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的联系秦揽会告诉他,像这种不必要的,告诉程倦也没意义。 Tim往他身边挪,直接坐在IF席位上。 逾越了。 程倦蹙眉,冷脸扭过头,很不情愿地张开嘴,(英语)“离我远点。”情绪不友善,且字字带戾气,浑然像刀。 Tim精神点,扯起嘴角,(英语)“我是生病休息,你为什么不上场?IF今天还换上了去年的冠军队伍,老E上周好像不在柏林吧?” 不是打听,语气中的亲昵更像是好友间的关切。 只是这个关切没有存在理由,他觉得突兀又不安好心。 程倦眉眼微蹙,招手喊了远处的工作人员。 待工作人员走近,他十分有礼貌:(英语)“请让TSR的Tim选手回到自己的战队席位上,他打扰我看比赛。” 这么无情的拒绝让Tim有些颜面无存,工作人员委婉地看了Tim一眼,他坐回自己战队席位上。 接下来的目光就变得更赤|裸直白,带着一丝暧昧,停在程倦脸上。 两局结束中场休息,秦揽下场径直走到战队席位上,引起后面一众尖叫欢呼,现场燃了几分钟,其它人则去了休息室。 他一屁股坐在程倦身边,隔开某些不良善的视线。臂膀搭在程倦椅背上,看着像是揽程倦入怀。 余光狠狠扫了眼Tim。 程倦侧脸接触秦揽视线:“配合很默契,果然你们才是一队。”这话有点酸。 秦揽笑着凑近,“肖阮今天早上跟我说了句话... ...”语调显然是等程倦问,他才会说后续。 等会秦揽还要上台,程倦十分给面子的铺台阶,“什么话。” 一阵潮气卷着程倦耳廓,有点痒,他颤了颤。 “你昨天跟老E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来了’。”这么意料之中的打招呼,就不是突然见面。 秦揽继续说,“你知道他要来?所以你昨天没生气,全是糊我。那你让我睡沙发?今天我能回床上么。” 灼烫的气流扑了大半到脖子上,程倦肩胛缩了缩。 他刚张嘴,秦揽窃笑着轻轻吻上他耳廓。 嗡着混音,“你昨天想让我用什么方法哄你?是不是我没猜到你的意图,才罚我睡沙发?” 程倦推他的腰,这是现场。 后面全是其它战队选手和观众,一万部手机能拍照。 秦揽依着程倦脸皮‘薄’,坐直。 扬着调继续问,“佯装生气的时候想让我怎么哄?你直说,我明白做,这样我们没有隔阂。”秦揽极其坦荡,仿佛这才是合理相处。 程倦挑眉,想了想整蛊道:“那我让你跪着认错你跪不跪?” 不料秦揽笑道,“人家老公做错了事跪榴莲跪键盘,这惩罚合符身份,我跪,全凭你高兴。” 这身份带入的没毛病。 程倦一下子语塞,“你... ...” 艹。 他锁骨有点发烫,粉色从锁骨开始往上漫。 秦揽捏着他的手,十分诚恳,“我今天能申请回床上睡吗?” 秦揽昨晚被他赶去睡沙发,导致他的睡眠质量也直线下降。 早上起床他和肖阮熬夜赶计划的一样,黑眼圈比谁大。 秦揽见状得瑟起来,满脸写着‘没我你睡得着吗’这句,心情大好了一上午。 想到这里程倦脸黑了,冷腔甩过去:“继续睡你的沙发,我看你喜欢的很。” 秦揽想畅怀大笑,程倦不禁逗的样子像圆滚滚的河豚,他‘噗嗤’笑了声。 程倦冷眉一挑。 秦揽双手投降,忍俊不禁道:“我手写申请书和道歉声明行吗?让我上|床睡,沙发又硬又小,不舒服。” 程倦看有工作人员往这里走,知道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捅一把秦揽腰窝。 “先滚去比赛,晚点说。”程倦语劲已经放缓。 有戏。 秦揽莞尔,“比完赛我回去就写,跪也行哄也行,不上|床真不行。”他揉揉掌心的手,一股子缱绻依恋留在皮表温度里。 程倦粗粗地给了一声‘哼’。 模样冷峻傲气,抿紧的唇让秦揽有欲念。 “宝贝儿,我年纪大了,睡沙发容易诱发腰疼,别让我有腰伤提前退役。”他捉着程倦的腕子搁在自己腰侧。 程倦指尖一触就张开五指贴上去,情不自禁握住,嗓子咽下一股闷胀。 秦揽揉揉程倦的颈子,随着工作人员的到来起身。 走之前弯腰凑到程倦耳旁,“今天不让我上床睡,明天我就找其它战队队长喝酒,哭你提起裤子不认人,让他们谴责你。” 程倦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你要脸?” “要你不要脸。”秦揽笑着上台,完全不care脸面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程倦看着背影默默吐了句艹。 这TM... ... 他笑起来,秦揽在台上朝他深深看了一眼。 打完接下来两局,第二周第一天生存赛总排名成绩出来,IF依旧榜首,成绩辉煌,甩了第二名足足18分。 一局鸡加八个头的分,在IF不失误的情况下,成绩难追赶。 比赛结束,程倦去休息室路过Tim,驻足,(英语)“我们都没把你放在眼里,识相得有多远滚多远。” Tim脸色一白,狠狠握住拳头,一口气翻不上来,咳嗽不停。 再抬目光,能看到得只是程倦的背影。 他细锁眉尖,眼中生起阴鸷。 一行人从场馆出来,秦揽拉着程倦走在最末。 “我妈说要来看你,刚上飞机。”秦揽嘴角咧得太夸张。 程倦一听浑身局促起来,嘴角抖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都上飞机了,也没什么能说的。 咽下一口气,带着支吾停顿,“我没准备... ...”