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因为一些原因,我们退赛了……不要问我是什么原因,我不想说。”乔长青摇了摇头,继续道,“我这个人吧,有点怪,如果那一年真的夺冠了,我可能对第五还没这么上心,说不定玩玩就扔了,充其量以后说起来,当个能炫耀的谈资。但是没拿到,这就让我很不爽了!就像你在学校里被关了半个月,期待了十五天的炸鸡,回了家打开外卖,定睛一看盒里没酱,前功尽弃,肉都不香了!” [好生动的比喻] [这么一说我懂了] [我就不一样,我喜欢原味(doge)] “我和猛哥是老相识,他一直邀请我到IAW来耍耍,心动过,但总下不了决心,真正让我决定入队是什么呢?是有一次看直播,有个主播说‘如果输了怎么办,那就再来一次啊’,我突然发现,从头再来没我想象的那么难,人家15岁都有这个觉悟,我可不能输给一个毛头小子,于是我就来了。” [好随意] [太中二了吧] [感觉像编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乔长青笑了一声,“那个主播叫West,蝶尾的,现在是我队友。” 弹幕一下子变了风向。 [不随意,不随意,谁说的随意,叉出去!] [卧槽这就是宿命吗?] [我磕,我磕还不行吗] [饭都喂嘴边了,兄弟们,炫呀!] [东西的糖简直能撑死人] 言希愣住了,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无意中成了别人启明的航灯,言希无措地蜷起了手指。 “倒也不能说是为了一句话来的,又不是写小说,只能说威斯特那句话点醒了我,我才十八岁——现在十九岁了,还在巅峰年纪,要是现在不重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沉湎悲伤没有意义,我得去亲手了结,曾经的遗憾。” 乔长青依旧笑着,眼中的光亮逼人,19岁的East,慢慢和15岁的King重合,他想要做王者,那颗追逐胜利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言希背靠喷泉的大理石基座,一点点滑下去,直到坐在地上,他也不嫌脏,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里的乔长青,看他意气风发,说那些年少轻狂的话。 “我打职业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夺冠,三年前我见过深渊,三年后重新出发,我想再看一看深渊的样子。” 乔长青把手搭在胸口,让粉丝看他肩上的队标,一顶插着剑的王冠,打乱重组的“I”“A”“W”。 “至于为什么要拿这个号发,是因为我想对你们说,以后随便叫吧,King、East……什么都行,因为我已经彻底放下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我,我不会再去否定过去了,那也是我,它们一起构成了今天的我,IAW的East,我本为王,生而猖狂!” [我本为王,生而猖狂!] [我本为王,生而猖狂!] [我本为王,生而猖狂!] [我哭死] [呜呜呜我的眼泪不值钱] [搞什么啊,非要我哭给你看是不是?] [不是搞笑视频吗?眼睛里进陨石了呜呜呜] 言希默默地看着,喉咙有点疼,心脏骤缩,又猛然爆开,眼眶发热,忍不住想要哽咽。 感动、沸腾、骄傲、激越…… 言希突然发现,他好像控制不住对他的心动了。
第121章 涩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视频接近尾声,弹幕上出现[前方高能]的字样。 “……之前和威斯特打赌,他输给我一套女装,我俩什么交情啊,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不分你我……我就替他做了,省得你们成天害我!” 粉丝老撺掇乔长青让他去催言希,根本不把乔长青的“人身安全”放在眼里,只想拱火看热闹。乔长青骗了言希这么久,自知理亏,女装既是赔罪,也是主动示好的信号。 “考验你们手速的时候到了!” 画面一转,一个拈花浅笑的女子映入眼帘,身后是交颈的天鹅,水雾朦胧浮光掠影,还没待观众看清她的眉目,页面快速切换,一个少女在黑暗中祷告,欧式窗纱和雕花烛台相得益彰,氛围庄重又肃穆,再然后,是她手握雕刻刀,对着自己的杰作巧笑嫣然…… 画面跳动地太快,一场场华美的盛宴轮番来袭,观众几乎看花了眼,急忙拖动进度条,调慢视频速度,不停点击“暂停键”,终于看清了画中人的模样。 [卧槽潘丽娟!] [夜魔!] [原来“露骨”是这个意思啊] [真·露骨] [国王你想美死谁!] [老婆!!!!!] [卖外敷卖外敷卖外敷] [谁也别拦我,我要发疯漂亮姐姐的疯!] 又一次看到乔长青的女装,冲击力不如亲眼所见那么大,但言希还是被惊艳到了,他把头埋进膝盖里,脑子很乱,缓了很久,心跳才勉强平复,不像打雷那样剧烈。 言希抬起头,动了动手指,挨个截屏,然后点开相册,愣愣地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建了一个私密相册,把截屏通通移了进去。 言希站了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脚步有点虚,他跺跺脚,双腿酥麻,心弦不住被拨动,他的喉头抖了一下。 “别跳了!”言希朝自己低吼,狠狠攥住心口,“我他妈叫你别跳了!” 