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重名? 柳穿鱼狐疑地看向金灿灿的一坨人。 像是忆起美好的往昔一般,少庄主忧愁淡去、语气含笑:“她以舞入道,一舞胡旋实在……呵~ “美妙。” 柳穿鱼:!!! 想起一段黑历史。 遥远的过去,在他刚出山、没钱没活力没办法时,只好套娃变作舞姬; 首次激活道具,自动施展技能,正是胡旋舞……旋啊旋,旋到湖里,栽了个王八趴。 被个猪头看到了,还嘲笑出声! 一瞬忆起往事的剑帅,尚没把少庄主的未婚妻跟自己关联起来。 直到…… 少庄主拿出一块鸳鸯戏水白玉佩,目光怅惘、怀念的:“我与她分别之际,已许诺终身,这枚玉佩正是定情信物……未料,寻人时在典当行发……” “砰”的一声,剑帅周身真气暴走。 待客花厅,珍贵的玉瓶啊瓷器,碎裂一地。 哗啦啦清脆作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哎呀,东西咋全碎了?” 松枝守在门外,察觉异样,急忙冲进屋。 大呼小叫,很紧张。 少庄主收敛错愕茫然的表情,神色如常,语气温和给侍童解释:“我跟剑帅探讨武学,一时忘形……松枝,你们退远些,莫被我二人外放的真气给伤着。” 真气外放个屁! 有本事当场表演个真气外放? 个假冒伪劣的半步宗师! 松枝对自家主子笃信不疑,担忧散去,应诺一声“好”,左右看看满屋狼藉,又踌躇了:“要不,主子你们换个地方探讨?小的们好收拾一下屋子。” 侍童的话,让气上头的剑帅蓦地回过神。 碎裂满地的物品,鉴定一扫……心惊胆战。 气恼如泡沫般“噗”的全没了影。 少庄主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外表沉着稳如盘石、实则内心慌得一批的剑帅。 依然是好脾气的笑。 对侍童摇头:“无妨,我与剑帅谈兴正盛,莫要打扰。” 松枝连忙应着“是”。 跟竹节一起,听话地一直退到院子门外。 柳穿鱼:“……” 聂追鹤视线回到剑帅脸庞,笑叹:“好强的威势,想来剑帅近日武功有突破了?” 半点没提对方为什么突然发作。 柳穿鱼克制不住心里嫌弃。 睁眼说瞎话的家伙,懂得啥武功突破不突破的吗? 冷着面,挤出几个字:“我会赔偿。” 大不了学鬼兄,打欠条! 少庄主忙道:“哪里的话!不过是些瓶瓶罐罐,碎了便碎了,剑帅是在下企盼已久的贵客,况,还想请剑帅帮忙打探我未婚……” 柳穿鱼猛地扭头,凌厉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敢再提一句“未婚妻”试试? 看我会不会把你揍回猪头! 聂追鹤顿了顿,茫然的、无辜的,但善解人意的,道:“罢。是在下唐突……咳,咳咳!” 忽地,一手轻抚心口。 断断续续地咳嗽,咳得不是很厉害,气色陡地惨败,闪闪的金光都暗淡了,看着很吓人。 凶巴巴的剑帅一秒敛起所有情绪,慌得不行:“少、少庄主,还好吗!” 莫不是被他的真气误伤到了? 慌乱间,没想起对方有“反弹”buff。 千万别死! 求! 柳穿鱼无声吶喊。 少庄主“气若游丝”,仍旧很体贴的,撑着一口气,温温柔柔地说:“我没,咳,没事,老毛病了,吓着剑帅……” 柳穿鱼不敢放松,忙问:“可有药?” “劳烦剑帅了,咳咳!” 聂追鹤艰难地动动着手指:“左袖……” 剑帅果断上手去摸。 救人为先,没多少顾忌,直接探进对方的袖口。 有一瞬,手背被轻轻柔柔地勾画着。 柳穿鱼下意识看了眼对方的脸。 少庄主眉头微皱,眼中些许愁思……显然,在为自己的病体烦恼。 柳穿鱼抛开那一点点异样: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指尖而已,没得必要大惊小怪。 找到药瓶; 火速拧开瓶盖; 是一剂汤饮…… 迟疑。 少庄主努力打着精神:“有劳剑帅,请稍待,在下喝完这一瓶药饮,病情即可好转。” 边说着,边倔强地抬手,试图握住药瓶,自己喝药。 药瓶差点掉落! 柳穿鱼看不得这样子婆婆妈妈,专断决定:“我喂你!” 动作不怎么温柔,其实很注意力道的,给病人喂完汤饮。 幸好,汤饮分量不甚多。 哪怕少庄主一小口一小口喝得很慢,拢共没耗费多久。 鉴定名曰[生龙活虎汤]的药饮果真让人生龙活虎。 柳穿鱼刚找个地方放好药瓶,少庄主的气息就渐渐平稳。 聂追鹤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适才冒犯……在下羞愧,也不知哪一句话竟触动剑帅禁忌,惹得你好生气恼,真是……哎,该死,该死!” 柳穿鱼气性从来不大,看对方病歪歪“我见犹怜”的模样,默了默,才道:“没气恼。” 少庄主轻咳:“剑帅心善,在下惶恐。” 柳穿鱼有点不耐烦,又耐着性子:“真无事。” 好在,聂追鹤生性也不是真的优柔,闻言,释然一笑; 乌云散去,犹见明月清辉。 