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境有活人办法?” “兴许。” 看样子,“刺客行”搭上的正是公宗师。 柳穿鱼回忆了一下,小小声说:“醉真宗好穷。” ——“刺客行”不一定像其余玩家推测那样,从宗师手里赚到几万金。 少庄主失笑,也小小声地回:“宗师欠的人情,比起黄金值钱。” 柳穿鱼仔细想想:至少对玩家确实是这样。 而且宗师酬答,不一定非给钱,如同上回公宗师赠与的剑心跟酒方……手头随意漏点资源、功法,玩家赚的不一定比多带个队友进圣人墟收益低。 当然啦,玩家赚多赚少,剑帅其实也不在意。 单纯满足一下八卦心。 转头,把什么“刺客行”、公宗师的抛到天外了。 直到“不要莽”找上门。 玩家颠儿颠将分成的资源送上门。 柳穿鱼一时都忘了。 暗赞玩家诚信,然后……瞥到队聊,沉默。 「特么的好歹也是半步宗师,居然追着咱这样的小虾米要债!」 「我们也没打算赖账啊,只是想着大荒那么远,NPC又不能传送,不知道神仙哥哥老早就回聂家了。」 「死要钱的杀手!」 「可不,还学起少庄主搞嗒嗒打狼,笑死,东施效颦!」 你一言我一语,疯狂讨伐“那个什么鬼”。 渡渡鸟面上正经,语带为难:“是这样,我们出来须弥境时,损失了一些资源……” 玩家被鬼兄“催债”催得抓狂。 怪可怜的。 柳穿鱼也不刁难人,只道:“按已有的算分成。” 「还是神仙哥哥暖心~」 「啧,你们滤镜太重了,明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演双簧呢!」 「一边去!神仙哥哥没那个头脑。」 「就是,都是那个鬼带坏的神仙哥哥。」 柳穿鱼眯起眼。 什么叫他“没那个头脑”? …… 下一秒被玩家转移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渡渡鸟,二狗子给我私聊,说联系不上你。」 「我设置了隐私……他有说什么事?」 「任务卡住了,找我们帮忙。」 「路漫漫其修远兮……谜语?」 「说是跟一个人有关系。」 「还有别的线索吗?」 「没了。」 「这叫人怎么猜!」 万能的神仙哥哥就在眼前,玩家理所当然求助。 柳穿鱼精准抓住关键词,高深莫测:“陶然醉君。” 渡渡鸟追问:“请问陶然醉君的大名是?” 柳穿简意赅:“公修远。” 「宫修远?」 「名字蛮好听……」 「龙二你直接给二狗子回复吧。」 「好。」 柳穿鱼:“……” 玩家真笨! 忍不住提醒:“公道的公。” 「还有姓公的?」 「还有姓母的呢!」 「等等……神仙哥哥有他心通吗?咋知道我们弄错了姓?」 「我来试试,心里小小骂一下神仙哥哥。」 柳穿鱼:“?!” 敢骂他! 骂了什么! 好捉急。 「神仙哥哥没反应。」 「还好还好……是我想多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NPC能看到咱们聊天?」 「不、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游戏跟NPC不对劲,你们不是早知道了吗?」 「我再试试……神仙哥哥是傻蛋?」 “鱼弟!” 少庄主轻唤,不等柳穿鱼应声,嗓音含笑:“赵掌勺刚出炉一锅‘积雪浮坤灵’,过来尝一尝。” 剑帅霎时间被好吃的吸引,忘了追究玩家的冒犯。 「@赤蝎,啧,成天阴谋论!」 「好奇特的香味,少庄主端着的是啥?」 「披萨??」 「又是那几个妖怪整活的?」 「卧槽,臭豆腐加芝士还有……菠萝?什么鬼!」 「披萨爱好者震怒!」 菠萝是聂家商船从罗罗岛运回的水果。 酸甜口的。 柳穿鱼本来不爱吃酸,经由赵掌勺一番炮制,裹着芝士跟臭豆乳,吃到嘴里平添一份爽口,就不会腻。 少庄主抬目看向傻愣愣的玩家:“诸位,还有事吗?” 「我回有事会怎么样?」 「试试。」 「咳,算了,不想让NPC穿小鞋。聂家可是日常最大的供货商跟收购商。」 柳穿鱼矜持地等着玩家走人,于是卷起大饼,大快朵颐! ——赵掌勺听得人劝,这一回果真加上许多肉! 少庄主笑看义弟享用美食,闲聊一般问起玩家的来意。 剑帅格外得意,说起自己给玩家“指点迷津”。 一看“路漫漫其修远兮”就猜到是公修远! 少庄主默。 奇怪的巧合…… 鱼弟给的“谜底”自然是错误的。 但,如果两只狗——人不如狗跟狗不理——当真找到醉真宗,很大可能激活另一条任务线。 柳穿鱼疑惑:“鹤兄。” 少庄主醒过神,笑:“为兄为贤弟的智慧折服。” 柳穿鱼假假地回:“哪里。” 兄弟俩正岁月静好着,来人禀报,天剑宗首席阮剑君登门拜访。 阮映一眼看到剑帅,忽道:“近日新领悟三式剑招。” 