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本想学习的林灯一一大早就看到消息。凯乐发消息说昨天晚上狗咬狗,上次跟他们约战的TT不承认,把责任都推到little bear身上,说赌约得要bear来还,bear又是个疯性子,当场就爬了一个当红主播的麦,借着直播间跟TT骂了起来。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在训练室看热闹的凯乐他们还被教练狠狠训了一顿。 这事好歹是赢了,教练帮他们压了下来,要是真输了到时候怎么下的来台。 TT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没有大战队的风范,好歹也能排到前几,但风气越来越不好。 林灯一和喻泽年在张爷爷家院子里帮忙收拾东西,他们俩聊到最近的Mirror话题。昨晚TT和小猫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俩自然早有耳闻。 “上次之后TT还有人找你麻烦吗?”喻泽年正在把张爷爷捡回来的瓶子挨个扎进蛇皮袋里。 “都被你欺负成那样了,谁还敢。” 虽说张爷爷家贫穷又简单,但海蓝色的天空与吹拂的海风总是能让人神清气爽忘记喧嚣。连带着林灯一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别说,他还真挺喜欢这,不怪喻泽年老是往这跑。 “那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喻泽年坐在小马扎上,抬手蹭了蹭脸,说,“赵于那王八蛋,我是懒得查,铁定一查一个准。那么横又不讲道理的人TT是怎么允许他一直在的?” “那是你没见过赵于在领导面前的样子。”林灯一说。 “看他上次那怂样也知道,马屁铁定拍的比谁都多。”喻泽年道。 “差不多吧,反正很乱。” “你之前怎么想进TT?”喻泽年忽然问,“你想打职业?” “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就是意外你以前也有过那么热血的时候啊,哈哈哈,所以碰壁了以后就好好学习要去你的MT什么玩意的地儿了?” “我说过要放弃了?两个我都要。”林灯一说。 “哈,可以啊小同桌。哥别的不说,你要是高考完想进战队玩一玩,找我,哥就是认识的人多。” 成华集团的公子,能不认识人么。 林灯一敷衍的嗯了一声,谢过他的好意。不过,他已经有战队了,并且,只认那个战队。 “弄好了咱们去一下海鲜市场,我去给张爷爷买些海鲜。”喻泽年的侧脸总是觉得痒痒的,他又蹭了蹭。 “你别蹭了。我看看。”林灯一洗了手走过来。 院子里的地没有青石板,没有修整,都是泥土。 但泥土也有泥土的好呀,在墙角,盛开着小巧而美丽的花,点缀着黄色的土坯。 秋日的阳光不浓,但温暖。 喻泽年坐在那,抬头闭着眼,阳光照在一层薄薄的眼皮之上,他只能看见冒着无数星星的眼皮内景。 林灯一弯腰,仔细看着他的脸。 “是被小虫子咬了,红了。你等会儿。” 他进去管张爷爷要了药膏,拿出来给他涂抹。 “抬头。” 喻泽年抬头。 林灯一嫌不够,小指勾过他的侧脸,使喻泽年往侧面四十五度扬起。他拿着棉签蘸取药膏给他涂,刚巧在下颚线的位置,喻泽年的颈部线条清晰可见。 林灯一涂的认真,又让他转到另一个方向:“我看看这边。” “你脖子上也被咬了一口。” “喂。”喻泽年紧了紧拳头,“算,算了。” 林灯一拿着棉签,不容拒绝:“算什么算,你不痒吗?” “痒……但是……”他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起伏,默默道,“你抹的我更痒。” “……” “那不然我给你一拳?你就不痒了。” 喻泽年:“……” “咱能温柔点不?” . 退了潮的海边特别有意思。 潮湿的沙子里满是一个个小洞,带着林灯一过来玩儿的喻泽年早有准备,揣了一大包盐往窟窿里倒:“我给你变个魔术,你等着啊,我数五秒,待会儿就有根棍儿钻出来,你信不信。” 林灯一老家没海,他不知道喻泽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依旧好奇。 跟喻泽年一起脱了鞋踩在沙子里,看他一番捯饬,说:“五、四、三、二、一……” 林灯一:“是螃蟹吗?” 喻泽年:“都说了是棍。” “看!快看!” 林灯一低头,微微睁大眼,他蹲在那里好奇无比的看着那根突然从沙子里窜出的“棍子”,指着它对喻泽年说:“是蛏子?” “哟,知道蛏子啊,不错嘛。”喻泽年伸手把蛏子拔了出来,扔在一边。 扒出来的时候,“啵唧”一声,莫名有些爽。 然而不过十几秒,蛏子又要往沙子里钻。 林灯一看的入神,难得有他好奇的玩意儿,一个激动,一把抓住喻泽年的胳膊:“快快,它要逃了!” 喻泽年失笑:“你捉住它不就好了。” 林灯一:“……” 他看着那个蛏子久久不动。 喻泽年好像知道了什么,他挑眉:“小同桌,你不会怕它吧?” 林灯一:“它在拱。” 喻泽年:“我知道啊。” 林灯一:“像虫子。” 喻泽年:“哈?” 林灯一:“我怕软体动物,特别是蠕虫。” 喻泽年一下笑了出来,“不是吧,你,哈哈哈,你怕虫?” 林灯一被他笑的不知不觉耳朵都红了起来,他蹙眉:“你笑够了没。” “没,没,我就是意外,你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哈哈,行了行了我不笑了。”喻泽年怕把小同桌惹急,跟他细心说,“这些小眼儿都是蛏子钻的洞,你把盐倒进去,没一会儿它们就会钻出来。” 