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接过饮料,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局决赛圈缩圈我来不及打药,只能硬上了。” “你太谦虚了,”傅白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这是你这两天的精彩瞬间,转发都超过十万了。这和当初全国大赛Liam的精彩瞬间旗鼓相当。” 提到Liam这个名字,傅白转向叶澈对他说:“小澈,实在不行咱们换个人?” 叶澈一愣,贺泊舟拧了一下眉:“你胡说什么呢?” 傅白讪讪地点头,“行,那我不说了,”他将牛肉放进锅里,然后抬头看向温叙,“话说回来,Wens,你和Liam很熟吗?” 叶澈转头面对温叙,目光里添了一丝期待。 辣锅的汤底煮开后,热气扑面而来,温叙收回手身体向后靠着椅背,“不算。” “这样啊,今天看到你们在顶楼聊天,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朋友”这个称呼并不适合温叙与陆清禾,温叙坦言:“他是我姐姐的同学,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听到这句话,傅白来了精神,“真的?有多早?” “我六岁的时候。”温叙笑了一声,“后来我去国外上学,好几年没再见过他了。” 傅白殷勤地给温叙捞了肉,“没想到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也难怪今天——”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是后来看回放才发现第一局你和Liam撞跳点了,我想着你们既然认识,应该也不像评论说的那样吧。” 温叙自然也关注到了论坛里的那些评论。 【Liam习惯的跳点无非就那几个,Wens明摆着就是冲着Liam去的。】 【Wens故意来挑衅,陆队长就这么放过他了?】 【没想到陆队也有这么怂的时候,这个状态还怎么打夏季赛。】 【感觉这两天Liam的状态不好,你们看到他手上的伤没有?[截图]】 【我话就放这儿了,照这么下去Wens迟早要被教做人。】 傅白这番话带有试探的意味,温叙抬眼,眼中始终是看不透的情绪。 猜想因为请不动陆清禾,傅白就把心思放在了温叙身上。毕竟在傅白称呼自己是陆清禾的朋友时,陆清禾没有否认。 温叙并不在意傅白的直白,因为他来这顿饭局也是有目的的。 “评论说的那样?”温叙故作不解,“哪样?” 贺泊舟用手肘碰了碰傅白的手腕,傅白干笑了两声,“也没什么,光顾着说话了,菜都熟了,先吃吧。” 席间几个人聊了一些比赛相关的话题,傅白也加上了温叙的微信,并与他约定之后一起打排位。 吃完火锅后,温叙和傅白来到前台买单。拗不过温叙坚持请客,傅白搭着温叙的肩,“成,下次说什么都得我来请。” “好。”温叙解锁手机买单时,不经意问道,“之前你说陆清禾经历了易感期,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白回答,“哦,昨晚我回房间的时候见到他了。” 温叙继续问,“你们房间离得很近吗?” “是啊,我在2108,他在2111,”傅白回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手里拿着抑制剂,脸色不好,看上去也很着急躁。哎,比赛期间碰到这种情况真的太难挨了。” 温叙若有所思,“嗯,的确这样。” “所以啊,都说Liam今天比赛不在状态,他手上还有伤,昨晚经历了什么不就很明显了。” 脸色不好,看上去很急躁,不在状态。 只是听到这些形容,温叙想象不出陆清禾的模样。 怎么会这么巧,陆清禾和自己同样陷入易感期,他的高浓度抑制剂给了自己,那自己的易感期又是怎么度过的? 温叙转念又想,也许是傅白误会了。 陆清禾的狼狈不是因为易感期,而是昨天他帮了自己。 在排队买单的时候,温叙继续问傅白:“之前你说陆清禾是单身,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着,你也想八卦一下?”傅白小声地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小澈对Liam有兴趣,自然也从多方打听过了。” 温叙对这件事存疑,“多方打听?” 傅白眨眨眼睛,“比如说他的队友。”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账单,温叙对傅白说:“原来是这样。我要去买点东西,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行,那你早去早回啊。” 傅白走后,温叙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app,他在原地搜索店铺时,和一个拿着酒杯的醉鬼撞了满怀。 ***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进入观光电梯后温叙按下了21楼的按钮,然后背对着门看向电梯外。 身后有人赶在电梯关门前按下上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 片刻地停留后,电梯缓缓上升,夜景尽收眼底,路灯连成一片蔓延向远方。 狭小安静的空间内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道,温叙不适地皱了一下鼻子,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轻叹一口气。 电梯门再起开启,温叙转身,而电梯里的另一个人恰好走出电梯,那熟悉的背影—— 温叙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拉住了陆清禾的手腕。 陆清禾偏过头,面前温叙白皙脸颊和脖颈泛着红,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就这样僵持十几秒后,电梯门即将关闭,陆清禾反扣住温叙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他从电梯里拽了出来。 