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能白死,当然要报仇了,就分批潜入辛夷坞。” “兄弟死了也无所谓,但是那个小女孩,肯定是重要NPC,我们不能错过机会!” 此起彼伏,差不多同时出声。 风琴清神色骤变:“你们说的小女孩……” 话语蓦地顿住,片刻,接着说:“是我妹妹,不,其实是弟弟。” 「大爷的,我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这什么功夫?居然能让咱说出心里话?」 「吓哭我了,真的好变态!」 「咦,这么巧,囡囡是这个NPC妹妹?」 「到底是妹妹还是弟弟?」 玩家声音渐止。 只有风琴清一个人在不停地说…… 本来她意志坚定,不想,玩家说起的小女孩让她破防。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囡囡天生‘阳鼎阴宗魂’体质,故而他自以为是女儿身,我和家人也习惯当他是妹妹、女儿……” 柳穿鱼好奇插嘴:“什么叫‘阳鼎阴宗魂’?” 风琴清被打断思路,却不得不回答:“至阳之躯、至阴之魂,邪门秘法将其炼成阳鼎,于某些武者堪为巨补灵物。” 同样管不住嘴巴的白鸽探长脱口而出:“不就是炉鼎吗?” 柳穿鱼自然也听说过“炉鼎”。 一开始是玄门正宗的修行者自称自己的躯壳,到后来…… 修习邪门歪法的某些人,盯上个别体质特殊的童男童女,“炉鼎”的意思慢慢变味。 风琴清接着说: “阳鼎阴宗魂”体质的弟弟,身体不佳、不能习武,家人就很疼惜他; 她也以弟弟保护者自居; 一家将弟弟的秘密保护得很好,谁料,足不出户的弟弟凭空消失。 风琴清告别父母,自请找回弟弟; 本来,看到辛夷坞比武招友的告示不感兴趣的……阴差阳错,知道辛家老祖以炉鼎修炼,多番追查、推测,几乎确定弟弟就在辛夷坞! 柳穿鱼问:“如何阴差阳错?” 辛夷坞的形象非常正派; 风琴清区区一个黄级巅峰,怎么就打听到辛家老祖的隐秘? 风琴清毫无保留:“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侥幸得到贾真人一卦。” 柳穿鱼恍悟:半仙指路,大概是不会错的。 陷入沉思。 李寻鹿凑近:“卿卿不问了吗~” 柳穿鱼摇摇头。 反正,与他无关,不是吗? 李寻鹿只好自己问了:“可查出什么?” 风琴清道:“我天生对阵法敏感,我猜拜站台内藏玄机,兴许囡囡就在那里。” 显然,她不愿去想另一种可能,比如,弟弟可能死了。 修炼炉鼎一术,之所以视为邪门,只因绝大多数炉鼎都是消耗品。 玩家控制不住点头:“没错没错,我们把辛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只有拜站台靠近不了,绝对有猫腻!” 一人道:“死去的兄弟也是在拜站台不远,碰到逃脱的囡囡。” …… 李寻鹿轻哼:“哦?你们几人有何发现?” 玩家不能自已争抢着回答—— “我没看到辛老祖,不过辛家主可以确定不是个好货!” “啊对对对!” “经由探长抽丝剥茧,推断他跟小鬼子是一伙的!” “我……啊对对对!” 乱七八糟一通输出。 柳穿鱼搞半天,才明白“小鬼子”是指流寇。 没多少意外。 难怪! 辛家主跟傀儡将军斗战,有诸多违和。 李寻鹿不耐烦地挥手:“行了,都退下吧!” 几人面容微僵,嘴上应:“是。” 行为举止很是自然,鱼贯退出二人房间。 “卿卿~在想什么呢~” “辛家主是东洋人?” 李寻鹿“酷哧酷哧”笑出声:“卿卿真可爱~” 柳穿鱼死鱼眼攻击。 李寻鹿立马端正着面容,摇头再摇头:“不是~” · 晓县……的隔壁,沧北郡,黎县、晨县闹流寇许多年,近乎一项“传统”。 黎、晨二县一北一南,西有绵长的东断山、东断江,北坐望南关、南面也向海,直接将二县与陆地其他地域隔断; 每年二三个月海上异风、四五个月连绵暴雨,短则七八个月、长也就一二年,发生或大或小的地动; 可谓生存环境恶劣,有条件的、实力高的早早举家迁移。 沧北郡兵力几乎全用在跟周国对峙上; 沿东断山-东断江布设几道防线,留着两个大营在黎、晨县交界驻扎。 比起周国的威胁,流寇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 乌合之众,顶多集结个上千人,少时甚至不足百人……沿海百姓烦不胜烦,于上位者而言,蹦跶的一两只虱子,膈应,但没啥威胁。 黎、晨二县“穷山恶水”,自然也不受江湖势力青睐,零零星星分布三五个“四类”和一堆不入品的势力。 这些个势力作风正派,时不时组织起来,协助官兵、百姓对抗匪患。 哪料贼子险恶用心,一举设计几个四类门派的高层武者,几个势力元气大伤……彼时,辛夷坞作为方圆几县内品阶、威望第二高的家族,哪怕有望南关阻挡,流寇没扰到彦上城,其也义不容辞、挺身而出。 