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认真了你这小子!行了行了,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人眼和机器都没发现,我们也没拍摄到什么证据只能这样了,总之大家伙没事就好,继续做自个儿的事吧!” 年轻船员听话地点点头。 中年男子走回船舱,只是临进门时又回头望了一眼海面。 无风不起浪,不知刚才,刮的是什么风…… 而另一头,始作俑者还在低空飞行,不过说是低空其实距海面还有挺大距离。泽塔是原身飞行,而不是类人大小,如此大的体积飞过造成的风压自然不小,可不就掀起大水花了,索性一路上没什么人,有也离的比较远。 “仪器没测到什么特殊数据,泽塔,潜下去!”赛罗指挥道。 “是!” 在纪录片中看到的海底,都是隔着摄影机的,可如今却是用“自己”的双眼看见,墨愔愔在感觉到惊奇的同时也有些压抑。 因为进入到水下后,随着深度往下,视野变得愈发幽暗,在经过鲜艳的珊瑚礁色彩对比后,单调的灰黑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渗人。 很多人拥有深海恐惧症是有道理的,哪怕不是亲身接触,光看着就会令人不安。深沉的颜色有时自带消极暗示,没有光照之后,极致的蓝变为了黑,加上海水自带的挤压束缚,整个人像是深陷于幽闭空间,即便这个空间很大,仍然让人心里毛毛的。 当然心里毛毛的只有墨愔愔,她倒不是害怕,只是自然地对大海有种敬畏,对未知保持警惕。 奥特曼的视野比人类要好很多,即便是在深海依然可以看清周边景象,就是比在外头时稍微黑了点。眼灯好比手电筒,照到哪里哪里就是清楚的,旁边则带着阴影。 “阿墨,你要试试吗?这片海域没有监测设备,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赛罗的声音响起,见墨愔愔看她,向上抬了抬探测仪,上面的屏幕很干净,并无接收到特别数据。 一股紧张感油然而生,墨愔愔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有些磕巴地问道,“我……我可以吗?我不会飞,骤然换人操作会不会掉下去或撞到哪里?万一伤到泽塔本体呢?” “哈哈哈没事的阿墨,我身体坚实着呢,你要是害怕我先下到底,踩着地面试飞就可以了,再加上有水的浮力摔了也不疼。” “那……那我试试。” 转换过程是瞬间完成的,话音刚落,墨愔愔就立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束缚感,浑身都被水压“黏附”,但不适应只在短暂之间,很快她就习惯了,不舒服的点只在于行动稍微有些滞涩,其他还好。 她低着头看“自己”身体,不得不说泽塔这“胸肌”简直了,差一点她就看不见自己脚了。接着她试探着跳了几下,然后轻轻一跃。 下一秒墨愔愔的脚便脱离了地面,径直往上飞了起来,也不需要什么姿势。 这原因在于脚底下的反重力推进器官,根据设定,每个奥特曼脚下都能喷射出肉眼看不见的反重力能量,使得身体能够浮空。 墨愔愔刚才抬脚看过了,泽塔的脚底板没有喷射孔,是平的,可当她自己飞起来的时候确实能感觉到脚下有能量在外散。 而且还有很奇怪的一点,她发现自己飞起来的时候有种诡异的熟悉感,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脚下的能量输出,从而控制自己的飞行速度和方向。 赛罗和泽塔也发现了。 不过后者明显单纯的很,还表扬性地鼓掌,“哦!阿墨你很有天赋啊!刚上手就能控制飞行了!我小时候可是练了好久呢,总是东倒西歪或撞在哪里。” 赛罗则陷入了沉思,他回想了下自己的幼年时期,发现天才如他,也是练习了一下午才做到真正随心所欲的飞行。飞行虽是奥特曼们天生的能力,但也是需要练习的。 可阿墨没有这个过程,她直接就会,仿佛下意识的习惯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未免太奇怪…… 话说如此一来,原本就扑朔迷离的事件离真相似乎又更远了些。 赛罗感觉自己头有点疼,自从来到地球后体力没耗多少,脑力倒是快超负荷了,这可不符他以往的风格啊!他还是更喜欢硬实力的碰撞,那才爽快! 不过现实里察觉不对劲的一人一奥谁也没出声,只是各有所思而已。 ……
第25章 她的“冷漠” 众所周知,目前人类所发现的海洋最深处是位于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达11521米,而那里正是此行的目标之一。 现下墨愔愔还在其它海域巡视,仗着没人看见她完全放飞自我,速度飞快。那些海洋生物虽看不见她,但感知水流的能力极强,察觉不对都早早散开。 人单靠肉身无法抵挡大部分的自然之力,就像某科幻电影中男主说的那样当有风暴来临,我们总是不得不为其让路,但身处机甲之时却可以与其相抗。 奥特曼身躯自是比机甲还要更灵活强大的存在,海底随心所欲的飞行让墨愔愔有种自己仿佛无所不能的错觉,她下意识地便加快速度,然后更快。 对此赛罗和泽塔都未发表意见,甚至饶有兴致地评价她的反应力。 一番飞行后,探测仪上还是没有特殊数据,除了人类放于海中的设备和平常生物的生命波动再无其他。 一路过来,除了见证到瑰奇壮丽的海底世界,令人不快的景象也有。 凭借卓越的视力,墨愔愔看到了不少被人类“荼毒”的生物,它们要么被塑料袋或渔网包裹住某个部分无法挣脱,长期被勒住后导致身体变形;要么被割掉鱼鳍掉落在深海,在寂静又孤独的环境里慢慢腐烂消亡……海洋里在充满蓬勃生机的同时也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死意。 分别在电视和现实看到此种景象的心态大不相同,墨愔愔在气愤之余还带着惭愧,因为她让善良正义的奥特曼们看到了人类如此不善良的一面,即便他们心里有数。 