温叙踉跄着向前,几乎扑进了陆清禾怀里。 也正是这一步让他清醒了过来。 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陆清禾了,他是赛场的对手Liam,是SER的陆队长。 温叙恢复了昔日的懒散模样,他抬手随意地理了一下头发,语气散漫地说:“抱歉,认错人了。” 陆清禾没说什么,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温叙摸了一下口袋,快步跟了上去,“你要回去了吗?” 陆清禾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忘带房卡了,能不能借用下你房间的卫生间?”温叙问。 “一楼有公共卫生间。”陆清禾间接地拒绝了温叙。 温叙顿了顿,面露难色,“可是我有点……憋不住了。” 两人在陆清禾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陆清禾没有打算开门,只是静静地看着面露无辜的温叙。 看上去他并不相信温叙的话, 对着陆清禾眨了眨眼,温叙开口:“我真的忘记带房卡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不然你来摸摸?” 挡在门口的温叙又露出一副纯良无害的笑容,说那句“你来摸摸”时语调上扬,甚至还有些暧昧。 陆清禾狭长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忽地靠了过来,倾身时与温叙贴得很近,薄唇抿成一条线。 “滴”的一声,门打开。 陆清禾侧身绕开温叙走进房内,“两分钟。” “谢谢,”温叙走进陆清禾的房间,“我尽量。” 卫生间内弥散着清淡的绿茶味道,和自己房间卫生间的香薰是一个味道。 温叙靠在门上,视线顺着洗漱台游移。 陆清禾没有用宾馆提供的洗漱用品,而是都换成了自己的物品。玻璃漱口杯,黑色电动牙刷,手持刮胡刀。 这几年他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 几年前的一个清晨,温叙醒来后睁开眼。昨天他明明陪着陆清禾打游戏,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近处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Winner]的界面,电脑桌上放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烟嘴有明显被咬过的痕迹。 卫生间传来了水声,温叙轻声地走了过去,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站在镜子前的陆清禾正在刮胡子,他的注意力被打开的门吸引,手上的动作一顿,下颚被刮胡刀划出了一道小口,鲜血涌了出来。 温叙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没关系。”陆清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叙,过来。” 狭小的卫生间满是刮胡泡的味道,温叙走到陆清禾面前,刮胡刀被塞进他手里,陆清禾面色温柔,“试试看。” “试什么?” 陆清禾垂眼看向温叙的下巴,“你说过,想提前试试刮胡子。” 温叙的声音带有歉意,“可是你在流血。” “我不疼。”陆清禾的腰又低了一些。 “那我试试看,要是疼了你就告诉我。”温叙一手抵着陆清禾的胸口,另一只手拿着刮胡刀,小心地顺着陆清禾的下颚替他刮胡子。 “小叙,你做得很好。” “真的吗?”温叙的动作很慢,担心再次让陆清禾受伤。 陆清禾轻轻地笑了一声,“真的。” 那时,陆清禾不知道温叙的心跳得有多快,他也不知道温叙有多喜欢他。 温叙曾以为陆清禾也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第5章 可以吗,清禾 这一刻,温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会觉得叶澈眼熟,那是因为叶澈长得很像陆清禾标记过的那个Omega,钟言声。 想到这里,心脏的钝痛感随着呼吸一阵阵传来,温叙用手撑着洗漱台支撑着自己。 他不爱吃辣,更不爱吃火锅,晚上没吃下多少东西。这会儿胃部忽然翻涌起来,加上衣服上酒精的刺鼻味道,蹲在马桶前吐了出来。 胃如同遭受重击后揪起,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肆意蔓延,生理性的眼泪不断地渗出,温叙实在太难受了,他跪在地上捂着腹部大口喘气。 “叩叩。”身后传来了敲门声,温叙挣扎着伸手,按下了冲水按钮。 “两分钟了,”陆清禾的声音低沉,“出来。” 温叙腹诽这个时候陆清禾不必这么准时,嘴上却还是回答:“马上。” 不急不慢地打开水龙头,温叙漱了口,还用凉水洗了脸。他额前的头发水被沾湿,镜子中的温叙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憔悴感。 “叩叩。”陆清禾又敲了门。 那声音回荡在封闭的卫生间中,一声声像在催促,更让温叙觉得憋闷。 让自己别去招惹他的队员,代替闻桢来见自己,现在又掐好时间赶自己走,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一直以来温叙都不明白陆清禾在想什么。 过去陆清禾纵容自己,待自己不同,可他从未说过在意自己或是喜欢之类的话。 即便如此,三年前得知陆清禾标记了钟言声,温叙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标记意味着什么,在标记时需要做什么,这些他们都很清楚。 …… 那时温叙问他,“陆清禾,你真的标记了钟言声?” 陆清禾回答得干脆,“是。” 温叙声音颤抖,“是临时标记不是永久标记,对不对?” 临时标记与永久标记的区别在于——临时标记会在一天之后解除。 而永久标记需要在交合时进行,除非洗掉标记或摘掉腺体,否则将认定对方是自己的终身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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