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电梯以后一直在发抖,全身戒备把我按的7楼以上所有电梯都按了个遍,问他不搭理我。回房间以后我觉得不对劲就报了警,再出来没几分钟上到12层的电梯就下来了,满墙壁都是飞溅的血,那人伸手时我犹豫了片刻也使得我没被划住脖子。” 他很平静地跟我讲述当时的事,我看了摄像头记录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忍不住抽出手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 “都过去了,你已经给警方提供了很多帮助。” “能救,我当时觉得他不对劲的时候就该让他和我一起下电梯。” “你神经啊!你他妈又不是未卜先知,别马后炮了。这种情况保住你自己就谢天谢地了,别让人担心好吗?” 我见他抽疯忍不住开口训斥他,却对上他猩红闪着水光的眼睛。 “我害怕啊,恩玉。” “你怕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那天以后,我总是梦见你倒在血泊里。” “......”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感觉到此刻他情绪外露,有些脆弱。 缓了一会儿,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梦都是假的。” “嗯。梦里我把它们都杀了。” “......” ---- 好开心,评论好多啊!
第220章 程衍爸爸 ====== 221. 沉默于我俩之间蔓延,他漫不经心的一句“我把它们都杀了”让我后背发凉。 不只是因为这句话恐怖,更是因为他说出这句话时的狠戾眼神。 “睡吧,程衍。别多想了。” 我收回手蜷缩着催促自己快速入眠,睡得忐忑不安。梦里我在漆黑的空间里不停地奔跑,脚下踩着软烂的淤泥越陷越深,有人站在沼泽边叫了一声轻飘飘的唐恩玉,用脚将我不断伸向空中求救的手踩了下去,下巴、嘴唇、鼻子一点点被淤泥覆盖,窒息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我眼球突出,也在这最后一刻看见将我往下按的人是谁了。 ——乔阳。 一声声恩玉将我噩梦的沼泽地里拉出,浑身黏湿不舒服,嘴里分泌的唾液都是苦的。我睁开乏力的眼皮看医生手里拿着体温计,程衍手里拿了好几瓶药水瓶。 额头沉重,我缓缓闭上眼睛缓解疲惫感,听见医生说我可能是受到惊吓从而引起低烧,我望着手背上的吊针仰头跟正在挂药水的程衍说我饿了。 “林止打饭去了。” 我偏头望着推开门进来的宋绪宇和林语郡,整个太阳穴都处于一种膨胀的状态。 就不该来这山庄,想到这我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程衍。 但生病使我没有过多精力去开口责备程衍,眼睛眨着眨着就合上了,睡得很累。 * 断断续续烧了两天才有所好转,出院那天贺暃和宋绪宇他们早就有事走了,而程衍因为在这逗留了好几天引起了他爸的注意。 当天下着绵绵细雨。 我和程衍从酒店房间出来迎面撞上准备按门铃的程衍他爸,在这之前我连程衍他爸的照片都没看过,只见过程衍他妈,还被他糊弄教着说了一句俄语“妈妈”,但是直觉告诉我面前身着衬衫西裤的严肃男人是程衍他爸。 “向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叫程衍,呆呆地站在程衍身后直视面前这位气场极强,开口就能感觉到他威严的人。难怪高中的宋绪初和程衍长得那么像,原来是像舅舅。 原本以为程衍混血五官全是因为他妈是俄罗斯人,这会儿不尽然,因为程衍他爸眉眼也深邃得很。 ——能说吗?好他妈帅。 程衍牵住盯着他爸走神的我,声音不像和我、和他发小那样语气里透着戏谑,而更像是面对上司,牵手的力度在他叫出爸时捏的我手痛。 他俩之间的氛围也不像父子,更像是等级分明的上下属关系。 “这是?”程衍他爸望着我问程衍,叫了一声爸后就沉默的程衍说了句“你儿媳妇唐恩玉”。惊涛骇浪拍打我心上,我抬头望了一眼他爸默默低下头不敢吭声。程衍这么野都敬畏的人,我实在是没有走神的勇气再次直视他了。 “你妈知道吗?” “知道,她去年过年就知道了。” “今年过年回来吗?你爷爷问死前能不能看孙子一眼。” 程衍面对此问题再度沉默,我也从这对话看出他家的家庭关系非常不和谐,怪不得程衍这两年过年都往我家钻。 “爸,我和恩玉走了。” 程衍牵着我绕过他爸往电梯方向走。 “过年回来看看。你爷爷病了,看看孙媳妇应该会高兴点。” 程衍紧抿嘴唇,快要进电梯的时候才嗯了一声。 这父子关系处得真差劲。
第221章 调解 == 222. 程衍应该是被他爸影响了心情,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我因为山区路况的崎岖紧抓着安全带也没有说话,一小时的山间九转十八弯路程让我汗流浃背。 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来这个山庄了。 程衍和贺暃打斗后没有手机的不安感让我觉得有人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正常事。 驶出狭窄的山间盘旋公路到国道上,紧绷成弦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按下窗户闻郊区的空气中飘着的松树油脂香,许久不说话的程衍扭头看我一眼。 “你和你爸关系很不好吗,程衍?” 