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一看,确实不简单。 “都到齐了吗?准备走了。”李子遥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打断了谢星洲的思绪。 大家整齐地坐上了巴士,明明巴士里很空,席燃却放着宽松的位置不坐,非要和谢星洲挤在同一排。 “席队,你不觉得,带着这么多东西,还坐在同一排,很拥挤吗?” “确实有点拥挤。” “那我去后面坐吧,你让我出去。” 席燃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地说:“咱们都是男的,糙了一辈子了,这点困难克服不了?” 谢星洲:“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你一个会修眉的男人说自己糙?” “那只是注重外在形象,我内心挺糙的。” “是吗?仔细说说。”谢星洲都气笑了,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看到马路对面小吃店门口那个在剔牙的大爷了吗?”席燃抬手朝车窗外面指,“我老了以后就他那样的,穿个洗掉色的小背心,黑色短裤,翘着腿坐在自家门口呲个大牙。” 谢星洲脸都憋红了却不敢笑,他怕自己笑了,以后只要一想笑脑子里就会自动出现席燃剔牙的场景。 席燃笑着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假寐。 谢星洲也没有再吵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行李挪到了过道上,尽量让自己的座位附近变得宽敞些。 到高铁站也不算太远,忍忍也就过去了。 检票后,谢星洲再次和席燃分到了一起,旁边还有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坐在靠窗的位置,谢星洲坐在中间。 男孩子眼睛很大,水汪汪的跟洋娃娃似的,非常漂亮。 他眨巴着大眼睛看谢星洲,看着看着忽然咧嘴对谢星洲笑了。 门牙缺了一颗,看起来更加可爱。 “哥哥,你是芭比娃娃吗?怎么长这么好看?” 谢星洲愣了下,脑子里试图去理解小朋友口中的芭比娃娃。 他不玩芭比娃娃,印象中,大多数芭比都是女的,也就一时间没想通,为什么要说他像芭比? “你今年几岁了呀?家住在哪里?父母有工作吗?你的工作是做什么的呀?当明星吗?” 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问出,完全没给谢星洲一个缓冲的机会。 他不解地问:“你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 “我妈妈说了,有的人贩子长得很漂亮,用长相来降低小朋友的警惕心,所以我得问清楚一点,被你拐卖的话才能逃跑。” 谢星洲:??? 一声轻笑从隔壁传出,后排的几位队友怕谢星洲尴尬,没敢出声,席燃一给他们开了头,大家就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我哪一点像人贩子?”他耐着性子看向小孩。 小孩一脸傲娇的表情说:“妈妈说了,人贩子不会把‘我是人贩子’这几个字写在脸上,所以要凡事要多点警惕心,不能以貌取人。” “你妈在哪儿?”席燃问。 “她去卫生间了,一会儿就回来。” 周蔚旁边空着个位置,应该就是小孩妈妈的座位。 谢星洲倒要看看,这个小孩的妈妈,到底是何方神圣。 席燃悄声问他:“你现在还敢说自己离异带两娃吗?” 别说是两个,哪怕只是一个,谢星洲就够头疼的了。 他摇摇头,忍不住想:小孩子真是可怕。 小朋友的妈妈从卫生间出来了,知晓了事情经过后,连忙和谢星洲道歉。 “我们之前生活在国外,我儿子说话比较... ...热情。”女人拉低帽子,避开视线,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勉强合适的形容,“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喃喃,快和叔叔道歉。” “对不起。”喃喃很听他妈妈的话,“不过哥哥,你是长得真好看啊。” 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一颗蜜糖被这小子学到了精髓,谢星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笑着摇摇头,干脆闭上眼睛休息,眼不见心不烦。 本以为高铁上的一面之缘到此为止,谢星洲万万没想到,他们和这对母子的缘分远不止这样。 当Hawk的众人站在本次洲际赛举办场地外寻找酒店位置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带着他儿子和大家偶遇了。 女人笑着说:“我们还真是有缘分,你们是哪个俱乐部的?” 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春风般的柔和。 这时候大家也察觉到了她的身份不普通。 “Hawk。”席燃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迟疑。 女人向前走了两步后说:“真是巧啊,你是席燃吧,我是欧阳希,很早以前我们见过。” 席燃对欧阳希的长相没什么印象,但是听到这个名字又觉得很耳熟。 反观旁边的李子遥和季杭,脸色已经黑了。 对欧阳希充满了敌意。 “看样子你是不记得我了。”欧阳希脸上笑着,笑容却一直不及眼底,“之前Hawk要出售的时候,我们见过。” 席燃猛地抬眼,眉心系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Hawk最不稳定的时候,是前两年,入不敷出的情况持续太久,股东纷纷撤资,也让俱乐部的老板有了把Hawk转手卖出去的想法。 这位欧阳希就是其中一位想买下Hawk的人,当时她一直在压价,把Hawk贬得一文不值。 哪怕他把价格压到了市场最低,最不合理的价位,俱乐部的老板也一意孤行打算把Hawk卖出去。 席燃,李子遥包括季杭,大家拿出了全部身家才保下了Hawk,帮Hawk找到了一个新的老板,也用他们凑出来的钱,暂时渡过了难关。 