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光顾着养膘了,缺少锻炼,每天一睡就睡到天大亮了才起,都怪你,整天让我无心正事……”姜惩一扒宋玉祗的后领,照着他的脖颈来了一口。 “没办法,谁让你这么诱人,你只要在我身边,我也无心正事。”宋玉祗感受了一下那人在他背后呼吸的幅度,忧心忡忡道:“肋骨是不是又疼了?” “……有一点儿,还好。” “冷不冷?披上我的外套吧,山里雨后风凉,你遭不住的。”宋玉祗又把姜惩放了下来,硬是又给他裹严实了几层,才放心背着他上山。 两人刚一进山门,就见一群穿着相同制式道袍的束发青年早就等在门口了,个个都恨不得扒着门缝一窥姜惩的长相。 “宋师弟回来了!快去喊师父!” “哎哎!师兄,这就是你媳妇儿吧!人比照片好看多了,怪不得你一直不带来给我们看看,金屋藏娇,不地道啊你!” “师兄!我有个问题,你们两个在一起嘿嘿嘿嘿……” 要不是腾不出手来,宋玉祗一定要赏这两个师弟一人一个脑瓜崩,“别贫了,哪间客房是给我们的?” “东南面的,不过师父可说了,你俩晚上不能住一屋!” 宋玉祗毛了,“怎么就不能住了,他是我媳妇儿,盖章领过证的,睡一起天经地义啊!” 师弟摇头叹气直朝他瞪眼睛,“你俩是天经地义,但这儿是全真!你要是非得在道门清净之地干点儿啥,那你得回正一去,师父不让只是一方面……” “道门亲近之地,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师弟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师兄嗔他:“你这离经叛道的混蛋……” 姜惩听的半知半解,“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几个师兄弟眼泪汪汪地看着两人,“……我们会眼红。” 师兄叹道:“我还没修炼到师父那样无欲无求的境界,我受不了诱惑。” 师弟咬牙切齿:“我们之中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叛徒,抛弃了单身长生修仙飞升的大部队,独自一人逍遥快活了!” 宋玉祗眨了眨眼,带着些挑衅的意思,“可不是独自一人……我们两个在一起才快活。”随即趁着众位师兄弟还没反应过来,背着姜惩迅速跑了,留下一群后知后觉的人追在后面朝他大吼大叫挥拳头。 他轻车熟路地背着姜惩去了后山,晨雨过后,天还有点阴,铺着碎石的蜿蜒小路两侧的高枝时不时往下滴着水,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所谓曲径通幽,说的就是这样的景致。 “怪不得你们都在这儿炼丹修仙,这与世隔绝的日子过着舒心,肯定能长命百岁啊。” 回归自然的感觉让姜惩觉着身心放松,整个人都软在了宋玉祗身上,忽听林间一阵异动,宋玉祗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是一只通体黝黑的松鼠抱着松塔在地上好奇地盯着两人,见他们也停了下来,叼起松子便跑。 没出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也许是并不怕人,耐不住好奇心,又朝着他们爬了几步。 姜惩下了地,向那小家伙伸出了手,就跟逗弄锅包肉和地霸似的搓动着手指,果然松鼠跑了过来,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小嘴飞快地嗑开了松塔的壳,将外皮全都丢在了姜惩手里,扭头跑了。 “嘿!没有你这么干的,什么玩意儿,气死我了!” 姜惩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就要往林子里去,宋玉祗赶紧把他抱了回来,蹲在地上,让他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刚下过雨,山地滑,你要是在这儿摔上一跤,我这几天可就有得忙了。” “我也没虚到那个份儿上吧……” 宋玉祗低头看着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你昨儿个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那时候我怎么说的。” “你说……不行了,虚了,老公好棒,把你榨的一滴都没有了,让我快点……” “你还好意思说!自从你变身了以后体力比以前好上三倍,我能遭得住才怪!要不是你还顾忌家里那两只会自己开门的猫狗,真担心我要被你干死在床上,这可不算殉职的,一点儿都不光荣。” 宋玉祗皱起眉头,脸色一沉,姜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给人顺了顺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 “哎哎哎,疼疼疼……骨头,又疼了。”生怕被他唠叨上半个小时,姜惩龇牙咧嘴地演起了戏。 果然这一嗓子嚎出来,那人就顾不得追究他的错了,背起他便冲进了客房。 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室内没什么多余的摆设,相当朴素,床榻也仅仅是铺了一层草席,看上去很干爽,宋玉祗从柜子里翻出了新晒的被子,出门打了热水回来,把姜惩里外洗了个干净,换了身舒适的衣服便把他塞进了被窝。 “冻坏了吧,大腿都凉了,就你这样,我都不敢放你出去疯玩,在屋里好好带孩子吧。” “你这样搞得真像是我在坐月子了,哎,咱儿子们呢,让人抱哪儿去了。” “别急,丢不了,我先给你把腿揉热了,不然走那么多山路,晚上会疼的。” 宋玉祗倒了些红花油帮他按摩舒展着筋络,习惯了被他照顾的姜惩就往床上一躺,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滚了滚,造作地“哼哼”两声:“冷……” “还冷?