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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停止醋王行为[电竞]

时间:2023-08-18 03:01:35  状态:完结  作者:劫北

  说到底,再恨ChuY的黑粉离开网线也不过是普通人家的乖学生,自然不知道一个人要独自长大, 会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

  只有楚亚比谁都更清楚,如果黎家父子没有在他偷盗时对他抱以善意,他恐怕早就十年起步死刑封顶了。

  就像他所记得的那样,他不是没有真正动过恶念——比如他在长大之后,重新遇到那个采访过他、非要他哭的记者时。

  他的脑海里刻着对方的名字、长相,刻着当年那句“你父母是罪犯你为什么还想念你父母啊”、刻着自己哭出来后对方兴奋的神情、刻着后来全城宣扬故意“发人深省”的那篇报道,也刻着后来其他小孩听说一切后投来的厌恶目光。

  彼时,他在昏暗的街口再次遇到那个记者,对方穿着大衣西装行色匆匆,镜片下的目光依然虚伪而刻薄——那是除夕夜的凌晨一点,楚亚也正准备去看骨折的倒霉兄弟,身上正好带着一袋苹果,和一把长达20厘米的水果刀。

  所以有那么一秒,楚亚的确想让那个记者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记忆中,隆兴副食门外的那道夕阳仍然温暖,楚亚触碰冰冷刀刃的目光也莫名停了下来。

  ——有些想法终究一闪而过,散了,也就散了。

  他想,大年三十还在加班,对方的确和他不同,是有家的——那个家里肯定还有老人有孩子,也有人做好了年夜饭,已经等了很久。

  于是楚亚晃晃那袋苹果,念叨着反正自己也晕血这波不亏,终是踏雪离开了那条昏暗的街巷。

  ***

  他记得难过和不被爱,都只不过是自己命里的常态。当他每天被同学推搡嘲笑时,也只有黎烁阳送给他的零食和玩具,可以让他暂且维持一丝尊严。

  所以后来他宁愿睡在狭小潮湿的出租屋,也想挽留黎英奇活在世上,只为初遇时对方叫着哥哥递过来的糖。

  可是岁月却太过漫长,漫长到足以改变很多人。

  大概……在黎烁阳变卖店面房产、极尽所能给儿子治病后,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含着棒棒糖打游戏拒绝各路媒婆说亲的80后小青年——从前人们提起80后这个词,总觉得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但现在黎烁阳也已年近40,没有存款,没有工作,身体也早就因为车祸残疾,底线到底还是变得不一样了。

  他仍然需要钱供养儿子生活、完成落下的大量学业,也需要钱在这期间买房盘店铺、继续体面地把日子过下去。

  楚亚不消半分钟就明白了黎烁阳放弃底线的原因,但他闭上眼躲开手机屏幕那道刺眼的光,还是久久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周围装修豪华的环境一下变得不真实,他不觉得难过或者愤怒,只是逐渐凝滞目光,眼睁睁看着胸腔中那片长明的亮光猛烈地晃了晃,然后渐渐熄灭下去,成了一片烧焦的余烬。

  那些穿梭在上海冬夜到处问工地需不需要招人的日子,好像也随着亮光的熄灭,开始变得一文不值。

  ***

  不知过了多久,楚亚才睁开眼,回复一再道歉的黎英奇:【你先别慌奇奇,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我会联系你爸和你哥解决】

  他不想让小孩儿被扯进这种事来,但对方也是个脾气很倔的孩子:【楚哥,你救了我的命,资助了我们一辈子赚不回来的钱,本来我们怎么感谢你都不够,可我爸居然还贪得无厌……】

  【不过楚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爸和我哥把钱还给你】

  【不然我死了就行,我也不会靠这种钱活下去】

  楚亚回过神,一下有点慌。

  他曾在医院守过一次黎英奇骨髓穿刺和清创的过程,对方疼痛的凄厉惨叫让他一个大人都不寒而栗——十几岁的孩子能坚持求生已属不易,楚亚怕他情绪波动太厉害,一时想不开干出什么傻事来,那以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你别胡思乱想】所以楚亚赶紧回他,【我最近在打比赛,等比赛结束我就联系你爸——我会跟他算清楚,再说我这边还有专业的律师帮我,你千万别拿自己威胁你爸】

  医院里要自杀很简单,楚亚就怕黎英奇真一时冲动,失手酿成大祸。

  对方估计是刚得知这件事就来联系他了,所以一时难以平复情绪,楚亚劝了一阵,还把欧越只手遮天的身份拉出来站街、保证能把钱要回来,黎英奇才又道了一阵歉,总算犹犹豫豫地平静了半分,说会全力配合他们。

  ***

  好半天后,楚亚终于勉强结束了和黎英奇的对话——他握紧手机想冷静,寝室的灯光却还是刺得他千头万绪,让他的心情几乎低落到了谷底。

  他起身站了几秒,还是不自觉地走到了浴室门口。

  接着他抬手摸了摸那道铺满雾气的门,求助的声音有点轻:“路沨……”

  本来,他确信对方听不见,但三秒后,门依然开了。

  路沨出现在他眼前,腰上缠了浴巾,肩膀还湿漉漉的。

  楚亚没想到对方真会开门,心里一下莫名地想退缩,路沨却疑惑地蹙了蹙眉头,一把抓住他手腕拉他过去,问:“怎么了?”

  楚亚摇头不说话,路沨看他这样,便抱他起来,不讲道理地把他放回了床上。

  对方撑在床边,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对:“突然听到你叫我……出什么事了?”

