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易冰:“……” 言易冰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现在才下午五点,今晚八点吃饭,十点半睡觉,他还得忍耐五个多小时。 明天初一,过来拜年的人会更多。 他奶奶年轻时候是某重点高中的知名教师,人缘特别好,那些不知道平时在干什么的学生,都会在这天过来送点礼,看望一下。 感天动地师生情,言易冰从来没想过,班主任还可以这么受欢迎。 但明天晚上寒陌就来了。 小情人不远千里奔赴而来,已经在丽思卡尔顿定了大床房,勉强算是值得振奋的消息。 少女:“堂哥你在想什么?” 言易冰长长叹了一口气,在小孩儿面前,他连谎话都懒得编。 于是,他说:“想男人。” 少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丧道:“我也想,妈的,这年头帅哥怎么这么少。” 言易冰歪过脸,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你才十五。” 少女:“正是适合早恋的年纪。” 言易冰:“……” 好吧,倒也是。 反正这堂妹他也不常见,而且国外普遍没有早恋的概念,怎么都轮不到他管。 倒是十七岁的少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俩,突觉自己无法融入话题,这份茫然里还带着丝倔强和委屈,因为他真的不想男人。 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舅姑再次出现后,言易冰实在受不了了,起身打报告。 “我得去工作了,你们先忙。” 言母扯了张纸巾擦擦手,疑惑道:“除夕夜你有什么工作?” 言易冰瞎扯:“和欧美战队约的练习赛,他们那边不过节。” 言母无奈:“你们怎么也不换个时间?” 言易冰:“十多个战队呢,国内国外的,时间不好协调啊。” 言母:“你不会年夜饭都不想吃了吧。” 言易冰真的不想。 一个大桌子,围坐十多个人,一人起身敬杯酒,想想那种场面他就头疼。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分了,于是道:“不能,我八点之前结束。” 家里人都知道言易冰的工作,但也都不真的了解言易冰的工作。 对他们来说,打游戏约等于没日没夜,废寝忘食,所以竟然也没人提出异议。 少年哀怨的看着他,低声道:“堂哥,你太狗了。” 少女也忿忿的绷着脸:“刚才还在一起想男人,现在你就这么把我抛弃。” 言易冰真诚建议:“你可以打开电视,准时收看联欢晚会,里面有各种类型的男人供你欣赏。” 少女:“谁看春晚啊,一点都不潮。” 言易冰点头:“也行,反正那里出现的男人你也够不着。” 少女:“……” 少年:“打电竞有趣吗,我能试试吗?” 言易冰:“你这个年龄还没接触的话,晚了,别人在你这个时候已经拿不少比赛冠军了。” 少年:“我只玩手游,王者,你会吗,能带我吗?” 言易冰:“你要知道隔行如隔山,术业有专攻,三人行必有我师。” 少年:“那我带你?” 言易冰:“好的,我最强王者,你呢?” 少年的表情崩了:“日……” 言易冰终于不打算逗小孩了,他毫无负担的溜进分配给父母睡的小房间,锁上门,连电脑都没开,躺在床上补觉。 他的叔叔们都是非常有素质的人,知道打比赛的人不能打扰,于是谁都没上来过问一句。 言易冰直接睡到了八点,算是补了个好觉。 他洗了把脸,下楼,大部分人已经上桌了。 少年少女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只有言易冰精神矍铄,双眼明亮。 电视开着,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但也就是图个热闹,没有人真的去看。 饭桌中央,摆着硕大的盆菜,是在附近的饭店订的,油光闪闪,香艳动人。 整个年夜饭的气氛非常喜庆,这样的场面其实十分难得,爷爷奶奶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下一次团聚不知在多少年之后。 破天荒的,这顿饭就吃到了十点多。 几个男人推杯换盏,醉意盎然。 成年的言易冰本来也被要求喝酒的,但他只喝了一点,之后就推脱喝酒对手有影响,没再碰了。 倒是十七岁的少年漫不经心的喝了两瓶啤酒,面色不改。 这个年纪,都比较爱逞能。 晚上。 沙发摊开成床,上面铺了一层绒垫子。 言易冰躺在上面,其实并不舒服,连翻身都费劲。 第二天早晨,他后背就有点酸疼,而且起的特别早,一直哈气连天。 但新的一天,新的迎宾。 言易冰只好在中午继续推说要打练习赛,躲在父母房间睡了个午觉。 寒陌是晚上五点的航班,七点多降落,从机场出来,打车到酒店,也要八点多了。 言易冰一整晚都显得比较焦灼。 他频频看表,但大概是今年回来的人特别全,老人家也很兴奋,居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寒陌到了酒店办好入住,给他发消息:“我到了。” 言易冰再也坐不住了。 小情人就在几百米外的酒店里,正眼巴巴的等着他,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急色。 饭桌上餐食已经撤下,换成了麻将。 大人们有的打有的看,有的还在剥扇贝肉。 