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是不是怪物啊?” 小兔子细细的颤抖着,被肉食性动物圈在身边。 毫无威胁能力的储备粮。 仿佛感受到微生尘的害怕,男生爱怜地吻去欲坠不坠的泪珠,眼睛里却闪着贪婪嗜食的光。 宽大温暖的手掌抚上早就乱掉的小卷毛,安抚性的拍拍。 “没关系,不奇怪的。” 看夏恒的表情,他似乎不是为了安慰惊吓中的小兔子而说谎,而是理所应当地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很正常。 说着,他掀起从进宿舍就没摘下的鸭舌帽,头侧开把帽子甩在地上。 失去帽子重力的压迫,一对银白色的毛绒耳朵直愣愣地立起来。 “本来收得很好,可从第一眼见到你,它们就出现了。” 微生尘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游戏副本中。 为什么本来正常的现实世界忽然变成这样? 周围的环境无比陌生,这难道是他在游戏中做的一场梦吗? “有人吗?有人吗?” 洗手间的把手被剧烈的摇晃,哐啷作响。 拍门声混杂着金属的碰撞声,连着人焦急的喊声惊醒了微生尘。 刚进来的时候微生尘只想洗下手,所以门没锁,就虚掩着。 那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后的夏恒把门锁上的。 “有人来了,快去开门。” 微生尘趁着夏恒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寸劲挣脱了对方的束缚,大力打开洗手间的门。 “微生!” 门刚打开,微生尘就被抱了个满怀,人不受控的往后退了几步,男生奇长的手臂倏地又把他揽回来。 扶稷长得那么高,却偏要委委屈屈蜷起来,把脑袋拱到微生尘身上,高挺的鼻尖一戳一戳在衣领处找入口。 硬硬的头发茬戳在粉白的小脸上,刮起道明显的红痕。 微生尘推开男生乱蹭的头,等看清扶稷的脸之后,露出堪称惊诧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 原本兴高采烈的男生,被推开之后又听见心上人冷冰冰的“质问”,委屈得眉毛都有些耷拉。 “之前托人在教务系统查过,找和你同寝室的人换了下。” 扶稷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还拽着微生尘衣领。 “废了那么大劲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很感动呀?” 他的眼睛亮亮的,闪着少年人炙热真诚的光。 但是由于长相问题显得很凶,反倒像是在威胁。 微生尘在恳求,一般是抓人衣角,用他天生温柔甜蜜的浅茶色眼瞳专注的释放信号,几乎所有人都会在那一刻被打动,溺毙在齁甜的蜜水里。 可扶稷太高了,他揪着微生尘的衣领,线条凌厉的薄唇微抿,有点显凶的单眼皮认真地盯着对方。 挺吓人的。 微生尘有些无奈,经过刚才一遭,现在形象有些狼狈,他抬手把湿哒哒贴在额面边的发丝整理起来。 没等他回答,夏恒推门出来了。 “你谁啊?” 两个男生几乎同时皱着眉头,盯着微生尘开口诘问。 不知道为什么,独自在洗手间呆了会儿的夏恒比之前更加形容狼狈,沾湿了毛绒绒的耳朵尖,领口七扭八歪的敞开,锁骨处刮蹭出红印子。 他手里拎着掉在地上沾水的鸭舌帽,抬臂间不慎撩起T恤后边,露出背上的一道刮伤。 原本还好好坐着的扶稷一下子跳起来,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团。 他手指着夏恒,眼睛却盯着微生尘。 “你和他锁门在里面干什么呢?之前叫半天也不开。” 那双原本就有些凶的单眼皮眼睛紧盯着他,沉怒冷凝,深处似乎还烧着腾腾的火气。 他以为是由于见到自己过于激动,微生尘才会蹦的露出兔耳。 但看夏恒脑袋上同样挺立的一对尖耳朵,事情好像并不是那样。 又仔细打量一遍微生尘,扶稷发现更多不对。 小兔子的耳朵尖上的一撮毛湿淋淋黏在一起,白若霜雪的脖颈处划出一道淡红色的血线。 尖细精巧的下巴旁留着淡淡指痕,眼珠被激得泛红,一颗亮晶晶的泪珠挂在下眼睫上,好似品质纯净的碎钻。 他又上前一步,喉咙处的突起险些撞到微生尘鼻尖,笑得很危险,仿佛爆发的前兆。 “我倒是想知道,两个人在厕所里锁着半天门,是为了干什么。” “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扶稷一手握着小兔子脑袋上的两只大耳朵,长臂一展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把耳朵尖上可疑的湿迹擦干,嫌恶的扔在地上。 “都说了不要和脏东西在一起,还把自己弄得这成这副样子。” 明明只是一起玩过几场游戏,扶稷心底忽然就升起一股无名怒火,邪异的热烈烧着。 饶是和他相处很久的微生尘也被那可怕的深情吓住了,兔耳的上部倏的一跳。 微生尘急急解释:“没有,就是刚刚出现一点意外,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就冒出来了。” 扶稷讽刺地笑起来,手上力气也加重了些。 “只有情绪出现巨大波动时,觉醒人的兽耳才会出现。” “两个人都顶着兽耳从厕所里出来,你跟我说就是出了一个小意外?” 耳根连着头皮的地方有些痛,微生尘稍微踮起脚尖,眼睛里蓄了一层水润的泪。 “好痛,我...我不知道嘛,你干什么那么用力?” 意识到自己失控的扶稷一下子抽回手,欲盖弥彰的把手背到后面。 短短的指甲嵌入手心中,尖锐的刺痛唤回他的意识。 