正式见家长。 秦揽搂着他的肩,“我妈起飞前给我发的信息,她事前也没跟我说要来柏林,我不知情的。” 队服里搜出手机递给程倦看。 【我去看看你们,有好消息告诉程倦,到了一起吃个饭。要起飞了,我先关机,晚点见。】 程倦目光收回来,浑身不自在,因为紧张嗓子不停的上下涌动。 秦揽头一次见程倦还有慌神的时候,不禁失笑道,“我妈真喜欢你,别紧张。” 手抚慰着程倦后背。 程倦拧眉细思了会儿,张嘴:“那我能用那个空白红包吗?” 哟。 秦揽突然来了兴致,“你这是想好找我妈要什么了?”他好奇心大起,臂膀用力揽着程倦肩头。 程倦点头,眸子迎上去,“我要找阿姨要... ...”你。 话没说完,他看见秦揽一脸惊恐,随后肩胛被一股大力甩向后方,他脚下不稳后往倒。 耳边响起尖锐的叫声、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耳膜被各种杂声混响,刺得大脑疼。 在他被秦揽推开往后仰的瞬间,一辆车撞向秦揽,秦揽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随后视野被辆黑色车身填满。 肖阮:“秦揽——” 叶常:“程倦——” 程倦翻爬在地上,脑子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这是要加速。 他想也没想,爬起来就往秦揽方向冲。 侧后方车子已经开始发动,程倦使尽浑身力气往车前跑,生怕慢一步。 可人跑得过车么? 肖阮吓得腿都软了,一边往他们身边一边喊,“报警,报警,快报警。” 叶常一边报警一边跟在后面跑。 那辆车要擦上程倦的时候陡然踩了刹车,车灯把程倦顶出去,人摔在秦揽附近。 车上的人看了看现场,突然掉头加速开走。 这幕速变就是顷刻间的,谁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结局却当场画上句号。 程倦胳膊和膝盖摔了两次,爬起来的时候疼得他龇牙咧嘴,撑了十几秒才踉踉跄跄站起来。 后背全是冷汗,肌肉因为紧张过度有些僵硬,他粗喘着气往秦揽身边走。 接下来看进眼里的一切,让程倦发了疯一样地扑到秦揽身上,确认出血伤处他伸出手死死按住。 回头朝人群大喊,“叫救护车,快!快!” 血拼命的从程倦指缝往外冒,怎么按抖按不住。 秦揽有凝血障碍,这个流血速度会要了他的命。 后背全是脚步声,程倦回头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视线模糊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他张口大喊,“叫救护车!” 林眉一看慌了神,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秦揽身下一大片血迹,那颜色刺着每个人瞳孔。 林眉:“抬,我们有车,先去医院。”语速快得黏糊,差点没听人讲的是什么。 肖阮赶紧拿出手机,压着心中的恐慌强制镇定,“别动他,救护车很快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其它伤处不能动。” 一边拨通112,可电话接通说话的时候,程倦双手被鲜血染红,肖阮看得一下子说话犯哆嗦。 那边说了串德语,肖阮直接炸了,哭出来,“我不会德语。” 程倦浑身绷紧弦,这个时候他瞳孔放大,真正得体会到什么是害怕。 他两眼一黑,感觉胸肺胀疼。 林眉带着哭腔喊,“抬上车送医院,这他妈语言不同打什么急救电话。” 程倦静得跟心死了一般,语气急冲冲道:“蹲下来,我来说。” 肖阮直接扑通跪在地上,手机递到程倦嘴边。 程倦深吸两口气,语速放缓慢慢用英语说:“梅赛德斯奔驰演艺中心门前发生车祸,伤者下半身出血严重,疑似股动脉出血,他有凝血功能障碍... ...” 说到这里程倦抬头看一眼肖阮,“秦揽什么血型?” 肖阮懵着不知所措,程倦问什么他说什么,“秦揽AB型。” 程倦低头对手机说,(英语)“伤者是AB血型,去医院途中可能需要输血抢救。” 112那端一听股动脉出血,有凝血功能障碍,赶紧说了怎么简单急救缓解时间的方法。 最后说了句车已经出发。 股动脉出血抢救不及时会死人,凝血功能障碍无疑是雪上加霜。 严重的话秦揽等不到救护车,等到了救护车也不一定能等到医院。 现在就是赌一把的时候。 程倦两眼猩红,冷漠得跟个死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有种杀气和惊慌从身上往外漏,压抑得怪吓人。 “你帮我按住他的伤口。”他对肖阮说。 肖阮愣着神伸出双手,颤得不成样子。 程倦松开一把把肖阮手按上去,地上的血又漫了一圈,肖阮的手没几秒就被血染了个通红。 程倦起身走进叶常,吓得叶常往后退两步。 双手滴着血,浑身戾气吓人。 程倦一手按住叶常的腰,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抽走叶常腰间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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