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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本想趁虚而入[电竞]

时间:2023-08-18 07:01:12  状态:完结  作者:十九星

  三面书架上没放半本书,桌椅歪斜地套着塑料膜,墙壁的漆只刷了一半,黑灰交错的半截工程让这里更加渗人。

  范寻脚步不停,带着人径直拐进书房最里面一处不易发现的房间。

  他顿在门口,没再进去。

  陆信还没看就开始心脏下坠,待他目光不自主地滑向内部陈设后,刹那间,只觉得脑子里一阵阵的嗡嗡作响。

  房间特别小,基本上四步就能走完较长的那条边,里面放着一张行军床,一个看不出作用的机器,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椅子。

  陆信脚步不听使唤,下意识地迈进屋中,几步后站在椅子前,通体暗棕色,金属与木头结合组装,扶手细窄,两侧边缘满是划痕,像是什么东西不断摩擦留下的损伤,露出里面金铜色的材质。

  这样的款式,他大概只在战争电影里见过,现实中一张空荡荡椅子的冲击力竟然远远大于影片里惨烈的场面。

  因为曾经坐在上面的人,是范寻。

  他从地面捡起一个扁平的资料袋,两指一搓捏开封口,看清里面的东西,一沓雪白纤细的捆扎条。

  陆信回头,看了眼小巧的床铺,又走近功用不明的机器。

  机器太旧,操作屏是老款的宽屏电脑,主机应该是藏在下面的白色铁箱子里,但陆信认得那个头盔,最早一代的全息头盔就和这个版型类似,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样。

  “是全息机。”范寻哑着声解答他的疑惑。

  “初代医用全息机。”

  “医用?”陆信音色发飘,有些找不回嗓子的控制权,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的恍神里。

  “嗯。”范寻依旧站在门边,不痛不痒地说:“我有先天性注意力障碍,和多动症不一样。”

  陆信怔愣地望着他,“什么叫注意力障碍?”

  “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长时间集中注意力。”

  “会有什么症状?”

  陆信已经闪过某种答案,眼底因为这个答案迅速积蓄泪水,和范寻毫无生气的回答一同落了下去。

  “会头疼。”


第64章 三更

  屋子里沉入一片浓稠的死寂。

  陆信一瞬不瞬地看着范寻, 眼泪无声地一滴滴滑落。

  范寻上前一步,刚才还强装出的平静顷刻间崩塌,他眼中凝起悲戚, 手举至半空,想擦掉陆信脸上的泪痕。

  “这个机器,怎么用?”

  陆信别开头, 见机器的接线被拔了下来,便拿起头盔翻转查看了一圈, 老旧, 上面还有一层灰,估计很久没用过了。

  他悄无声息地松下一口气,手指撵掉那些滞手的灰尘,没心思管眼底流了又蓄、蓄满又溢的眼泪。

  “跟踪移动点, 颜色匹配, 都是常规的模式训练。”

  范寻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站在陆信的身边, 将刻意躲开自己目光的人拉到面前。

  陆信听着那些无比熟悉的名字, 胸腔上被这间屋子豁开的洞开始高速凝结, 散发着彻骨的寒冷。

  确实都是些常规到不能再常规的训练,每个电竞选手都必须要做的基础专注度训练, 刚入行时每天都要维持至少两小时的强化加训。

  全息和传统电竞完全是两回事, 一个手脑配合,一个全然依赖脑子,对于专注度的要求自然也是全息要更高一些。

  陆信抬眼看着他, 惨淡一笑, “怪不得青训的时候……”他嗓子止不住地颤动, 发出的音被他抖得念不匀, “你的常规训练成绩一直排第一。”

  范寻抵抗不住本能,轻柔地抚上他的脸擦掉接二连三的泪水,喉结上下滑动,说不出话。

  “你不能长时间集中,最长是多久?”陆信摸着他的手,手指顺势探进手表下的皮肤,摩挲着上面凸起的伤疤。

  “现在和普通人差不多了,二十分钟。”范寻想亲他,想抱他,却浑身僵硬得厉害。

  “小时候,最长十分钟。”

  陆信想起他上学时永远提前交卷的考试节奏,又想起他写写作业又要停下来发呆的状态,忽然间一切不经意的细节都被他这个毛病串联得合情合理。

  二十分钟。

  普通人即便超过二十分钟,最多不过是感觉疲惫,或者头昏脑涨,但范寻显然没那么轻松,时至今日他的脑袋还会时不时的疼一疼。

  他的先天性障碍,是不可逆的。

  陆信问:“他把你强制关在这,就是为了训练你的注意力?”

  范寻实在不能再盯着他赤红的眼睛看下去,生涩地将人搂进怀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我们都是他的作品。”范寻摸着他的后脑,埋进他高度正好的颈窝里,灼热的气喷洒在陆信的皮肤上,随着他诡异的描述给对方留下层层刺痛的阴霾:“他失败了三次,不允许自己失败第四次。”

  “他的面子一直都是最重要的,露给外人看的东西,绝不能有瑕疵。”

  陆信紧紧抓住他的外套,瑕疵两个字仿佛镶着倒勾的箭矢,来来回回的在他心尖上穿透着。

  范寻又说:“我爸根本就不是车祸死的,他是吸丨毒猝死。”陆信一顿,难以置信地侧过头。

  “是范鸿云让人把他的尸体放进车里,推进岩榕湖。”

  这件事陆信也是知道的,当年万众瞩目的二代毫无征兆地失踪半个月,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人可能被绑架的时候,岩溶湖里突然打捞出来一辆豪车,据说尸体都泡得不成样子,网上至今都有人对这个二十多年前的事阴谋论,什么商业不正当竞争、什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范寻小时候只告诉他是车祸,陆信没有怀疑这种事的理由和必要,他也压根没往其他可能上想。

