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灯一想不通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喻泽年和童郁多少,这辈子这俩人轮番气他。 “你还是不是舅舅了,为老不尊。”他怒。 “你说谁老,你说我老?”童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这么帅你敢说我老?” 虽然这个舅舅是很帅,但是,林灯一小声:“就是比我老。” 说他丑可以,说他老就不行!童郁把二三十斤的毛肚往林灯一身上一扔,林灯一仿佛看见一座五指山朝他压了下来。 好在燕大总裁急救及时,连狗带人把童郁劝走了。 雪停了,但地上积雪厚了好几层。 林灯一捕捉到手机信号少了一格,有些怀疑,心道:“该不会是信号不好,所以这几天才收不到信息?” 他赶紧穿上鞋,带上耳捂子,裹了几层围巾去了院子,伸手找着信号。 找了一圈,信号早满了,还是没有新消息。 他生气了。 林灯一瞪着手机。 “你再不给我发信息,就再也别给我发了!” 那天。 林灯一还是没等到消息。气的手机揣进兜里发誓再也不看一眼。 过年过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童家院子处处挂满红色灯笼,外婆外公笑呵呵的听童郁说故事。 童郁那张嘴,能把老人哄的笑成了花。 林灯一安安静静没吃几口,就逗毛肚玩。 毛肚也有自己的专座,乖巧的吐着舌头,林灯一给它什么它吃什么,也不乱叫。 两位老人,舅舅舅妈,毛肚,还有他。 多年以前,哥哥还在,妈妈还在。除夕夜的饭,总是那么热闹。大人小孩笑声闹做一团,林灯一总是跟哥哥抢着吃。 哥哥吃什么他都好奇的看着,总也想尝一尝。 外婆外公会拿着最大的红包。 “来,这是给小风的,这是小灯的,你们俩呀,要快快乐乐长大,知不知道?” 妈妈的红包,外婆的红包,还有半大小子舅舅的假红包。 林与风和林灯一追着吵着要童郁的真红包,童郁是外公外婆老来得子,当年也不过才十七八岁,被两个侄子追的没办法,递出去两张卡。 “钱没有,只有卡了,拿着花,额度不高,以后舅舅补。” 怎么就不高,童鳞嗔他:“就你最惯孩子,他们才多大,就给五十万额度的卡。” 童郁翻遍了口袋:“那怎么办,真没红包呀。” 物是人非,人虽已逝,日子还得过。 林灯一垂下眼眸,摸了两下毛肚,手机忽然震动。 他几乎瞬间冲出了家门,站在院子里。 外婆外公有些懵,童郁止住他们跟出去的步伐,道:“谈恋爱了,别去别去。” 外公外婆一喜,童郁朝燕裴眨眨眼。 爆竹声不绝于耳,厚重的雪一片白,林灯一踩在雪上,第一时间接了电话半天没敢出声。 对方喘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这个雪夜明明那么嘈杂,却又那么安静。 直到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久违了的,明明想念至极却又别扭着不愿承认的声音。 林灯一的心狠狠一颤。 “小同桌……” 喻泽年的声音很轻很轻,像缥缈的柳絮,在手上轻扫而过。 林灯一抿了抿唇,“恩”了一声。 他们都安静了。 天边的爆竹炸出年夜的光,整座天色都被点燃似的,黑夜的寂寞染上无边的七彩,光的颜色与星辰一道闪烁。 林灯一站在院中,四合院的灯笼燃出红色的火苗。 对方停了多久,他的心就跳了多久。 像在等待着什么。 是新年快乐,还是…… 喻泽年站在窗前,因为几日不吃饭不喝水,他没有什么力气。 王妈端来的稀饭只够填饱一角,但怕他胃不舒服,不能再让他多吃。 喻家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喻成华和母亲去参加行尸走肉般的晚宴,每个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 其他人都回家过年,这个十八岁的除夕夜,喻泽年开了窗,吹着呼啸的北风。 他靠在窗台,举着手机,抵着墙面。 唇颤抖了几分,眼眶微微湿润。 好像没有什么比听到小同桌的声音更让他欣慰。 哪怕只有一个简单的嗯。 他好想他,好想好想。 低头,拧着鼻梁。 喻泽年的声音沙哑而沉。 尽管知道不会有回应,可还是想让他知道,这几日来,自己思念的心。 “小同桌……”他又喊了一声。 对方又“恩”了一句。 听筒中,能听见那边的热闹,那边的除夕夜该有的烟花爆竹和其乐融融声。 对比自己这边的寒冷,喻泽年笑不出,也哭不出。 他摩挲着手机,蹭了蹭。 伴随着那一声的,是看似坚强却内心脆弱的大男孩发红的眼眶。 声音格外沙哑。 林灯一听到的,是扎在他心上的,用尽所有感情的—— “我好想你。” . 万物寂赖,白雪皑皑。 脚尖被雪水沾湿,冰的他一哆嗦。 烟花的光落在林灯一身上,白色的毛衣时而被映成耀眼的金,时而染上斑驳的红。 敛下的眼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喻泽年等了很久很久,他不报什么希望,已经习惯了林灯一的沉默。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 一朵硕大的烟花在天边炸开,烟火的粉色裹住院中长身而立的少年。 声音隆隆,从听筒传到喻泽年的耳中,伴随着一起的,是林灯一有些小声,微微凉薄,语调轻颤,却再不退缩的—— “……我也……” 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老母亲的心啊呜呜呜。 我的灯灯和年年啊,哭…… . 求,求帮个忙~ 就我想全文存稿一篇十几万字的言情发,但是收藏不够,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收藏一下呀,不看也没关系,就点一下~爱你们爱你们!