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所以会来,更多的原因是阮清林也在。 场所内有可以吃的东西,艺人们在玩闹,余成便一个人坐在角落吃东西,他很安静,但存在感却并不低。 余成的长相和气质都太出众,这也就注定着他是任何时候都夺人眼球的存在。 阮清林被席遇拉着在一边打桌球,一局结束坐到余成身侧的时候,手心就被塞进了一个还没开封的小蛋糕,是巧克力味的。 “这个好吃,尝尝。”余成凑到阮清林耳侧,轻声对他说。 阮清林听着这话,低头看向手中的小蛋糕,心中一阵暖意划过,点点头,说:“谢谢。” “不用谢。”余成带着几分笑意,指尖在阮清林的手背轻挠了两下,说。 巧克力味的小蛋糕在阮清林的手中拿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被吃掉,在余成没注意到的时候,被阮清林偷偷塞进了口袋。 玩到中途的时候,艺人们唱起了K,有人起哄在场的歌手上去演唱,阮清林咖位高,没人敢将玩笑开到他身上,但当一轮歌唱完,还是有人将目光期许的投向了阮清林。 阮清林最初出道就是以歌手的身份,他嗓音条件好,也勤恳,被田沁竹挖掘后不久就因为一首歌走红。 后来因为外形出众,阮清林受邀去演了几个角色,在这过程中对演戏也产生了兴趣,便就又成为了一名演员。 或许是心思细腻,共情能力强,阮清林虽然半路出家,但演技却比许多科班演员还要好上许多。 阮清林一路走来,倒也算得是星途坦荡。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阮清林从沙发上站起起来,接过上一个人手中的麦克风,笑着说:“我也来唱一首吧。” 欢呼声响起,阮清林点好歌,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视线落在角落的余成身上。 阮清林要唱的是孙燕姿的《尚好的青春》,这首歌阮清林想唱给余成听很久了,在很早以前,他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想到余成。 在熟悉的前奏结束后,阮清林缓缓闭上眼睛,唱出那曾在心中唱过无数次的歌词。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再遥远,都跟随你。” “若滂沱大雨不曾见证海角相偎依。” …… 房间内随着阮清林一字一句的歌声渐渐安静了下来,在前几首歌时还会欢呼的艺人们,在此刻也似是全数都沉浸到阮清林的歌声中。 绚烂五彩的灯光落在阮清林的身上,余成靠着沙发,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视线专注的看着唱歌的阮清林,想起了年少时。 “阮颂,你有什么梦想吗?”年少的余成躺在校园的草地上,问身侧的阮清林。 “我吗?”阮清林听着这个问题一愣,他目光悠扬,似是看着某处发呆,又似是在认真思索。 余成见此,从草地上坐起来,目光认真的看着阮清林,静静的等待答案。 “余成。”也不知过了多久,阮清林忽然叫道。 “嗯?”余成轻声应道。 “我啊……”阮清林抬起了头,他看向远处的天空,说:“我有一个很不切实际的梦想。” 一只耳机塞进了余成的耳朵,他的左耳是孙燕姿的歌声,右耳是阮清林的回答。 阮清林说:“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那个年少时将梦想视为不切实际的少年,在如今,已经成为了歌坛内最耀眼的一颗星。 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余成想到这,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骄傲。 他的爱人啊,本就该是这样坚韧且闪耀的存在。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没有片刻不想你。” 阮清林唱到这,他再次睁开了眼,他的视线与余成碰撞,在这一刻,那歌词间的字字句句,都成为了阮清林想对余成说的话。 到了歌声的最后,余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起了话筒,接过阮清林的上一句,唱道:“千万记得天涯有人在等待。” “路程再多遥远不要不回来。” 所有人都在此刻将目光投射到了余成身上,他们在这其中嗅到了些许不寻常的味道,但余成却似真的只是忽然想唱这么一句而已,唱完就再次放下了话筒。 可只有阮清林和余成他们彼此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完成了一次心照不宣的对话。 阮清林本想唱完这首歌就再次坐会余成身旁的,但却被席遇拉了过去。 “哥,你快来帮帮我,路越欺负我。”席遇有些急切的说着,就将阮清林拉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路越和席遇在打扑克,输了的喝酒。 “我喝了五六杯了,快喝吐了,哥,我实在撑不住了,你帮我打几把。”这般说着,席遇还打了个酒嗝,揉着肚子,说:“我先去上个厕所。” 眼见席遇离开,阮清林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沉下心来替席遇打几把。 但大抵是心思不再这上面,阮清林一连就输了好几把,等到席遇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好几杯酒。 “阮老师,要不别喝了吧,没关系的。”路越劝阻道。 阮清林头有些晕,他揉了揉太阳穴,摇头拒绝,将这最后一杯酒喝下,把手中的牌塞回席遇手中,说了句“你们打。”便转身离开。 路越和席遇打牌的位置偏,从余成的位置看过去,只隐约能看见他们在玩,但具体怎么玩,玩的是什么却是不知道的。 余成没有去打搅阮清林玩耍的习惯,于是便坐在位置上等待,所以当阮清林走到自己的面前,余成闻到那股淡淡的酒味,他才意识到阮清林喝了酒。 “喝酒了?”余成问。 阮清林点点头,“几杯。” 