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问问,”余烬对电话里的人说,“晚点给你消息。” 与电话里的人有商有量,约定后,通话结束,余烬看见微信里发来的地址,距离基地并不远,也是有心。 正这时,训练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吼,余烬站在露天的楼梯边,就连另一栋大楼里传来的尖叫也听了个响,他顺着声音来源看去,视线里出现一个小跑过来的人影。 云祈站在那儿,一脸的欣喜藏也藏不住,同时看见余烬镇定的模样,他也收住了脚步。 没想到还是对方先开口,余烬说:“赢了?” 云祈点点头。 余烬抬抬手,示意身后的大楼:“过来听听,他们比你们还吵。” 云祈走过去,抱住了余烬的脖子,悬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你没事了。” 余烬低声:“我?” 云祈慢慢放开他,满眼的高兴:“至少不会有人骂你了,做出这样的用人决策,输了可了不得。” 原来他也知道。 看来自己小瞧他了。 余烬笑笑,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另一边的旋转楼梯后面,抬了抬手机:“徐老板想见你。” 云祈不可思议地说:“见我?” 余烬转述:“刚打来的电话,餐厅都订好了,晚上六点。” “是见我们还是……” “见你,”余烬准确地说,“基地内其他人他都见过了,这次只是要见你。” 云祈受宠若惊:“怎么会突然要见我?” 余烬说:“他知道你和我的事。” 云祈僵硬住了,他没想到,顶头老板会关注他们。 那……他该以什么状态去见呢? 想不出来,铁着头去就是了,拒绝大老板的邀请,总不是什么对事业有益的事。 不过云祈还是想太多了,有余烬在,他大可以放心地去,也不用将自己设想在一种紧张的环境里,显然,大老板没那么古板。 云祈以为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会是大多数酒桌上的老板形象,却也不是,那些他在别处见到的坏习惯今天没有体会到,对方的相处方式让他很舒服,关心问话都是点到为止的,形象更是颠覆了他意识中的模样,原来这个久经生意场的人还不到三十岁,年轻气质成熟又长得颇为惹眼,真真是云祈现实中见过的老板形象里最好的一个了。 “余队看上的人我是肯定没有意见的,今天请你来吃饭,纯就是因为其他人都见过了,就你我还生着,见了一面心里踏实,更何况最近网络上传你传的沸沸扬扬,身边人朝我打听你的身份我这个老板一头雾水的可说不过去。” 徐牧择笑意盈盈的,他的眉眼里藏着锋锐的刀,不过不是对云祈的,而是一种丰富阅历带来的锐气。 “谢谢老板。”云祈不知道回什么,生疏地说。 “别叫老板,”徐牧择提着烟道:“你们余队都叫我名字,你嘛,跟着子务他们叫我徐哥也行。” 云祈看了看余烬。 余烬抽出一根烟,把烟盒扔给了徐牧择,“别逗他,纯看在我的面子上来应这一场的,马上开赛了,拉人家吃什么饭?” “那你不还是把人带来了?”徐牧择打趣道:“还是想炫耀啊。” “您不给机会我也没地儿炫耀去,”余烬说:“怎么,盯着我们秀恩爱好玩?” 他抓住了云祈的手。 云祈想抽回去,余烬握得紧紧的,他也只能作罢了,硬生生给大老板秀恩爱,天知道大老板怎么想他们,该不会觉得自己靠这个关系上位的吧。 按理说余烬不会做出让人误解他的举动啊,今天是怎么了,卖弄起这些来了。 不过他想,也可能是余烬和徐牧择关系好吧。 “最近在忙什么?”余烬问。 “帮你平烂事。”徐牧择回。 “帮我?”余烬这个局中人都意外的回答,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烂事。 徐牧择灭了香烟说:“不是有个小主播纠缠你很久了吗?网关部都干不掉的人,我打算会会。” 余烬有了些印象:“卖骚路线的那位?” 徐牧择惊奇道:“呦,余队看后台啊。” 余烬戳穿他:“徐老板这是在为我平反呢,还是给自己找乐子?” 徐牧择笑:“能说出这话,说明你看过他的直播。” “承认看过,我一看就是徐老板的菜,我说呢,最近后台这么安静了,敢情妖魔鬼怪被徐老板给收了,您打算怎么处置?” 徐牧择晃了晃酒杯,轻描淡写道:“身败名裂,不过分吧?” 云祈听着徐牧择这么轻松地说出“身败名裂”四个字,顿时就明白了生意人的可怕之处,他全程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徐老板的话不轻松,对那个将被处置的人来说。 可他也参与不了这些事,他只是一个选手,跟徐牧择这种人是有壁的。 这顿饭吃完以后,徐牧择的司机来接他,他先一步离开,云祈和余烬则还坐在餐厅包厢里。 余烬走过去,将包厢的房门关上。 他坐在桌子前,手一伸就将云祈拉在了他的怀里,“坐腿上。” 云祈看了看房门,顾忌道:“会有人进来的……” “不让服务员进来,”余烬说:“我锁门了。” 云祈这才慢悠悠,扭捏地坐了下来。 余烬整理他的衣领,像摆弄一个布娃娃那样,片刻后问道:“后天去柏林了,紧张吗?” 云祈点头:“紧张。” 