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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南头也不抬： “铺好了？” “嗯......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住基地吗，怎么会想到在外面租房子？” 土豆放水下冲洗一会，就可以切丝了，苏怀在旁边尽顾着添乱： “我来我来！” 但路知南始终由着他闹，靠在料理台前，注视着苏怀的动作，然后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我爸妈想我，有时候会来上海小住，我租个房子，他们就不用住旅馆了。” “挺好的。”苏怀说着话，忽然就岔了神，刀锋差点落到手上，轻声惊呼： “哎呀！” 路知南一下子抓过他的手，看到小小的红色的破口，还好没流出血来。 低下头，轻轻地吹一口气： “疼不疼？” “没事没事，没伤到肉，怪我太笨了。” 刀具重又回到了路知南的手里，苏怀在一旁只顾着看，路知南喊他： “你先去洗澡吧，待会饭菜就烧好了。” 苏怀点点头，刚准备去洗澡，转身一想，才发现自己来得匆忙，啥也没带，瞬间红了脸，问路知南： “那......牙刷毛巾什么的怎么办......” “你来。”路知南放下手里的事，领着苏怀走到客卧，打开衣柜，拿出毛巾，竟然有一套是苏怀尺寸的睡衣。 苏怀一脸懵，可是看那睡衣还是新的，吊牌都没有剪掉，于是问： “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个码的衣服？” 路知南只是微笑着，语气淡淡的，看不出背后隐匿的情绪，亦或者是已经被长久的失望而消弭： “我...很早以前就想过，你会过来和我住在一起。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觉得好看就买了。” 心头突然一痛，苏怀看着路知南，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 路知南似乎发觉了苏怀的情绪，主动哄他，不给他难过的机会： “好啦，快去洗澡。” 第一道菜烧好，苏怀正好洗完澡走进客厅，路知南看了他一眼，竟挪不开眼光了。 苏怀被他瞧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看着碟子里的菜问他： “我可以先尝尝吗？” 他点点头，递过来一双筷子。 “这是我老家很有特色的一道菜，干煸土豆丝，味道怎么样？” 苏怀已经赞不绝口： “你太厉害了，没想过你还会做饭。” 饭终于焖好，连带着土豆丝和一道凉拌菜一同送出去，搁在桌子上。两个人坐在那里吃一顿已经迟得算是夜宵的晚饭，倒有了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饭吃完，苏怀站起身想要收拾起碗筷，却被路知南拽住手： “明天再收拾。” 被拽着手，只能靠近他，最后，苏怀坐在了路知南的腿上。 突然的身体接触，两个人呼吸都是一滞。 不用刻意找话题，彼此要做什么，都太明了。 唇压上唇的那一瞬间，苏怀还有点迷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随着路知南吻的加深，他终于整个身心沉进来。
第二十六章 亲密 压抑了好久的思念正喷薄而出，让他们两个人此刻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有那么一瞬间，苏怀甚至觉得下一秒路知南就会抱起他，走到房间里，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箭在弦上的时候，路知南却突然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呼吸离得都很近，鼻尖几乎碰在一起，路知南望着苏怀沾着水光的唇，却说： “早点去睡。” 然后，在苏怀有些诧异和茫然的目光中，路知南逃也似的放开了自己，转身逃到了浴室里。 真是要命，浴室里都是苏怀刚才沐浴之后留下的好闻味道。 路知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点无奈。 他现在是真的不敢对苏怀做什么，他害怕又一次吓跑他。 没有苏怀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 快十一月的天气，夜晚已经很凉，路知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凉水。 冰凉的液体冲到身上，总算抑制住了体内乱窜的燥热。路知南自嘲，也只有对着苏怀，他才会这么狼狈。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肯回心转意，就已经是他最大的福气了。 * 苏怀躺在客房的床上，听得浴室的水声停住，心脏怦怦乱跳，一声一声，响彻胸腔。 他既想路知南来找他，又害怕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是苏怀矛盾的心理。 可是还没等他理出思绪，就听到外面，路知南已经进了他自己的房间，门被关上以后，整个客厅外面都悄无声息。 苏怀深吸了一口气，又很慢很慢才吐掉。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翻来覆去好久却睡不着。满脑子却都是路知南刚刚那副隐忍的神色。 他这样......好像......有点可怜...... 苏怀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想的是......难道他们俩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独自在床沿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窗外的月色都爬了进来，苏怀终于翻身起来，他起身，打开自己的客卧房门，沿着路知南房间门缝里泄出的一丝灯光，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推开了路知南的那扇门。 路知南坐在电脑桌前，现在正看着苏怀。而苏怀不发一言地走过去，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混乱的心跳声音。 路知南眼见着苏怀走到自己面前，腿上一沉，他已坐了上来。 他还困惑着他在做什么，下一秒，就听到苏怀红着脸，低下头，用很轻的声音说着： “路知南，我还是很喜欢你。” 