余成拧了眉头,他的视线在阮清林的脸上打量了会儿,而后声音沉了下来,开口道:“喝醉了。” 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阮清林酒量不算好,但刚才只想着快点结束,再加上那些酒味道并不刺激,所以也就并没有想那么多,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 “是吗?”阮清林摸了摸脑袋,感觉了一下,然后傻笑道:“好像真的有点晕欸。” 他这么一副模样,余成哪里还生得起气,他有些无奈的叹息,然后站起身来,握住阮清林的手腕,说:“不玩了,我们回战队好吗?” 这次余成问的疑问句,但得到了阮清林肯定的回答。 阮清林还是笑,他点头,说:“好。” 语气乖得不像话。 余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扣着阮清林手腕的时候蹭了蹭他凸起的腕骨,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后,带着阮清林离开。 阮清林虽然喝醉了,但好在走路并没有大问题,被余成牵着还勉强能走直线。 席遇找的地方隐私性很好,余成牵着阮清林,丝毫不用担心被狗仔拍到,但虽如此,离开这里以后,外面的世界对于阮清林来说仍旧是危险的。 余成也是走到一楼大厅时,才想起阮清林的口罩和帽子都还遗留在包间,他将阮清林安置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 “我回去给你拿口罩和帽子,乖乖在这等我,好吗?”余成蹲下身,与坐着阮清林平视,握着阮清林的手,语气似是哄小孩般的说道。 “嗯。”阮清林点头,他看着余成,视线专注,嘴角带笑。 余成见此,便起身打算快去快回,谁知他才转身抬步,一双手就从身后抓住了他。 余成扭身看去,对上阮清林的眼,正想问怎么了,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在下一刻又被强行咽了回去。 只见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阮清林这会儿忽然站起了身,在余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不容分说的一把抱住了余成。 他的双臂搂住余成的脖子,下巴靠在余成的肩膀上,温热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余成的耳际,带出一片湿润。 余成被抱得身子僵了僵,脚步往后微微踉跄了几下,而后稳稳抱住了阮清林的腰。 “余成。”阮清林凑在余成的耳边,声音很轻,似撒娇一般。 “嗯,我在。”余成搂在阮清林腰上的手轻轻拍了拍阮清林的背,应道。 阮清林搂着余成脖子的手更紧了紧,说出了刚才在包厢里就想说的话。 “我回来了。”阮清林说。 在余成和阮清林分别的数年后的今天,孙燕姿的歌声里仍旧在唱:“路程再多遥远不要不回来。” 而阮清林拥抱了余成,他说:“我回来了。” 时光更迭,好多事都变了,但好多事,也没变。
第39章 余成抱着阮清林,他的头微低,歪了歪,将头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阮清林相贴,搂在阮清林腰上的手轻轻扣住阮清林的后脑勺,吻了吻阮清林的耳廓,他说:“谢谢你愿意回来。” “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 余成的掌心宽厚温暖,阮清林感受着,靠在余成肩膀上的头,将脸埋得更深了,他的鼻尖全是余成身上淡淡的香气,听着余成的话,眼眶这一刻变得滚烫。 他其实从未埋怨过辛苦,但当有一个人真的关心他是否辛苦时,他还是会有种内心被感知的动容,理解杀伤力永远伤害更大。 “有一点。”阮清林压抑着鼻尖的酸涩,轻声说道。 路越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就是大厅角落正相拥的余成和阮清林二人,他脚步一顿,忽然就走不动了。 刚才余成带着阮清林离开后不久,路越就发现桌子上阮清林遗落的口罩和帽子,他想到余成和阮清林之前的绯闻,便立刻起身将帽子和口罩给阮清林送了过来。 路越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他呆呆看着相拥的两人,脚似与地面生了根,嘴巴也像被贴了封条,走不动路,更说不出话。 拿着口罩和帽子的手缓缓垂落,路越低头看去,往后退了两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侍应生,交待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他没有去打扰阮清林和余成,只是安静的来了,又沉默的走了。 余成是在打算返回包厢拿阮清林的口罩和帽子的时候,被电梯口的侍应生给拦住。 “这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先生麻烦我交给你的。”侍应生将手中的口罩和帽子递到余成面前。 余成低头看去,虽然侍应生并没有说将帽子和口罩交给他的人是谁,但余成脑海中,却是已经自动浮现起路越的模样。 那个沉默内敛的少年,这是他行事作风。 余成接过侍应生手中的东西,他说了句“谢谢。”后,便没再多问些什么。 对于路越,余成其实谈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多喜欢,对他最清晰的印象,便是当初大巴上他对阮清林说的那句喜欢。 情敌这种东西,余成自然是提不起好感的,但之所以不讨厌,是因为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个人不会害阮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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