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穆何,觉察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主动来跟他说话:“好巧啊,没想到居然在一个公司,早知道我就让你送我过来了。” 风惜言抬头看他:“嗯,以后你下班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家。” 穆何:“……” 好吧,石锤了,笑轻狂。 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会聊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自己当初愤而退圈,也不是因为笑轻狂不会聊天,而是因为他的态度。 ——你可以不帮着我说话,但你凭什么帮着那群猪队友来指责我? 狗比笑轻狂。 穆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艰难地把话题救回来:“别了吧,工作是工作,游戏是游戏,别混为一谈。在公司,你还是我的老板,哪有老板天天送员工回家的?” 风惜言开口想要反驳,欲言又止。 他努力抑制心底的冲动,告诉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 反正他已经知道穆何是木何了,不愁以后没有机会和他拉近关系。 殊不知,穆何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而这会儿,樊殊也总算看出了不对劲——他觉察到了穆何语气里对风惜言的抵触,同时也感受到了风惜言对穆何的一种……怎么说呢?占有欲? 正常的老板,可不会在知道游戏好友是自己的员工后,提出每天送员工下班。 然后樊殊想起了随风曾在游戏里对他说过,怀疑木何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樊殊心里这么想,脸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等菜上来后,非常自然地拿起袁以童的碗筷,帮他夹了点腰果。 别的菜他不知道,但这个菜一定是袁以童点的,因为圆舞曲在曾经的采访中说过,自己喜欢吃腰果。 袁以童愣愣地从樊殊手中接过自己的碗,发出了一个“xi”的气音,险些说出“谢谢”这两个字,吓出一声冷汗。 樊殊看着他微微一笑,温柔道:“不用跟我道谢,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夹。” “哎哎哎,我说……”坐在两人对面的穆何看不下去了,“樊殊你够了啊,一筒是喉咙发炎,又不是手断了,他自己想吃什么自己会夹!” 樊殊平静地抬眸:“他都没说什么,你急啥?” 穆何:“他能说吗?喉咙发炎了能说吗?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想……” 话还没说完,穆何就见自己的碗被人拿了起来。 穆何不敢置信地沿着拿碗的那只手,看向自己身边的风惜言,只见风惜言往桌上看了一圈后,回过头来和他对视,问他:“想吃什么?” “你……”穆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没把碗盖到风惜言脸上去的。 这个人,明明游戏打得很好,工作上的事也处理得井井有条,跟他讨论新角色技能的时候思路清晰得让他欣赏。 可为什么……为什么私底下与人相处是这个样子? 穆何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把自己的碗从风惜言手上夺回来。 风惜言眼睫一颤,抬眸看他,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穆何第一次鼓起勇气,和他长时间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开口:“风少,你不知道擅自动别人的碗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么?” 风惜言往樊殊那边瞥了眼,用眼神表达疑惑——为什么他可以? 穆何自然读懂了他的眼神:“没看到一筒手里的玫瑰吗?那是樊殊送的。一筒没有拒绝,这意思还不够明显?” 一个送花,一个接受,樊殊也说了自己男女都可以——这两个人,已经在进行交往前的试探了。 穆何刚才也不过是调侃一下,没有要指责樊殊的意思。 为什么风惜言会觉得樊殊可以帮袁以童夹菜,他就可以帮穆何夹菜? 好在风惜言经过穆何的提醒,很快明白过来,向他道了歉:“抱歉。” 穆何愣了一下,突然就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这还是笑轻狂第一次道歉…… 活在穆何记忆里的那个人,向来是不可一世的,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穆何坐在风惜言身边,恍然意识到,自己还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能清数他的睫毛。 风惜言真的长得很好看了,看得出上天对他的眷顾。 有颜值、有背景、有能力。 难道正因为如此,上天才夺走了他的情商? 穆何抿了下唇,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他说着,转过身去,没想到才走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椅子的响动——风惜言也站了起来。 穆何不敢过多停留,加快脚步离开包间。 风惜言看着他的背影,明显想去追,被樊殊及时叫住:“别追,他不会消失的。” 风惜言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樊殊平静地和他对视:“你如果追上去,说不定他就真的消失了。” 风惜言又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坐回了原位。 