少年少女窝在沙发里,一边一个,专心致志看手机。 言易冰见他们热热闹闹的玩起来了,准备偷偷溜走。 他揣起手机,连外衣都没敢穿,蹑手蹑脚的晃悠到了门口。 他轻轻拧开门,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溜了出去。 或许有人看见了,但都没在意。 因为奶奶家的院子也不小,里面还养着两只鸟,他们时不时开门到院子里看鸟。 言易冰被室外的空气冻的一抖。 广州的晚上还是很冷的,不穿外衣有点扛不住。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搓了搓手臂,就向酒店的方向跑去。 风声在耳畔猎猎刮过,低矮的草丛被吹的噗啦啦响,仿佛草丛里同样有只狂奔的生物,极速掠过茂密长叶。 他多年不锻炼的身体,跑个几百米,就稍微有点喘。 他停在酒店门口,抿了抿干涩的唇,急促的呼吸几口,走入大堂。 新年人少,前台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亲切的问了他房间号。 言易冰一边感受着酒店大堂的温暖,一边说了寒陌的房间。 他乘电梯上去,一路到了寒陌的门口。 他告诉寒陌的是,他会在十点后过来,但现在才八点多。 他想给寒陌一个惊喜。 言易冰润了润嗓子,抬手按铃。 片刻后,他听到下床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最后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问:“谁?” 门没开。 言易冰故意压着嗓子,改变自己的声线:“您好,客房服务。” 门内沉默了片刻。 言易冰听到了一声轻笑。 寒陌倚着墙,饶有兴致的问:“什么客房服务?” 言易冰蹙眉,继续捏着嗓子:“是酒店送您的新年礼物,感谢您的支持。” 紧接着,门锁咔吧一声,被拧开了。 言易冰在门开的瞬间,突然推门冲进去,将寒陌扑了个满怀。 寒陌被他扑的向后踉跄几步,随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言易冰只穿着件薄薄的卫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脸颊,耳朵,手指尖,全都是冰凉的。 但是寒陌身上却很热,是少年干燥温暖的体温。 言易冰轻轻喘息,眯着眼:“听出来了还不开门?” 寒陌腾出一只手,一把将门推上,只轻笑了一下,就有些粗鲁的将言易冰压在门廊墙上,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言易冰的唇瓣也是微凉的,于是他一点点,将自己的体温渡过去,将柔软的唇摩擦的润红发热。 言易冰仰着头,迎接着小狼狗扑食一般热情的吻,双臂自然的搭在寒陌的脖子上。 酒店是个好地方。 言易冰想。 它隐秘,私人,还带着点暧昧的味道。 寒陌也觉得酒店是个好地方,他亲够了,放开言易冰的唇,手指在他唇角轻蹭了一下,嗓音低沉道:“你们酒店还提供这种特殊服务,不怕扫黄打非找上门?” 言易冰听出了角色扮演的意思。 他眼睑微颤,目光流转,似笑非笑,伸手扯住寒陌的衣领,让衣领轻勒着寒陌的脖颈:“你还准备举报?” 寒陌眸色沉了沉,眼皮深深折起,手指顺势滑倒了言易冰薄薄的卫衣里。 “我打算检验一下服务质量,不好的话,就差评。” 言易冰心道,这是要考验我的持久度啊! 他有点紧张。 酒店里,的确是有套的。 不过人家都说,第一次,特别激动的话,容易忍不住。 于是他打算给寒陌一份使用前须知。 “我昨天晚上睡的沙发,没睡好,背都疼。” 这样的话一夜不够五次也是可以原谅的。 寒陌信以为真,神色清明了一点:“真的?我给你按摩一下。” 言易冰:“……”好险。 于是他脱了上衣,躺在床上,吹着温暖的空调,享受着寒陌力道完美的按摩服务。 他被寒陌按的哼哼唧唧,躺在大床上也格外舒适。 寒陌的手指按住他颈椎的风池穴,随着脊椎慢慢下滑:“还疼么?” 言易冰半眯着眼,惬意的甚至有点困倦:“好多了。” 于是寒陌的动作慢慢停了。 他突然一用力,将言易冰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言易冰瞬间惊醒,睁大眼睛看着他。 寒陌躬身,用唇含住樱桃,低喃道:“我饿了,下飞机还没吃饭呢。” 言易冰轻轻颤栗了一下,脸色烫红:“你这样我很难理解你的意思啊少年。” 寒陌笑了笑,松开他:“师父再不带我吃遍广州,我就只能吃这个充饥了。” 担心被充饥的言易冰护住胸口,从床上爬了起来:“我从家里溜出来的,他们都不知道,我没穿外衣。” 寒陌眼神暧昧的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穿我的,我带了。” 寒陌从箱子里取出一件黑色的棉服:“干洗过的。” 寒陌的衣服稍微有点大,袖口垂倒言易冰手指尖,但穿起来很暖和,很轻便,衬的他肤色格外白皙。 衣服上有股清新干燥的味道。 穿对方的衣服,大概是感情升温的一种表现。 至少言易冰觉得,和穿自己衣服完全不同。 言易冰:“得快点了,基本上饭店十点就关门了,现在过年,那些特色小店可能初三之后才能开,现在只有商场里的餐厅,不过也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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