刚刚怎么就那么用力,抓疼小兔子了呢? 失去支撑的兔耳朵耷拉在微生尘脑袋两边,大大的毛绒耳朵中间夹着粉白稠艳的一张小脸,看上去既可怜又可爱。 “嗤...” 夏恒似乎轻笑了声,他肤色偏白,锁骨处的红痕格外刺眼。 “那他身上的...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其实扶稷真正想问的是,那个男的身上像吻痕的东西是什么。 但是对着微生尘清澈明亮的眼睛,他没说出来。 “可能是他自己刮的。” “那刚才露出来后背上的痕迹呢?” “......” 那个位置很刁钻,光凭夏恒自己不可能够到。 微生尘仔细思考了一会,好像是自己之前不小心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欣赏一段汪曾祺老先生的作品,下面是《安乐居》选段 最受欢迎的是兔头。一个酱兔头,三四毛钱,至大也就是五毛多钱,喝二两酒,够了。——这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现在如果还有兔头也该涨价了。这些酒客们吃兔头是有一定章法的,先掰哪儿,后掰哪儿,最后磕开脑绷骨,把兔脑掏出来吃掉。没有抓起来乱啃的,吃得非常干净,连一丝肉都不剩。安乐居每年卖出的兔头真不老少。这个小饭馆大可另挂一块招牌:“兔头酒家”。
第56章 香甜蜜饵 重重的铁门被用力扣紧,在天台上激起尘土飞扬。 就算这样不够,扶稷还从兜里摸出一只锁头,挂在钌铞上,锁严扣死。 微生尘被拽着胳膊登上楼。 扶稷爬台阶的速度很快,中途见他跟不上,急急的横抱起他就跑。 颠簸之下微生尘头晕目眩,偏生男生还把后兜帽扣在他头上。 视线被遮挡住,微生尘只能看见下面的路况不断变化。 楼梯曲折回环,微生尘无数次觉得自己即将要滚落下去,却被男生的手臂稳稳勾回去。 长长的毛绒耳朵被压在脑后,一颠颠成为天然的靠枕。 到达“目的地”之后,扶稷像是没感到累似的举着微生尘不放。 勒得微生尘肋骨都痛。 绵软的漂亮脸蛋贴在宽大又散着热度的肩上,压得浅茶色的清澈眼瞳半阖,浓密纤长的捷羽在眼脸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毛绒的耳朵尖悄悄钻进男生的衣领里,蹭着精瘦脊背突起的弧线。 趁着扶稷晃神的空隙,微生尘挣开环着他的手臂,顺着长而有力的胳膊滑到地上。 顺便把耳朵从男生的衣服里□□。 发出“啵”的一声。 等情绪平静之后,微生尘觉得头顶一轻。 耳朵就收回去了。 果然扶稷说的没错,兔耳只有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出现。 “啊!” 刚想到什么,微生尘懊恼的喊了一声,像个小兔子似的在地上蹦蹦哒哒跺脚。 “怎么了?” 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因为失落下垂出一个角度,脸颊未褪尽的绒毛被高处的夕阳染成奶金色。 从扶稷的视角看,微生尘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像是被一只鎏金的罩子扣在里面,散发着暖洋洋的光芒。 QAQ “我忘记看变出兔耳朵之后有几只耳朵了!!!” 要知道对于一个轻度furry来说,这个问题超级重要的,困扰他好久了呢。 扶稷:“???” 清醒一点好不好? 这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想的东西吗? 他把手放在微生尘深棕色的卷毛上用力rua了一下。 虽然没有可爱的兔耳朵,但是手感还是一样好呢^-^ “干什么嘛?” 微生尘捂住自己的脑袋退后几步。 在副本里总被揉脑袋,他也忍了,反正就是一串数据。 但是在现实世界中男孩子被摸头,可是会长不高的。 微生尘是个成年人了。 可俗话说得好啊,二十三窜一窜,二十五鼓一鼓。 只要营养跟得上,尘尘一米八往上! 圆嘟嘟的小脸一会儿鼓向这边,一会儿鼓向那边,像只被捏来捏去的白面团子。 扶稷忍不住又在微生尘脸上捏了一把,手感又软又弹,撤了力气还颤巍巍的,像只果冻。 “一只小兔子贸然跟陌生男人独处,我都不知道是应该夸你勇敢,还是说你傻了。” 茶色的圆眼睛忽地睁大了,纤长的捷羽敛起一层水波。 “那是我的室友呀,以后都要一起住的。” 扶稷说陌生男人的时候,微生尘都以为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他自己在宿舍和新认识的舍友打招呼,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呀。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和新舍友突然之间长出耳朵来。 在洗手间隔间里,其实不止是舍友突然失控,微生尘自己也感觉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新舍友就莫名腿软,浑身抖得都站不起来。 要不是夏恒好心抱着他,没准都要滑跪到地上了呢QAQ。 “你居然帮那个轻浮的男人说话?” 扶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本刻薄无情的黑眸显得有些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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