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怎么又被掀翻了!” 程全都不结巴了! 钟豆看向刘东流:“作甚打起来了?” 刘东流一脸生无可恋:“有的人,活该孤寡!” 三只鬼如何想,斗战中的二人不会知道。 轰隆阵阵,伴着窦将军爽朗笑声。 “好厉害的剑阵,本将军亦能应对,看我新领悟的一招——鬼哭神惊!” 柳穿鱼打着打着心情舒畅了。 看到对方施展大招,攀比心升起,忍不住也出声:“我有万剑归宗!” 噼里啪啦。 Duang,Duang,Duang,Duang! “不……” 是三只鬼声嘶力竭:“换个方向,到演武场!” 晚啦! 天雷无妄,破灭万钧! 窦将军每招每式,大开大合; 剑帅当仁不让,“心意情形势法”咆哮、剑阵如龙,间或阴阳气剑九式合一,极阳极阴之力冲撞,哐哐哐炸起来,比雷火弹威力更猛! “好剑。” “好雷。” “痛快!” “确实痛快。” “哈哈哈,老子厉害吧?” “我胜你半招。” “唉,老子三天没吃饭,饿了,没能使出十成十的力气。” “哼,我刚吃撑,只能发挥九成战力。” 骤然降下暴雪,打断二人的战斗。 柳穿鱼听到窦将军肚子咕咕叫,才意犹未尽收剑。 窦将军拍拍肚皮,头也没回,高呼:“程全,叫人上好酒好菜,今晚本将军要与剑帅不醉不归。” “好、好……好个屁!” 窦将军:??? 柳穿鱼也被程全的口吐芬芳给惊到了。 三只小鬼想造反……呃? 不算豪华,但也古拙大气的将军府,如同被红衣大炮狂轰滥炸过一般……断瓦残垣,好不狼藉! 刘东流皮笑肉不笑:“恐怕大将军要失望了,厨房炸塌,没地方做好酒好菜。” 窦将军咧嘴笑:“没事,老子去你们家……” 三只鬼齐声拒绝:“不要。” 钟豆轻咳一声,叹气:“大将军,这已是半个月内第二次,你把将军府给炸没了。” 窦将军漫不在意:“叫人修补,这回俘虏多,总不会再缺人手……钱从老子私库里扣。” 刘东流微笑:“抱歉啊大将军,您已经倒欠9377金2912银330341铜。” 窦将军笑容僵住:“老子欠这么多?” 程全嘴角露出讥诮:“您、您说、说呢?” 柳穿鱼:“……” · 三只鬼到底收拾出一间门窗家具相对完整的房屋。 作为贵客,剑帅暂且下榻其间。 小兵清理废墟,给大将军扎帐篷……让对方好歹有个睡觉的地方。 窦将军则在雪地架起篝火,宰杀、剥皮三头牤牛犊子,亲自烧烤,彰显招待贵客的诚心。 柳穿鱼暗搓搓旁观,看对方动作娴熟,挥洒佐料时信手拈来,牛犊子被烤得发出“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奇异的肉香……心里稍安,感觉大将军的手艺应当不错。 “三百九十二,不、不行!” “用什么寒铁木,划掉,改用淬雷竹。” “淬雷竹不够结实。” “结实有p、有甚用?起码被雷击,不怕烧着。” “有道理,淬雷竹雷击过后,制作香霆炭还能回点本钱。” “算算,三百零五……还是超支,得好好想想。” 三只鬼咭哩咕哝,一人翻看册子、一人打着算盘、一人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奇奇怪怪的,勾起剑帅的好奇。 刘东流察觉到剑帅目光,也没掩饰:“讨论给大将军修葺宅邸的事……” 遥想当年,刚抢、呃,刚入驻大将军府,此间建筑可谓气派! 架不住大将军是个会拆家的。 随时随地乱感悟,呼呼哈嘿舞动堕天戟,引动天雷。 三日一小轰,五日一大炸。 府邸修修补补近二十年。 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将军府总被炸也不是事……浪费钱财、人力! 窦大将军就自掏腰包,负责宅邸的维修。 修啊修,把私库修到空空! 很长一段时间,大将军以天为盖、以地为床。 直到前些年,攒了些钱。 重新翻修宅邸。 大将军对天雷把控足够精准。 将军府被炸的次数大大减少了…… 然而,大将军是个富有实践精神的统帅。 特殊手段搞来的雷火弹、红衣大炮,他常常搬回家琢磨。 宅邸重蹈被炸的命运! 为节省开支,修复房屋的材料,一次比一次降低质量。 作为隅州军头子,大将军拥有向公中借出一万金的特权。 ——隅州条件艰苦,中高级将领都可借贷,限定额度;小兵遇到特殊情况,也可申请贷款。 不久前,红衣大炮“升级”。 大将军喜不自禁,偷偷搬回一座回府邸。 不知怎么捣鼓,将军府几乎夷为平地。 一番大修,大将军负债飙升,额度快用完啦! 窦将军听到小鬼的话,满不在乎道:“要我说,这般不经炸,破房子不要也罢!” 钟豆气笑了:“叫白州、商州使者看我隅州大将军,跟个流浪客似的,连个住处也没有,不得贻笑大方!” 窦将军霸气道:“谁敢笑,老子先炸他家房子!” 刘东流忽是提醒:“烤牛该翻面了,大将军。” 