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高跟鞋开车不方便。”席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说“而且你穿裙子不方便我还可以帮你们拎包。” 唐韵想了足足有五分钟,随后很无奈地摆摆手:“行吧行吧。” 不想带席燃去的原因很简单席燃在场,谢星洲说话难免会有所顾忌,她没办法好好了解谢星洲的心意。 席燃想跟着去的原因也简单,他怕唐韵为难谢星洲,谢星洲本来就不怎么会和长辈相处,到时候怕两人的关系闹僵。 各怀心事的一家子,吃过早餐后就出发了。 席楠也想跟着去,唐韵皱着眉制止道:“你又不喜欢逛街,乖乖待家里收拾行李。” 唐韵挽着谢星洲的胳膊,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席楠留下,毅然决然走了。 家附近就有商场。 这一片是富人区,物价高得吓人不说,商场里的牌子也全是国际大牌。 唐韵带着谢星洲逛了一家又一家的店,每次当谢星洲看到吊牌上的价格的时候,都会吓得腿软。 五位数起步,上不封顶。 一件随处可见的T恤都能买到上万。 “去试试这件防晒外套,西双版纳紫外线很强,要做好防晒才行。”唐韵取下一件天蓝色的薄外套递给谢星洲。 谢星洲个子高,但并不强壮,穿浅色的薄外套并不会很突兀,反而恰到好处。 最主要是他皮肤白,蓝色穿在身上有一种清透感。 看到他从试衣间出来后,唐韵满意地点点头:“就要这件。席燃你也去选一件吧,你的身材深色比较合适。” 两件外套加起来,三万多块。 唐韵自然不可能让他付钱,硬生生压住了他拿银行卡的手。 “洲洲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唐韵特意瞥了眼卫生间的方向,确定席燃还没有出来后,才说,“你对席燃是什么感觉?” 谢星洲回答不上来。 “这样吧,我换一个问法,你还喜欢他吗?” “嗯。”他回答得很犹豫,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给出答案。 唐韵点点头笑着说:“我不是想催你们,我很喜欢你,也希望你和席燃能有发展,不过我觉得你的意见也很重要,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不能对席燃敞开心扉,刚才的对话你就当作我什么都没问。” 谢星洲喜欢席燃吗? 这是肯定的。 他没有和席燃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始终无法彻底摆脱家庭带来的痛苦。 再见到席燃的父母之后,那种源于原生家庭不幸福的自卑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很清楚,他和席燃门不当户不对,在这样的前提下,谢星洲很难把自己的心敞开给席燃看。 “我和他爸爸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爸爸已经是事业有成了,我还只是一个小律所里的实习律师。”唐韵和谢星洲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当时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席楠这么优秀的人。”唐韵没有看谢星洲,只是平淡地讲起他和席楠相爱的过程,“这份感情我一直藏在了心里,但是你绝对猜不到,是席楠先跟我告白的。” “我当时吓死了,只觉得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富二代在广撒网捞鱼呢,后来他在我的事业上给了我很多帮助,总是默默在我身后支持我,甚至为了我和家里人吵架。” “大概是到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没有配不配,两个人相爱就最是难得。以我们的身份来说,或许没什么信服力,听起来挺虚伪的,但是我是席燃的妈妈,比起他找门当户对的人,或者是和女人结婚,我更希望他和自己爱的人相守一生。” 他们绝对的尊重,让席燃成长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有担当,有责任心。 他们心底里最深处的希望,说到底也不过是希望席燃开心。 让他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事业,让他亲自挑选要相爱一生的伴侣。 “看到席燃吃苦头我也会心疼他,替他觉得难过,但是我依旧觉得,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如果和不喜欢的人结婚,让婚姻成为一个摆设,只会让席燃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永远无法解脱。” 谢星洲看着不远处朝这边走的席燃,眼睛里有了波澜。 他问唐韵:“阿姨,我最近很迷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吧。” “我是同性恋这件事给我的家人朋友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好像只要同性恋一天不成为社会主流,他们就永远在承担我出柜后的流言蜚语,有时候我在想,我喜欢男人真的错了吗?” 心中无限地空洞,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逻辑不清,谢星洲着急想再补充些什么,唐韵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韵笑着说道:“你没有错,这个社会也没有错,我们的世界本来就是多元化的,错的人... ...”他看了眼谢星洲,坚定地说,“是你的父母。” “父母是孩子最大的保护伞,但是他们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也许你的心里会试图去理解他们,但是!洲洲,错了就是错了,不要和伤害你的人共情,会很痛苦。” 他们伤害了谢星洲是事实,哪怕是作为一个母亲,也无法为她罪恶的行为披上美丽的糖衣。 