虽然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好奇。 林灯一伸手:“给我盐。” 他逢洞必倒,把海盐洒了一圈。然后喻泽年就看见一根根“棍子”全从洞里蹿了出来。密密麻麻…… 他倏然转过头,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了?”林灯一指着地上的一大圈蛏子说:“我都给你弄出来了,你拔吧。” “等下……”喻泽年强忍不适,道,“有点……密集恐惧。” “哦。”林灯一绕到他面前故意又干巴的笑了三声:“哈、哈、哈。你不也怕?” 喻泽年:“……” 你丫能别这么记仇么? 俩人去海鲜市场一路走一路买,不知不觉一人拎了两大包回了家。 张爷爷今天没出去捡瓶子,倒是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两海螺,串了起来递给林灯一和喻泽年:“拿着。” “你给我们海螺干嘛啊爷爷?” “呵呵,上次去海边看到,觉得漂亮就捡了回来。好巧一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拿回来画了些画在上头。” 两只海螺都画着风信子,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绽放,一根根茁壮成长,从海螺底部延伸。 “为什么是风信子?” “呵呵,我只会画这个,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教我的。” “画的不错。”林灯一说。 “谢谢啊。”张爷爷指了指海螺,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呀,告诉我,只要两个人有心,不管相隔多远,对着海螺说出思念,对方就一定能感受得到。所以呀,我一看见这俩就捡了回来想着送给你们。” 很美又很无知的话,林灯一笑了笑,不言语。 喻泽年配合的不行,夸张道:“这么厉害!?” 张爷爷骄傲的一挺胸:“那可不,我原来还不信呢,后来真有一天,我好像听见海螺里有人在说话,说想我哩!” “诶诶?”喻泽年笑道,“莫非是……” “嘘嘘,别想套我话,哼。”张爷爷说,“我呀,就是送个祝福。别的不会画,你俩别嫌弃,爷爷我稀罕你俩,希望你们这份感情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爷爷,我们哪儿有感情好,我天天被他揍,他对我出手可是一点不含糊,痛死我了。”喻泽年趁机撒娇,哼哼唧唧。 林灯一收起海螺,无语:“什么叫天天,我今天揍你了吗?” “你给我涂药的时候不是还说要给我一拳?” “……” 奸诈小人,趁机告状,简直不耻! “呵呵,好了好了。”张爷爷笑眯眯的瞅着,说,“又买了啥,我看看我会不会做。哟,这么多海鲜。” 喻泽年买东西全凭喜好,根本不管吃不吃的完,看见什么觉得新鲜就买。比如象拔蚌,他一口气买了十只。 然后林灯一看着被码成一排举着尴尬形状的象拔蚌……他该说什么好。 还有其他海鲜,张爷爷的大红盆装的满满。 “这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啊。”张爷爷感叹。 “反正你养着嘛,它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死。”喻泽年说道。 “行,那今晚我就随便做点儿,你们尝个鲜。” “好嘞!” 海鲜是道难题,林灯一不会做,喻泽年就更别提了,俩人在豆大点的小厨房也就是帮倒忙的料。 索性出来。 “看见没,别小看我爷爷,提起菜刀来那是什么都会。”喻泽年骄傲的夸着。 林灯一看了眼小厨房,张爷爷乐在其中,还哼着小曲,身子骨看着特硬朗。 他恩了一声:“厉害。” “你不好奇为什么他什么都会?” “为什么?” “过来,坐。”喻泽年坐在张爷爷家门前的秋千上,秋千是网状,系在两根大树中间的那种。听说是张爷爷有一次捡破烂捡回来的,一瞧,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了,忙拿回来收着给喻泽年玩。 还说:“这可是稀罕物,现在可找不到啦。” 林灯一将信将疑的坐了上去,喻泽年一使坏,猛的一起身,秋千瞬间往上一弹,林灯一一把抓住身边人,脸色都变了。 喻泽年笑的打跌,捂着肚子:“哈哈哈哈,你,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还吓一抖。” “你他妈有病!?” 林灯一揪着他的领子就把人按到了地上。地上全是枯萎的松针,泛着褐色的黄铺了整整一地。 喻泽年被压着,他又忍不住笑,缩在那里一边挨揍一边抽抽,滚得浑身上下都是松针。 一人揍,一人滚,滚的急了,林灯一所幸骑在他身上揍。 “饶,饶命,小同桌……”嘴里说着求饶的话,笑容却丝毫不减。 刚刚林灯一被吓的一抖的模样牢牢映在喻泽年的脑海中,想一次笑一次,想一次笑一次。 他越笑,林灯一越生气,下手越重。 喻泽年被打的嗷嗷叫:“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啊!” “要你别笑你还笑!”丢人啊,怎么不丢人,林灯一脖子都气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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