余烬说:“这是你第一次登上世界赛的舞台,有几个重点告诉你,一,去到柏林以后最好跟紧队伍,不要单独行动,不管是比赛还是私人活动,国外到底跟这里不一样;第二,你会遇到他国的电竞选手,不用刻意跟他们打招呼,做到礼貌就够了,不必热情,会降低身价,欧洲选手本就对亚洲人有职业偏见;第三,届时会给每个人配翻译在身边,有什么问题可以求助他,比如有人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听不懂;别的就没什么了,提前跟你讲,是怕到时候我不能全方面地顾忌到你。” 云祈听得认真:“是因为你跟大家不一样,你算是他们唯一尊重的亚洲选手了吧,那边的人应该很喜欢你吧?” “就那样吧,”余烬说:“只是以前打比赛认识了些外国朋友,我担心会被纠缠而已。” “嗯,你放心吧,我会紧紧跟着大家的,不会叫你担心。” 云祈明亮的眼眸平和温热,余烬捧着他的脸,抚摸着那熟红的唇说了声:“真乖。” 云祈低下头去,就这么被看着,他心里有又热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余烬环住他的腰,微微用力,将人往自己怀里又扯了些,他享受着云祈的吐息,哪怕是微弱的一声喘气,“大赛之后,你得把自己全权交给我。” 云祈听得懂他的暗示,脸颊顿时红了,眼角一抹绯色的红云蔓延,他轻声吐息:“上次,你已经……” “那算什么?”余烬深意地问,“那样你就能满足吗?” 云祈看着余烬眼里的探究,心底的暗潮越滚越大,他咬了咬唇,破天荒地回道:“不能……” 他丢弃了所有的操守。 总想着那个的人,不止是余烬。 还有他这个荒唐的亲密饥渴者。 余烬咬他下唇,裹着那唇瓣厮磨了会儿,说道:“马上叫你尽兴。”
第61章 去柏林这天,首尔的比赛也已经彻底结束。 飞机上,几人前后坐着,长漱跟融融在发消息,问他今天几点能到。 融融在首尔那儿玩,还没有动身,说是下午起身,目前还在跟潘烽接受赛后采访,来自世界各地的粉丝见他们一面不容易,都喊话要他们多留两天。 长漱额头上扣个眼罩,咔咔咔地发着消息,他的指甲长了,总把手机屏幕点得作响,云祈就坐在他的前面,每回长漱点击手机,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晕吗?”身边的余烬递给他一瓶水,云祈接下了,他摇摇头,说都还好。 “快到了,待会下机的时候跟紧我,别乱跑。”余烬这两天一直叮嘱着他,这一趟倒不像是去打比赛的,更像是去结婚的,有好多的注意事项。 云祈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轻轻握住余烬的手腕,小声地说:“你怕我丢了吗?” 余烬把他当小孩吗?去打个比赛也会走丢的那种?他本也不是花哨的性子,怎么会乱跑呢。 “怕,”余烬的眼睛深邃,俯视下来带着一种威压,掐着云祈的下巴,暗含热情地说:“真丢了,我上哪儿找这么乖的男朋友?” 云祈在他面前的表现是乖得没法看,跟在SK时判若两人,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在余烬面前总是少了很多的嚣张,就像那些刺被余烬一个眼神就扫软了,经不住任何考验,也根本立不起来。 他接下余烬那动荡的眼神,同样热情地回应道:“我一定好好跟紧你,这辈子都不会走丢的,余队。” 他这声余队把人叫得心痒。 余烬被这样的眼神和语气夺了魂似的,半晌没有动作,指尖揉着那细腻的肌肤,顺着嘴角想要探得更深。 要是换个环境换个地点,云祈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一定不放过这张嘴,也不放过这个人,多么挑衅的目光,好似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拿他怎么样,就越发大胆地撩拨人。 云祈的眼睛里煮着沸水那样,热得吓人。 “哥,”弋阳忽然站起来,伸头过来说,“我渴了。” 暗戳戳的暧昧被迫叫停,云祈收回手来,扭过头去,那一瞬间恨不得跟余烬撇清干洗似的迅速冷漠,再一想到方才的惹火,余烬忍不住笑了。 他把手边那瓶水递给了弋阳。 弋阳抓着矿泉水,低头说:“好无聊啊,什么时候才能到。” “快了。”余烬敷衍地说。 弋阳伸个懒腰:“我都睡醒两回了,15个小时,也太长了吧,下回这种事别喊我了。” “要不了15个小时,航线好的话13个小时就够了。” “那也还是很长啊,我的妈,飞了这么久还没到,我屁股都坐疼了。”弋阳拧开盖子喝水,他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久的飞机,本想着能成为余烬的替补是破天荒的好事,谁知道上海飞柏林这么远,十来个小时简直是对他的精神折磨。 从此刻开始,弋阳再也不想去欧洲了,就在亚洲这块打打吧,13个小时的飞机真不是人坐的。 “忍着点,还有两小时。” “两小时?!”弋阳无语道,“我再也不来欧洲了,我以后绝对只打亚服,飞首尔也才一个半小时,这给我干十几个小时,来不了来不了。” 舱内安安静静的,弋阳的声音就变得格外清晰,他的话被旁边的人听去了,问道:“你们是打比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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