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人脉显得过于大张旗鼓,所以只要有时间,盛卓延都会亲自关注比赛和青训,暗中让那些人主动联系姚乾。 昨天的Omega来自梵英的海外部门,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擅自推荐人过来,这才会发生那一幕。 可偏偏这位选手的个人能力很强,与其他选手的风格都不同,盛卓延认为可以一试,至少不能让姚乾这样委顿下去。 他就是要让他认清现实。 “说完了?”盛卓延语气淡淡,“那就上车。” 看到盛卓延毫不在意的样子,姚乾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只是后悔自己试图争辩是非,也懊恼袒露真实的想法。 姚乾向后退了一步,“你走吧,我打车回基地。” 话音刚落,身后的车门被打开。 姚乾被重重抵在后座,钝痛感扩散,刚配好的眼镜滑落,盛卓延压下来的手将它折断。 “姚乾,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第3章 我的易感期要到了 前方的车灯透过玻璃照在盛卓延脸上,猩红的光如同在他漆黑的眸中燃烧。 居高临下的姿势顷刻间带来压迫感,那只撑在座椅上的手不断用力,姚乾的耳畔传来眼镜断裂的声音。 “咔。” 逼仄的后座上,姚乾下意识弯曲膝盖想要挣扎,不经意间碰到了某处。他没有用力,在对峙的片刻感受到了变化。 车内的暖气被涌入的冷风吹散,寒意拂过耳畔,呼吸却愈发滚烫。 那只掐住他肩膀的手抬起,指腹顺着侧脸摩挲,拂去被风掀起的发丝。 盛卓延的动作很轻,这一瞬间让姚乾恍惚。认识这么久,他时常不明白他的想法。 就像此刻,姚乾以为盛卓延是为他的反抗而不悦。可他却只是这样望过来,眼底涌动着深沉的情绪。 忽然,身后传来了寒暄交谈的动静。 那些人的声音很熟悉,正是同他们一起吃饭的几人。 “真不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盛总助理打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 “不管怎么样,项目的事情总算有突破口了,总比没有进展要强。” “哎,我就倒霉了。要不是看着盛总的面子,他能这么和我说话?” 姚乾瞳孔微微一颤,待那几人离去,盛卓延的指尖落在他的唇上。 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江谷解开安全带,打算下车回避。 “我跟你回去,”姚乾视线一偏,“别在车里。” 姚乾承认自己是被刺激得过头了,直到刚才他还在试图理解盛卓延的用意。现在冷静下来,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面前,他的想法显得尤为可笑。 FRA本就是盛卓延出资组建的战队,姚乾不愿意妥协没有任何意义,他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那位王总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盛卓延,他姚乾什么都不是。 推开盛卓延的手,姚乾平静道:“如果你想签温叙,那就签吧。” 这句话的尾音极轻,其中有压抑的喟叹,还有不得已的妥协。 *** 回去的路上,两人各自看向窗外,氛围在沉默中变得微妙。 视线模糊,姚乾从口袋里拿出旧眼镜戴上,身旁的盛卓延接通了电话,从他说话的内容可以推断是公司的事。 姚乾没有心思听,他低头,一点点拾起座椅上眼镜碎片。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拥堵不堪,于是江谷选择了另一条路绕行。 车缓慢前进,不停踩下刹车的颠簸冲撞让姚乾开始不适。加上晚上喝了酒,这会儿他很不舒服,在转弯时忍不住反胃。 “合同条款不变,先这样,”挂断电话,盛卓延将束缚领口的领带稍稍扯开,“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姚乾摁下车窗呼吸新鲜空气,语气冷淡道:“不是我要来的。” 微弱的光勾勒出盛卓延下颚紧绷的轮廓,他的声音低沉,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味:“让你来,没让你喝酒。” 姚乾不想解释,他恹恹地回答:“我没喝多,是因为晕车。” 耳畔传来包装撕开的声音,下一秒,盛卓延掰过姚乾的肩膀吻了上来。 车内弥漫着熟悉的香水,混沌与眩晕交织,再度激起并未退却的渴望。 被深深地吻着,姚乾无法自主呼吸,只得攥住盛卓延的西装外套,企图让他放过自己。 薄荷的味道被缓缓渡入,那股凉意清新而刺激,胃部翻涌的不适感被短暂地压制。 于是姚乾贪婪地想要更多,他在纠缠时触碰到那块糖,企图将它吞下。 盛卓延极具耐心地同他迂回,每每要被争夺走,他便戏弄着极为敏/感的上颚,让姚乾束手无策。 此刻缠绵的氛围被酒精助燃,肆意灼烧,煎熬却欢/愉。 糖果在唇齿间融化,“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理智被拉回,姚乾无情地偏头躲开。盛卓延的鼻尖抵触着他的侧脸,哑着嗓子问:“那中午呢?” 中午? 姚乾的记忆渐渐浮现,他估摸着是李阿姨担心,所以才告诉了盛卓延。 