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他的声音,就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了。 事实上,我想问的是古扶怎么样了。 如果他没事,那么实验室爆炸是十天前的事,他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和老谢。 如果他有事…… 他到底是死是活? 是受了伤,和赵星一样,在隔离医院,还是出了别的状况? 我站在二道门外,隔着上锁的栅栏,看着诡案组的办公地。 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改变,因为实验室的爆炸,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物理爆炸。 事实上,物理爆炸的范围比较小,因此诡案组虽然全员负伤,但死亡人数却没几个。 真正的爆炸,是里面能量的爆炸。 诡案组的实验室,就是一个研究诡异能量的实验室。 诡异能量被他们拆分研究,又进行各种转化,而最终的目的,是要研究出诡异能量的本质,然后研究出能轻松解决它的办法。 这次爆炸的,就是那些被各种拆分、转化的诡异能量。 值得庆幸的是,作为研究样本,这些能量虽然被拆分转化出的种类很多,但体量并不多,所以不足以外泄到研究院以外的地方。 简单来说,就是泄漏出来的能量,被诡案组的工作人员‘吸收’了,现在这些工作人员,状况非常糟糕。 根据那个接线员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来看,那个隔离医院,现在成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所在。 我向那个接线员,打听里面有没有一个姓古的人,接线员表示不知道,她只负责跟进三个对象,其中一个是赵星,另外两个是我没接触过的陌生名号。 不等我问再多,接线员就挂了电话,听得出来那边很忙。 二道门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在二道门的门口,有一圈全副武装的看守人员。 我逗留过久,其中一个人对我进行劝返:“你好。外泄的能量,有没有溢出实验室的范围,目前还不能完全肯定,请不要在这里逗留。” 这些人员,身上都套着实验室才有的隔离防护服,长什么样也看不清楚。 “兄弟,你知不知道医院在哪儿?”我问那个劝阻我的人。 他道:“知道,但你进不去。” “为什么?我跟诡案组是有合作的,在你们这儿也有档案。” 他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没有备案合作,你也不可能从一道门进来。但是那个医院,现在是全封闭的,而且只进不出。” 我道:“告诉我位置。” 他没有隐瞒,直接将地址报给了我,显然觉得我知道了地址也没什么用。 拿到地址后,我二话不说,直接开车去往那所医院。 那是一所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医院,位置相当偏僻,位于安阳市的东南角。 安阳市东南角多山,不好搞开发,因此属于整个市区发展最落后的区域。 那所医院坐落的位置,周边几乎没有任何人烟,通往医院大门口的路,也不是市区的沥青路,而是颠簸的石子路。 医院外的围墙,到是修的很高,全封闭式,除了大门口的铁栅栏可以看进去外,其余角度是全封死的。 我将车停在外头的露天停车场。 医院看门的,是两个保安和两只黑背大犬。 透过栅栏往里看去,里面的看不见人走动,只在主体建筑的各个门口、甚至窗户位置,看到同样牵着犬只把手的人。 我人还没下车,两人两犬,八只眼睛就齐刷刷看向了我。 到我下车时,两人同时抬手拦住我:“请出示您的通行证。” “我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没有通行证,不能入内。” 我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人道:“来找谁都不好使。” 我道:“打听人呢?” 那人不回话了,手下微微一动,两只黑背犬冲我狂吠了两声,大有我再不识趣,就要放狗咬我的架势。 我只得后退两步,决定故技重施,道:“我不进去,我蹲守在这儿总行了吧?” 对此,两人到是没有阻止。 接下来,我一会儿站在大门外,一会儿坐在车里,注视着大门后的情况。 我试图可以找到一个出来活动的‘熟人’,将我给引荐进去。 哪怕不能进去,找对方打听打听情况也是可以的。 但三个小时过去了,医院外围,一个活动的人都没有。 里面的医务人员,都不出来活动吗? 难不成他们吃饭、睡觉,都在里面解决? 我没有感觉到医院有什么不正常的气息,蹲的时间久了,我又饿又渴。 这个过程中,门口站岗的两人两狗都有换班,应该是休息或者吃饭去了。 我琢磨着这样不行,便给谢惊蛰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让他骑着二八大杠,给我送点儿水和吃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给我送一些‘物资’。 有二八大杠在,老谢来的很快。 加上他在家里收拾的时间,前后也不过半小时,他就推着二八大杠,从路的尽头过来了。 我迎上去,两人边走边聊。 “古扶在里面?” 我道:“不确定,所以我得蹲在这儿,但里面的人好像不会外出活动,所以我打算‘替身’法,进去看看。” 谢惊蛰道:“好。我为你护法。” 