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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无遮

时间:2023-08-14 00:00:39  状态:完结  作者:琼川

  两位——

  他掐住了重点,等他踏入病房时,才明白特殊在哪里——一对连体姐妹。

  ++分界线+++

  演唱会只看一半就急匆匆的回到司法监,不过是因为他有太多的工作要做,桌面上堆满了各种档案资料,每天早上七点开始,司法监的大门前一定是热闹的,很多想要翻案或者重查悬案的家属们聚集在门口,等着见他一面。

  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了,他还不能休息,想起有一桩悬案的资料刚送过来,就回到司里再端详个仔细。

  他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来回踱着步,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喝着早已经凉掉的咖啡。身形在窗户前,成了一道剪影,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楼下有一个人对这道剪影已然沉迷。

  仰着脸,一门心思望着那个男人落在窗前的轮廓,只有在正式场合这个男人才会站得笔挺,而日常中,他会微微有些驼,还有溜肩,怎么看都是一个身材缺陷明显的人。从这样的角度看来,只能见他一个侧颜,在办公室里,他会脱下西装,只着一件白衬衫,袖子会挽到大臂出,露出半截雪白小臂,在诃偿息的记忆中,曾经那只胳膊是纤细的,而现在依然细瘦,却有了肌肉的力量藏在内里。

  挽着袖子,白色衬衫下的闼梭,那种包裹其中的禁欲加上裸+露在外的性感,并不矛盾,很统一的驻扎在这个男人的身体上,让诃偿息只感腹+部热流涌动——

  沿着诃偿息的视线一路到达闼梭跟前,帛犹昔问出长久以来的困惑:“搞不懂,这位大司法怎么就这么大魅力,把你们兄弟俩魂儿都勾走了?”

  “他能给我带来难以言喻的快乐,这种快乐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只有他能给我——”他说着,眼神渐渐迷离,也不知脑中此时在播放怎样十八+禁的限+制级画面,帛犹昔对自己这位挚友的怪+癖嗤之以鼻:“黑暗总是对光明过分迷恋,你这变态我倒是能理解一二,可是怎么连诃奈期也——难道是双胞胎连心?你俩以前也会喜欢同一个对象吗?”

  “他啊,我俩喜好没有一点相像,喜欢的东西也是南辕北辙。诃奈期——呵!从小到大,他都像是我的一个分+身,准确点说是影子,虽然不一定喜欢我的东西,但总是在觊觎,不过是一个总想篡位的太监,太监篡位干嘛呢?可以拥抱皇帝的妃子吗?”在谈到自己哥哥时,轻蔑一点都不藏着掖着,赤+裸+裸得暴露在外:“他那种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实在令人厌恶。”

  “那你还冒充你哥去接近闼梭——”

  眨巴眨巴眼睛,甩出一个WINK,诃偿息甜笑道:“多好玩啊!像我哥这种人,就是好好践踏才能让他懂些规矩,什么人是他可以想的,什么人是他不许碰的——”

  缩缩脖子,帛犹昔对挚友没来由的放电打个寒战,对直男来说,接受到男人乱抛媚眼是一种窒息的体验,捏着他那张小肉脸,把他的脸蛋再次扳到闼梭窗户方向:“放电放错方向,就是浪费您的眼力——”

  “你知道吗?十年对我来说,其实很短,可是与他分离,太过漫长了——”痴汉一样的再次投入所有的注意力,诃偿息用目光作笔,在男人的身影上画着,一笔接着一笔,细细描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像他这十年在心里想象着闼梭的样貌,思念着那个少年的白皙——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对帛犹昔感兴趣,可以去看看我的另一篇BG文《吾血将逝》,这又是另外一个变态~~~~~~

收藏,评论~~~

希望有人和我讨论剧情~~~~~

  ☆、章二十五|来自地狱

  章二十五|来自地狱

  这是二选一的命题,连体姐妹,一个心脏,分离手术后,只能活一个——

  不分离,心脏负担太重,两个都会丧命。

  诃奈期坐在会谈室的角落里,视线全部散落在椅子倾斜而下的影子上,那些黑影也不知怎么就引起他那么大好奇,生生瞧出几分乐子,看着那个影子随着阳光的移动而逐渐拉长,身不由己的,竟开始同情这些没什么情感的黑色背光体。

  说起来,他也不是这对姐妹的主治医生,只是昨晚夜班顺手接待了一下,连体姐妹的母亲只是一昧哭泣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浪费白天大好的时光在这里听着一个女人喋喋不休的哭泣,这哭声让他想起了母亲,只要一提起诃偿息,那个女人就会非常恰当的掏出手帕抹泪。

  连体姐妹的父亲和几位院里高管在商议着手术的一些事项。而他们这些医生却被撇在一边,好像这场手术成了一项商业交易,他们这些实际操作者倒是没什么用武之地了。想来也是正常,女孩们的祖父是比昆国的贵族,外祖父是豪门世袭,这样的身份牵扯太多。

  “哪个?”哭了半天的母亲突然问了一句,一句话让整个会议气氛凝结到一个冰点,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她。

  “芽芝!”她丈夫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活哪个放弃哪个?简苏?还是罂迷?”女人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她把自己的问题具体化了,似乎生怕她的丈夫听不懂一样。

  院长问道:“夫人的意思是想留哪个呢?”

