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雨跪在睡袋上,脱掉了T恤,正在摸胸口。 顾云咽了咽口水:“宝贝儿你干嘛呢?你别吓唬我。” “我为什么练不出来那种胸肌呢?”水泊雨往胸口拍了拍,“你看过沈哥的身子没有?” 顾云连忙移开视线,这十几秒里,他把能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我哪儿敢啊,我看完他……我靠,乔老板还能让我活着离开?” “沈哥好好看啊,我好喜欢他啊。”水泊雨笑着说,又揉了揉,“好大啊他。” 顾云找出风油精来,往太阳穴上点点,又往人中的位置点点,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你先把手放下,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别动手。” “酒真好喝,我还想喝呢。”水泊雨躺下了,“为什么咱们帐篷看不了星星啊?四水呢?我要和四水看星星。你没见到沈哥……好大啊他。” “我也好大,要不你也摸摸?”顾云恨不得把风油精直接对瓶吹,全身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这才敢靠近水泊雨,“我现在帮你脱衣服啊,先说好,我这是帮你,不是占你便宜。” “我才不怕呢,沈哥说,大家都是男人,摸一下又怎么了?”水泊雨又坐起来了,把手往顾云的胸口一放,“嘿嘿,摸到你了。” “你……”顾云闭了闭眼睛,水泊雨究竟喝的是什么水果酒啊,这酒……真他妈好啊。 ----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感谢水果酒!
第185章 番外-翻云覆雨8 “你瞎摸我干什么?摸完又不负责任。”顾云嘴上这样说,可是却没有推开水泊雨。反而压住水泊雨的手臂,不让他抽回去。 “摸摸又怎么了,咱们都是男人。”水泊雨也不是完全醉,还是有一丝理智在。喝了酒他掌心滚烫,也觉得顾云很烫,很快他又呵呵傻笑:“嘿嘿,你和我们队长不一样。” 帐篷外面有人在吵闹,有人在狂笑,还有人一边碰杯喝酒一边唱歌。歌曲就是今天台上乐队的成名曲,不算朗朗上口可是又意外地令人上头,顾云这会儿也上头了,忽然收敛了笑容,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笑的时候,和弟弟更像。 “怎么不一样了?”他问水泊雨,声音里少了玩笑的成分。 水泊雨静静地打量着他,像是头一天认识一样,舌头有点不听使唤,总是放不到该放的位置。“就是不一样啊。” “哪点不一样?”顾云再问。 水泊雨想了想,其实好多地方都不一样,但一时之间说不清楚。 “你好好看看,好好摸摸,我和我弟到底哪里不一样?”顾云执着地问,死死地压着胸口那双手。 水泊雨脑袋里一团浆糊,他有点生气,半醉的状态下他很难去认真思考。但是更生气的是顾云明明清楚自己喝了酒,还非要给他出难题。可是他最后还是绞尽脑汁给出了一个答案:“你比我们队长要烫。” 没错,这就是水泊雨目前最直观的想法。顾风和他一样,从小就在水里训练,不管什么时候抓一把都是凉的。他们的皮肤总是和鱼差不多,滑溜溜,抓不住,就算上了岸也不能说发烫。不过水泊雨相信顾风在四水的身边肯定是温温的。他把温暖留给了四水,十年如一日,就像水,看着透明,实际上早就装满了一池。 可是顾云就不是了,他好烫,岩浆一样。哪怕隔着一层布料,他都有种不太科学的感觉,会以为顾云的基础体温比顾风要高。高很多,很多很多。 “就这个?”顾云一动不动。 “还有……还有好多嘛,可是我好困,我不要回答问题。”水泊雨在酒精的作用下不耐烦了,“我要睡觉。” “好吧,那你睡吧。”顾云难得的没有纠缠,而是直接放开了手。水泊雨一阵头晕头热,回身钻进自己的睡袋里面:“你不睡觉吗?” “不睡。”顾云的声音冷冰冰的。 水泊雨撅了撅嘴,不睡就不睡嘛,干嘛这样和自己说话。他回过头看了看,一转动就头晕,视线范围不太清晰,只能看出帐篷里点了一盏小夜灯。帐篷外面像是有人在玩烟花,明亮一阵,暗一阵,和他的心情交相呼应,起起伏伏。 “不睡就不睡,我自己睡。”水泊雨又回过身,将脸埋在睡袋自带的枕头上,不想洗漱,不想换衣服,心里搅和得很不好受。也是在这时候酒精开始发挥真正的余韵,纷纷变成加温器,游走在每一根毛细血管里。所有的红血球一起升温,烧得慌。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没睡着,睡了多久,水泊雨再睁眼时脸上都是汗水,连眼皮都湿了。奇怪,他一睁眼就想起了顾云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下坠,像是挂了两个秤砣。 “你干嘛不睡觉啊?”他回过头,声音有了一点哭腔。 顾云刚刚躺好,刚刚换好了大背心,水泊雨安静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在他以为他这一整夜都会很安静的时候醒了。“啊?问我啊?” “你干嘛不好好睡觉啊?”水泊雨抹了一下眼睛,又吸了吸鼻子。 顾云刚躺下的身体一下子做起来了,妈啊,这怎么还哭了?怎么又哭了? “我都说了……我现在说不出来嘛,你生我气干嘛啊?”水泊雨越说越委屈,两只手不断地擦着眼泪,整个帐篷都装不住他的情绪。顾云彻底懵了,但现在还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先拧开小夜灯将那人从睡袋里拎了出来。 一离开睡袋,水泊雨又一阵发冷。全身又累又乏,明知道不舒服也不想多说,看到顾云的脸更生气。 “你和我们队长长这么像干嘛!”