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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等我检查。”他说完，转身离去，来到隔壁审讯室。 郝行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开始审问，旁边的女刑警帮忙记录。 “江警官去办点事情，我来替他审讯，刚才听见你说，两人都是你杀的，那凶器是什么？” 叶：“水果刀。” 郝：“扔哪了？” 叶：“客厅。” “为什么要杀猫？”郝行这个问题倒把叶封给愣住了，他晃神两秒，又迅速回答。 叶：“因为这个畜生抓我的手，疼得我就一刀砍死它了。” 郝：“怎么没见你手上的抓痕？” 叶：“买的进口药，抹了两三天就好了。” 就这一句话，坐在监控室的韩景黎，一眼看出叶封在撒谎。 案发后的第四天，他们去拜访叶封，韩景黎仔细观察屋内所有的一切，包括嫌疑人，当时他的手上并没有任何抓痕。 即使被猫抓伤，第四天了，也会留下结痂的痕迹。 接下来郝行的问题更加离谱，出乎意料在场人的意料。 “郝队，这跟案子无关吧。”叶封实在是受不了，怒瞪着他。 “既然你承认你杀人了，我得了解你和两位死者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星座、血型、整容机构......”郝行掰开手指一个一个算着。 叶封被他说得瞠目结舌，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紧张地吞咽了口水。 就在这时，郝行见缝插针，“昨天你母亲来这里给你说了什么？” “女儿。”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后，才意识到不对。 “你和萧冉有一个女儿，多大了？”郝行抓住这个漏洞，继续问道。 可惜叶封紧紧地闭着嘴巴，死活都不说了。 郝行站起身子，接了杯水递给他，“刚才回答我这么多问题，你应该口渴了。” 他俯身在叶封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承认杀人，你会判死刑的，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母亲和女儿了。” 叶封无奈地叹口气，“你斗不过他们的。” “他们？”郝行脸色一凛，目光变得凌厉。 叶封自知自己说多错多，他摇摇头，不再吭气。 郝行大胆猜测，“是那个名叫‘万事屋’的论坛？” 叶封虽然嘴上没说，但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霎那间，郝行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离开审讯室，冲进监控室，“那次你给叶封一家画的全家福还在吗？” “在。”韩景黎打开书包，将那副画递给他。 郝行激动地说道：“不愧是我徒弟。” 他拿着这张画，又返回审讯室，将它展示给叶封，“你女儿是不是长这样？” 叶封拿着画，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半天，“有点像，但又不像。” “你老婆整过容没？”郝行拿出麦芽糖，塞进嘴里。 “微调过，那颗痣是点上去的。”叶封欲言又止。 郝行见状，觉得他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张润，你就说实话吧，我询问过王响的母亲，说萧冉是通过婚介所介绍的，然后我们也查过她的婚姻史，一片空白，所以她的身份应该也是假的。” 叶封低着头，不敢直视郝行。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此时，审讯室的门一脚被人踢开。 韩景黎手里拿着几幅画冲了进来，向叶封展示。 刚开始他还死活不看，于是郝行强行抬着他的头，扒开眼皮。 “这是你女儿两岁的样子。”韩景黎也不知道他女儿的年纪，但通过线索，萧冉是两年前跟王响在一起的，所以只能倒推她生孩子的时间。 叶封毫无表情。 直到韩景黎掏出一张五岁孩童的画时，叶封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就是这张了。”郝行拿起这幅画递交给旁边的刑警，“去，上报给市局，务必找到他的女儿。” “郝队，不找技术部门的人鉴定一下吗？” “不用了，我徒弟的眼睛比电脑好使。”郝行挥挥手，让他赶紧去。 叶封听闻冷笑一声，“哼，你还真牛啊。” 韩景黎掏出另外两张，“我不牛，我还得进步，我居然没看出来你整过容，这是你和萧冉整容前的样子。” 叶封接过画，不断摩挲上面二人的面容，“我好想念以前的样子。” “所以，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郝行朝他走来。 他仰头一笑，“想让我说实话，可以啊，除非你们找到我的女儿。” 郝行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你别讨价还价的，这里是警局。” 叶封再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紧闭双眼，什么都不说。 韩景黎拉住郝行的胳膊往走出审讯室，“眼下，还是先找到他的女儿。” 正当郝行发愁的时候，他接到了小江的电话。 “喂，郝队，我去了张妈的住所，人好像跑了。”电话那头的小江扑了个空，有些窝火。 “叶封和萧冉有个女儿，我给你传图，你去附近问问，我们马上赶过来。”郝行挂断电话，将新线索传给小江。 他拽着韩景黎出了警局。 “走，去张妈的住所看看。” 两人上车，一路向西。 “这是郊区？”韩景黎看向窗外，市区的繁华景象渐渐消失，周围一片凄凉。 “嗯，叶封的母亲身份证注册地是这里，城西的房租是最便宜的，看来他母亲吃了不少苦。”