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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以谋明白。 “我不像陈珂，觉得自己带入的选手就一辈子是自己的，每一个选手都应该选择更好的队友和更适合的队伍，我只是个教练，但也是个希望选手越走越高的教练。” “我知道。”宙斯也明白。 从他去向JING单挑，袁以谋默认开始，他就知道袁教想让他加入十二队。 十二队在龙承的风头太盛，队伍的实力也太强，宙斯如果现在错过十二队，那他估计也就这样了。 袁教是想让他打出去，打到国际舞台去。 只有加入十二队，宙斯的路才能越走越远。 这是袁教和陈珂最大的不同。 “讲个事吧。”袁以谋说，“陈珂今天离职了，走的时候，有好几个经理人阴阳怪气嘲讽他，陈珂显得很落寞。” “——那个时候你们刚打完队内赛，去餐厅吃饭的路上，陈珂饭没吃，端着箱子灰扑扑从大厦离开。走到门口，还不慎摔了一跤。好多选手看见了，也都在笑。” “这就是人性现状，风光的时候大家都敬你，落魄之后，大家都笑你。”宙斯接过袁以谋的话，他觉得很正常，并且他也看不上陈珂。陈珂有今天，宙斯觉得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但袁以谋又说：“JING也看到了。” “喔？”宙斯抬眼看向袁教，“JING复仇了呗，上去嘲陈珂两句，爽。” 袁以谋摇头，“没有，JING只是站在远处看，目光很冷，没什么表情，看完之后他就走了。” “居然这样，一点都不爽。”宙斯轻笑。 袁以谋跟着笑，“是，不爽，但JING没有在陈珂得到他该有的下场时落井下石，足以看出他的气量。相反，我觉得这是一个领导人该有的气量。” 宙斯微微一怔，没接话。 袁以谋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头，“我只是想告诉你，JING跟那些满心肮脏的人不一样，你要去了十二队，他一定不亏待你，更不会坑害你。” 第二天下午，景涩怀着必得的决心，扭着右手腕跟大家宣布，他要开始舞锄头，目标，宙斯。 矜羽点头，觉得好。 但无言和许嘲嘲笑了，“不可能，就宙斯那心高气傲的臭脾气，他会舍弃一队队长的职位来十二队当个队员？” “诶，别那么小看宙斯，也别小看我舞锄头的能力——” 刚说到这，景涩觉得小腹不对劲。 糟糕，不会是昨晚跟路南要太狠，伤着宝宝了吧。 不行，景涩要去洗手间看看。 “诶，接着说啊。”许嘲嘲冲景涩抬颌。 景涩面色尴尬，“等会说，我先去趟洗手间。” 矜羽想起什么，“边晟在洗手间，待了好长时间，你急么，要不……”他想说他去叫边晟出来。 景涩摆摆手，“不了，我去楼下公共洗手间，就一分钟的事，等会儿再说。” 龙承每个战队都有单独的卫生间，每层也有公共卫生间。 一般都是部门工作人员去，很少有选手会去。 景涩去的时候，很不巧，他碰上了贺言。 陈珂一走，六队的大小事暂时由贺言代管，直到新的经理人入职。 贺言现在看景涩越来越不顺眼，无非就陈珂那事，加上队内赛又拿了第一。 高低贺言都得嘲他两句。 “哟，这不是JING么，怎么着，攀上路总本事了，今年要打PCL咯？” 景涩腹痛，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自顾自往里走。 没想到，贺言不放过他，“我就说嘛，怀着孩子怎么入的龙承，原来是勾引上路总，顺利走了后门，JING你这勾引的技能——” 话没说完，“砰”一拳，景涩精准揍在贺言鼻子上。 当场见了血。 “靠！JING你居然在龙承打我？！你知不知道龙承禁止打架，你居然打我，你——” 贺言说着就抄起袖子，一拳朝景涩鼻子揍来。 景涩刚要捏拳对上，忽然，贺言的衣服领子就被人从后面拽了起来。 是宙斯。 宙斯提起贺言，像扔小鸡一样扔向盥洗台。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贺言衣领就把他头按入盥洗台的池子里。 又打开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流哗啦啦淋向贺言的头。 贺言狂躁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水下传来，“哪个孙子，在背后，阴你贺大爷。” 宙斯力大无比，任贺言一边骂一边奋力反击，他都纹丝不动。 整个这一幕快到只要了仅二十秒，景涩生生看呆住。 等流水淋够，宙斯才提起贺言，强迫他对准洗手台的镜子。 宙斯面无表情地骂道：“看清楚了孙子，是你宙斯祖宗在背后揪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还要打孕夫，心不要太歹毒了贺言，也不要太他妈的不要脸。” 贺言被水猛呛几声，“操，是你，我他妈要告——” 砰，又是一拳。 贺言吐血。 宙斯下手可比景涩狠多了。
