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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真快，这么快就返回来找。 战沉戟收拾了工具飞下屋顶，推开屋子进去就拉着张怀堇走：“我们快走，追来了。” “阿婆……” “放心，她是NPC，那些人找的是我们，不会拿她怎么样。” 战沉戟来不及解释，也不知张怀堇到底明白意思没有。他带着他轻车熟路往后巷走，避开与他们正面冲突。 他忽然发现这封神断天还真是狗皮膏药，甩不开。 心思一转，战沉戟计上心来。凭着之前记忆，他往树林里走。 若不能对付这些人，就把他们引到那白衣人那里。只是在林中走了一段，战沉戟忽然发现之前明明没记错的路，为何会不见了。 “奇怪，找不到那木屋。” “嗯？” 战沉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是那白衣人，之前记得是这条路，如今倒像遇到鬼打墙，走不出去，找不到那路了。” 前遇困境，后有追兵，人涌上来可不一定能打赢。他大可以下线，只是张怀堇是不能离开，此时他更不能弃他于不顾。 在他解不开这到底怎么回事时，张怀堇拉着他的手往一处林中钻去。 “步伐。”张怀堇叮嘱一声，战沉戟才发现他步伐奇特，不是莽撞随便乱走，步伐中似乎有规律，连走的方向也极有规律。 走了半炷香，终于走出那'鬼打墙'，见到那木屋。 白余成在屋檐下喝茶，察觉到有人进入阵中过来，转过头去就见到战沉戟与张怀堇二人。 “是你们，竟能懂得我阵法破解之法。”白余成站起身，对二人极为不欢迎：“你们到底还想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破解阵法张怀堇厉害，只是与人交流他就不在行。战沉戟站前一步道：“白大侠莫误解，我二人此次是被追杀才躲到你这里，并非刻意打扰到你。” “那又与我何干？总之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次哪管这NPC说什么了，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为了张怀堇安全着想，战沉戟是打定主意不出去：“那恕我们无理，这次进来，除非外头追兵离开，不然我们是不会离开。” “哼。”白余成冷笑一声，战沉戟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一道剑气便当胸而来，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容不得他躲避。何况剑气袭来，笼罩他周围，根本退无可退。 好厉害的武功。战沉戟准备硬接，突然身后一道内力将他震开，直接飞了出去。战沉戟脸色一变，就见张怀堇衣袖成刀，与那剑硬拼。 此时二人拼的是内力，谁的内力更高便胜一筹。 战沉戟忙站起身，张怀堇符还未喝满七天，硬拼怕是会与那日对战夜五音，魂魄不稳，魂飞魄散。 “你到底是谁？”白余成察觉到他的厉害，厉声问道。 一柄剑被二人内力抛上半空，张怀堇若输，剑直接插入他心口；他若赢，这柄剑会反噬撞倒白余成。 战沉戟暗道不好，腰间弯月刀发出，刀在半空划过泓弧，咻的一声没入白余成背后。 他集中力都在对付张怀堇身上，无暇分身对付战沉戟，这才让他有机可趁。 背后受到重击，白余成气息不稳，张怀堇暗中发力，只见那柄剑倒飞过去，眼见要撞到白余成心口，这若一击得逞，他非得受到重伤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战沉戟飞身而出，身影跃上半空，猛地一脚将剑踢开，身影一转，落到张怀堇身边，将他扶助：“你如何了？” 张怀堇摇了摇头，战沉戟见他当真无事，这才放下心，走到白余成面前。后有追兵，战沉戟可不想前还有得罪NPC。 “抱歉，我们着实被逼无路可走才进入你这里。” 刚才若非战沉戟那一脚，他非得受重伤。虽然背后被他刀打伤，白余成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神思倒是清醒几分，艰难爬起回自己屋内。 对方置若罔闻，但没有再说话便是答应了。战沉戟在他关门那刻拱手道：“多谢。” 他过去牵着张怀堇到屋檐下避雨，想想屋内一个是背部受伤，就过去敲门：“白大侠，我这里有金疮药。”里面没有应答的声音，战沉戟叹口气：“我放在门外。” 说罢，将药瓶放下，又想张怀堇刚才与白余成对决，见屋檐下有张小桌子，刚才白余成就在这里喝茶，便自主过去倒了杯水，烧了灵符混入水中叫他喝下。 身后的门被开启，地上的金疮药瓷瓶被一只手拿起，战沉戟回过头时门又很快关上，瓷瓶消失。 “在这里呆到雨停我们就走，那树林里的阵法，我想也能阻挡他们进来。” 若非张怀堇是古人懂得布阵解阵，只怕走上一天他还会在树林里绕，又何况是封神断天那些人。 张怀堇微微颔首。 二人呆了半日，饿了便吃些干粮。傍晚之时，里面传出声音：“你们两个进来。” 战沉戟一愣，不知他又想做什么，但NPC发话了也不得不进去。 推门而入，里面比他想的要简洁干净。 白余成盘腿坐在床上用内功疗伤，察觉二人都进来了，便收工缓缓睁开眼。 “白大侠。”战沉戟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也明白这NPC伤势是有好转。 白余成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落在张怀堇身上。之前从未见他出手，被战沉戟护在身后，以为他武功不如何，孰料他的功力原是高到可以隐藏气息。 白余成把弯月刀掷过去，却是被战沉戟接住。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 战沉戟见他肯问，便知是有转机，沉声道：“白大侠，我们是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是来干什么？又想做什么？” “你们前来无非是为了黑金铁。”白余成从从床里拿出拿出一个木盒，在战沉戟与张怀堇疑惑中将此打开。只见木盒里躺着一块玄铁，正是他们要寻找的黑金铁。