柳穿鱼不懂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 “恭喜。” 人情世故他也是懂的。 阮剑君眼神热切:“可否一试?” 柳穿鱼恍悟:邀战? 好久没遇到了…… 被激发战意,剑出鞘:“来战。” 一场激烈的剑客对决在聂家演武场上演。 阮剑君领悟的三式剑招,不同凡俗。 剑帅心里暗赞,不过…… 问题不大。 不说自己领悟的“心意情形势法”剑; 先前洞府认主,以及剑冢感悟的三千式……经自在天“写意天然”,陡地清晰许多。 阮剑君的剑,跟其人对外表现的冷硬刚强不一样。 剑气如丝,绵绵密密。 “黏黏糊糊”纠缠,让人反抗无力。 非常烦人! 柳穿鱼没觉得烦。 三千式剑招,以自身为中心,呼啦啦旋转如同漩涡。 粗暴吸入、绞碎一切攻击手段。 再以六剑剑阵结起牢笼,控制着对手寸步难行。 独吾剑裹挟着太阳太阴之力,气势汹汹迎上阮剑君的“柔中剑”。 咔嚓。 柔中剑碎了。 阮映:“……” 柳穿鱼攻势一秒凝滞。 堂堂天剑宗首席,不能用点好剑吗?! 剑又碎了! 剑帅高贵冷艳:“胜负已分。” 阮映默默捡起碎裂的剑器,垂首、拱手:“是阮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失落的,怅然的,转身走人。 “贤弟可有伤着哪里?” 少庄主关切的询问,唤回剑客的注意力。 柳穿鱼当即表示:“怎可能伤着!” 鹤兄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少庄主说:“我看你有些失神……” 柳穿鱼眨眨眼,道:“他败给我,若不甘拜下风又如何?” 少庄主失笑:“阮剑君只是表达一下对贤弟的仰慕。” 柳穿鱼听得心里舒坦:“我知道。” 江湖中人仰慕他剑帅的多了去! “贤弟因何疑虑?” “此人上门,只为邀战?” “自然……不是。”少庄主道,“应当是送请柬的吧。” “是何请柬?” “贤弟忘啦,阮剑君要成亲了。” “成……我忘了。” 所以,请柬呢? …… 半个时辰后,阮剑君回到聂家。 送出四份请柬。 柳穿鱼没急着看请柬,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婆娑神女飞升后》。” 阮剑君默,少刻道:“内子精力不济,不宜提笔著书。” 柳穿鱼想起好兄弟给出的主意,道:“她口述,你代笔。” 阮剑君:“……” · “没答应。” 剑帅有点郁闷。 少庄主笑说:“想是阮剑君也做不了主,怕被赶去睡书房。” 柳穿鱼不能理解:“睡书房又如何?” 半步宗师对睡眠也没那么迫切,七八天不睡觉也无伤大雅。 少庄主顿了顿,道:“总归不好强人所难。” 柳穿鱼想想也是,叹息:“也罢。” 转而翻了翻请柬…… 咦? 四张有两张不一样? 打开一看—— 两份是婚宴喜帖; 另两份是风云大会号召令,九月九日亦在天剑宗举办! 风云大会…… 一晃眼,五年过去了? “有邀请鹤兄。” “我知道。” “不去?” “咳,为兄怕死啊。” 柳穿鱼瞥着少庄主。 倒是坦诚。 自信满满表态:“我保护你。” 少庄主感动得握着自家义弟的手,但…… “为兄不愿拖贤弟的后腿。” “……” 柳穿鱼便也作罢。 如前言所说,他不会强人所难。 兄弟俩说了一会儿话,“007助理团”找上少庄主有正事。 柳穿鱼拒绝好兄弟的邀请,转身上百兵塔顶。 午后阳光正好,适合打坐。 跟阮剑君的一番交手,让柳穿鱼有所感悟。 就悟。 脑海演绎起“心意情形势法”六剑…… 忽地感觉不对劲。 柳穿鱼骤然睁开眼,对上金灿灿的一双眼眸。 “……” 贾真人。 比鬼兄更像鬼。 “真人何意?” 作甚盯着他的百重奁跟星月凌空缀看? 贾真人学起剑客,随性而坐,掐指,神神叨叨道:“功德无量,财自天降。” 柳穿鱼:?? 四目相视。 贾真人见剑客没意会到……直言:“贫道听闻,剑帅大发横财。” 柳穿鱼秒懂,忙道:“不借。” 这厮,借钱借上瘾了? 贾真人默,又说:“贫道此行,不为借钱。” 柳穿鱼松了一口气:不跟自己借钱,一切都好说。 下一秒,听贾真人开口:“借枚圣墟令,如何?” 柳穿鱼瞪圆双目:“不可能。” 多大脸! 贾真人摇头晃脑:“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 柳穿鱼有听没有懂,学会敷衍:“真人说得有理。” 贾真人道:“如此,剑帅且借我一枚令牌。” 柳穿鱼原则坚定:“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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