窦将军注意力转回到烤牛,不忘给剑帅一个大大笑脸:“老子烤牛手艺隅州第一,剑帅你等着!” 刘东流挤出个笑:“让剑帅见笑了。” 柳穿鱼摇头:“哪里。” 大将军穷归穷,但也不是什么该被嘲笑的事。 不久前畅快淋漓的对战,让剑帅对大将军印象改观不少。 雷法煌煌,武功高强。 大将军是个响当当的英雄汉! “来,剑帅,这是寒山白,天底下最烈的酒!” 大将军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边热情招待贵客。 柳穿鱼啃着牛腿肉,推拒大碗的烧酒。 窦将军笑:“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剑帅竟连酒也不会喝吗?” 柳穿鱼:?! 大将军此话何意? 瞧不起他? 刘东流打圆场:“剑客不能喝酒,喝酒手抖、剑就不准了。” 窦将军恍然大悟:“竟会如此!” 柳穿鱼:“……” 连小鬼也看不起人! 柳穿鱼端起大碗烧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 独吾剑出鞘:“来战!” 让大家瞧瞧,他剑帅的手是不是会抖! 钟豆赶忙开口:“不……” 刚喝完一坛子烧酒的大将军,酒意微醺,听到剑帅邀战,顿时热血沸腾:“不愧是老子看中的人,带劲——战!” 程全气急败坏:“战、战、战你个姥姥的!” 酒意buff加持的剑帅手速奇快。 大将军但凡慢一拍,恐已人头分家。 窦莽不但没惊怒,反倒哈哈大笑:“好剑,再来!” 三只鬼根本阻挡不及! 眼睁睁看将军府残存的建筑被轰得个七零八碎! “罢,大将军以后还是睡马棚吧。” “此战剑帅挑起,要不……” “咳咳,不、不行。得要、要他帮忙。” “听闻剑帅跟聂金刀兄弟情深,聂金刀很有钱啊!” “我怀疑,聂金刀坐拥一座金矿……” “金矿在哪?” “在……呃,剑帅,你们打完了?” “金矿。”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意思说,阁下义兄真的有钱。” “那是自然。” “咳,大将军,才这么一会儿,怎么不打了?” “嘿嘿,媳妇儿说困了!” “媳、媳妇儿?” “我媳妇儿是你能喊的?” “我是不能喊,大将军你能喊?” “去去去,赶紧滚,别打扰老子跟媳妇儿休息!” 看到自家大将军诡笑的模样,三只鬼面面相觑。 悄悄传音—— “情况不对。” “大、大将军耍、耍阴的?” “酒里放料了??” “大将军狗胆包天,不怕被剑帅剁掉老二?” “不可,此举非英雄所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窦莽完全忽视三只鬼的存在。 围着认真脸在篝火旁打坐的剑帅转啊转。 时不时嘿嘿傻笑。 作为一军统帅,大将军足够敏锐。 第一时间发现剑帅喝醉啦! ——没加料,纯粹某人酒量不行。 窦将军瞅瞅摇摇欲坠的“贵宾房”,瞄了瞄今晚自己睡觉的帐篷……嗯,奇迹般完好无损。 摸摸大胡子,转手飞起一道雷光! “轰!” 贵宾房终于坚`挺不住,塌得彻底。 三只鬼:“……” 只听大将军压低嗓门,哄骗小孩似的。 “哎呀不妙,媳妇儿你睡觉的地方没了!” “……啊?” “唉,天寒地冻的,媳妇儿衣衫单薄,不如随本将军回帐篷?” 柳穿鱼懵懵懂懂,关注点奇怪:“媳妇儿是甚?” 大将军喜滋滋地回:“媳妇儿是你啊!” 柳穿鱼否认:“我是……”思索半天,“柳穿鱼。” 大将军小鸡啄米般点头:“你是柳穿鱼,柳穿鱼是窦莽媳妇儿嘿嘿!” 柳穿鱼脑筋打结,越发困惑:“为何是窦莽媳妇儿?” 大将军咧嘴:“因为老子想跟你睡觉!” 三只鬼:“……” 柳穿肃脸,端详着大将军,目光落在大胡子上,慢吞吞回:“不跟你睡。” 窦将军不解:“为啥不跟我睡?” 说罢,哐哐解开战袍,露出健硕的胳膊、大腿:“看本将军身体,梆硬梆硬多结实,老二又……” 三只鬼:“!!!” 大将军在作甚? 柳穿鱼晕晕乎乎,听不清这厮说的什么,只是大胡子太惹眼,忍不住吐槽:“邋遢。” “粗”字卡在喉咙,大将军表情裂开,连忙伸长胳膊,凑近咯吱窝闻闻。 声音急切:“老刘你可记得老子上次什么时候洗的澡?” 刘东流哼笑:“也许是一个月前,也许两三个月?大将军不爱洗澡,卑职哪里记得住!” “绝对不可能!”大将军当场反驳,“老子最爱干净……最多也没超过一个月不洗澡!” 一个月不洗澡! 柳穿鱼叨叨咕咕:“邋遢鬼!” “不,媳妇儿你误会,那是特殊情况……老钟,你们谁家有水,老子这就洗澡!” 钟豆果断表示没有:“咱隅州缺水,大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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