路知南很明显地愣了下。 他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苏怀的爱，正想回应他，就看见怀里的人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示爱行为。 卧室冷色调的灯光下，苏怀低着头，抬起的手微微颤抖着却不明显，可表情却坚定地像是要上战场。 路知南彻底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苏怀正低着头，一颗一颗地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路知南立刻抬手，伸手拽住苏怀的手，忙道： “你做什么？” 苏怀抬起脸看着路知南，脸色似乎更红了： “路知南，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我自愿的。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忍耐什么......” 苏怀说话的声音很小，看得出他真的有些紧张，但每一个字还是说的都很清楚，足够路知南听清。 路知南的脑袋轰出了烟花，整个世界的声响都只剩下眼前人的低喃。 暗示得已经这么明显，路知南也不是傻子。 他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很沉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哑声问苏怀： “小怀，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隔了只有一秒，怀里的人缓慢，但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 路知南抱着苏怀往床边走，整个身体压上去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也有多想要他。 苏怀刚才装得大义凛然，可是真正要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又开始害怕了。 脑袋变得晕晕沉沉，整个世界感觉颠倒过来，又翻腾回去，再睁眼的时候，就只看得见白色的天花板和路知南的脸。 他眼见着路知南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小袋子，苏怀一下子明白了那是什么，脑子里嗡的一声，条件反射就要起身。 但下一秒，却被路知南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他蛊惑的声音就在耳旁，哑声，但很清楚，像是下了蛊，让苏怀浑身都有些发抖： “苏怀。” “嗯......？” 路知南附身，吻住他的唇，将剩下的话堵住： “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 最初的时候，苏怀痛得喊出来，想要推开路知南又推不动。路知南一边耐心地哄他，一边艰涩地动。 痛楚很快就过去，苏怀渐渐地感受到了从未领略过的快乐。 书上说云雨巫山，书上说抵死缠绵。 书上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原来都是真的。 他现在只想和路知南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平庸世间我没有多大的追求，如果能和你顺顺遂遂白头偕老，便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 第二日早起时，苏怀痛得下不了床，路知南自责着，又打电话帮他请假，又帮他做了早餐。 苏怀倚在床上，一边吃着路知南熬的粥，一边看着路知南一手拉开窗帘，一手打电话的样子，恍然觉得这竟是梦境。 这样美好的事情，倒显得不太真实。 他和路知南真的有了最最亲密的身体关系，一辈子也不能分开的了。 两人窝一处亲昵地待了一天，下午苏怀终于好了一些，MH最近在忙世界赛的专题报道，苏怀今年已经升了职，自己带组，实在不好请太久的假，尽管世界赛的冠军FMVP此刻就躺在自己身侧。 依依不舍，但还是得去上班。 路知南本来还觉得没有什么，可是送苏怀回家的时候才突然觉得。 自己的男朋友好小。 路知南十几岁就背井离乡，一个人加入了青训营，从YQ到CGA，从次级联赛冠军到世界冠军，摸爬滚打走到现在，才终于扬名天下，风风光光； 而苏怀还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天真灿烂，是他身上闪耀的光芒。 一时间竟不知道，哪种人生更值得旁人去羡慕。 有一种暖流涌过全是，路知南开口，轻声和身边的苏怀说着话：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很讨厌上学。但是现在想一下确实，上学要比现在打游戏有趣一点。” 苏怀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在跟他撒娇： “那以后我带你去我以前学校逛逛，我们还可以旁听我以前教授的课，就当补回来你的学生时光了。” 路知南笑着答应他。 其实哪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人生呢？ 每个领域，都有人在创造辉煌。 也有人兢兢业业，活出最最灿烂丰富的生命来。 *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某日。 苏怀趴在路知南的床上玩手机，玩着玩着忽然喊他：“知南~” 路知南早就摸清楚了他的套路，一般他这么甜这么乖地喊他，一定有事求他。 “干嘛？” “我手机没电了......”苏怀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那就充电啊。” “充电宝也没有电了嘛......” 路知南吸了口气，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可是故意继续装傻： “插头在那里。”他指了指床边的方向。 苏怀声音愈发地乖巧： “可是我一直待在那里玩手机会很累......” 路知南本来还在打游戏，腾不出手把手机递给他，只好说： “我手机在桌子上面，自己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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