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韩序也没太意外，这两天都是他的消息，阎远在DS的消息被爆出来后又扯出了一大堆曾经的爱恨情仇，于恃看见了也很正常。 “阎远吗？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于恃想了一下才回答：“技术不错，训练努力，胜负欲强，很认真，看起来话不是很多。” 很标准的论坛答案，还都是夸夸夸的那种，韩序合理怀疑于恃刚刚去百度了，不然不会说的这么官方。 “我其实也没几个朋友，就夏晨曦他们几个，你都认识，你不认识的可能也没什么联系了，阎远的话，我认识他在好几年前了。” 韩序以前也是把阎远当作朋友的，他刚认识阎远时，阎远还是那个迷茫的毕业生，在一次比赛中和韩序组成了队友就此认识。 韩序没有什么生活压力，正在筹备战队的事，在听阎远抱怨他因为游戏荒废了学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后，问他愿不愿意来战队。 哪个男生没有个电竞梦想呢，又是自己热爱的东西又能养活自己，两全其美，可当时求生的环境完全不行，在其他大火的游戏都有可能饿死，更别说这个已经没多少人记得的游戏了。 但他当时也很敢，凭着一腔孤勇就上了韩序的贼船，事实证明这个选择并没有错，在第一年韩序就带着KL拿了冠军，直播热度也慢慢起来了，待遇也越来越好了，两连冠后更是达到了顶点。 本来大家都以为KL会越来越好，谁知道在第三年，KL在邀请赛总决赛时败了，其实也不叫败，因为他们根本没上场，在比赛前队员未到齐，直接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总决赛是线下赛，很多粉丝抱着期待来到了现场，结果别说比赛了，连人都没看见就结束了，这不是耍人吗，KL理所当然的被冲了。 虽然骂的人很多但还有很多人在等着KL一个解释，可公告发出来还不如不解释，比赛前半小时骨折这种借口听起来就很敷衍，而且还顺势发布了两条退役说明。 这种敷衍的态度让无数粉丝愤怒了，自然也不相信这就是真相，无论粉丝怎么追问战队负责人都选择了回避装死，直到有一个韩序的狂热粉发出了个视频。 视频里是两个人在打架，或者说其中一个人单方面打了另一个，虽然画面很黑，但凭借着醒目的长发，所有人都认出来了，打人的是韩序，被打的就是阎远，骨折的那个。 KL被取消比赛资格竟然是因为队长韩序打人？韩序是谁，KL队长，两届RBT冠军兼MVP，所有人认可的国内求生第一人，他无数次表达了对求生的热爱，对比赛的执着，很多人都是被他吸引了玩求生的，无论是因为技术还是因为他的脸。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在比赛前殴打队友，让战队失去比赛资格，他所说的热爱与执着，成功被自己给打破了。 有人说要让他终生禁赛，要他出来道歉，要战队给个说法，然而没有一个人出来解释这件事，战队就这么草草发了个声明，而受害者的阎远被打不说，还被赶出去了，韩序队霸欺凌队友被坐实了。 因为被取消资格，只能明年再报名参加，KL彻底沉寂下去，那些流言和谩骂也就慢慢没有了。 这件事除了当事人没有其他人知道过，韩序从来不提不解释，夏晨曦也不是嘴碎的人，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韩序了，阎远被人问过，可他也没说过，好像大家都默认了这个结果。 “那阎远和蔺斯到底是因为什么退役呢？你从来没说过，但我知道你不可能霸凌队友，而你选择不解释，是为了把所有的后果扛下来吧。” 韩序沉默下来，他应该怎么说起呢，难道说，比赛前我的我的一名队员在另一名队员的教唆下连夜跑路了吗，而我是在快要比赛时才知道的，而且他们打算在比赛里使用插件让队伍没法出线。 要怎么说，解释KL会是一样的结果，不解释也是一样的结果，既然都这样了，那就给彼此留一个体面吧，退赛反而是最好的结果了。 夏晨曦也说过，韩序有时候就是个十足的老好人，是他的问题的不是他的问题的全揽过去，要是不知道是背锅找骂，还以为这样他有钱拿呢。 “也不是保护吧，我当时作为队长，对队员的事一无所知，也没管过他们出了什么问题，这件事确实也有我的失职，没有什么好辩解的，现在事情过去了太久，大家就都是陌生人了。” 他不是老好人，犯错的不只是他们，他也一样，挨骂是正常的。 “那队长你觉得这么处理是对的吗？” 韩序觉得不对，他当时很乱，以为退赛了就是结束了，可是对于他们的对手来说，对于对他们抱着极大期待的粉丝来说，这就是一种伤害，他做出的选择违背了规则，所以在那件事之后，韩序想要退役。 他不说话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于恃把床头的台灯打开，坐了起来，韩序看着他，他也在看着韩序，看着韩序茫然的表情，他抿了抿唇，有些后悔。 “对不起哥，我不该让你重新提起这件事的。” 韩序一听于恃开始认错就知道他肯定觉得这件事让自己难受了，已经过了好几年，韩序自己已经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过于恃这么紧绷，让他有些难受。 “你不用道歉的，”韩序也坐起身来，“这又不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而且都过去了，我不在乎，但是，”他看着于恃有些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并不喜欢你小心翼翼的对待我，我喜欢你自信锋芒毕露的样子，而不是面对我就畏手畏脚的，你当年那么嚣张的说要超过我的，现在我回来了，你的斗志全都收回去了？” “我不是……”于恃急了，紧紧抓住了手上的玩偶，“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无论你是余于还是韩序，对不起，是我一时调整不过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韩序心里暗骂自己，都是你造的孽，现在好了，所有的事堵一块了，根本收拾不过来。 “是我的错，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的，你不用道歉，正好明天没事的话，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韩序完全不会哄人，只能干巴巴的给于恃倒了杯水，他觉得就解释这种事光他自己这张嘴是没用的，还得请外援。