少庄主微笑:“剑帅既往不咎,便接着谈?” 柳穿鱼憋出一个字:“谈。” 谈啥? 罢罢罢!随便谈! 怕了。 生病的人,惹不起! 当年就惹不起! 恍惚想起许多年前,在险恶荒芜的深山那一幕幕—— “小姐姐,你舞跳得真、真喜庆,再跳一次嘛好不好?” “小姐姐,这个太难吃了,能不能换个口味?想吃什么?唔……谭记烧鹅!不贵的,才10两金一整只!” “小姐姐,我想洗澡……哎呀,别,男女授受不亲,哎哎!我的裤子……” “好妹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等我回家治好腿,就向你提亲!” “好妹妹,我的清白之身都给了你,你不能不认账啊?” “好、好吧好吧,不喊你妹妹,哎……姐姐也不给喊,真是……要不就,宝贝儿?” “打人别打脸,我已经是个猪头了,再丑下去就无颜见人了,丢的是你的脸呀!” “给你,鸳鸯戏水玉佩,我娘说是未来媳妇的,送你了!” “等着!总有一天,我会驾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的宝贝儿!” 恢复寻常冷静的柳穿鱼,暗搓搓打量着少庄主。 虽金光闪闪,也不掩芝兰玉树的风仪。 完全看不出当年人都瘫了、还满口花花浪荡不羁的作态。 想起初见。 对方挂在崖壁树上,完全不得动弹的惨样……头肿胀发紫,显然是被人害的。 可怜,可怜! 于是每每被调戏到跳脚,一看对方病情发作、命不久矣的模样,忍不住就心软,随他乱喊乱说了。 “……剑帅?” 聂追鹤一脸正直,眼神疑惑:“可是哪里不适?都怪在下,粗心大意,剑帅一路赶来,想是疲乏饥渴了,理当好好休憩。” 柳穿鱼回神。 一不留神瞟到,对方边说话边无意识但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的白玉佩……突如其来,是诡异的心虚。 少年郎殷切嘱咐,让他好好保存“定情信物”,被他因为缺钱,转手典当几百两银。 后来,偶尔赚得大钱,从来想不起赎回劳什子玉佩。 不管怎么说,是聂家给未来儿媳妇的信物,被这样对待,有点…… 咳! 自觉理亏的剑帅失去气势,语气和缓:“我不累。” 顿了顿,补充:“你接着说。” 少庄主笑笑,接着说:“说起来或许冒昧……” 柳穿鱼眼皮一跳。 恨不能堵住对方的嘴! 冒昧,冒昧! 知道冒昧还说说说! 聂追鹤温声细语:“午时听人探到消息说,思归城外来了一位,咳,神雕大侠!” 柳穿鱼愣了愣。 ——错觉吗?这家伙的笑容……有一点点奇怪? 聂追鹤笑着说:“适才听松枝、竹节说,原来剑帅便是那,咳咳,神雕大侠。” 柳穿鱼:“……” 所以? 少庄主轻叹:“不瞒你说,我华毂山庄招募能人,成功驯养一批无极万里隼……” 说: 这类隼群体活动,单只可负重二三百斤,日行万里。 驯养成坐骑,自然是喜事。 唯有一个缺憾:无极万里隼不识路,需得一头领路鹰。 偏生无极万里隼天性只服强,等闲飞禽无法让它们臣服。 少庄主面露惭愧:“听闻剑帅坐骑乃神行凭风雕,正适合当无极万里隼的领头,在下一时意动,贸然想跟剑帅谈一门买卖……实在不该,君子不夺人所好!” 柳穿鱼不憋屈纠结了,眼睛发亮,脱口而出:“滴滴打雕!” “咳,咳咳……” 少庄主猛地一阵咳嗽。 吓得剑帅又有些慌:“药!” 少庄主忙安抚:“没事,没事……咳嗽是老毛病了,无伤大雅。” 说着他抬手,刻意拿起个茶盏,证明他有力气,没再发病。 柳穿鱼松了口气。 见对方无性命之忧,倒没觉得一直咳嗽什么的烦人。 同情心卷土重来:决定了,聂少庄主从此是他心目中头号“小可怜儿”了! 实惨! 聂追鹤顺手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正事:“滴滴打雕……听着很别致,咳,剑帅能否详说?” 正为养坐骑一事犯愁的柳穿鱼来了劲,干巴巴,简短几句,复述玩家的“出租”计划。 少庄主惊叹:“剑帅一言,令我茅塞顿开!真真是奇思妙想!” 柳穿鱼有点得意,遂实诚说明:“不过是拾人牙慧,此计非我所想。” 少庄主又夸夸,什么剑帅人格魅力过人,别人才乐意献出妙计。 他嗓音悦耳,让从来不关注他人声音的剑帅,听着也是享受。 说的话更是动听,柳穿鱼彻底遗忘多年前常常被气到跳脚的那些事。 顺理成章,谈起合作。 少庄主“不夺人所好”,可剑帅恨不得把傻雕拱手相让! 最终,达成“租赁合约”。 华毂山庄乘租金雕,主办“滴滴打雕”业务,每月给金雕主人10金租钱; 神行凭风雕稀世罕见,为表诚意,不但提前支付一整年租钱,额外给付50金押金……万一金雕生病、重伤、走失等,押金赔付,租钱不用退,另外按原价赔偿。
469 首页 上一页 82 83 84 85 86 8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