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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想喝什么？” 崔志凯回答：“酸奶，他说他想喝酸的。”
第10章 淘汰赛对SAI来说没有太大难度，全程比赛只用了四十分钟，以SAI收线T1战队结束。 SAI重回S组。 耳机放下那刻，景涩整个人蔫了。 一身松软无力，精神疲乏困倦。 双手双脚沉得像绑了秤砣，眼皮也好想找根牙签支着。 往常景涩打完通宵精神百倍，哪像现在，一个凌晨两点的比赛打完，人就趴桌上歇菜了。 好困，好累，他不想收拾外设，只想回酒店歇息。 主办方给战队订的酒店距离场馆有五公里，开车大约需要十分钟。 司机是教练老乾，因为要交涉明天的比赛，SAI一行人等了老乾十分钟也没等到人。 骆程曦叫大家先上车，他一个人回场馆看看。 黑色的七座商务，景涩挑了最后一排蜷进去，靠在车窗边，离许嘲嘲和沫连连远远的。 然后拿出手机，偷摸着打开某搜索引擎，手指在屏幕上飞舞—— 【呕吐会使人想睡觉吗？】 转了一个圈，引擎跳出来： 【不会，除非呕吐到无法进食，可能会引起无力、精神匮乏等状态。】 景涩顿在“不会”那俩字上，缓缓敲了敲……除非无法进食……就是吃不下东西…… 自己也没有吃不下，胃口挺好，一个小时前才干掉两个蔓越莓面包和两瓶酸奶。 哦对，酸奶。 他又想起来，指尖快速敲打。 【人突然想喝酸奶是什么原因？】 引擎答： 【因为酸奶好喝，有益于人体肠道健康。】 景涩：…… 无语，破引擎没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酸奶好不好喝他不知道，景涩以前不喝酸奶，只喝牛奶。 要不是今天犯吐，大脑里哪根神经指引他，忽然想喝酸的，也不会莫名其妙要崔志凯准备两大箱酸奶。 原本还要了酸枣，溜溜梅，但崔志凯说没有，没有其他酸东西。 酸、东、西…… 嘶一声，景涩感觉哪里不对劲。 又立刻改搜：【又吐又忽然想吃酸东西，是什么原因？】 引擎跳转： 【恭喜你，怀孕了。】 ！！！ 一道雷仿佛从天而降，劈得景涩思绪顿时焦黑冒烟。 他冷不丁叫了出来：“怀孕？？离谱了点！” 这句话也陡然将两位气氛组大咖引了过来。 “什么离谱，谁怀孕。” “涩，你在说谁。” 景涩第一反应是将手机屏幕翻过来，扣住，不让这俩货知道。 否则挺尬的。 但来不及了，许嘲嘲坐他左边，问这话话时，硕大的脑袋已经凑了过来，刚好看见他搜索引擎上敲的字。 “涩，你这是在干嘛，你为什么要搜……又吐又忽然爱吃酸东西……是什么原因？你哪根神经搭错了。”许嘲嘲哈哈哈哈哈，一瞬笑得像个疯子。 景涩脸色黑了好大一快，横眸左甩许嘲嘲，盯死他。 “笑笑笑、笑死你，也不知道是谁，今天喝了三瓶酸奶，我是帮你搜的，懂吗？” 许嘲嘲更是笑得猛锤车椅背，“帮我搜的？我喝了三瓶酸奶？是，我是喝了三瓶，但是我吐吗？我是忽然爱喝的吗。啊涩，你找人背锅的理由好好笑哦。” 眉毛拢敛，双颊下垮，景涩一道眼神想砍死许嘲嘲。 沫连连倒是沉默了会，徐徐拿过他的电竞包，四下看了看，没人。 才偷摸从里面摸出一根东西递给景涩。 景涩一看，“这什么，你的秘密武器？” 沫连连给他的是一根拆了包装盒，用一个透明口袋装着的白色长条状塑料物体。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看懂。 沫连连啧一声：“拜托，这玩意都不知道，是验孕棒啊，送你一根验孕棒，一会儿回酒店自己验验。” 景涩仿佛遭到二次雷击，这次劈得他整个人外焦里嫩，纯纯黑糊了底儿。 “靠，沫连连你要死啊，打比赛你带根验孕棒装包里，不怕比赛的时候掉出来笑死别人？！” 旁边的许嘲嘲双脚一岔，前翻后仰，瞬间笑得更大声，“哈哈操，你俩是真绝，一个在那搜酸东西，一个电竞包里揣验孕棒，我这是什么三生有幸，遇上你俩奇葩队友。” 原本只是景涩黑脸，这下沫连连也黑脸，索性一脚给许嘲嘲踹去，“你笑屁啊，你那表哥前年不还生了个小闺女，我当时笑了吗？景涩笑了吗？” “——有什么好笑的！” “喔对哈。”许嘲嘲也想起这事。 当年许嘲嘲接到家里电话，说他表哥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查出他表哥身怀有孕，三个月了，问许嘲嘲什么情况。 许嘲嘲怎么知道，男的怀孕，他头一回听说，便在训练室拉着沫连连跟景涩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男的怀孕。 景涩自己能怀，已经不惊奇，就随口说了句，见过。 沫连连第一时间上网查资料，还真给他查到了。 据说全球能怀孕的男的不到亿万分之一，说许嘲嘲的表哥是人中龙凤，亿万里挑一，一个字，绝。 那会儿这事还闹上过新闻，许嘲嘲说他们一个村全知道了，他的表哥夫也因此曝光。 “所以涩……”许嘲嘲爬起来坐好，也不笑了，凑到景涩旁边，看着他的小肚子，“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怀了。” 