可是他已经动了心,哪能轻易收回。 言希捂着眼睛,嘴唇抽搐,攥紧衣服的下摆,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不论情理,他都不该在现在动心,这份爱意注定不能见光,他要藏好自己的心事,藏进时光的匣里,藏在颠簸的舟里,让它随苦涩的海水,漂游至无人的岛屿,才足够安放。 爱情到底是什么?值得那个女人放弃生命? 以前的言希不懂,这一刻,言希忽然明悟,爱情就是,即便下一秒让他死掉,他也会欣然赴约。 “乔长青,我就说你是个麻烦。”言希笑了,泪水洇湿手背,“你真的,烦死了。” 一声叹息,消逝在夜色的角落。 === 夜里辗转反侧,言希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屋里静悄悄的,窗帘拉着,一片昏暗,安知可早早出门了,房间还保持着昨晚入睡的模样。 言希耷拉着眼皮,汲着拖鞋去洗漱。 “哗——”水龙头的压力很大,清水打在面池里,天女散花一般迸溅出来,言希被兜头浇了个彻底,一下子清醒。 “啧。”言希烦躁道,胸口湿了一大片,得了,直接洗澡吧。 收拾完出门已经是下午四点,所有人都在楼下大厅等他,看到言希从电梯里走出来,林风起身,挎起包,说:“走吧。” 乔长青殷勤地望着刘世轩,说:“猛哥,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我真应该弄副拐杖来让你自力更生。” “别呀猛哥,我可是以一己之力让IAW涨粉无数的选手,身价可贵了,爱护点我行不行。” 乔长青的女装视频,官号一经发出,立马涨粉5万,看得郑雨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言希路过两人,乔长青叫住他:“威斯特,看在哥主动女装的份上,消消气?” 听到乔长青的声音,言希心如擂鼓,他左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因为睡了太久,嗓子沙哑,发出的第一个音是劈的:“才……咳咳,才不……” “不是吧!”乔长青道,“那你说要怎么才能和好嘛,给我个方向,威斯特威斯特威斯特……” “你……咳咳,你别叫了!你,你别搞那些……”言希越说越慌乱,他不敢看乔长青,害怕暴露自己的心事,眼神左右飘忽,“我不生气了,你正常点,车来了!” 说完,健步如飞地跑了。 刘世轩:“我怎么感觉今天的West有点奇怪。” 乔长青自信地推断:“一定是被我的女装迷住了!” “自恋是病,得治。” 乔长青不在乎刘世轩的打击,深信是自己太美,把威斯特迷晕了头。 来到比赛现场,言希窜进化妆间,请化妆师帮他扑粉,遮掉他的黑眼圈。 “West你昨晚干啥去了,这眼睛熬的,都能cos大熊猫了。”小姐姐先拿粉扑把言希的脸打湿,然后涂上粉底液,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你刷到东总的视频没?我都没认出来是他!妆娘手太稳了,鬼斧神工啊!” 怎么躲到这里还有人提乔长青,言希头疼道:“刷到了。” “那家伙,上次说好了给他烫头发,结果把腿摔了,我东西都备好了,没等来人,气死我了!”小姐姐愤愤不平,“转头就找了外面的化妆师,是不是瞧不起我!” 听着小姐姐絮絮叨叨地吐槽,言希的头更疼了,真想去一个没有乔长青的世界! “头发就不弄了。”言希挡住小姐姐跃跃欲试的手。 “咦,不弄头发吗?”小姐姐遗憾道,“我昨晚刷到了一个新发型,还想给你试试呢!” 言希拒绝做她的真人暖暖,寻了个人少的地方,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等到队长来叫他,跟在刘世轩身后,回了备战间。 韩意首先上场,言希坐在最角落的椅子——平时韩意常坐的地方,举着一罐红牛,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时地打哈欠。 “给你。”刘世轩递给言希一罐新的红牛。 言希抠起拉环,把金属片压进罐子里,放到嘴边,大口啜饮。 “看你状态不太好啊,一会儿能上吗?”刘世轩问他。 “可以,歇一会儿就好。”言希猛咽几口,三下五除二,罐子又空了。 刘世轩边看比赛边道:“今天的FK有点猛啊。” 比赛中,韩意一个致命空刀,被求生者抓住了机会,满血的队友冲上前,拿血肉扛刀,保活了上挂飞的机械师。 前期优势俱失,韩意只能从头再来,打女巫最忌手里没有人,更何况已经切了“失常”,追击能力几乎为零,连求生者的衣角都摸不到。 最后一台机通电,场上依旧满员,机械师摸箱子拿到了护腕,再追下去可能会出事,韩意及时转变目标,依靠一刀斩留下没有道具的前锋,才没有被四跑。 “好拼,ID一遮我还以为是IU。” 刘世轩的这句话不是空谈,FK以稳出名,选手个人能力强,团队配合出色,胜率一直稳定在联赛榜首,他们打比赛张弛有度,能平起的局,绝对不会贪四,将风险降到最低,铜墙铁壁般,不给监管翻盘的机会。 不劣势不打团,这是FK的传统,像今天这样,比赛刚开始就接连“送死”,近乎罕见。 韩意下场,双方换边。 如果说FK的人队拼,那屠夫就是疯。 安知可被四个一阶雕像砸倒,余悦去救人,抬手就是一个“震慑”,刘世轩不信邪,扔下密码机去支援,结果人没保住,自己差点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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