  楚亚胸中沉闷,却没有找人安慰的经验,嘴又开始不听话了:“能、能有什么事,就是想催大小姐洗澡快点。”

  接着他勉强笑起来,伸手撩了撩路沨的浴巾:“路队衣服穿好了吗就跑出来?不怕擦枪走火?”

  “……没穿,你和它熟,知道它脾气爆,先别逗它。”路沨并不相信楚亚的笑容,于是又靠近半分,拿手背蹭了蹭楚亚的脸,“到底怎么了,跟队长说说?”

  楚亚不自觉避开路沨温柔的目光,却仍被对方揽进怀里,清晰地听见了那只隔着一层薄薄肌肉的心跳。

  他不太听话地抬起手,像小猫拨弄玩具一样对着眼前的东西拨弄起来,好半天才在路沨忍耐的吸气声里咬咬牙,交代道:“也没什么,就、就是我资助的那个小孩突然告诉我,当初那八百万的事……他爸可能中途就知情。”

  楚亚草草做了解释,当然不可能告诉路沨自己失落的原因,更不可能让路沨知道他当初为何会跟黎家父子认识,然而路沨却在一阵沉默后,忽然回答他:“这件事……我多少也知道一点。”

  楚亚愣了愣,手一下悬在空中停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路沨的道歉:“对不起……没有早点告诉你。”

  “我本来想等事情解决了,只要他们把钱还给你就好。”

  楚亚听得恍神,好一阵才大概明白过来路沨在说什么。

  这让他嘴里只剩疑惑:“……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比我先知道这件事?”

  路沨舔舔嘴唇,解释道:“因为负责这件事的江律师是我找的……我让他有什么情况进展先和我说。”

  楚亚乱作一团的脑子原本就不想去思考太多,现在更是越发运转缓慢,好半天才懂路沨的意思。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但没有告诉我?”

  面前的人动了动嘴唇,难得有些欲言又止。

  这让楚亚皱紧眉头,脱口而出:“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沨犹疑两秒,回答:“因为……我觉得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没必要让你知道。”

  “什么叫你觉得?什么又叫没必要?”楚亚下意识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问,“再怎么说都是我的事,你觉得没必要就可以不告诉我了?”

  他想起什么来,喉咙不禁有点发烫:“……怪不得我问过几次律师这件事怎么样了,他都只说还在处理。”

  楚亚看向路沨,问:“也是你让他别告诉我的?”

  对方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回答:“……是。”

  随着路沨的声音很轻地消失,周围安静了多久,楚亚的脑子就乱了多久——他忍不住从路沨身上爬起来,去找自己的烟:“路队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这么做?”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所以竭力压住呼吸,算是玩笑:“那800万好歹是我卖身赚来的辛苦费,路队这样瞒着我有点过分了?”

  他忘记自己把烟盒扔在哪儿了,身后路沨的声音也靠了过来:“对不起楚亚——”

  那声音沉沉的,弄得楚亚一阵心疼,忍不住开始检讨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但对方短暂停顿后,却继续解释:“我听说了你和黎烁阳的事……所以很怕你知道他也参与了钱的问题,会觉得难过,所以——”

  这话说到半途就让楚亚一懵,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他试图消化路沨的解释,却只觉得全身血管的收缩和扩张都变得剧烈起来——接着他转过身,完全没法压制自己的语气:“你听说?你从哪儿听说的?”

  路沨怔怔看着他,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一时没能回答。

  楚亚笑了一声,推开路沨:“可以啊路队,这种江湖往事你都打听清楚了?”

  他明知道那些多半是黎烁阳跟IS战队法务部交代的,但他仍忍不住攥紧手心,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他一直不愿告诉路沨的那些肮脏过往,路沨早就知道。

  ——知道他的从前,知道他偷过东西,知道他骗过钱,多半也知道他父母是人尽皆知的罪犯,知道他一样从小就手脚不干净。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路沨面前还保留着一点体面的尊严,但现在看来,都不过是自以为是。

  周围只剩空调的微响,他看见路沨想开口,于是立刻打断了对方:“我让路队打听我小时候的事了吗?”

  “路队现在又想说点什么?”

  “心疼我,可怜我,不在乎,不嫌弃还是不介意?”

  面前的人滞住半秒,上前想拉住他:“楚亚,我——”

  但楚亚已经完全不想听路沨说话,在挣开路沨的手时,他的思绪彻底炸了。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和恶心,却劈头盖脸对路沨展示了全部喷人绝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那股直冲脑门的耻辱感烧着他的神经,最终他也忘了,自己究竟对路沨骂了多少脏话。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还嘴,甚至想上前抱他,他却简单利落回以几句国骂拒绝,然后啪地摁灭灯,躺下裹紧了被子。

  黑暗瞬间充斥整间寝室,楚亚不敢回想刚才路沨被骂时眼底的情绪,只是咬了咬牙脱口而出:“路队还待在这儿干嘛呢?准备给我送终?”

  路沨似乎靠近了一步,他的声音也更狠了:“能滚出去吗?我不想跟你睡在一起。”

  黑暗中,路沨的脚步这才停了。

  楚亚也用力闭紧了眼,知道自己有多过分。

  在那片沉寂里,他有点慌乱和绝望——路沨已经清楚了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他居然还敢生气骂人秀素质,这下……路沨彻底看清了他的本质,说不定很快就会和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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