  他手脚遁入恶寒般的冰冷,触上范寻发烫的后颈,心口疼得指尖刺痛。

  “我妈想离婚,范鸿云和我外公不肯放过她,后来她在我爸死后查出来怀孕。”

  陆信的肩颈渐渐湿润,他腮侧酸痛得咬不住牙,小心翼翼地顺了顺手边的头发。

  “父母有吸丨毒史,孩子有一定概率存在缺陷。”

  陆信忍不住泄出一声气喘,哽咽着没有中断他的话,摸着发丝的手不自知地收紧,插进潮热的发间。

  “她偷偷吃过药,想把我流掉。”

  陆信双手搂住他的脑袋,死死将人抱进怀里,“范寻……”他颤抖着叫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恨他,我好想让他快点死。”范寻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地将压藏多年的腐烂心事掏了出来。

  “但最近,我发现他活着反而更痛苦。”范寻抬起头,眼睛缀着一圈可怖的红,血丝爬满雪白的眼球,“我又不想他死得那么容易了。”

  陆信抵着他的额头温柔地摸着他的侧脸,凑过去亲了亲发烫的眼皮。

  范寻盯着陆信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自己将最深处的“范寻”摊开,他爱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眼前的人没有厌恶,没有恐惧,甚至从头至尾除了心疼和难过,他感受不出任何其他杂质。

  “那就让他活着。”陆信始终松不开后槽牙,失去控制的哭腔让他听上去有些狰狞,“活得越久越好。”

  范寻一怔,脑子里最后一道岌岌可危的高墙轰然倒塌,所有能称得上情绪的东西活似激荡起的海啸,压垮他在陆信面前仅有的伪装。

  “陆信……”范寻彻底哭了出来,低声叫着他的名字,什么理智、什么隐忍,统统被混乱不堪的脑子冲刷干净。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缩进陆信温暖的怀里压抑地哭着,泪水渗过他的卫衣,晕湿大片布料。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屋外餐厅的方向忽然传来争吵声,平复下来的范寻不想理会那些声音,却听见范越一声震天的怒吼:“都他妈闭嘴吧!”

  “出去看看吗?”陆信抱着他始终维持一个姿势,吃力颇多的右腿隐隐发麻。

  “嗯。”

  范寻闷声应着,却没动。

  陆信给狗子顺毛一般顺着他的头发,摸着摸着,低头吻了吻。

  他的肺里哭得空落落的,每喘一口气都觉得氧气不足。

  范越嗓门宏亮,隔着两条走廊都听得到他在骂人。

  “走吧。”范寻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拉着陆信的手不愿松开。

  “范寻。”

  陆信拽了拽他的手,五指交叉握住他的整个手掌,前面的人回头,他扬起清朗的笑,轻轻地说:“我爱你,你知道吧?”

  范寻眼眶迅速重回湿润,他近乎虔诚地吻上那只手的手背,颤声说:“我知道。”

  ……

  范越被叫过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妙,好端端的他那个爷爷根本不会理他,果不其然,一场被他哥反向操作了一波的鸿门宴。

  陆信又被叫过来挨欺负,老头又送医院,他哥又老病重犯,这些人捞不到好处又开始狂吠。

  他感觉这么多年来卡在心底的进度条终于读到了头,缓冲百分之百,他受够了。

  什么狗丨日的悦石,什么股份,什么分红……统统恶心透顶。

  “都他妈闭嘴吧!!”范越哗啦一下将面前的碟子腕扫到地上,噼里啪啦脆响过后,餐厅安静下来。

  “你要造反啊?!”范青松被儿子吓了一跳,顿时起了一杆火,站起身一副要动手教育的架势。

  “对,我就是要造反。”范越人高马大地站起来,亲爹都得仰头看他,范青松瞧他满目凶相,气势当场熄灭一半。

  刚才梁墨林七不服八不愤地数落范寻,越说越难听,这会儿范越直接将第一发子弹送给他。

  他指着梁墨林抛弃所有教养,气势汹汹地说:“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哪都有你?能力没你弟弟好,实名股份都拿不着,为了两个臭钱跟个老鸨似的卖女儿,一辈子,五六十了吧?活得跟他妈蚂蝗一样,吸老头吸了几十年,现在吸到钢板了,原形毕露了?”

  梁墨林被他骂得面色极速胀红,拍着桌子站起身要跟他对峙,却没机会接话。

  “说陆信离经叛道,人家命好,人家有帆途,你有什么?你有一张城墙一样的脸皮,你现在在这骂的风生水起的,一会儿他们回来你再骂一句我听听,你敢吗?!”

  “范越!”范青松砸得桌子“哐哐”响,气得大步走向他眼看就要动手,范越也不怵,直接转移炮火。

  “还有你,叫你一声爹,除了我这身上被迫流了你的二斤血没有任何别的原因,你骗我妈,出轨,男女不忌,把我外公气到中风,利用我从我哥手里套钱,没一件冤枉你吧?你看你像个爹吗?”

  “你,你最恶心人。”范越已经上了头,脑子里不剩半点理智,泄洪一样把压了多年的话全倒了出来。

  范庭雨被他指着,皱眉对上小孩儿厌恶的视线:“你才是老头最成功的杰作,一条忠犬八公看了都得低头的好狗,小时候,我哥反抗老头的时候……”说到这,范越终究扛不住巨大的愧疚,音色松动染上悲哀地说:“是你把他按进那个小黑屋的,对吧?我没认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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