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为他狂乱发癫,为他狼狈丑陋,照见自己心底最不堪的一面。 可他只是天真的微笑着,从没有在意过。 或者说从来没有发觉过。 凌十三承认自己说错了。 一朵花怎么可能买他? 他本身就是被人争抢的,最昂贵的,开到靡艳尽头,美得近乎堕落与腐烂的艳花。 “我就看看嘛,或许我真的认识那个人呢?” 微生尘本身嗓音就更偏于少年的清爽,此时为了让凌十三同意自己看送花的人又不自觉用上恳求的语气,说出来的话绵软多甜,很难让人拒绝。 ...... 其实这也是微生尘的经验之谈,平时对上他那个严肃的大哥,还有坏脾气的舍友,只要用上这个语气,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就从来没被拒绝过。 不过他性格和嗓音一样乖软,也从来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就只是在偶尔被同学拉着出去玩,回家比门禁稍微晚了一点点时,对大哥撒个娇。 或者在解不开老师留的高数题,代码编译之后总是在下方出现一排排报错的时候跑去问那个成绩很好的舍友。 舍友的脾气和他的长相一样又冷又硬,之前有别的同学问他题目,他从来不搭理。 被问急了,还口出狂言。 “这题一眼就能看出答案。” “我从不给傻子讲题。” 但是在宿舍里面却被微生尘用这招治得服服帖帖。 不但要充当“家庭教师”的职位,还兼职每天早上叫醒服务,顺带买早餐。 ...... 更何况微生尘现在还扯着凌十三的衣角,毛绒绒的小脑袋微微偏向他的肩膀,那双如同浸过水的琥珀色眼睛依赖的望着他。 请求他的允许。 这谁顶得住啊? 凌十三听到自己说;“好,我送你去见他。” “傻了?送你个头啊!” 宴轻权用手中的玉如意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凌十三的头。 这一下反而把凌十三敲醒了,刚刚他像是中了蛊似的,愣愣地就直接应承下来,也不考虑会有什么后果。 凌十三下定决心,不会再上眼前这个小骗子的当了。 毕竟之前小骗子就是用这招跑出去的。 男人只有硬下心肠,媳妇才不会跑。 衣角还没被放开,反而是被一道轻柔的力道又扯了扯,像是温和流水的波动。 浅茶色的眼瞳中波光粼粼,静水流深。 是依赖,是恳求,是信任。 “我就送。” 凌十三又听见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之前有小可爱在评论区问我if支线是什么意思,在这里解释一下。 大概相当于某花里敲出来的彩蛋,免.费给大家看个乐呵,区别就是我家宝比较纯洁。 之所以说是假的,不要当真,换句话说你们可以这样想: 你和老婆两情相悦亲亲贴贴耳鬓厮磨, 结果醒来发现只是梦一场。 爽过了,就不要管是不是真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笙.1瓶;
第51章 山鬼娶妻 许是料到微生尘会来,山脚下的人还没走。 刚下山就撞个正着。 微生尘大概猜出来送花的人是王七,但他没想到王七竟然是亲自来的。 抚塞虽是南方的蕞尔小国,但贵为九五至尊却来到周国的一方贫穷的山村,实在不可思议。 但想想之前王七还在燕国当他的尚书之子,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呢:-) “微生!!!” 微生尘刚站定脚就被抱了个满怀,在巨大力道的冲击下不由得朝后仰。 软下来的腰身被一只热烘烘的手托住,毛绒绒的脑袋挤在微生尘的脖颈间,把白软的脸颊变了形状。 他如同有皮肤饥渴似的又摸又贴,拦腰横着的手臂把微生尘提得脚尖离开地面,恨不得抱起来再转几圈。 像是长时间与主人分别的大狗,把鼻尖拱进主人的衣服里,嗅着熟悉的味道。 “他们都说你没了,可我一直在找你!” 那种混着皂角缠.绵馥郁的香气,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个人拢在一处。 王易书愿称之为情网。 达咩! 含油指数过高了。 微生尘侧着身子躲着过分出界的亲亲蹭蹭,然而身高肩宽的男人力气很大,对他几乎不痛不痒。 没有任何阻碍作用。 “你干什么?” 凌十三倏的回过神来,用力把微生尘拉开,藏在自己身后。 两个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关你什么事儿?” 被打断深情(?)气氛的王易书心情非常糟糕,对着凌十三横眉挑衅。 ...... 之前只是探子在附近听说疑似与微生尘相关的消息,王易书本来没报太大希望。 而且类似的信息其实还有很多。 作为抚塞君主,王易书最擅长的除了巫术蛊虫,还有一点就是易容。 他所统治的地区虽然仅限一隅,但能人异士甚多,情报网更是遍布中原。 天下之大,人群熙熙攘攘,知面识人。 谁又能知晓这人面背后是否藏着另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呢? 所谓“王家七公子”的那张面皮下面,轮换过的面孔恐怕比周王手下朝不保夕的死士还要多。 靠着那张密且大的情报网,王易书查遍了小使臣几乎全部生平,还派人监视保护他之后的一举一动。 然而就在一场秋猎之后,小使臣失踪了。 从此杳无音讯,再无消息传来。 就连跟在旁边的探子都没有回来。 之后他查出很多东西,有些指向燕国皇帝由于国师蔑视皇威,暗地里毒杀佞臣。 