他拿起筷子,又很快放下,实在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袁以童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空位,皱了下眉,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迟钝,但他不笨——风惜言对穆何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穆何的反应也让他在意。 他原本不想开口的,可他实在忍不住了:“我说……” 他一开口,风惜言和樊殊同时看向他,居然都是一脸淡定,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 袁以童唇角抽搐了一下,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现在顾不上想那么多,看着风惜言说:“风少……是吧?我觉得你就是电视剧看得太少了,尤其是那种八点档的狗血剧。” 风惜言看着袁以童,缓缓地在空气中打出一个问号? “行,我直说了。”袁以童服了,“我不怕被你讨厌,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木头受委屈,所以我直说了——我不反对你喜欢木头,但是,在你懂得怎么看气氛,怎么与人相处之前,请离木头远一点,否则你只会给木头带去伤害。” 风惜言眯了下眼睛,没说话。 袁以童接着说:“知道你的行为在我看来是什么吗?是油腻。我看不到你对木头有什么感情,我只看到你在强行撩,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这行为,别说木头会反感,换了我也会反感……” 他说到一半,听到穆何的脚步声,连忙打住,然后小心地看了眼身边的樊殊。 没想到自己的恋爱关系才刚萌芽,就这么爆了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然而,樊殊非但没有怪他,反而微微一笑,说了这么四个字:“你说得对。” 袁以童眨了眨眼睛。 樊殊试探着抬起一只手探向他,见他没躲,便放心地触上他的脸,拇指在他过分柔美的脸上轻轻摩suo了一下:“好了,吃饭吧,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夹。” 听到他依旧温柔的嗓音,袁以童彻底放下心来,“嗯”了一声。 就是这个时候,穆何进了包间,回到风惜言身边坐下。 他看起来一如往常:“来来来,吃饭吃饭,快点吃完一起去一筒家,我跟你们说,一筒家可大了,一个人住瘆得慌!” “喂!”袁以童瞪了穆何一眼。 穆何当场愣住,然后看了眼樊殊,见他脸上毫无惊讶之色,立刻明白过来:“靠!你让我帮你隐瞒,结果我不过是去上了个厕所,你就自爆了?蠢一筒!” 袁以童当场骂回去:“上个厕所上那么久,我不开口谁活跃气氛?蠢木头!” 樊殊忍不住笑了:“你们关系很好?大学室友?” “我去,一猜就中,你也太厉害了!”穆何对樊殊是真的刮目相看,觉得这人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一直在线,比某个不会聊天的人好了太多。 而那个不会聊天的人,此刻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酒,默默地一口闷了。 穆何不知道袁以童究竟跟风惜言说了什么,反正,他上完厕所回来后,风惜言安分了许多,再也没试图强撩过他,也很少参与他们的话题,自己默默地干掉了两瓶酒。 用过午餐,一行人去了袁以童的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从袁以童决定开口后,他们的氛围就一直非常活跃,没冷过场。 樊殊始终微笑地看着袁以童,那眼神比起在看自己喜欢的人,更像在看一件易碎的珍宝——想去触碰又怕碎了。 袁以童会帮穆何怼风惜言,樊殊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自己受委屈了一声不吭,看到别人受委屈,哪怕牺牲自己也要去怼上一怼。 袁以童的家确实大,因为在顶楼,所以有两层,跟个迷宫似的,却只有他一个人住。 “我警告你们,不准去楼上,听到没有?” 还没开门,袁以童就先严肃地警告了一句,然后当场被穆何拆穿:“谁要去楼上看你收集的那些女装啊,蠢一筒!” “靠!木头你今天跟我杠上了是不是?”袁以童瞪了穆何一眼,然而下一秒就拉着穆何去了厨房,“对了,我想起我昨天买了个西瓜,你来帮我切下。” “你自己没手啊?” “我有手也只有两只啊!要么我切西瓜你泡茶?” “行行行,我切西瓜,泡茶这么高难度的事还是你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的声音消失在厨房的方向,樊殊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回头,刚好对上风惜言的视线。 樊殊挑了下眉:“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风惜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找的人就在眼前,他现在有七成把握能确定穆何就是慕容和,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直接提起当年的事道歉太过突兀,想先拉近关系又屡次受挫。 现在的风惜言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是,什么都不做,就只能原地踏步,一辈子也够不到自己想要够到的人。 “我想接近穆何,该怎么做?”风惜言问樊殊。 “你真是绝了。”樊殊并不知道风惜言和穆何以前发生过什么,但现在大概能猜到一些——穆何多半被风惜言狠狠伤过。 樊殊觉得风惜言一直都是这个性格的话,要把穆何追回来根本不可能,不继续伤害穆何就很好了。 但他还是耐心回答了风惜言:“其实也不难。两个都很强势的人在一起,总有一个需要低头。现在是你追他,当然得你低头。” 风惜言皱了下眉:“低头是什么意思?” 樊殊:“……卧槽,哥,你逗我呢?” 风惜言沉默地看着他,在空气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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