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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旸无奈道：“合着你说了半天，就是为了挤兑我这一句？！” 焦度笑道：“什么叫挤兑，我这是红果果的嫉妒你看不出来吗？老大，我给你指一尊金佛，叫你去取真经，你还不乐意，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好吗？！” 嗨，一切都是为了破案！就算是让他牺牲一下，出卖个啥，也是阔以的…… 等焦度走了，焦旸就给陆沅离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事到临头他还是紧张了。焦旸一想到头一次干这种事，居然还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在电话里说的磕磕巴巴，陆沅离好一会子才听明白。 “哦，” 陆沅离懒洋洋地说：“你是说Autogen那个新系统的核酸提取仪呀？我怎么记得，这种仪器还没有上市销售呢，国内应该没有吧。” 焦旸一听，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都是为了工作，小祖宗，还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陆沅离道：“原来这回你的心情这么迫切的吗？那有没有点儿什么交换条件呀？” 焦旸道：“潜/规/则什么的可以吗？” 陆沅离无语道：“搞得跟谁稀罕你似的！” 焦旸望天道：“就……陆教授，我建议你还是接受吧，不然岂不是要搞得，跟我白/嫖你似的？” “神经病。” 陆沅离笑道：“安然，你过来一下。” 焦旸在手机这头，只听到了鼠标不停在响的声音，就觉得这一下下的，都敲在了自己心上。 安然翻了好一会儿产品目录，才说：“陆总，这台机器咱们只要了一台，现在放在展厅里做展示用呢！” 陆沅离点点头，拿起手机道：“你听见了没有？就在我公司的展厅里，你派人过来拉吧。” “这感情好！” 焦旸一听，打蛇随棍上，有些羞涩的说：“陆总，您看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潜/规/则这事儿呢，他也是可以包月的。不然我给你办个卡，你就把这台仪器捐献给局里吧……” 陆沅离轻笑道：“这台机器的进货价上写着六万八，美金，借一次我都想收你个5000的磨损费。焦队，你想的好像有点多吧？” 焦旸咳嗽一声道：“陆总，你这样说就不客观了，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收过你的磨损费呀！” “你好歹是个两杠一星，脸呢？” 陆沅离一听差点喷了，“好了，少废话，你赶紧拉走吧，不然我就改变主意了！” 侯希勇过去，不止拉来了机器，还顺手牵羊从人家那里借来了一个技术员。 除了地上散落的金粉，技侦的工作人员们又在死者所穿的裙子上，沿着破损痕迹，另外提取了一些金粉，再各留下一半。这样检材就更丰富了，一旦提取不成功，还能留下原始材料，以备下一次技术跟仪器飞跃进步时提取。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在调试好这台机器之后，半小时左右就出了结果。 不只从样本中分离出来了人类DNA，而且还是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属于死者。 这让一直守在实验室外的专案组成员，个个欢欣鼓舞。 侯希勇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才半小时不到，这也太牛掰了！” 为了保证实验样本的合法性与纯洁性，必须是由技侦支队的同志来分离提取DNA。 陆沅离公司的技术员听见侯希勇这样说，就自豪的笑道：“这有什么？这两年的疫情对核酸提取仪的要求突飞猛进，给了相关技术公司腾飞的机会。我们这台机器，说个世界顶尖毫不为过，可以在20分钟内同时处理48个样本，一天轻松处理八、九百个！” 在感叹科技飞速进步的同时，焦旸自然还是对另外一个DNA更感兴趣。 徐孟真一直在关注着案情的进展。他一听说焦旸找到了现场第二个人的DNA，立即就赶到了特勤支队。 徐孟真看到焦旸，神色凝重地上前道：“焦队，你是不是找到了嫌疑人？”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 焦旸就向徐孟真解释了一下他做的案情推演。 徐孟真听了，只觉得百感交集，半晌无言。 现在他所面临的局面，其实已经非常尴尬了。也许这个案子的性质，的确就是意外没错。可是当时他没能找到在现场的第二个人，可以说是失职，也可以理解为，是处理的不够完美，证据链条还不是特别有力充分。 但无论哪一种，别人行你不行，都说明你能力不足。 而且，上头的领导怎么认为，领导上面的大领导怎么认为，你根本无法判断，更没办法左右。 徐孟真不由得苦笑道：“没想到，破案的关键，居然是地上的那一点金粉！也许是受了社会舆论的影响，我也一直以为，凶手在搞封建迷信。哎，真是观念误人呀！” 看他这个样子，焦旸难免也觉得物伤其类。 焦旸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徐队，我个人认为，当年你按照意外结案，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老弟啊，咱们都是干这行的，你就别安慰我了！” 徐孟真叹息一声道：“没找到这个人，我就是失职。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现在终于出了结果，悬在我头上的靴子，终于掉下来了，我听候上级处理就是！” 焦旸看着徐孟真大步而去的背影，不由心生佩服。作为专案组组长，他很清楚，在他整个破案的过程当中，徐孟真或者徐家其他人，没有借其影响力向他施加任何障碍。在真相将出的时候，也能坦然认错，着实不失大将之风。系统中最王牌的力量，在这样的人手里，可以说是一件幸事。 这时候，其他专案组的成员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在死者母校设点，将能找到的死者同学、校友尽数召集起来，现场做DNA采集。 另一部分人则在死者家附近设点，负责采集死者镇上男性邻居的DNA。 焦旸一下车，就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探头探脑。那人是……