景涩感觉自己遭到三次雷击。 哦不，加上老板楚俊那一次，这是第四次。 “我要是怀了，我能坐这搜我为什么吐和为什么爱吃酸的？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这还不知道呢。” “这么说你真能怀。”许嘲嘲嘶了一声，“所以你对象是男的？” 这几年景涩都不住基地，说什么有对象不方便，每次凌晨下训就骑着他的改装摩托回家，第二天中午又骑着摩托来基地。 队友好奇过很多次，问他对象是谁，男的女的，圈内的圈外的。 景涩通通闭口不提。 久了大家也都问腻了，后来就不再问。 今天这事一出，结合许嘲嘲表哥那例子，许嘲嘲幡然醒悟—— “百分之九十九是男的！” 景涩觉得许嘲嘲脑子没长好。 “自信点，不是百分之九十九，是百分之百，许大爷有问题吗？”他拎着眼神轻飘飘看许嘲嘲。 许嘲嘲惊了半天，迟缓摇头，竖起大拇指，“没问题，挺好，男的好，好欺负，但是！你不会跟我表哥一样，真怀了吧。” 那个“怀”字，许嘲嘲是拢圆了嘴说的。 因为表哥的事，他已经没有当年的震惊。 顶多觉得，涩要真是能怀，就是那又一个亿万分之一，绝而已。 沫连连思考半天，开口说：“涩，我寻思，你又吐又爱吃酸东西的症状，好像跟子露一模一样。” 话落，景涩跟许嘲嘲不约而同“啊”一声。 “什么意思？” “子露姐也有了？” 子露全名韩子露，一名PCL的电竞记者，也是沫连连新婚燕尔的老婆。 景涩跟许嘲嘲平时都叫她子露姐。 沫连连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脸微微染了点红，“可能吧，但我也不确定，所以买了验孕棒放包里，她明天不是要过来采访么，就顺便晚上回去验验看。” “——估摸百分之九十九，有了。” 回到酒店房间，景涩整个人朦朦胧胧，昏昏迷迷。 他扔了电竞包，一个熊扑倒在床上，又拖来枕头捂住头部，纠结着在床上滚好几个圈。 跟子露姐症状一样。 许嘲嘲说她百分之九十九怀了。 那自己岂不是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可不对啊，他跟路南明明都避孕了，每次都那么小心，又怎么怀呢？ 老天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很真实的玩笑。 这事怎么跟路南说啊。 忽然，景涩兜里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正好是路南。 景涩吓一哆嗦，从床上爬起来，过了好几秒他才接起电话。 “喂，那个我有——” 路南打断了他：“宝，我在你门外，开下门，我有事跟你说。”
第11章 “路南，我有了。” 不对。 “路南，我可能有了。” 不行。 “路南，我好像跟韩子露一样。” 哪样啊，路南肯定懵逼。 还是婉转点，“路南我先说，我——” 练习了一分钟的景涩鼓起勇气开门。 话还没说完，他懵了。 路南人呢？ 酒店转角，路南的衣角带起一片植物叶，他身后跟着骆程曦。 接着两人消失在转角。 酒店天台，路南微微扬了扬头，眉宇深锁，停在一处扎了铁网的边缘。 转身时，瞳眸凝出深不见底的黑。 “找我有事。”陈述句，路南问跟在他身后的骆程曦。 论身高，骆程曦只比路南矮几厘米。 但这会儿他的回答却毫不惧让。 “开门见山，你想挖JING去龙承，这事我不同意。” 路南拢眼，稍纵即逝的惊讶，“你不同意？你哪来的资格说不同意。” 早在两个月前，SAI收到龙承理事发来的询问邮件，询问SAI对JING未来的职业规划，骆程曦就料到，面前这个挖走他队友，曾经带领ONE走向北美世冠赛，拿下冠军第二年又随意解散ONE，致使他队友人生尽毁的路主席，今天又想故技重施。 “没别的，JING去哪个战队都可以，唯独龙承不行。”骆程曦很肯定地强调。 路南原本冷凝的脸沉了下来，盯住骆程曦数秒，“你是在针对我，十年前的事你记到现在。” “不然呢。”骆程曦提高声调，“别以为十年前的事没人记得。你当年没有对大家交代，给了人希望又给人失望，龙飞怎么入的狱，你又为什么解散ONE，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话说吗，South。” South. 路南很久没听到这个ID，差不多有近十年。 现在从骆程曦嘴里说出，路南竟觉得微微讽刺。 “十年前的事情我没必要跟任何人交代，更没有必要对你交代。过去是过去了，龙飞今年出狱，我只能告诉你，当年欠龙飞的，今年会全部补上。” 言尽于此，路南转身。 骆程曦叫住他：“等等，你是要去找JING吗，你打算对他做什么。” 路南好笑：“找不找JING跟你有关系？我对他做什么需要跟你报备？” “——管好你自己吧骆队，少管我跟JING的事，你管不起。” 骆程曦哼一声，上前一步挡住，“是吗？我是JING的队长，JING转会的事，你说我管不管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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