  诃奈期目光向女人随意一抛,神色上没有任何异常,心却在擂鼓。

  “简苏——她聪明又听话。”

  那一刻,罂迷被母亲判了死刑。他把视线从影子中抽离,停在女人义无反顾的脸蛋上,仿佛看见这个女人的脸换成了自己母亲的,如果这一幕发生在他和诃偿息的身上,他知道,母亲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说:“诃偿息,他聪明又讨人喜欢。”

  他忽的站起,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竟然当场发了飙,把手里的女孩病例往桌子上一扔:“你凭什么决定谁生谁死!”这话也不知是冲着谁,是女孩们的母亲,还是他的母亲。

  而他们院长却以为诃奈期这话是冲着他的,张口结舌道:“诃奈期!你说什么呢!”

  谁也没理,在众人的惊愕中,愤然离场。刚走出会谈室,正看见墙边依靠着一个人,嘴里叼着烟,全然不顾医院禁烟的规矩,而且还套着白大褂,这份嚣张,他是学不来的。卷发蓬松着,慵懒得,像是无骨一般,那墙壁承担了他的大部分重量,瞧见诃奈期,也只是抬起眼,朝他瞄了一下,如同某位血统高贵的猫。

  那人在他周身巡视一圈,饶有兴趣道:“难得见你发火——”

  作为两个女孩的主治医生,这家伙倒是悠闲,诃奈期没给他好脸色:“淼医生,你倒是快活,自己病人的会诊都能躲了——”

  他抠抠耳朵眼,跟没事人一样,嘴巴一撇:“那俩女孩的妈太能哭,吵得脑壳儿疼——”随即吐出一股子烟,这位淼淼医生,性格和他长相相当匹配,神仙眷侣的生活模式,散漫到游手好闲的地步。如果不是院长亲弟弟,没有这个好哥哥保驾护航,他在撒母耳根本混不下去,这就是直系血亲的好处。

  不想理睬他,本来这个病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想多掺和一脚,诃奈期正要回去办公室,刚走两步突然被淼淼叫住了。

  “喂!”

  本就对这人印象不好,尽管在一个科室,但是交集不多,这人神龙不见尾的。不过厌烦归厌烦,他对自己的负面情绪都会收敛一点,等到他认为自己的表情还算友好,才转过身:“怎么了?”

  “司法监好玩吗?”

  抽冷子这么一句,他不知道这人是何意思,眼神缓缓降下温度:“什么?”

  “我听说你申请了在司法监的编外工作,看你最近挺忙的,就是有点好奇。”看他那副神情,也应是没事闲的,无聊之举。

  “还行。”

  “那个大司法是个怎么样的人?”淼淼突然凑了过来,看来他的兴趣点都在闼梭身上。

  “司法监还在招法医,你也可以去试试——”这次,诃奈期不再藏着自己的脾气,直接甩手走了。淼淼对闼梭的那份觊觎,令他从里到外难受得要命,还不能说,他对闼梭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时,遇到的一个不错的人,他尽力这样说服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跟淼淼说什么去司法监上班呢,这话为什么要说?又在责备自己的多事,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乱成浆糊。

  ++分界线+++

  几乎外科诊室的所有女性护士都在这儿了,闼梭听着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对他讲至温的住院费用问题,他被你一言我一语的抢话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大致了明白了个轮廓——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住院费不够就要缴纳,他是明白的。正巧猫姚和栖北走了过来,他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朝她招手,让她来应付这些女生们。

  他从护士中脱身后,听见女孩们爆发出一阵失望的哀嚎。

  “这种事怎么不找他老婆啊,跟您说也没用——还能管司法监要住院费吗?真是的——”栖北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向闼梭。

  “人家那是在制造机会接近大司法——猪脑袋!”猫姚对栖北这个大直男的不解风情翻个白眼。

  “长得帅就是好——”栖北满怀酸意的多看闼梭两眼,别说女孩了,他这种相貌在男人中也挺吃香,属于没有攻击性的阴柔美,却不娘,又不乏阳刚,司法监的男人们在谈到帅哥的话题时,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成了男人们的标杆。

  他俩的对话,一句都没进到闼梭耳朵里,他站在门前的窗口,向病房里看去,只看见至温的妻子正在给丈夫削苹果,那苹果一看就是早市上快要烂掉然后被贱卖的水果堆,女人费力挑出几个好的,给丈夫送来了,剔去腐烂的部分,放进至温嘴里的果肉都是香甜的。

  也不知至温说了什么,引得女人一阵发笑。在这个逼至悬崖的家庭中,依旧不失对生活的希翼,这份希翼,很好看。

  这一幕,他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诃奈期走了过来,在他肩头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闼梭转过脸,只看见一张笑脸扑面而来,有时候他很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就长了这样一张令人心情愉悦的容颜,光是看一下就释放了无数的不开心。不过这份喜悦也就在诃奈期手里捏着的一沓缴费单子上,消失了。

  “至温的吗?”

  点点头,本来催缴费这种跑腿的活,都是交给助理医生来办的,作为主治医生,他完全没必要事必躬亲,可一想到也许会在至温的病房门口遇到闼梭,什么都顾不得了。

  “刚刚护士们来说过了——”

  “这是他女儿的缴费单子,娜娜米的——”

  两人都没说话,闼梭接过那一厚打的单子,这笔钱对于这个赤贫家庭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陷入沉默。

  “贫困最惧怕的是什么?”闼梭突然问道。

  诃奈期不明其意,看向男人,看他在几百种愁苦中分离出一种细小的无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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