如果姚乾说是因为闻到和苦艾酒信息素相似的味道才不舒服,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姚乾含糊一句“没睡好”。 盛卓延吻了吻姚乾的侧颈,不舍地放开了他,“那今晚早点睡。” 含着那半块薄荷糖,姚乾终于缓了过来,他揉着眉心问:“江谷,车上有水吗?” “抱歉,今天整理后备箱的时候拿下去了,”江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盛卓延,“我现在去买。” 这条路上禁停,江谷找到一处收费的车位,小跑去了斜对面的便利店。 巧合的是姚乾配眼镜的店就在旁边,他回头看了看,发现店里的灯已经关了。 看来之后还要来一趟。 姚乾这样想着,余光感受到身旁的人望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车里只剩下自己和盛卓延。 此刻独处并不合适,毕竟他们才因为喝酒产生的不愉快收场。 姚乾很不自在,那感觉如同被人勒住咽喉,绳索一截截收紧,任由窒息感攀升。他正思考以什么理由下车,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先是观望了一会儿,看不真切车内的场景,他敲了敲窗户。 “咚咚。” 车窗下降,眼镜店老板瞪大眼睛,“我还以为看错了,”注意到姚乾戴回旧眼镜,他好奇地问:“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眼镜有什么问题?” 姚乾勉强地对着老板笑了笑:“我想重新配一副。” “弄丢了吗?” 姚乾点头,“嗯,但是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老板很是爽快,“没事儿,跟我来店里吧。” “谢谢,麻烦了。”姚乾庆幸经过的是这条路,他松了口气,唇角的弧度在另一扇车门打开后僵住。 出乎意料的是盛卓延也下了车,他的眉梢微微抬起,像在质问姚乾为什么会这么轻松。 实际上配眼镜不足以让姚乾舒坦,能短暂的逃离才是。 眼镜店老板已经打开店门,姚乾敛起表情看过去,盛卓延走到他身边,“不是要配眼镜吗,走吧。” 姚乾好奇:“你也要来吗?” 盛卓延笑了一声,反问道:“我不能去?” 近段时间盛卓延很少陪姚乾,除了工作忙的原因,他认为他不会关注到这些。 姚乾有些意外,但没有再揣测盛卓延为什么这样,“随你。” 两人走进了眼镜店,姚乾轻车熟路地来到验光室门口,老板已经换好工作服等着他了。 “还是老样子,测完度数再来选镜框。” “嗯,好。” 按照流程,老板又给姚乾验了一次光。 当姚乾戴着试镜架走出来时,盛卓延正站在镜框的展示柜前,听到动静,他应声抬头。 “这就是你配的眼镜?” 姚乾不明白盛卓延为什么会发出疑惑,当看到镜中的自己,他这才明白原因。 试镜架和普通的眼镜不同,略显夸张的粗镜框搭配着边缘的刻度看上去有些滑稽,怎么看都不是姚乾的风格,甚至还有点搞笑。 盛卓延没配过眼镜,不认识试镜架很正常。 姚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他扶了一下试镜架认真地问:“这副怎么样?” “不怎么样,”盛卓延眉峰微蹙,看得出他在不满,“之前的比较正常。” 姚乾忍不住腹诽,那副的确实好,可惜被你弄坏了。 明眼人都察觉到两人的相处模式非同寻常,他们的关系看似不好,在车里时尴尬又局促,可说话时又让人觉得他们很熟络。 老板姑且把这当做小情侣间的情趣,乐呵呵地拿着数据处理镜片去了。 见姚乾没有换镜框的打算,盛卓延拿了一款递给姚乾。 “你喜欢就买。” 姚乾转头,无意间瞥见了盛卓延指节处的伤口。他的食指上沾着血迹,看上去刚破不久,想来是在弄坏眼镜的时候划的。 只看了一眼,姚乾就匆匆收回了视线。 他没理由给弄坏他眼镜的罪魁祸首查看伤口。 “这不是配好的眼镜,是试戴用的。”姚乾无心再开玩笑,摘下试镜架坦言。 盛卓延向前几步将手抵在展示柜上,倾身向前,“这算是意外收获吗?” 姚乾讷讷地问他:“什么?” “原来姚教练喝多是这样的。” 盛卓延这样说着,语气和脸色都温和了许多。 这几年他见过了姚乾抗拒的模样,鲜少出现的玩笑也弥足珍贵。 可在姚乾心中,这句话颇有揶揄的意思。他不想再和盛卓延争论,趁着等镜片的空档又看了一遍温叙的游戏视频。 盛卓延走过来,看到温叙的表现后开口:“如果他加入,你的队伍里全都是Alpha。” 潜台词无需赘述。 姚乾想,即便过去他再讨厌Alpha,现在盛卓延这样不分时间地点地强迫自己,就算没有免疫力也都麻木了。 “我会给队员准备高浓度抑制剂,比赛官方也会提供的,”姚乾按下暂停键,“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温叙17岁,涉及合同事宜需要监护人陪同。” “17岁,”盛卓延重复道:“你和AXD签约也是这个年纪。” 姚乾心中一怔,他不想回忆过往,尤其是那段好不容易摆脱的困境,“所以我打算出国见他。” “什么时候?” “这周。” “很可惜,你的计划要推迟了,”盛卓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我的易感期要到了。” 一边是优秀的选手,一边是即将陷入易感期的Alpha。 姚乾翻看机票的手指停顿下来,平静地关闭了这个界面,“知道了。” 这时,手机弹出消息,是FRA队长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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