他愤怒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俩以前还一个细胞核呢,找谁说理去?”顾云已经顾不上什么像不像了,把水泊雨捞到身上。水泊雨跪坐在他的大腿上,挣蹦了几下,忽然发觉顾云是一个很合格的制暖机,便慢慢地贴了上去。 “你哭什么啊?现在都没蚊子了。”顾云急忙给他擦眼泪,“多大人了?马上就要进国家队的人,说哭就哭。” 一提这个,水泊雨眼泪哗哗地掉,掉得顾云一个猝不及防。“可是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谁说的?明天我就揍死他。”顾云抽了一张纸。 “可是我就是没有用,除了跳水我什么都不会,还总是给大家添麻烦。我就是想让他们带着我玩儿嘛,可是我又帮不上忙。”水泊雨越说越难受,回忆急匆匆地冲进脑海,历历在目,“我也知道有人笑话我,他们都在背后说我。” 顾云急得心肝都颤悠。“没有啊,谁说?你说个名字,明天我带着你去对峙。” “我不记得名字了,好多人呢。”水泊雨低下了头。 “你就当他们不存在,你好好跳你的,他们都是嫉妒,知道吗?嫉妒!”顾云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心疼,其实当运动员压力挺大的,弟弟有时候不说,他都能感觉到。他们从小就习惯了,一说就被批评矫情,可是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人,总要有个发泄口。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多优秀啊,那么多人都拿你当榜样。每个人都有高峰和低谷,起起落落也正常,哭什么啊?”顾云拍着他说,天啊,这水英姗和袁浩瀚到底会不会养孩子?不会养可以直接交给自己来养,怎么把水泊雨养得这么委屈? 水泊雨闭着眼睛,挂在顾云的脖子上继续吸鼻子。“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看你折腾我这一点就做得很好。”顾云给出来自自己的肯定。 “那你干嘛不睡觉啊?你都不睡觉了。”水泊雨刚平缓的声音又开始起了波澜,“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是都给你买腰子了吗?” “我……”好吧,顾云承认刚才是有一点生气,但是那气也不是冲着人,他就是总担心水泊雨分不清自己和亲弟弟而已。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最怕的就是水泊雨抱着自己来一声队长。 水泊雨立刻揪住这点不放。“我又不是故意的。” 顾云只好点头:“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以后不跟你生气。” “你还说我渣男,我根本就不是,我今天还给你买荔枝了,我自己都不剥荔枝,我给你剥了。”水泊雨又撅起嘴。 顾云直接弹了一下他的嘴唇。“诶呦,这嘴都能挂油瓶子了。” “我不理你了,我睡觉去。”水泊雨推开他,爬向刚才躺过的睡袋,又钻进去不出声了。这是又睡着了?顾云过去看了看,水泊雨闭着眼睛平和地喘气,脸上泪痕未干。他给水泊雨擦了一把脸,再回到自己的睡袋里,刚躺好没多久,就听到旁边又开始捣鼓。 水泊雨又睡醒了,仿佛进入时间循环,转过头问:“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没有,我哪敢跟你生气啊?”顾云这回不敢瞎说了,再说不好得哄一个晚上。 “那你干嘛不睡觉?”水泊雨爬出睡袋,就在顾云以为刚才那一个回合要轮回反复上演时,水泊雨钻进了他的睡袋里。 他们买的不是双人睡袋,但由于每个人都人高马大的,睡单人标准睡袋可能会觉得伸展不开,所以买的都是加宽加长版的单人款。但归根结底还是单人款,同时塞进去两个人就显得拥挤些。 “我拉上拉锁。”水泊雨钻进去之后嘀嘀咕咕,费了好大劲才把拉链拉上,和顾云躺在同一个“茧”里头。体温烘烤着他,他又开始脱衣服,踩着运动短裤和袜子往下褪,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顾云一动都不敢动,就眼珠子能动。我艹这是怎么回事?水果酒的厂家地址在哪里?下单地址又在哪里! “你……你干什么?你别乱动啊,不然出了事我说不清楚。到时候你别哭着说我欺负你啊。”顾云只想往后躲,自己欺负弟弟的报应来了,怎么水泊雨这么磨人呢?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我睡觉。”水泊雨把T恤从睡袋里扔出去,先是往下缩了缩,又往上拱了拱,“那你还生我气吗?” 顾云低下头看他,水泊雨哭得泪眼朦胧,透过泪水看他。其实他想说自己分得清,顾云就是顾云,顾风就是顾风。 哪怕两个人的脸再像,他也能一眼看出来。水泊雨闭上眼睛,好像被人整个抱住了,暖暖和和的,像是躺进了一池温水里面。他也不懂为什么难受,但是在顾云面前总是很奇怪,他就像是自己的舒适区,所有的脾气都不受控制,随意乱散。可是也只有在顾云身边才这样,在顾风面前时自己会调整成训练模式,变成水英姗和袁浩瀚的儿子。 要赢比赛,要争夺金牌,哪怕对手是自己日夜相对的好朋友也不会手下留情。他无数次地赢过顾风,也赢过陆水,他站在高处不胜寒的10米跳台上,永远都那么孤单。他看着的只有积分榜,从来不曾看过余光里的队友,更不可能去看观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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