第35章 咎由自取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身为铸造师的白余成与战沉戟一样得到任务，寻找黑金铁铸造青龙印。那时圣上正是如今的皇帝，他为了向天下证明自己是明君，便打算铸造出一枚青龙印，凡得青龙印便是明君。 白余成得到了这个任务，将此事告知了自己好友沈璧，便和沈璧来到东海。他信心满满想要铸造出来，但黑金铁极为难寻找，二人自己划船出海了几次，下去海里二十几次，最后才找到黑金铁的位置。 为了得到这东西，二人花了不少心思，他也险些葬送在海底。 “我得到黑金铁是为了证明我自己有那个能力铸造出青龙印，可是即便真被我铸造出来又有何用。” 白余成忽然道，战沉戟不知他怎么突然这样说，即便他不是铸造师，但毕竟这个任务能开启新的剧情。 “前辈为何如此谁？” “沈璧已死，我铸造出青龙印又有何用?” 战沉戟一愣：“沈前辈又是如何死的？” “自杀。”白余成话从喉间逼出：“铸造的青龙印需要灵魂，沈璧他为了成全我……” 那日蜿蜒的鲜血染红了黑金铁，被黑金铁所吸收。 这便是到了今日他都不肯铸造出青龙印的原因，青龙印一旦铸造出，沈璧便真的从他身边消失。 战沉戟觉得自己好像忽然知道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你对沈前辈……” “我对他如何又怎么样？他人都不在了。” 战沉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人，只能道：“若沈前辈天上有知也不希望见到你如此。” 安慰的话他已经不需要，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一直是他心口的伤，无法愈合。 屋内气氛一时滞闷，一个人沉寂在悲伤里，而他们未必又能明白他失去时的感受。 张怀堇用了许久才把白余成说的一些话理清楚，出口道：“他爱……成全……你。” 他说的话未必有人能理解，但战沉戟理解了，忙翻译过来：“他爱你才成全你。” 是的，若非喜欢，为了一枚青龙印，谁又会千里迢迢陪他过来，出海下海底二十几次，顶着海上狂风暴雨不肯离开，最后愿意牺牲自己。 即便是好友也未必能做到如此，若非喜欢，又怎会肯成全。 白余成恍然大悟了一般了，神色却更是悲伤：“我不该为了证明自己，他便不会离我而去……” 张怀堇冷漠吐出两个字：“咎由自取。” 若白余成在为自己二十年后才明白沈璧对他的心思，心中悲伤。张怀堇这句无疑是当头棒喝又将他打醒，这一切到头来都不过他的咎由自取。 “你所言不错，我在这里躲了二十年，心中伤心，怀念过去的人，却从未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白余成将盒子里的黑金铁取出：“我应该一早就随他而去。” 战沉戟一惊，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白余成说完这话便自断经脉而死。 张怀堇走过去取出他手中的黑金铁装进木盒里，将盒盖合上。 白余成的尸体葬在这空地里，小坟堆前一根木头刻着他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二十年前那场为了证明什么，换来的不过是黄土一坯的归宿，当真是空手而来空手而去，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段迟来的爱情故事。 二人暂时也无法出去，便先在此住下。这里食物齐全，又是安全之地。 张怀堇站在屋檐下望着雨，雨势不大，淅淅沥沥下着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战沉戟在屋内执笔写了封信，用飞鸽传书传给九江枪，也不知他们那里到底如何。 信鸽从窗户飞出去，战沉戟便发现站在屋檐下的张怀堇。从这里望去，只看得到他的侧脸，神色淡漠，无悲无喜。 “在想什么？” 战沉戟出声，想打破这沉默。 张怀堇摇了摇头，战沉戟发现他如今能简单听懂一些话，只是对太长的话还是明显听的吃力。他干脆取出一张白纸，在纸上写上繁体，又在一旁写上简体，将白纸拿起给他看。 知道繁体对比简体就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字。张怀堇回到木屋里，取过毛笔蘸了墨汁学习简体字。 他拿笔的姿势端正优美，写出的字体俊逸风流，战沉戟并未练过毛笔字，却觉得他的字比任何人写的都好看。 “这么久你可曾想过一日回去？”虽不知他从哪里来，但这句战沉戟一直想问。 笔尖一顿，张怀堇手腕一提，轻轻一勾，这才道：“回去……什么?” 他说话总是漏几个字，偏偏每次都能叫战沉戟听明白。 回去做什么？既然是已死之人，回去终归也是阴阳相隔。 只是即便是已死之人也有怀念家人之时，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不想回去？ 战沉戟想知道，但张怀堇未必就能回答他，便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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