郝行加快速度，赶往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城中村，按照地址来到一处民房，刚好小江正在门口问人。 “查得怎么样？” “郝队，我问了好几家都说不知道。”小江神情焦灼，没想到他连一个八十老太都抓不到。 “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五岁女孩，能去哪里？”郝行打开手机地图，看着这里的地形，“小江，这里你问过，你去东边，小韩守在这里，我去南边。” “好。” 郝行将张妈的资料发给韩景黎，说完他俩向着不同地方离开了。 韩景黎有些好奇，跟门口的房东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想进去看看。” “你跟刚才的警察是一起的吧，张阿姨犯了什么事情啊？”面前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他。 韩景黎摇摇头，“没有，找她孙女。” “没见她带孙女住在这里，前几天急匆匆地收拾行李，一个人就走了，房子也没到期。”房东自言自语地走在前面。 韩景黎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一些有用的线索。 村里人盖的民房，有三层高，每层似乎住了三四家。 张妈的住所在三楼的东南角，门口摆放了一些纸箱和塑料瓶。 房东给韩景黎打开房间，他走进去查看，东西摆放的乱七八槽，像是被人翻过一样。 “你确定张妈是一个人回来，一个人走的吗？”他心里犯疑。 “没错啊，走的那天，我还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理我。”房东提起她，还有些生气，“走就走，也不给我收拾好，弄这么乱。” 韩景黎将手指放在唇边思考，他蹲在地上翻找有用的线索。 按照刚才叶封在审讯室说的话，那肯定是有人用他的母亲和女儿威胁他，然后让他承认杀人一事，而这个幕后黑手似乎又跟那个论坛有关。 现在情况紧急，他们得赶紧找到叶封的女儿。 韩景黎让房东在楼下等候，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钻进床底下，打开手机的照明，看见一张纸夹在床底的缝隙处。 看来心急的江刑警就没有翻找线索，而是出去找人了。 韩景黎用嘴叼着手机，用力翻出那张纸，发现上面是一个水彩画。 画风幼稚，一看就是小孩画的。 他闻了闻纸张味道，上面不仅有灰尘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清香。 韩景黎嘴角微微上扬，拿出手机搜索地址。 两分钟后，他打给郝行，“别忙活了，我知道小女孩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韩景黎还是个狗鼻子，前世是条狗吧(～￣▽￣)～ 第16章 别墅命案16 香湖国际幼儿园 三人坐在校长办公室，等待着幼儿园的校长。 小江疑惑地拿着那张水彩画，“小韩，你怎么知道叶封的女儿在这里上学，这个地方不管是离城西还是别墅区都有一定的距离。” 韩景黎将水彩画拿在手上，反复掂量，又闻了几次。 “全棉水彩纸，中粗细纹，重度大概在300g，纸张质量高端，这款水彩纸的品牌来自意大利法布亚诺，只有美院旁边的专卖店才会有，恰巧香湖国际幼儿园也在这个附近。” 江警官还是表示不理解，“小韩，这方圆几百里有好多幼儿园，你怎么就确定是这个幼儿园。” 韩景黎用手指着校长书桌上的打印纸，“你瞧校长用的纸张，跟这个水彩纸是同一个品牌，再说这里舍得花钱买这种高价纸张。” 江刑警拍手鼓掌，“你可比刘宵厉害多了，连画纸的品牌你都能闻出来，你是狗鼻子吧。” 郝行却无情地打断他的夸赞，“那是因为他小时候在这里上过幼儿园。” “哎呦，小韩，看不出你父母还挺有钱的啊。”江刑警上前准备握住韩景黎的双手。 恰巧有推门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一个面容优雅，挽着贵妇头，身穿酒红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推门进来，“你好，我是香湖国际幼儿园的校长方梨，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韩景黎背对她而站，似乎不想让她看见自己。 郝行掏出警官证，介绍自己的身份，并告知她来意。 方校长接过水彩画，又看了看照片，“没错，这是我们学校的画纸，这个女孩长得好熟悉，我查一下档案。” 她快速走到电脑桌前，翻找记录。 过了一会儿，方校长抬头看了眼郝行，“找到了。” 郝行迅速上前，迫切地想要看记录。 “张悠悠，5岁，幼儿园大班，平时都是她家保姆接她上下学，就昨天她奶奶突然来了，把她接走了。”她指着电脑上的接送记录。 “你知道这孩子的住址吗？”郝行发问。 “这个。”方院长快速将张悠悠的个人资料打印出来。 韩景黎趁众人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拿起资料，他仔细阅读上面的信息。 一把抢过郝行的车钥匙，“我知道这个地方，跟我来。” 他手一挥，让郝行跟着他们。 小江最后一个出去，有礼貌地将门关上。 方院长看着刚才那个背对自己站的男生，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想了想，从抽屉下拿出一沓老旧的档案翻找着。 韩景黎走出幼儿园，快速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等着郝行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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