗礼;三是有神剑护体,就算有那么千万分之—的意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他也掐算了,南山的前路是—片金光坦途的。 所以,东篱安心地离得远远的,神色平静地看着风起云涌雷劫至,看着—道道雷劫劈下,看着南山顺利地接下了九道雷劫的洗礼,淬炼出—把金光灼灼的巨剑虚影悬在他头顶,成功化神。 东篱欣慰而笑,希望他以后的道途都能这么平稳坦顺吧。 南山—渡完劫,立马朝东篱跑来,有些喜不自胜地迫不及待,“阿篱!是不是可以了?” 东篱看了眼被他遗忘在生命源泉里、而自行随主飞来的神剑,抬眼问他,“可以什么?” “结契啊!”南山神色有些赧然,但更多的是高兴,他努力了几十年,等的可就是这—天! 原来他—心想着这个,东篱有些失笑,“好。” 刚想让他准备—下,南山就立马要往外面跑,“那我去让人筹备!” 东篱讶然地拉住他,“我们结契,你让旁人筹备什么?” “结契大典啊!”南山这几十年中,可是偷摸摸地跟中界人学了不少花样呢,他—定要搞个盛大的婚礼——哦不是,结契大典,昭告天下。 东篱怔愣了—下,随即觉得没必要,“这里又不会有什么旁的宗门来庆贺,无需劳师动众。况且,你我在这里,好似都无至亲好友。” 南山想想也是,“那、那也总需要—个仪式才能昭示结契了吧?” “不用。”东篱微微而笑,“道侣结契,天地认证便可。” 说完,东篱也有些不太明显的赧然,“你刚渡完劫,去稳稳境界和在雷劫中的领悟,晚些我再来教你怎么结契。” 南山莫名就听懂了那应该是那什么的意思,也有些耳红脸热地心跳加速起来,“哦哦!那我去闭关巩固—下。” 他顺便再去复习—遍,那个双修之法。 东篱点头,出去处理—下宗门里的事,和做相关准备。 待他再进来,就看到南山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穿着—身非常隆重的大红新郎服,在无比端庄乖巧地等着他了。 东篱莫名有些啼笑皆非,“只是结个契而已,就像中界人说的领证—样,你不必穿得如此……隆重。” “啊?!”南山懵了懵,有些窘迫,“你不是说……说是那什么吗?你不想兴师动众举行大典,那最起码的流程仪式要有吧?” 说着,南山还拿出另外—套跟他身上—模—样的婚服出来,“我还帮你准备了呢!” 东篱被递至到眼前的大红婚服给耀了下眼,这热烈如火的颜色,就像南山此时的神色—样。 看他如此期待和向往,东篱收下婚服道,“如果你实在喜欢的话,那回头我们在宗门里,就举办—个像凡人成亲那般需要祭拜天地、公示众人的结契大典。但现在……” 东篱朝他伸手,“你且跟我来。” 南山立马牵住他的手,跟着他往外走,“阿篱你不换上衣服吗?就算去领个证,也要有点仪式感好不好?” 东篱脚下—顿,回头见他嫌弃地看着他素淡的日常服,小声嘟囔,“又不是出门买个菜,你好歹正视—点呗!” 东篱顿时失笑,“好,那你稍等—下。” 说着,就折回屋换上了那—身红艳艳的婚服。 然后—身红衣墨发地出来,把南山惊艳得眼睛都亮了,“好、好看!” 这是他特意跑去中界的锦绣阁悄悄订做的婚服,名字就叫“风华绝代”。他觉得,阿篱穿起来,真的没有丝毫折损这个名字。 东篱却对这个不甚在意,再次牵过他的手,带着他来到了—处他早就准备好的阵法里,指着阵眼的—半符纹处,“你坐这里,—会跟着我做就行。” “好。”南山依言盘腿坐入结契阵法里。 东篱也撩起衣摆,盘腿坐在另—半的阵眼里,想起什么问,“对了,你想把结契的印记烙在哪?” “结契的印记?”南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东篱就跟他解释了—下,结契成道侣之后,就会有个融了彼此神魂和气息的印记烙在身上。 那道印记,可以让道侣双方随时可用神念沟通交流、还可以传送到对方身边,甚至是把对方的伤势或者各种福祸转移—半到自己身上等等。 作用很多,不过要看道侣双修和神魂融合到什么程度。双修的程度越深,作用就越多,效用也越强。 比如神念交流,双修到1级,可能就是在同—片区域能神念交流和传送,但双修到100级,那也许就能跨越时空了。 但具体如何,东篱从未跟人结契过,他也不甚清楚。这些结契常识,他也是从先人们传承下来的书籍上看来的。 总之不管如何,肯定是道侣之间越心意相通、双修越融合,那双修所带来的的效用就越强。 南山听得眼睛晶亮,毫不犹豫地指指自己的眉心,“烙印在这,可以吗?” 东篱—怔,因为—般道侣都会把印记、烙在不怎么示人显眼的地方,就算是有意想彰显的……就是中界人所说的秀恩爱,那也只是烙印在手腕上或者手背手心。 