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温叙悄悄抬眼瞄了一眼陆清禾,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下颚线却紧紧绷着。 于是温叙不经意提起一句,“听说姐好像谈恋爱了。” “真的?”温母拉着温叙的胳膊,“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对方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等姐回来你问她吧。” “她现在几乎不着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温母拿起手机站了起来,嘴里念叨:“我现在打给她。” 陆清禾碗里的饭见了底,他起身将碗筷放进水池,“爷爷,奶奶,叔叔,我晚上还有训练赛,先回去了。” “好,小叙你去送送小陆吧。” 将那碗汤喝完,温叙用纸擦了擦嘴,“好,我去送他。” 小猫一路跟着陆清禾来到玄关,它仰头对着陆清禾“喵喵”叫个不停,陆清禾弯腰将它抱在怀里。 他踩在陆清禾的手臂上,用头蹭着陆清禾的下巴,尾巴小幅度地晃动着,看起来很开心。 温叙从来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猫。 “乖,我会来看你的,”陆清禾面露温柔,“小叙,知道怎么喂猫吗?” 一开始温叙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陆清禾还在和小猫说话,他看向那瓶摆放在玄关架子上的花,这束玫瑰是那天温叙折回去拿的。 不同玫瑰味道略有不同,这个品种的玫瑰和温叙信息素的味道相似,它的颜色鲜艳,花头展开时花瓣缱绻相叠,温柔而大方。 “小叙。”陆清禾又叫了一声。 温叙抬头,“你在喊我?” “嗯,是在喊你,”陆清禾说,“猫粮,冻干和猫条在你行李箱上的袋子里,上面都贴了便签,以——” “反正也没几天,它又这么喜欢你,”温叙打断了陆清禾,他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眉梢扬起道:“你自己来喂它,清禾。” 熟悉的称呼,故意拖长的尾音,笼罩在四周的玫瑰气息,陆清禾不动声色攥紧了拳又松开。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这一切都让陆清禾无比怀念。 三年了,温叙终于回来了。 陆清禾心中无数次地挣扎过,他们不过才重逢半个多月,如果温叙知道自己有想要标记他的欲望,他会作何感想? 可温叙做的每一件事仿佛都在勾引他。 若无其事地叫自己“清禾”,喂自己吃东西,又或是那日趁着自己睡着后偷亲了自己。 那日的亲吻太纯粹了,只是唇瓣贴过来,温叙的呼吸就乱得一塌糊涂。 那句话说的很对,真正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面对温叙提出的要求,陆清禾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陆清禾和温叙的家离得不远,开车只需要几分钟。走到院子里,陆清禾打开车门对温叙说,“回去吧。” “等一下,”温叙趿拉着拖鞋走过来,他将手中握着的东西递给陆清禾,“我挑了一个不软的,洗过了。” 温叙说话的时候唇角噙着笑意,双眸在路灯的映照下清亮,满含着期待的神情。 在他摊开的掌心上放着一颗桃子,桃子不大,表皮上还沾着水珠。 这是陆清禾最喜欢吃的水果。 “你别把我妈的那番话放在心上,”温叙看向他,“我的意思是,即便他们现在不能接受,我也会跟随我的心走。” 接过桃子,陆清禾坐上了驾驶位,在温叙的注视下他开车离开。 陆清禾的车开得很慢,后视镜中的那个身影也渐渐变小,最后消失。 他知道温叙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清禾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当初他决定答应钟言声,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 当陆清禾拎着行李箱回到家里,客厅的灯是开着的,电视上播放着晚间新闻,陆清禾的父亲坐在沙发上。 许久不见陆清禾,陆父的脸上没有一丝欣喜,“怎么今天回来了?” 将握着桃子的手背在身后,陆清禾淡淡道,“年假。” 短暂的沉默后,陆父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 “你们的事情你们解决,不用考虑我,”陆清禾收回目光,“我还有训练赛,先回房间了。” 来到指纹打开电子锁,陆清禾顺手开了灯,许久没有人进过的屋内,细小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中,他不适地拧了一下眉。 陆清禾向来不让别人进他的房间,习惯性地锁上门,他将行李拖到了一面柜子前。 透过玻璃的柜门可以看到里面放置的东西,以风干的、不同种类的玫瑰居多,还有一些小物件。 找出一把小钥匙打开柜门,陆清禾将行李箱里的两样东西放了进去。 一样是一袋药品,里面的药膏和棉签已经有拆开使用过的痕迹。 这是温叙买的。 另一样是一根抑制剂针管,里面的液体已经清空,也是使用过的。 这是温叙用过的。 作者有话说: 陆队长还是有点东西的