就在专栏里。 《童话森林》 林见月没见过这么有型的男人。有型到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喉结,还想往下去。 靳北支着腿坐在斑驳的沙发上,斜睨着眸子瞧这在他身上放肆的女人。 “滚下去。” 她厚着脸皮:“我不。” 后来那晚,她连人带衣服被扔出了门外。 是扔,毫不留情的扔。 怜香惜玉?做梦。 * 在深山野林待久了,靳北觉得自个儿成了禁欲的楷模。 直到瞧见林见月那个女人伸着玉足勾住别人的衣衫,挑衅似的望了他一眼。靳北的火气噌的一下全起来了。 这火是怒的还是邪的,不晓得。 只晓得他大步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领着别人进了房间。 “嘭”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里头毫不客气的传来:“靳队,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当晚,靳北犯了禁,吃了肉,吃的她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有点后悔。 就她昨晚床上那样,怎么没八百年前就把她给办了。 *** 曾经当一把枪抵着靳北时。 别人问:“要人还是要命。” 他说:“要人。” “我再问你一次,要人还是要命。” 他嗤笑,锥子似的盯着他:“要人。” 那是他心尖子上的人,没了她,跟剜心有什么区别。
第68章 是男朋友68 我也……想你了。 话在嘴边绕了个弯, 林灯一想说,但又撬不开那张嘴。 他站在烟花下,白雪中, 脸也涌上淡淡的粉,咬着牙, 半天没有声音。 喻泽年屏息等待。 “你也什么?”他问的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大声就能吓到对方。 心跳陡然加速,第六感告诉他林灯一会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等待, 等了很久。 等到林灯一一句:“新年快乐。” 像被人彻彻底底的泼了一盆冷水,喻泽年心迅速沉底:“新年……快乐。” 也好。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对方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喻泽年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靠着墙, 闭上眼睛。 原来真的没有错,他注定一辈子孤独。 没有人爱,没有人疼。 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人也可以,也可以过得很好。 “那个……” 林灯一从没对人说过肉麻的话, 从来没有, 不论对谁。 他闭紧了眼,唇都在颤。 他并不知道喻泽年险些心如死灰, 也不知道喻泽年目前处于怎样的环境中。 他以为, 喻泽年和他一样阖家欢乐团圆, 哪怕和父亲关系不那么好,也会有疼爱他的母亲, 过新年的喜悦和热闹,在哪儿都会一样的不是吗? 只是,他错了。 他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扯东扯西:“今晚收了多少红包?一定特别多吧。” 喻泽年笑了笑:“恩。” 林灯一:“我收了四个红包,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 喻泽年:“我只有两个红包。”他不知在笑什么, “爸爸和妈妈给的。” 林灯一:“没事,够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收到爸妈包的红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嘴和脑子一样乱,“年夜饭好吃吗?我外婆做了好多,我们都吃不完。” 喻泽年看着窗外:“好吃。” 林灯一:“恩,好吃就行……”短暂的沉默后,“那个……” “恩?” 林灯一与喻泽年的不语,像拉开了镜头的慢动作。 一人在成州,一人在宁州。 一人站在雪里,一人靠着窗台。 林灯一想说些什么,喻泽年也想说些什么。 良久,喻泽年没等到对方的声音,只道:“我挂了,小同桌。” 这是第一次,喻泽年主动要求挂电话。 因为他有些累,不想说话,只想好好看看外面的烟火。 小同桌不喜欢他,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喜欢。 虽说不是随意放弃的人,但好像有一些力不从心。 爸爸不喜欢我。妈妈不喜欢我。 最亲的两个人都不爱我,我凭什么奢求别人一定会喜欢我? 喻泽年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浮动,他眼中有泪,但很少很少。因为这位骄傲的少年执拗的不让它流下。他总是认为,流泪,就认输了。 然而,听筒那边的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总是喜欢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希望。 “我之前想说……我也想你了。” 这一声细密,小声,不确定,又有些别扭,尽管奇怪,但确确实实的传入喻泽年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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