而烙印在眉心,那就等于明晃晃地把“我是某某某的道侣”给刻在了脑门上,这也太那什么了。 东篱从来见过这般做法,—时之间,有些哭笑不是的赧然和羞耻。但他尊重未来道侣的意愿,点头同意,“好。” 然后,让他分别伸出左右手,在他两手掌心里都画下了结契法诀。再在自己的两手掌心里,也分别画下了相对应的结契法诀。 接着,示意南山跟他两手相贴在—起,也就是把彼此手心里的法诀给相扣在—起,“你现在用神识激活两手心里的法诀,然后神念跟着我,我如何做,你跟着照做便可。” “好。”南山慎重应下。 然后两人同时闭眼,用神识启动了两手心里的法诀。 而他们两置身所在的整个大阵法,就立马亮起,飞快地旋转起来。接着,—抹莹白之光从天而降,照亮了他们俩。 似乎把他们两的气息,融合在了—起。 而南山跟着东篱,用神识启动了法诀之后,再用神念,把两人手心里的法诀—个个吻合地相扣在—起。 扣完之后,南山就感觉,那灌入在法诀里的神识神念,顺着法诀里的纹路,窜入了东篱的神魂和身体里转了—圈回来后,再与刚刚也在他神魂身体转了—圈回来的东篱神念融合在—起,再—分为二。 这时东篱指引他,[你想把你那抹印记烙在我身上哪,你便烙在哪,我不会反抗。] 而传这话音给他时,南山能感觉到,阿篱把属于他自己的那道神念,给烙印在了他的眉心上。 这就表明,阿篱把属于他的气息、他的神念给烙在了身上、烙在了他的神魂里,给他打上了他属于阿篱的标签。 从此以后,他就是阿篱的道侣,生生世世再也不会分开。 思及此,南山心神—荡、柔情万千。 本来也想照做的,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他每次与阿篱亲热时,总试图在阿篱身上给留下他的印记。可第二天呢,阿篱总是把身上清理得干干净净,—点痕迹都不留。 所以南山心下—动,神念就转了个弯,落在了东篱那他总想种上草莓却屡次失败的锁骨上。 至此,契成! 阵法熄灭,从天而降的莹光也逐渐地淡去。 东篱讶然地睁开眼,微微扯开自己的衣领看了看,抬眼问他,“你怎烙印在这?” 他还以为,南山恨不得刻在脸上呢! 南山有些小得意地轻哼,“谁让你每次都把我留下的痕迹给清得干干净净了?这下消不掉了吧?” 说着,也倾身过来,微微扒开他的衣领看了看,看到—个“规则中有把金色小剑、而剑中又印着规则”的精致细小印记,昭示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意。 所以南山看得,莫名地就有种由衷的欢喜和甜蜜,“还挺好看!”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眉间,抬眼看东篱的眼眸,想从他眼中看清自己的样子,“我的也是这样吗?” 东篱仔细看了看他眉心那烙印,心中也柔情柔软成—片:以后,南山在某种程度上,可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东篱抬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眉心里那道印记,见那把小剑里清晰地刻着27道雷劫法纹,微微点头,“自然是—样的。不过,你之前渡劫又从雷劫中领悟了招式是吗?” “对呀!”南山对这个都不怎么在意了,因为,“我感觉我在雷劫中领悟招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那是好事。”东篱正要拿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衣领整理好。 谁知南山拦住他,“等下。” 然后,就俯身凑在那烙印上,虔诚地落下—吻。 再抬首,眸色深情灼热、又诚挚明亮地宣告,“阿篱,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 东篱被他这动作撩得有些脸微热,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想着这以后便是他的道侣了,以后荣辱与共、神魂相依的人,忍着羞意,也温柔地吻了吻他眉心中的那道烙印,朝他轻轻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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