赢得一片美誉! 那会儿,晓县有个还没降等的清江七连坞,亦正亦邪、黑白难断,跟官府甚至发生过冲突……流寇不流寇的,惹不到他们,才不会帮忙驱逐。 两相对比,辛夷坞越发显得伟光正。 …… 柳穿鱼表示:“看起来确是义举。” 李寻鹿笑,意有所指:“遭殃的四类门派,积蓄许多年底蕴,哼~随时有望升格三流~” 有过风云小会经验,剑帅嗅觉敏锐:“辛夷坞勾结流寇,打压竞争对手?” “卿卿好聪明~” “闻贤阁没发现?” “闻贤阁……一帮吃干饭的~” 柳穿鱼仔细想想:大概,辛家伪装得太好。 至于闻贤阁,不同地方的,实力差距天壤之别。 晓县这边,闻贤阁听命郡府,没郡府的指令,估计不会擅自行动。 没纠结闻贤阁的事,柳穿鱼还是疑惑:“我看辛家兵,悍不畏死。” 不管辛家主目的何为,总不至于闲着没事,消耗自家实力吧? 李寻鹿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你猜~” 柳穿鱼木着脸:“不猜。” 与他何干! 当剑帅表达对此事不感兴趣了,李寻鹿上杆子非要说。 原来,他们看到的“辛家兵”实为“义兵”,专为杀流寇而来,官府不可能将人编入军营,便“挂靠”辛夷坞门下。 不少“辛家兵”,一路跟随辛家主,从黎、晨县辗转到晓县; 其中好一部分来自那些四类、不入品的小势力。 柳穿鱼不自觉凝眉:“当真如此?” 李寻鹿哼哼唧唧:“卿卿~本座何时骗过你~” 没理会这厮说的屁话,剑帅当机立断起身。 “卿卿何去~” “给蔺不知捎信。” “蔺不知……哼~管这些作甚~” 柳穿鱼没解释。 他虽不关心时局,可如果流寇是郎阁主说的背后有周国人,又有辛夷坞这个内鬼……彦上城,不,恐怕整个晓县都危险了。 彦上城一旦失守,往北一马平川,水、陆两路直达问安; 问安为晓县治所,问题就大发了! 蔺书生作为东临郡“主吏”,届时,麻烦可大了! 说不准,乌纱帽不保! 室内,时不时响起“小姑娘”的惊叹—— “好潇洒的书法~” “好~文采~” “……” 柳穿鱼听到赞美,心底的一丝沉重也散去,些许得意。 这时,李寻鹿话锋一转:“卿卿不如再等等~” 柳穿鱼不明所以。 对方神神秘秘:“那几人不是在找什么海藏图吗?” “有何玄机?” “唔~” “不说拉倒。” “哎~我在寻思如何说~” “怎么说?” “本座没猜错的话,海藏图实为海上航线图,嘻嘻~” 柳穿鱼初时不懂。 后来才弄明白…… 是十三连岛“安全直达”彦上海岸的“导航图”! 十三连岛第一主岛,直线距离离彦上不过五六十里,沿着海岸线,长达七八十里的旋涡带阻隔,才显得离陆地遥远。 柳穿鱼忍不住问:“另半张图没找到?” 李寻鹿这回不吊胃口:“那几人倒是能耐,可惜~海藏图不在辛家主手头~” “老不羞的那里?” “老不羞的……卿卿好会比喻~” “别废话。” “可能是~可能不是~” 还是废话! 李寻鹿叫冤:“阿弥陀佛~本座并非佛祖,如何无所不知~” 柳穿鱼姑且信了。 这厮一直让他等…… 等六月六。 那就等等看,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说起老不羞的——用炉鼎修炼的辛家老祖——柳穿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比武招友,招的是炉鼎?” 李寻鹿高深莫测:“是,也不是。” 死皮赖脸趴着剑帅的肩,在其耳边叽叽咕咕……“这般那般”、“如此如此”。 柳穿鱼无语,半晌,道:“不早说?” 李寻鹿很无辜的表情:“本座以为信里说过了~” 剑帅不得不建议:“吃些脑白金,补补脑子罢!” “脑白金何物~” “补脑灵药。” “没听说~” “孤陋寡闻。” “嘻嘻~卿卿关心本座吗~” “……” 近墨者黑。 剑帅不禁自我反省:怎么也跟这厮一般,说起废话了? 两人玩玩闹闹,在辛家被好吃好喝着伺候,度过两天。 六月初三,女武者们全员回归。 个别重伤,大多数受着轻伤……万幸,无一人折损。 这些天种种,众女对辛家好感度爆棚,再无半点置疑,誓要生做辛家人、死为辛家鬼。 迫不及待期待六月六的到来。 想在全彦上城的见证下,她们真真正正的,成为辛家一员。 “唉,但愿那时流寇已退。” “何须担心?有家主和诸位辛家兵在呢。” “流寇四处躲藏,跟老鼠似的,神烦。” “许是望南关有其老巢。” “那可麻烦了。” “哼,望南关的守军吃干饭的嘛?” “望南关情况复杂,那点守军有什么用?” “可恶贼子!” “不说这些丧气的事,姐妹们这几日可都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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