第33章 于是各怀心事的两人沉默入睡，韩序翻了一晚上，也没听见隔壁的于恃平稳的呼吸，他也没出声挑破，只能沉默着一起失眠了。 韩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在听到于恃沉睡的呼吸声他才有了困意，所以理所当然的起晚了。不需要训练的话，除了吃饭时间于恃也不会叫他的。 等他起来顺便想起来今天约了于恃出门的，都已经是下午了，他原本都下定决心带于恃去见约好的人了，一通电话打乱他原本的计划。 韩序心情极差的下楼，训练室里，陆诏和舟舟在进行对抗训练，于恃自己在单人训练，后面墙上的小黑板上的开会内容还没擦，看来于恃在他还没起床时已经开完会了。 真的是特别让人放心的好队长啊，韩序有些感慨。那个写作业都要自己盯着，一不留神就去打游戏的小孩已经是大人了，突然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怎么回事。 韩序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和于恃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趟。” 于恃面无表情，随便应了一声，韩序心情也有些乱，并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有什么问题。 邀约的地点是以前韩序常带队员去的一家清吧，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了，看着桌上的酒瓶，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了。 韩序坐下，要了杯温水，冷漠的看着对面的人：“找我什么事？” “不喝吗？”阎远并没有喝醉，但韩序觉得他并不清醒。 “大下午空腹喝酒，我可没这爱好，我劝你还是多注意，”后面的话他懒得说了，好言难劝死鬼，他以前还会盯着阎远，可现在没这种必要了。 “呵呵，”阎远把酒杯推到一边，叫了杯醒酒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每个人都很好。” 韩序不打算接他的话，他不是来听阎远回忆过去的，感情牌这招，阎远在他这里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让我来，不会是要跟我回忆过去的吧，直接说找我干嘛吧。” 阎远苦笑了一下，“战队已经解散了。” 韩序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DS，虽然这都是在他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没想到居然只打了几场就解散了，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所以呢，”韩序的心情有些糟糕，解散后阎远成了自由人，已经没机会再打今年的比赛了，他每次都抽身得这么及时。 “我打算回老家了，再也不碰求生这个游戏了，”阎远摩挲着杯子，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你两年前退出KL的时候我还在庆幸，原来你也会有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只要我坚持的够久，我就觉得我是赢了你的，事实证明，我没有一点能赢过你。” “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成对手？”韩序嗤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对不起，做我的对手，你不配，开挂的人怎么配做我的对手？开挂都打不过？你不会觉得你和我站在同一高度吧。” 阎远脸色涨得通红，捏着杯子的手青筋毕露，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在战队里就是这样，你以为你对每个人都好，其实不过是让别人为你的梦想做出牺牲罢了，甘飞语为什么会那么做，你以为你没责任吗？” 韩序看着眼前的人，他突然觉得阎远像跳梁小丑一样可怜，他试图激怒自己，让他觉得，韩序应该是一类人。 “你们垃圾分类还要带上我？”韩序冷笑，“是我背锅老好人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么，让你们觉得错的是我？” 以前他总是在揽责任，队员出事了怪他，比赛输了怪他，就连有人失误了也怪他，他差点忘了，他只是队长，不是保姆，也不是什么天使投资人，他应该还算个资本家，谁见过哪个战队老板比赛输了还给队员发奖金的？ “我有什么责任？他爸赌博是我让的？欠高利贷是我借的？他妈妈生病是我做的？他收了钱把战队卖了是我逼的？你说说我什么责任？没给他借钱还他爸的债，没给他妈治病，还是没给他道歉磕头求他上场？” 韩序压抑着心里的火气，喝了口已经凉了的水，才勉强忍住把阎远打一顿的冲动。 “再说说你，我觉得我对你也不错吧，至少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不然你怎么有机会坐在这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呢？” “你以为的好，不过就是你高高在上的施舍罢了，”阎远看起来比韩序还生气，整张脸涨得像鼓起的气球，“你只不过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少爷，随便弄个战队，用梦想的名义圈住我们，实际上都是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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