还有传言小国师前阵子娶的那个夫人并不简单,似乎利用巫术谋害亲夫。 桩桩件件,不仅逻辑自洽,而且合乎情理。 总之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他自己查证的消息,小国师凶多吉少。多半已经不存于世间了。 然而他始终不相信这个噩耗,坚持派出大量探子搜查消息,经过不断挖掘整理,最终将目的地锁在蓬安村这个穷地方。 虽然很难想象那个钟灵毓秀的少年会生活在如此贫瘠恶劣的环境中,但即使希望渺茫,他还是决心亲自来看。 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见到人之后,王易书几乎被巨大的喜悦淹没,透顶的快乐让他窒息性死亡。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虚惊一场。 人生中最美好的三个词语同一时间在他心尖上席卷,让他迷失自我,沦丧意识。 在这种时刻,王易书终于撕下脸上冷静自持,温润儒雅的皮,露出内里恶劣的本性。 他语气戏谑,暗含嘲讽,极为挑衅的回看之前并没注意到的凌十三。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而凌十三像是护着小鸡崽似的把微生尘挡得严严实实,丝毫都没露出来。 王易书抱臂站定,扬起声音,说话语调阴阳怪气。 “呦,怎么主子没出来,一个小喽啰也能这么跟客人说话?” 被微生尘“骗”下山的凌十三简直火冒三丈,只觉得绿云罩顶。 似乎有哪里很奇怪,但他还说不上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形容词来。 “你他娘的是哪门子客人?敢把爷当奴才,爷当年在...”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凌十三忽而住嘴,胸口起伏半晌,甩甩袖子过身去。 他不与王易书计较之后,反倒想起躲在后边的微生尘来了。 两手制着纤薄的双肩,冷着一张凶脸,盯着微生尘不放。 “你说要见他一面,就是这么见的?” 说着凌十三还拽一直往后退的小媳妇,扣着纤细的手腕朝自己怀里拉。 感受到那团温软香甜的脂肉拥进怀里,纤薄荏弱,很容易被挤压变形,和另一具躯体嵌合,缠着雾也似的惑人甜香。 “像这样,把头搭在你的肩膀上,手扶在你的窄腰上,鼻尖又亲又拱,都他妈快钻进你衣服里面了!” 暴怒之中的凌十三缠人极了,一边语气恶劣地复述王易书之前的行为,一边以一种糟糕的姿势重复那些动作。 “这就是你说的仅仅见一面?” 他像是吸.食什么令人升天的香气,贪婪地把鼻尖埋在脖颈那一小片柔腻的肌肤上面,深深嗅了一口。 嘴巴半张,露出里面尖尖的小虎牙。 “看来大当家的没说错,就不该放你出来。” 说话的停顿之间,微生尘仿佛能听到瘆人的磨牙声在自己脖颈的大动脉旁边传来。 像是野兽进食之前的警告。 凌十三几乎是咬牙切齿,好似看到了什么杀父夺妻的仇人一般。 “不然总有人想抢走你。” 王易书来得匆忙,没带多少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十三领着一大群人,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揽着微生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凌十三回去之后感觉既解气,又烦闷,临睡前还喝了几盅甜酒。 许是白天太累,凌十三入梦很快。 ...... 回了京都,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和小媳妇成亲。 小媳妇是男孩子,因此没盖喜帕坐轿子,反而是和他一起骑在马背上。 他的手臂穿过小媳妇的肋下,拽着缰绳,策马走在街头,温香软玉在惯性的作用下压在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心口处沉甸甸,软绵绵,暖融融。 全城的人看着他从街头走到巷尾,他在无数祝福与羡慕的视线中游逛了数个时辰。 晚宴上他来者不拒,喝了好几坛酒,意识稍微有些模糊,但还压不住内心的喜悦。 凌十三很开心,醉着脸,一步三晃走进洞房里面。 小媳妇乖巧的并腿坐在大红色的床边,看见他进来,羞涩的低下脸,浓密纤长的捷羽受惊似的颤动。 新郎官抬起新娘雪白尖细的下巴,捏着他的下颌仔细端详。 为了喜庆,服侍新娘子的婢女在他的脸上涂了薄薄一层胭脂,比往常还要更艳丽几分。 摇曳的烛火在夜里荡漾,喜气的床褥染得新娘子两颊绯红。 有如夜间幽魅般艳气横生,吐息之间连凡间男子的魂魄都要吸.食殆尽。 唇肉饱满丰润,看上去色泽妍丽,软而甜的观感,很好亲的样子。 凌十三几乎像中了蛊似的凑上前去,压着他亲亲舔舔,把人扑在被子里面。 红纱帐外,只能听见齿缝辗转间细碎的哭叫。 成家立业的凌十三守着媳妇热炕头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虽然白天练武的时间少了,但是锻炼的时间比之前更长。 尤其在晚上,经常通宵练习,极为刻苦。 他现在的生活就像小时候娘亲描述的一样快乐,白天出去赚钱养家,晚上回来和小媳妇看圆月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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