我趁他看我这间隙赶紧抛出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培养出程衍这样牛逼哄哄的性子。程衍收回视线望着前方的道路,许久以后才点点头。 “我永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你这么优秀,达不到他的要求?” 虽然他性格强势、蛮不讲理,但是在生活、工作上,我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他这群发小真的都很优秀,大多人还对未知的前途充满迷茫时他们的事业已经有了起色。 可能因为我很少夸他的缘故,他唇角浮现笑意。 “不按他说的做就是达不到咯。” “我猜想让你进部队,是吗?” “嗯。” “你多久没回家过年了,这两年都在我家。” “高二他俩离婚后我就没回了,很压抑的氛围。” “那不回也挺好,千万不要内耗自己,要选择及时远离让自己不痛快的一切。” 他斜睨我一眼没说话,似乎不想再谈下去。 “你这几天发烧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他突然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转移话题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不说,我自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道理,即使很想知道,因为非常好奇。 “做梦的内容是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我不想说。换个话题吧,你什么时候答辩啊?” “五月中旬吧。” “那不是快了啊?” 下周一宋绪宇过生日,也就是他们距离答辩就剩一个月了。 大学时间过得可真快,别的同学都在繁忙或朋友社交中度过,而我的大学生活是在学校与他们几个发小之间度过,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虚度年华了。 因为,婚后也就是现在能回忆到的时光里总有他们的身影,除了王术和叶书铎他们这几人,其他同学、老师在我的记忆里是无脸的虚设人物,活动也永远是围绕他们几人展开,好像世界只有他们一样。 “拍毕业照那天你过来找我。” “行啊,我给你准备一大束向日葵,面向太阳就是希望。” “它还有其他花语。” “什么啊?” 我很少研究花的花语,打开浏览器现搜才发现向日葵有两种花语,我说的只是其一。 ——向日葵在西方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它是长而久沉默的爱。 这花语让我望着手机沉默一瞬,对上他戏谑的笑容以后我又觉得没有什么。 “这花语不算。我只是希望你今后永远朝气蓬勃,程衍。” “谢谢。” 223. “向衍。” 我试探性叫了一声,程衍眉峰微挑,竟然笑出了声。 “怎么突然开口叫我这个名字?” “这个向是姓氏还是名字啊?” “姓氏。” “你爸姓向?” “对。我现在跟我奶奶姓。” “我感觉向衍没有程衍好听,向衍向衍,一切都像演的。” “你还组词造句起来了?” 程衍左转驶向市区道路,我反复思忖还是觉得程衍更好听一些。 “以后你就是程唐氏了。” “凭什么?怎么不是你为唐程氏。” 不蒸馒头争口气,即使在他这无翻身能力,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行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不接受我的挑衅,敷衍我。我觉得没意思就没再争执地位,虽然最后经常被人叫贺唐氏。 那阵子还总是被贺暃嘲笑,说我名字从恩赐美玉变成喜糖了。幸亏当时没选择宋绪宇,不然就成了宋唐氏,“送糖”了。 还没到家,宋绪宇就打电话过来了。程衍把手机递给我让我接,我瞄了一眼他的屏保发现又换回了那张红绳绕身的情色图片,只不过这次主角的头发变成了大波浪卷发。 我低头看了眼垂在胸前的卷发,总觉得他画的人是我。 “喂?” “恩玉,程衍呢?” “他开车呢,怎么了?” “让他来周记,我们在这碰面。” “周记?” 😋 一听周记我就来精神了,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程衍说宋绪宇请我们吃周记,他们现在在那等着我俩的,虽然宋绪宇没说让不让我去。 “嗯。” 程衍应了声并打转向灯转向去市中心的道路,他见我精神奕奕问我周记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 他唇角微抿似是在憋笑,我无所谓。 * 到周记以后我俩直奔电梯上三楼包间,推开门看到里面不少人。 贺暃下巴上的淤青已经消了,上身穿着休闲的连帽卫衣,戴着复古的铭牌项链,我第一次见他穿这么休闲,眼前不禁一亮。 程衍拉着我坐空出来的位,我坐在他和贺暃之间还挺有压力的,怕他俩一言不合隔着我battle。 “恩玉,你和宋绪宇换个位。” 程衍让我换到他和林止之间,让宋绪宇坐他和贺暃之间,我赶紧起来和宋绪宇换,甚至无意识将椅子拉得更靠近林止一些远离硝烟战场。 林止伸手给我拆了一副碗筷,又用开水帮我烫了烫碗筷,特别体贴,而那边宋绪宇的个人调解已经开始了。 “贺暃那天不是针对你俩,他最近被他妈和他小姨催着订婚,心烦意乱,听到嫂子催婚、催生被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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