我顿了顿,接过他手里的手提包跟饭盒:“就送到这儿,你回去。” 谢惊蛰根本不理我,将自行车停在我的车旁边后,直接打开副驾驶,长腿一迈坐了进去,然后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了。 “喂喂喂,你现在不能动用任何力量,要不是开车时间太长,我连饭都不会让你送。” 谢惊蛰闭着眼睛:“我知道。” 我道:“那你乖乖听话,快回去。这医院里,都是爆炸后受伤的人,他们毕竟是被诡异能量所伤,万一出什么状况……你可不能再失控了。” 老谢闻言,忽然睁开眼,幽幽道:“在院子里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 我一愣,随即忍不住笑:“我看出来了。” 这哥们儿完全融入了隐居生活,每天种菜、种花、养了一群小鸡、小鸭,没事儿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摇着椅子假寐,吹吹小风,那日子过的,别提了。 谢惊蛰又道:“很好笑吗?” 我道:“到不是好笑,就是挺为你开心的。” 谢惊蛰看着前方的医院,道:“这段时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算当初在事务所,也没有这么放松过。” 我道:“那时候在事务所,你每天都在办公桌前忙着谢氏集团的事,要么就是忙着处理诡物,跟个连轴转的陀螺一样。” 谢惊蛰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嗯。” 我道:“所以呢?” “所以?我不知道。我最近总是会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起谢家死去的族人,想起谢家的祖训。我作为谢家最后一任剑师,我真的就要这样……为了自保,什么也不做吗?” 我道:“你自保,就是在保全其他人。”老谢一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诡化,他这样级别的诡物,所造成的影响将会很大,绝不亚于当初的怀虚。 这种时候,自保,什么也不做,就是一种价值。 很显然,老谢内心深处,并不认可这种价值。 便听他道:“我之前有打算,用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力量,应该能再关闭一处诡通道……” 他话未说完,我毫不犹豫的否决:“不行!你这是送死!” 谢惊蛰看向我:“如果有价值,那我应该赴死,就像我的族人一样。” 我气懵了,变得笨口拙舌起来:“不行,总之就是不行。诡通道不止一两处,你填上自己的命,去关闭一处,有什么用?”
第370章 纸人历险记 车内一阵沉默。 谢惊蛰没有回去的意思,也不跟我搭腔了,只闭目养神。 一时间,我也没辙,只郁闷的打开饭盒。 从早上起来折腾到现在,我一口饭都没吃上,确实也饿了,便坐在驾驶位上埋头炫饭。 老谢真贴心,还给我带水了。 边吃饭边炫完一瓶冰阔乐后,我打了个饱嗝,一抹嘴:“开始干活儿。” 摸出剪刀,我用黄表纸剪了个纸人,随即在中指上一划拉,以精血绘符,点出五官。 做这一切时,我是关着车门,躲在后座的。 老谢在前座放风。 他见我准备完毕,便提醒道:“替身之法,消耗精气。纸人身体脆弱,千万不要被发现,一但纸人受到攻击,你的意识就会受损。” 我道:“放心吧老铁,我一回生,二回熟了。” 谢惊蛰微微挑眉,一副不怎么赞同的模样:“一但有危险,立刻退出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妈妈。” 谢惊蛰一噎,被我气的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欺负老实人……真有意思。 我逗完一波谢惊蛰,立刻凝神,施展替身之法。 黄纸人开始动了起来,从另一侧打开的窗户边慢慢滑了下去。 我的意识沉入了黄纸人身上,又好像悬浮在黄纸人的身体之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操控者它。 纸人贴着地面游走,太不起眼了,直接摸到了围墙下。 纸人很轻,一跃,就者气流便悠悠然飘到了围墙上方。 周围有挺多监控的,但奇怪的是,这些移动监控,此刻都低着头,显然并没有启动。 纸人观察了片刻,跃下围墙,落在花丛里。 紧接着,纸人绕着围墙的花坛边,迈开腿‘狂奔’,然后顺着花坛,一路摸到了医院主体建筑的墙根下面。 我发现还挺难搞的。 因为所有的门口和窗户口,都有人和狗守着。 黄纸人的目标虽然很小,甚至可以直接从窗户缝里钻进去,但那也得能靠近窗户才行。 无奈,我试着直接往医院的二楼跳。 几下后,纸人乘着气流越上了二楼的窗檐边。 纸人缓缓挪动着,悄悄探出小半个头,旋即就对上了一对狗眼! “汪!”那狗猛地朝窗口狂吠。 我吓的差点儿和纸人断联,猛地窗檐下的缝隙处一躲。 伴随着狗叫,一个男人的头从窗户口探出,另外还有脚步声迅速聚集过来。 一人沉声问:“怎么回事?” 守窗户口的人道:“它叫了。” 另一人跟着探出头,道:“没见到有人。” “小心点,这里的病人都很古怪,有时候不一定是肉眼能看见的。” “可能是蚊子一类的飞过去了?” 好在那狗只叫了一声,三人在窗口观察了一阵,见没什么异常,便各归原位。 纸人躲在窗檐下面,双手抓着下方的螺丝才没有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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