我去找张电热毯给你铺上吧,山里雨后是寒,你把被子盖严了,我马上回来。” “不要那个……”姜惩往里蹭了蹭,拍了拍刚腾出的空位,一搂宋玉祗的脖子,耳语道:“……要你。” “可别在这儿勾引我,让师父知道了,我是要挨打的。”话虽这么说,可他落在那人腿上的手却不像嘴这么老实,凑近了就悬在距姜惩咫尺之处,还真就做出了一副清心寡欲的清高样,硬是不肯贴过去,就等着那人自己亲上来。 气氛正暧昧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师父!你看宋师兄啊,道门不让亲近女色,他倒好,亲了个公的,你看看……” 这人门都没敲一声就推门进来了,两人还没来得及分开,就这么跟师弟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半晌。 “……这,这怎么还真亲了。” 话音未落,门边突然冒出来好几个脑袋,其中一人“哦哟!”一声,当场掏出手机对着不知所措的两人“咔嚓”拍了两张,翻了半天都觉着效果不够好,干脆靠近几步把自己也拍了进去,剪刀手顶着下巴,完美挡住了他日渐圆润的面部曲线。 “诶嘿,这下发朋友圈不怕没人给我点赞了,快快快,静予,静和,秒赞安排一下,我发了我发了!” “安排上了安排上了!师叔,这回我比静予师兄快!” “干得漂亮,那今儿个静予多劈一天柴啊,不许耍赖。” “师父!!” 突然出现的几人把姜惩看的直发愣,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混乱间,宋玉祗已经给他掖好了被角,悄无声息掩盖掉了证据,无奈地摇了摇头,“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武当挂长单时带我的师父,道号师灵,你不是门中弟子,叫陈道长就好。” 姜惩下地给人行了礼,心道在市局的时候还让自家狼崽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几天师父,这下遇上真师父了,他倒有些怂了。 陈师灵一摸他的手便惊叹道:“哎呀不得了,这位施主骨骼轻奇,可是练武的奇才,要不要跟着贫道修行几年,保准你在武艺上大有精进,到时候这帮徒子徒孙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姜惩尴尬地笑笑:“道长,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练什么都晚了……但要是有飞檐走壁御剑上天的绝学,那请您一定要收我为徒,我跟您访仙山,采仙草,炼仙丹都没问题。” 陈师灵眯眼一笑,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姜惩,“施主,这世上哪儿有御剑飞行的绝世奇功,要相信科学。” 他说完这话,身后一众徒子徒孙都重重点了点头,“没错,要相信科学。” 陈师灵的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宋玉祗身上瞄,狡黠道:“再说这个,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姜惩一扭头:“你也会御剑?” 宋玉祗幽幽道:“我要是会,晚上能玩的花样更多……” 陈师灵忙打断了他们的话,以免教坏了小孩子。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阔别已久,陈师灵对这个徒弟也是十分想念的,用长辈的慈爱目光看了宋玉祗半晌,把那人盯得后背直冒冷汗,“回都回来了,还是按老规矩?” “……我拒绝。” “拒绝无效,当着你媳妇儿的面,总得给人露一手吧,不然以后怎么保护家小啊?我们武当可不出怂包,换身衣服跟你师弟比划比划?” 姜惩忙劝:“陈道长,使不得,你们是不知道他现在成了大力神仙,打起人来六亲不认,万一伤了人……” 听他这话,陈师灵沉下了脸,相当严肃地问道:“施主,你是不是被你男人打过?” “啊?……那是有原因的,我……” “好啊!这小子辱没门风,挨打也不冤,今天就让他师兄弟们好好教教他该怎么跟媳妇儿相处!静和,去跟你宋师兄过两招。”说着陈师灵也不给宋玉祗说“不”的机会,把人往门口一推,好师兄立刻上场半押着宋玉祗去换了衣服。 等人走远了,陈师灵才压低声音对静和说道:“放点儿水,别真给他打坏了,给他在媳妇儿面前留点儿面子,听见没有?” 姜惩在旁听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嘴角抽搐着,“陈道长,这样不好吧,他的情况有些复杂……” “嗯,是有些复杂,所以让他这几个师兄弟里功夫最差的静和来跟他过招,在他离开武当之前,静和只能算是同辈里的倒数第二。” “那个倒数第一,该不会是小玉……我是说,玉祗吧?” 陈师灵淡然道:“就是他。当初最舍不得他走的就是静和,因为……哈哈哈!因为他走了之后,吊车尾的就是静和了!” 这话姜惩是不信的,且不论宋玉祗被注射了‘寒鸦’的纯品后难以估量的战斗力,以前他也是能当着自己的面以一挑十的,要是连这身手都只能勉强和身手最差的师弟争个高下,那武当山上道士的功夫可真是深不可测。 思索时,换了一身道袍的宋玉祗被推到了院里,这些日子在家休养,他图方便又蓄起了头发,现在半长不短,刚好能在头顶簪个狼尾辫,箍不住的碎发则散在了额前,本就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样,现在看起来更是没精打采,好像给他张毯子就能当场倒地睡下似的。 姜惩对他这副德行可太了解了,他清楚地记得陈娇刚同意把孩子送来给他们带几天的时候,他们两个毫无经验的大男人连抱一抱小家伙都觉着心慌,生怕哪下手重了给孩子碰疼了,孩子睡着或者开心的时候还好,一旦哭起来了,两人都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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