见到了自是不会无动于衷,墨愔愔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那些动物们去除了身上的东西,有些身躯已经腐烂,不好下手的她本打算送到海滩,可转念一想这容易引麻烦,送到渔船或官方船同样不行。 她不是圣母,只是偶尔会以“高级灵长生物”的姿态,对于“弱小受伤“的生物产生怜悯,若两相权衡之下,认为后果会对自己产生不利她也会果断作出取舍,所以,有些事她只能放任不管。 这是镶刻在她灵魂里的人性,也是绝大部分人类的思想惯性,而她也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果然无论在哪个地球都有这种事呢?阿墨你也不必多想,我们是无法拯救或帮助所有生命的。” “西秀说的没错,即便是我们奥特曼也不能说自己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有些是无可奈何的,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历程要走,谁也无法做到十全十美。” 出乎墨愔愔预料,反而是赛罗和泽塔先安慰了她,虽然实际上她想的很开。 她喃喃出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 随后她又问道,“你们平时出手相助的基础线是什么?宇宙人攻击别的星球?其中的大部分生命受到威胁?行为一直是以宇宙人或怪兽的不正义行动为前提吗?” “差不多,我们不会主动干涉其他星球的文明进程,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怪兽或宇宙人是干扰和意外,他们危险性的行为往往会产生更坏的后果、破坏平衡,而我们守护的就是平衡。”赛罗答道。 “那你们守护的对象有标准吗? 比如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罪犯,他其余家人都在灾难中死去了,只留下一个因为没钱而离开重症监护室,现今待在家的六岁女儿。他文化不高,找工作也处处碰壁,只是为了让女儿有口吃的便偷了一块三元不到的小面包,然后推倒了正好看见的老人,导致对方后脑勺撞桌角死去。他不愿被抓住,被审问的时候还在哭说他女儿以后怎么办……” 这是属于那个罪犯的真相,最终被判了七年。 这个事情墨愔愔是在网上官方发布的消息看见的,彼时赛罗和泽塔在看舞台剧所以并不知情。 她很想知道作为正义战士的奥特曼们是怎么看待好坏的,他们会做出的选择又是否会跟她一样。 这很重要,在原则性问题上的思想差异往往决定了“同伴”之间的关系和未来。如果不同,墨愔愔也不会去想着改变谁,她只是提早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罢了。 于是她问了出来,“如果是这样一个人被宇宙人挟制了,让你们在他一个人和更多民众之间做生死选择,你们会选谁?” 泽塔毫不犹豫率先发言,“两边都尽力救下!这个人并非是纯粹的坏蛋,我觉得他也有被拯救的权利。” 墨愔愔不依不饶,“如果做不到两边都救,只能择一呢?” 泽塔有些犹豫,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那……那我应该会选择更多民众的生命。” 果然啊墨愔愔有些感叹。 这就是她与绝大部分奥特曼们的不同,她不会凭借数量而去做选择,而是根据自己对其品性的判断而行动。 不过当中有个问题,这过程中肯定会有无辜者受到牵连,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只管自我,枉顾他人的极利主义者,而跟随在这些人身边的不一定都是其同类。 若她日后掌握了能够决定他人生死的能力,那么选择之后,那些被她放弃的无辜生命的重量又该如何承担…… 她所想成为的英雄,与其说是锄强扶弱的正义使者,不如说是“审判者”,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一直客观呢? 某种程度上其实她是个胆小鬼,墨愔愔很清楚,若她成为奥特战士,往后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与她的原则相悖的矛盾。就如泽塔说的一样,谁也无法做到十全十美,可心里那关是很难过的,尤其像她这般心思比较“坚定”的人。 她本人的善及正义是分层次的,不像奥特曼们“平等”。 这个“矛盾”迟早会被放大,如今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阿墨,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若你是可以解救他们的人。”赛罗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来。 墨愔愔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的选项里从一开始就没有救那个男人的选择,无论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心疼女儿是真,但杀人也是真,而且谁知道他偷东西时真正在想什么,我们所知道的都是他后来的说辞,真假其实不可区分。 如果他在知道自己伤人后有点担当和责任,那我还能高看他一眼,可惜他没有,就算文化不高体力活难道干不了吗?我那天看他可是四肢健全健康的很,挥刀也很有力。” 空间里的赛罗和泽塔面面相觑,他们同时发现了墨愔愔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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