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血量不断下降,顾斯只是举盾,没有救援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救我们?] [兄弟,你是不是不会举盾的同时治疗啊,我来教你......] 顾斯没回。 在两人的叽叽喳喳中,顾斯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系统提示,对方狙击手被一枪爆头。 身后传来第二声枪响。 系统再次提示,对方突击手也被一枪带走。 此时顾斯的盾牌也终于寿终正寝,和对手的三级头一起应声而碎,他一个角度刁钻的翻滚,顺利回到了银行内的安全区。 他根本没有救人的意思,只是想引出对方狙击手,给雷渊创造狙击机会。 系统提示,小情侣因为血量耗尽被淘汰。 就在两人即将退出游戏之前,顾斯找准时机,捏着嗓子在频道说:“诶呀,看来还是我的哥哥厉害。” 雷渊看着顾斯表演,嗤笑一声:“欺负普通玩家有意思?” 顾斯笑:“好不容易有人带我飞。” 虽然知道顾斯只是玩笑,雷渊还是心里一软,这么些年叱咤赛场的大魔王顾斯,永远要做最锋利的那把刀。其中的压力和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狙杀突击手和狙击手后,对面很快选择投降,接下来是第二局。 小情侣被顾斯恶整一顿后,彻底不想和两人沟通,连频道语音也给关闭了。 两人乐得清净,不过这一局却不是那么好打。 他们落点在中央喷泉,结果对手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堵在了包围中央喷泉的涂鸦墙之后。 上局吃了亏,这局对手突击手狡诈了许多,迟迟没有露面,双方围着涂鸦墙捉迷藏。 这时,雷渊身前突然炸开一颗烟雾弹。 顾斯只道是对方突击手开始绕击,立刻闪身到雷渊身前,要为他挡下一击。 雷渊却察觉出不对,立刻冲向顾斯后方,和真实意图是绕背的对方突击手短兵相接。 狙击手刚枪自然不比突击手,雷渊救了顾斯,却也被一波带走。 “雷律师,这么感人的吗?”顾斯佯装不在乎,但在雷渊倒地后,他彻底忘了自己医疗兵的身份,捡起一把短距冲锋/枪,凶狠地把对方打成筛子。 两人获胜。雷渊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写字台上,看向对面的顾斯: “Polite大神,即使强大如你,也有腹背受敌的时候。” 雷渊盯住顾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想说的是,无论我们处在什么位置,我永远愿意做你的眼睛和后背。”
第006章 交换秘密 “眼睛和后背?”顾斯怔怔地重复了一遍雷渊的话,这正是他在上午训练赛对青训队员的训话内容。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几乎已经成为他教育队员的口头禅。只是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对雷渊说过,也没想到时隔经年,雷渊竟然还记得。 “你还记得?我怎么会和对手说这话?”顾斯挠头苦笑。 雷渊没有正面回答:“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记性这么好,怪不得咱们雷律师能上名校、当大律师、前途无量呀,”顾斯将长腿交叠在写字台上,整个人慵懒地躺在电竞椅里。 “你想多了,”雷渊自动无视了顾斯故作的恣意,“那些用不上的法条、案例、司法解释我早就记不清,就像游戏里每种武器和防具的属性值一样,都是现用现查。” “所以呢?” “所以我只是记得你说的每句话罢了。” 同样的一句话,只是修改了几个字,两次听来竟然就是完全不同的含义。 顾斯抬起头看向雷渊,他的眼珠是浅棕色,无论何时看起来总是澄澈,让雷渊有些燥热。 此时已是接近零点,窗外北城漆黑的夜色里有风呼啸。 “你想和我交换一个秘密吗?”长达十秒的沉默后,雷渊开口。 顾斯勾唇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雷律师难得这么有情趣,我当然乐意奉陪。” “连怎么玩都不问?”雷渊莞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然后你来问我,我也不能撒谎。” “等等,”顾斯收回双腿,身体微微前倾和雷渊四目相对: “所以说你现在是斯文败类呢,‘如实回答’和‘不能撒谎’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吧。雷律师,你文字游戏都玩到这种程度了吗?” “呵呵,”雷渊被看穿也不急躁,“那我也如实相告。” “我的问题是......” 谁料,雷渊刚欲开口,顾斯就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唇边,示意他噤声。顾斯的手指纤长笔直,和雷渊的薄如刀锋的唇瓣若即若离。 “秘密可不能就这么开诚布公地说,”顾斯笑,“秘密要躲着说才有意思。” 雷渊摸不到头脑:“Polite大神的闺房都不算隐秘?” 五分钟后,雷渊才明白所谓的“躲着说”是什么意思。 此刻,在king size的大床之上,厚厚的被褥之下,顾斯轮廓锐利的英俊侧颜离他近在咫尺。他的鼻梁挺拔,睫毛茂盛如野草,雷渊看得抿了抿嘴唇。 如果屏住呼吸,两人应该能听见对方加速的心跳。 “小声点,”顾斯轻言轻语,“我怀疑这个房间被动过手脚。” 他举起手里的手电筒,小幅度晃了晃。 “所以只有被窝是安全的?我们在演恐怖片?”雷渊能理解顾斯的顾虑,但确实没想到应对方式如此清奇。 “如果真的有人监视,咱俩最多算一夜/情,多合理呀!”顾斯坏笑。 雷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咳咳,下面我来提问。” “顾斯,”他微微侧过头,贴着顾斯的耳朵压低声音,“我想知道除了之前提供的经纪合同,你和热望签过其他合同吗?譬如什么补充协议......” 顾斯犹豫了两秒,耳边传来的燥热气流让他颤栗,随即用更低沉的声音回应:“签过。” 雷渊沉默,这是他反复思考和检索之后,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不过心中的一块巨石轰然落地,也是一种解脱。 雷渊很想追问顾斯那张隐藏的合同到底写了什么,但他明白顾斯如今对他并非完全信任,能透露到这一步已经是念尽了旧情。 至于这张合同的内容,必然是要赌上顾斯的前途,他没有理由予取予夺。 顾斯好像看穿他心中所想,并不希望他难堪,于是很快接过话题:“那雷律师,现在该我提问了?” 顾斯在被窝里撑起上半身,在昏暗的灯光下直视着雷渊的眼睛。 雷渊有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左眼眼角缀有一颗小痣。这双眼睛本应该极致多情,但那副无论何时映着冷光的金丝眼镜,却巧妙地把距离拉远了。 “我想问......”顾斯看着雷渊那略带倦意的眼尾,一时有些犹豫了。 雷渊只道他也要抛出一个前途攸关的敏感问题,骤然绷紧神经。他要如实回答,但也要想好如何回答,这是他多年律师生涯造就的本能。 “雷渊,你还喜欢我吗?” 出乎雷渊的预料,这是顾斯的问题。 雷渊瞬间头晕目眩,仿佛时光飞速倒流回到了十八岁那年,在那个简陋的电竞场馆的训练室一角,他们曾交换的盟约。 “喜欢,一直喜欢。”雷渊说。 顾斯笑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快速地吻了雷渊的额头一下。 * 上午九点,热望集团总部大会议室,各路中介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为了快速沟通上市过程中繁琐的问题,热望安排这间会议室作为驻场中介的“基地”,如果有重要事项,可以立刻开会拉齐;如果没有,则是各方自行处理工作。 “雷律师早啊,”何佳怡提着早餐匆匆忙忙跑进会议室,占了雷渊旁边的座位,“看着精神不错啊,昨天不用加班?” “昨天三点睡的,”雷渊笑道。 “我靠,你真是先天资本市场圣体!”何佳怡叼着煎饼果子感慨。 自从在尽调访谈一起对付薇薇安,她和雷渊就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券商这边有什么法律问题,两人也经常一起讨论。 名义上说,雷渊负责国内法问题,何佳怡负责上市规则事项,本应互不干涉。不过,能进入顶尖外资律所,何佳怡也是P大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两人交流总是能给一些问题找出答案。 “何律师,我倒是有一个问题请教,”雷渊起身,示意何佳怡一起去门口交谈。 “有什么事能难倒雷律师呀,和我说说!”何佳怡靠在门边,喝了一大口咖啡。 “你先把咖啡喝完再说,”雷渊笑。 “诶呀,咱俩谁和谁啊,用不着这么客气。话说你总是这么端着,累不累啊?”何佳怡打趣道。 “那我问了,”雷渊清了清嗓子,“根据《上市规则》,有哪些因素会影响保荐人的公正性和独立性呀?” “就这?” 何佳怡本以为凭雷渊的水平,问的都是她抓耳挠腮才能解答的难题,没想到是这么直观的问题,她得意道: “这个很清晰嘛,就在《上市规则》3A.06到3A.09,主要是持股5%.......” “我早就看过,只是想确认一下,”雷渊略作停顿,确认对方已经把咖啡咽下去才道: “保荐人聘用的专家和发行人的核心雇员谈恋爱,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独立性吧?” “我靠!” 诡计多端!何佳怡恨不得咖啡能立刻把自己呛死,会议室中众人投来窥探的目光,她努力平稳情绪: “你真和顾斯谈恋爱了?我就知道,啧啧啧,酸臭!” “倒也不算,我就是准备为了尽调事业,牺牲一下色相。”雷渊正视道。 何佳怡投来嫌弃的眼光,心说你虽然长得帅,但是人家顾斯也不差好吧,不然那上百万女友粉是眼瞎吗? 不过,她的目光并不局限在男人的外貌,插科打诨不能影响她对法律问题的准确判断:“尽调?你要查选手合同?” “很敏锐嘛,何律师。”雷渊竖起大拇指。 “那要怎么查呢?”何佳怡皱眉,“我们合伙人也说,电竞行业的选手合同水深得很,让我在验证和尽调中千万小心。” 她又接着感慨:“唉,上市尽调就是博弈,一方面我们要把重大事项查清楚,避免上市之后被处罚;另一方面,又要照顾集团的情绪,不能惹怒大财主......” “何律师,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一下?”雷渊露出一贯温和笑容,让人顿生可靠之感。 “什么主意?”何佳怡没有拒绝。 半小时后,热望集团的大会议室里寂静到令人窒息。坐在上首的光头男人面色铁青,瞪向坐在会议室右侧的券商和律师: “真是荒唐!”光头男人名为胡露,是热望的CFO(首席财务官),他愤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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