不被社会认可,父母应该成为孩子的后盾,而不是和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站在同一战线,对自己的孩子拔刀相向。 尖锐的刀片,每一次出击,所带来的伤害都是无法愈合的,会划烂他的肌肤,切下他的血肉,把他变得遍体鳞伤。 “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值得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人事物,也配得上席燃。” 谢星洲抿着唇,嗓子里有点酸。 “买的差不多了吧,该回去了,我爸打电话来催了。”席燃紧了紧手上满满当当的购物袋。 三人这才驱车回了家。 唐韵给谢星洲买了个小型行李箱,正好可以装旅行用品。 快速收拾好东西后,谢星洲第一个出现在了客厅里等着大家。 唐韵对他的好,让他心里的温暖久久没有消散。 买防晒霜的时候,唐韵也耐心地对比了每种防晒的成分是否安全,酒精含量是多少,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谢星洲受宠若惊。 谢星洲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煮饭阿姨怕他无聊,专门过来和他聊起了天。 “你这衣服真好看,我也想给我儿子买一件,是在哪里买的?” 谢星洲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一件很普通的阿迪达斯黑色外套。 “我在网上买的,如果您要的话,可以把您儿子的身高体重给我,我给他订一件。” “啊,这太麻烦了吧。” “没关系,一点都不麻烦。” 他受到了席家的人这么多照顾,正愁不知道为他们做点什么事情。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身高体重是175、70公斤,我把钱给你。” “不用了。” 他收了唐韵的这么多礼物,要是连一件几百块的外套都还收人家的钱显得也太不懂事了。 阿姨连忙擦擦手走进厨房:“那这样吧,这是我做的一点小点心,本来我是做给我儿子的,你们拿着路上吃。” 谢星洲没有推脱,收下了饼干。 唐韵刚好看到这一幕,笑眯眯地从二楼走下来。 趁着去厨房拿养颜果汁的功夫,她悄悄问阿姨:“怎么样,我儿子眼光不错吧。” “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懂礼貌,长得也好看,看得出来席燃很喜欢他。” “是啊,我儿子的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 “那得加把劲啊,我听说他们两个还没有确定关系呢。” 阿姨在席燃家十几年了,说是看着席燃长大的也不为过,和唐韵的关系也很好,像姐妹一样。 “是啊,不过应该快了,这次出去玩我们再撮合撮合,你说这个席燃,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他爸爸的甜言蜜语呢,唉~” “洲洲既然喜欢他,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啊,不用太担心,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他两十有八九能成。” 在大家的催促下,唐韵交代完家里的事情快步跟上大家。 开车的人是席楠,唐韵坐在副驾驶,两个小辈坐在后座。 车里的空气很闷,窗户打开了巴掌宽的距离,吹进来丝丝凉风。 之前不觉得,现在四人共处在这么拥挤的环境中,谢星洲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席燃看出他的紧张,主动挑起了话题:“听说最近西双版纳的温度都快四十度了,去到那边要好好涂防晒。” “好。”谢星洲放松了些,转头看着席燃,“阿姨给你买的防晒衣带了吗?” “带了带了。” “那就好,你有时候记性会很差,对了,我带了糖。” 在刚买的小背包里抓了好一阵,抓出了四颗棒棒糖。 他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小孩一样,跟大家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能让谢星洲主动把棒棒糖拿出来风分享,可见在他心里,席燃的家人很重要,也下意识觉得他们能懂他。 席家的人都很给面子,每人都笑着挑选了棒棒糖,最后留在他手心里的,是草莓味的。 谢星洲愣了下,把糖纸撕下来,棒棒糖放进嘴里,总觉得今天这颗糖,比以往任何一颗都更加甜。 车子到机场的时候,嘴里的糖果刚好吃完。 席燃和席楠一人拉着一个大箱子,谢星洲拉着自己的小箱子,唐韵负责收集大家的身份证去取票。 四个人站在大厅里,真像一家四口。 旁边是一家卖鲜花饼的店铺,谢星洲盯着看了一会儿。 “想吃?” “有点。” “席燃你去买点,带着飞机上吃。”唐韵把身份证还给大家,笑着说道,“想吃就买。” 谢星洲抓住席燃的衣袖,悄悄说:“机场里卖得很贵吧,等下飞机再看看小店里有没有卖的,去外面买应该便宜些。” 席燃勾了下唇角:“现在想吃现在就买,下飞机有下飞机要吃的。” 机场里的东西向来卖得很贵,席燃只买了几个就花了不少钱。 但只要谢星洲吃得开心,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登机前,谢星洲和大家一起拍了合照发在了朋友圈中。 几个月不发动态,大家一看到他的新朋友圈内容都炸成一锅粥了。 骆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还要去逛街呢。” 乔锦闻:“玩得开心点。” 胖子:“呦呵,你们两这个假期过的真是有够开心的。” 周蔚:“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旅途愉快。” 相比起谢星洲,席燃和他就是两种完全相反的行事风格。 他直接发在了微博上。 配字:“和重要的人一起旅游。” 谢星洲在C位,要说着配字和他没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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