欧阳希抱着手,笑着说道:“不过我挺感谢当初有你们的,正是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没能买下Hawk。” 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谁都没回话。 “我现在买下了一家商业价值比你们更高的俱乐部,对了,这次的比赛他们也会出场,是你们的老朋友了。”拉起喃喃的手,欧阳希还不忘放了句狠话,“我相信自己的商业眼光,冠军我们就先预定了。” 得意的笑容让胖子看了心里来气,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啊!小人得志的嘴脸,还冠军我们预定了,咋?主办方是你家亲戚啊,预定有个屁用,要是预定能拿冠军的话,你还用得着这里放狠话?” 胖子说得在理,但大家心里都不免对欧阳希的话有些介意。 李子遥和季杭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大家放完行李,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再次整理比赛资料的时候,谢星洲忽然出声问:“CW在春季赛进前六了?” 这次比赛的队伍也有CW。 之前春季赛的最后几场他因为生病没能参加,公布排名的时候也光忙着看Hawk了,根本没注意到CW进了前六。 李子遥扶额:“星洲,你别告诉我你今天才注意到。” 谢星洲尴尬地笑了下。 胖子看看这参赛名单,抬着下巴,模仿起了福尔摩斯的动作:“你们说,剩下的这几个队伍,到底哪个队伍是欧阳希的。” “反正肯定不会是CW,欧阳希说自己商业眼光好,我觉得当初能看中Hawk,说明她还是有点脑子的。”李子遥有理有据地分析道,“CW和Hawk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如果Hawk是S,他们充其量就是B。”
第64章 “好了这些事情没多大意义,不用去纠结。”季杭语气沉稳,“专心打比赛就行了拿冠军才是我们的目标,剩下的都无所谓。” 会议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确认一下大家的心态有没有被欧阳希的出现所影响,看到大家心态平常季杭也就没有多留他们把人赶回了房间休息。 谢星洲拆开一颗糖咬在嘴里两眼空空。 连席燃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他都没发现。 吓了一跳,差点被口水呛死。 “你干嘛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啊,吓死我了。”他拍拍胸口。 “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 谢星洲坐到飘窗台上,找了个靠枕垫着腰而后说道:“我在想欧阳希专门挑比赛前一天来和我们说这些话真是有够缺德的一开始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席燃擦着头发:“那种疯子,没什么好搭理的他说的话也不要放在心上。” 谢星洲没有过多去纠结欧阳希的事情他看着席燃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问:“你为Hawk投进去那么多钱你的家底不会已经空了吧?” “放心吧这还不用你操心老婆本我还是有的。”席燃的商业头脑很好除了打游戏之外他自己也有些其他的赚钱渠道,想到了什么他挑眉问,“你又不和我结婚,关心我的家底做什么?” “我就是随便问问。” “别瞎操心了,我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啊。” 席燃是他见过最不像富二代的富二代。 富二代这三个字光是说出来就带着一股子豪横的味道,在认识席燃之前,他一直以为富二代应该是像骆川那样的,吃穿用全是各种名牌,开好车,住豪宅,家里有着厉害的高级厨师。 席燃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在刚知道席燃家里很有钱的时候,谢星洲的第一反应是席燃在骗他。 网上经常有某某富二代被打假,其实是公司包装出来的事情被爆料,谢星洲下意识就以为席燃也是这样。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席燃手上带着一块表,感觉还挺好看的,去淘宝想搜个同款没有搜到,后来在百度上提问。 有人告诉他,那是Altiplano至臻超薄Wltimate Concept,是世界第一的超博机械手表。 谢星洲追问了一句:“这款表多少钱啊?” 对方回:“好像是三百多万吧。” 那时候他才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席燃之间隔着一道很厚很厚的墙壁,这道墙壁的名字叫做“羊水”。 难怪人家都说人生的分水岭其实是羊水,不是没有道理的。 席燃一点架子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像个富二代,平时的穿着打扮也都是以运动品牌为主,阿迪达斯、彪马占了他大半个衣柜。 T恤偶尔也会穿路边几十块钱一件的那种。 “你又在发什么呆?”席燃问。 “我在想,同样是富二代,骆川怎么给人的感觉非常有钱,你给人的感觉像个落魄少爷,要是在小说里,都很难东山再起的那种。” 席燃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富二代怎么了?不也照样跑来打游戏了,你就知足吧,有两个这么好的富二代朋友,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你前男友。对了,我记着乔锦闻家也挺有钱的。” 说到八卦,谢星洲干脆也不去洗澡了,把毛巾放在旁边,盘着腿听着席燃给他讲各大俱乐部的趣事。 “乔锦闻的父母是做石油生意的,那个CW的kk我也有所耳闻,家里好像是做房地产方面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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