第45章 训练赛复盘 另一边,因为晚上要复盘今天的训练赛,温叙早早地就回到了房间里。 从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翻出那个盒子,这是温叙三年前出国前放在这里的。 那个时候温叙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再拿出里面的东西,如今心境也变得不同。 当初温叙想,如果这三年他能忘记陆清禾,也就没有打开盒子的必要;如果忘不了,他就强迫自己忘记,如此一来也更加没有理由。 进入了死胡同,少年时的一意孤行让温叙当即决定离开。转身时没有留恋,离开时没有犹豫,却在一个个孤身的夜晚想起那些给予的温暖。 陆清禾陪温叙长大,做的每件事都渗透他的生活之中,想要忘记谈何容易。 如今温叙回来了,他不仅得知陆清禾是单身,还知道他和自己一样能接受AA恋,最重要的是他也察觉到陆清禾在意自己。 可还有一件事情正在横在他们之间,那就是钟言声。 席间温母无意间提起,温叙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可听到的那一刹他心里堵得慌。 知道陆清禾不会说谎,承认自己标记过钟言声,那陆清禾就一定是标记过他的。 即使不知道陆清禾和钟言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为什么陆清禾会那么做,温叙也能确信那一定不是永久标记。 打开备忘录,温叙在第二条“为什么这次普通的抑制剂会失效,与他有关吗”后面打了勾,紧接着在第三条“他对钟言声的标记是永久的还是临时的”后面写下“临时标记”。 最终温叙还有没有打开这个盒子,他将它放回了原处,之后接到了教练视频会议的邀请。 教练姚乾分享了他的屏幕,那是一段以温叙视角的视频。 不出所料,这是第一局温叙没有听梁准指挥的片段。 其他人都在基地,会议室的大屏幕右上角是温叙托腮的画面,视频一共是五分三十七秒,全程他都看得很认真。 姚乾先问了温叙,“温叙,说一下你为什么选择打近点的人?” 姚教练是Beta,他是最早一批《生存使命》职业赛的选手,退役后被FRA的负责人请来当教练。从选成员到基地建成,每一处细节都有他的参与。 复盘不是去挑问题或者互相指责,而是去找出问题的根源并改正的。 自加入FRA以来,每次复盘温叙都有所收获。 姚教练很擅长让队员思考,从温叙单人赛的复盘就可以看出,他很会抓住要点并提出问题。 “我身后有队长和易哥架枪,我有信心对枪能对过近点的人,”温叙停顿了一下,“我想救明哥。” 温叙回答完后,姚乾笑道:“梁队长,你为什么要让温叙打山顶上的人?” 梁准回答:“温叙打山顶的人是虽然以高打低,以他的枪法完全没问题,同时也能躲开高楼的抢线。” 姚乾继续问:“景易,当时你的位置很有优势,既然知道不好狙高楼的人,你为什么一直对着那个方向?” “他们那边的两个人不露头,队长也被架住,我肯定得卡死高楼的人啊,哎,不对,”景易叹气,“我们是要保Wens的啊,为什么我不先狙山顶的人,帮Wens一把呢?” 沉默了一会儿,梁准开口:“是我指挥景易,问他能不能狙到高楼的人。” “稍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景明,”姚乾看向景明,“当时听到梁准的指挥,你是怎么想的?” “那种情况就算叙宝救我,我也会被高楼的人打,”景明顿了顿,“舍我一个不算什么,保他最重要。” 视频中可以看到姚乾脸上露出了笑容,“至少有一个明白人。你们知道过去我们战队经历过什么,也很清楚我们现在的战略。我曾经问过你们是否能接受三保一来保温叙,你们欣然接受,可为什么今天的训练赛只有景明记得?” 尝试全新的打法并不难,难的是在熟悉的领域作出改变,显然FRA的四人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夏季赛将在不久后展开,而下周又是世界单人赛的总决赛,这意味着他们依旧不能进行战队间的训练赛,这对于现在FRA来说是一个挑战。 意外的是,今天姚乾并没有增加他们四排的训练,而是让他们各自野排队友。 复盘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结束之后他拿着笔记本走出会议室,走廊的尽头,他被一只手拽入了办公室。 带有浓重酒味的唇贴上来,姚乾被扣住手腕按在沙发上,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颈。平整的衬衣被压得变了形,纽扣被解开—— 姚乾冷冷道:“盛卓延,你是发情的狗吗?” 房间里弥漫着代表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味道,可对于姚乾这样的Beta来说,无论是谁的信息素都对他不起作用。 “易感期当然会发情,”盛卓延张口咬住了姚乾细腻的侧颈,满意地听到姚乾低吟一声,他在那里留下了印记,“怎么这么久?” 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处于易感期的Alpha,姚乾放弃了挣扎,“我在做今天训练赛的复盘,他们问题很多。如果你不在乎你战队的未来,我可以现在辞职。” 盛卓延是FRA的负责人,也是股东之一。 “辞职,你能吗?别忘记你签过的那份合同。” 盛卓延冷笑,他吻着着姚乾最为敏感的位置,声音含糊道:“宝贝儿,什么叫我的战队?我说过,如果你愿意这支战队可以是我们的。” 被Alpha不断挑.逗,知道接下来的一天自己要经历什么,姚乾控制不住地发颤,漂亮的眸缓缓闭上。 *** 虽然复盘时温叙没有被指责,可姚教练的话还是让他心有不安。温叙叼了根烟在嘴里,然后登录了游戏。 [BKing邀请您加入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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