第58章 “诶行行行, 都打吐了。”景涩赶紧阻止宙斯。 以为贺言像电视剧那样，揍一揍，被揍到吐血, 结果吐出来的都是水。 宙斯还回他, “我没使劲儿，随便揍了一拳。” 景涩没眼看。 宙斯太魁梧，手劲儿太大, 不使什么劲儿就把贺言揍吐水，要使劲儿, 那不得出人命。 “行了, 谢你帮我报仇，这人啊, 甭搭理。”景涩跟宙斯抬颌, 示意他，咱俩出去说。 宙斯也不想在龙承闹太大, 给贺言一点教训让其闭嘴就行。 两人意见统一，转身, 宙斯随景涩出去。 谁知道, 贺言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俩。 “你们等着，这事没那么简单。” 转头, 贺言一状把这事告到理事部吴经理那。 吴经理主要负责选手分配、纪律, 还有一些日常琐事。 三个人闹到理事部, 吴经理问他们：“你们仨, 谁先动的手。” 景涩跟宙斯抬手一指，“他。” 贺言人都傻了, “靠，你们是占着洗手间没监控, 颠倒黑白是吧。” 说对了，他俩就是这么默契地占着洗手间没监控，2V1打贺言，量贺言拿不出证据。 主要是，两人都讨厌这种，动手归动手，私下怎么打都行，打不过就告领导的幼儿园行为，实在瞧不上。 贺言要哭了，指着自己鼻子，那里还有干了未擦净的鼻血。 “吴经理，你看看我，鼻血都出了，再看看宙斯，看看JING，他俩个子都比我高，我动手打他们，你信吗？” “——这鼻血是JING揍出来的，还有宙斯，最狠，打人都不留证据，往我肚子揍，我喝的水都被他揍吐了！” 吴经理很头疼，看这三人的身高差，贺言确实不可能是打人的一方，很明显打不过啊，单一个宙斯就打不过。 “这样啊，你们三人，为什么打起来。”吴经理又问。 景涩清清嗓，随口说：“他嘴臭，我没忍住。” “那你呢。”吴经理又问宙斯。 宙斯跟景涩性格很像，天性也很拽，“打就打咯，看不惯就动手打咯，哪里要理由。” 两人都没有把贺言出口不逊的话讲出来，实在太难听。 但贺言好像不聪明的样子，仗着吴经理在这，他嚷嚷道：“听听，吴经理听到了吧，他们是不是动手打我，我就动嘴嘲了JING一句，JING二话没说一拳给我揍来，这下他俩都得黑半年吧。” 龙承有明文规定，禁止队内选手打架，若犯，便会被黑半年。 也就是半年不能代队出战，俗称的禁赛半年。 职业生涯何其短暂，选手要被禁赛半年，后面基本没什么起来的机会。 这一点，贺言吃得死死的，就是要吴经理将两人禁赛半年。 这事可就大了，吴经理必须得问清楚，“你嘲JING什么呀，使他动手打你。” 贺言脑瓜子没想那么多，嘴比思维快，“就说他走后门，勾引路总呗。” 话落，吴经理脸色顿黑。 别说JING要揍他，这事换吴经理，他也难保不会揍贺言一顿。 “你傻逼吧，你嘲JING吐什么烂话，把路总拉下水，贺言，你是不是小时候没喝过婴幼儿奶粉，不长智商啊？” JING是谁，路总钦点的十二队队长，贺言要找茬也不该拉老板下水。 他真的是服了贺言这没脑子的东西。 贺言确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接着吴经理的话说：“我说的不对吗？JING怀了身孕，本来就应该退役歇息，偏偏被路总提到龙承接手十二队。” “——吴经理，这事你用脚想都知道哪里不对劲。何况，你要是没想到，你想想昨天在餐厅的事，大家都看到JING和路总撞一起，路总什么也没说，JING脸红了，他跟路总没点关系，脸会红吗？” 吴经理此刻好想骂一句，你他妈的才没脑子，甚至想把贺言从这里丢出去，自己想死别拉他垫背。 “我懂了贺言。”吴经理多聪明，他侧眼看看JING听到这番话镇定自若的样子，就知道贺言至少说中一半，“今天这事就是误会，你们仨都先回去，这事以后再说。” 很明显，吴经理不想跟这事沾边，选择明哲保身，把事儿直接压下去。 景涩跟宙斯双双嗤一声，插兜准备离开。 贺言却不服气，抬手拦住两人，质问吴经理：“你要包庇他俩，违反龙承规定？” 好了，这下连吴经理也想打死贺言。 碍于做事不能做得那么明显，吴经理压住心底怨气，跟贺言解释：“十二队的事直属路总管辖，我一个小小的理事部经理，还暂时管不了十二队。” “——你要我怎么办？！” 吴经理几乎是被贺言逼得咆哮，想骂他一句自不量力。 贺言咧咧巴巴说：“你管不了十二队，那宙斯呢，宙斯是一队的，他把我揍了，你得黑他半年。” 那倒是，宙斯是一队的，该吴经理管。 但贺言真的是太讨厌，也太不聪明。 一听刚才的矛盾解释，有脑子的都知道宙斯是在帮JING，处罚了宙斯，那不得连JING一起罚？ “这样，这件事我上报路总行吧，让路总来解决？”吴经理死死盯住贺言眼睛。 贺言摇头，“不行，你现在处理宙斯，待会我让路总处理JING。” 吴经理心里那个气儿，他妈的，这比牛还拧，比猪还蠢。 景涩斜斜蔑了贺言一眼，冷不丁打断：“不好意思，宙斯也是十二队的人，他今天上午入的十二队，恐怕吴经理处理不了。” 嘿，宙斯一下咧笑，心道，JING好鸡贼，借着贺言的事，直接把他给并了。 景涩又看向宙斯，“怎么，今天早上不是说你要入十二队，咱俩说好了的？” 宙斯舌尖在口腔壁滑了一圈，微微舔了舔嘴唇，点头笑回：“是，今天早上我说了要入十二队，这事跟JING已经说好，吴经理，待会我回一队把转队信息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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