第47章 封魂（29） 焦旸下意识的上前道：“孟先生是吧？” 孟迪一顿, 下意识道：“是、是啊。” 焦旸点头道：“孟先生也在这附近住吧，不如一起来做个核酸采集？” 孟迪尴尬的笑笑，“采了, 已经采了……” “原来是这样。” 焦旸主动与孟迪握手道：“感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给您添麻烦了。” 等他走了，侯希勇走过来道：“头儿, 这人谁啊？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是啊。” 余晓光道：“可能是死者的邻居, 今天经过听说了，主动来做核酸的。” 焦旸若有所思道：“好像是挺热心的。” 专案组借助了公安定点医院的配合，在较短时间内就采集了整整5000份核酸样本。 同时在陆沅离提供的神器加持之下，短短几天就处理完了所有样本。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一份DNA样本与现场找到的第二人相符, 也就是说, 在付出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时间精力之后, 他们仍然没有找到那个嫌疑人。 众人都感到非常泄气，但是焦旸考虑到现代社会的人员流动性, 以及嫌疑人很可能会畏罪潜逃等原因, 准备向上级递交报告, 申请扩大采集DNA的范围。毕竟以前也有案例，为了破案，最多曾经采集过几十万人的DNA。 “债主给你打电话了, 债主给你打电话了！” 焦旸突然听到一个搞怪的电话铃声，才想起来, 这好像是他那天脑子一热, 给陆沅离设的专属铃声。 陆沅离道：“你们现在是不是, 还没有比对出嫌疑人的DNA？” 焦旸无语道：“又是焦度跟你说的啊？这个大喇叭！” 陆沅离道：“你有没有想过, 比对采集到的样本中重复的dna？” 焦旸一顿，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陆沅离道：“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案子，调查一个连环杀手，也是排查了几千人，但是没有比对出相符的dna。后来有个机构建立dna数据库，吸收了这部分数据，录入信息时，研究机构的工作人员，意外发现了两个重复的dna数据。 我推测，出现这个情况，可能是凶手当时其实被排查到了，他使用了某种作弊手段，找人替他采集了dna样本，骗过了警方。但是，因为原始数据已经被混淆，无法再追查真正的凶手了” 焦旸很惊讶，陆沅离说的事情，他有点印象，可他其实不太相信。在M国或者西方，以前几千人就是很大工程了，但是在我国现在这个采集核酸日益熟练、流程越来越完善的时候，还能出现这种情况，就叫人有些不好理解了。 不过，他们这毕竟是由警员、辅警，社区、医院工作人员临时组成的班子轮转，好几种构成现场拼凑，跟正规的医疗系统流调程序不同。从刑侦的角度分析，陆沅离的推测，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大家都迫切的想找到那个跟现场遗留物一致的DNA，反而容易忽略别的事情。而且，他们现在神器在手，理论上，拣选重复的样本并不困难。 焦旸笑道：“陆教授不愧是陆教授，如果真的查出来，给你记一功……奥，不是，是给你多办几张包月卡！” 陆沅离轻笑道：“那可以换人消费吗？” 换人消费有两种可能……焦旸一听，就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陆沅离道：“字面意思。” 焦旸狐疑道：“你看上我哪个队员了？！” 陆沅离轻笑道：“一定要是队员吗？” 焦旸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特勤支队成立好像给了各支队一个甩包袱的机会，交上来的都是一些有能力，但也有各种各样问题的人，好多刺头，半个像男大学生气质的都没有，不符合陆沅离的审美。那…… 焦旸疑惑道：“难道你现在喜欢女大学生了？觉得小柯整天蹦蹦跳跳的，跟我年轻时一样活泼？” “亲爱的，” 陆沅离笑道：“男人的审美，其实并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顽固。就连最广泛的年轻漂亮，也只是个动态概念。” “徐孟真……” 焦旸脱口而出道：“难道你转性喜欢成熟稳重那款的了？！” 这个答案倒是蛮有意思的。陆沅离道：“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们这儿，除了我，就是徐队最出挑啊！你没听过刑警803吗……奥，你小时候没这环境。” 焦旸笑道：“那你来了这么久，总该知道大名鼎鼎的一支队吧？” 陆沅离轻笑道：“不知道。大概等某人成了尖刀上的刀尖，我就知道了吧。” 他这样说，肯定就是听过“王牌中的王牌，尖刀中的尖刀”这句话，啧啧啧，看人家这境界，望夫成龙还能润物细无声的！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去一支队就好了。焦旸一阵悠然神往，忽然反应过来，“等会，真的是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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