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国师这呆愣愣的漂亮蠢货样子,还真有些不染尘俗的小神官模样了呢。 神权,不过是用来制约将军府的工具罢了。 从祭坛上拉下高高在上的神明,看他纯白被染黑,看他风轻云淡的表象崩坏,实在太有趣了。
第18章 国师在上 出使抚塞路途遥远,环境困苦,随行者都是男子,没什么可以避讳的。 路上比不得在母国,大家都是吃几口干粮草草果腹或者嚼嚼野果子,隔几天再去河边用水沾湿布擦擦身。 单单只有小国师娇气,菜要热腾腾的,水要烧开了才能喝。 就连洗澡,都要每天用皂角搓洗一遍,再用温水冲洗干净,可真是个讲究人。 照理说,这样“作天作地”的要求早就会让亲卫们心生不满甚至怨声载道了,但是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帮小国师提水打柴,竟然还有人专门采集黎明时带着露水的花瓣,遮盖一些河水的土腥气。 每天都有人打些野兔肥雉,放在篝火上烤得滋滋冒油,涂上捣烂的酸酸梅子酱和随身带的盐巴蜂蜜,缕缕炊烟中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气。 小国师糯白乖巧小脸上杏眼水当当地瞧人一眼,任他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有的是人前赴后继地帮他取下来。 合该是要千娇万宠长大的宝贝,让他受一点点的苦也是天底下最不可饶恕的事情。 马车由紫檀木制作而成,又重又沉,行驶在燕国的街道上极为平稳。 但燕国和抚塞有很大面积的荒地,无人开垦无人居住,当然也从没修过路。 这部分地区自然条件非常恶劣,地面也凹凸不平,几个亲卫把浴桶抬上马车之后,满登登的水还晃悠出去了好些,浮上的花瓣也一颤颤的。 ...... 乖宝宝要洗香香才能睡觉。 怎么算洗干净了呢? 透亮的水珠顺着纹理一路向下。 大珠小珠落玉盘。 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 乌黑的墨发是水中纠缠的海藻,柔柔的在水里招摇。 空空的马车里弥漫着皂角的清香和花瓣的芬芳。 水声清脆,凝脂如膏。 在汩汩水流的伴奏声里,原本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车窗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有人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鸦,咻的一声窜进车内。 与微生尘来了个面对面,眼瞪眼。 微生尘没有想到有人敢在他洗澡的时候闯进来。 黑衣人也没想到有人居然会在大草原上泡澡。 还他娘的是花瓣浴! 如果他还有现代记忆的话,一定会感叹一句这该死的封建主义,顺便骂一句狗官。 但是他没有。 “......” 沉默,是今晚的南京市长, 江大桥。 微生尘无比庆幸有亲卫非要在他的浴桶上面撒一层厚厚的花瓣,让别人不能通过清澈的温水看到下面的风光。 “你...你是谁?” 这黑衣人看起来就像个反派,微生尘不知道是应该先穿衣服再跑路,还是直接跑路,又或者冒险在桶里面蹲着等死。 他被吓得像被强光照射的青蛙,之前嘴里哼着的欢快曲调早就停了下来,只能手足无措地和黑衣人干瞪眼。 “鄙姓王,家中行七,叫我王七就行,真实名字不能奉告。” 黑衣人说话倒是文绉绉,像是个文化人。 啊呸!有文化人会突然钻进别人洗澡的马车里不出去的吗? 自以为文雅的自我介绍完毕,王七款款等着微生尘回应,但男孩呆呵呵坐在桶里,没什么反应。 美人发愣也是美的,空洞也是一种惑人心魄的美感。 更何况美人还坐在盛满鲜花花瓣的浴桶里,圆润的肩头光溜溜的,看起来滴溜滑,香甜可口。 乌黑懵懂的猫曈幽深晦暗,像个深深旋转的漩涡。 王七耳边仿佛能听到塞壬的歌声,不受控地被蛊惑凑近微生尘的脸。 近到两人的鼻尖都要撞到一起去了,他还想偏头去叼那嫣红精致的唇瓣。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哥哥啊?” 微生尘打破了眼前奇怪的氛围。 “哥哥?原本是有一个姨娘的胎儿没生下来,但应该不算有哥哥吧?”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微生尘恍然大悟笑了笑。 “因为我总觉得你大约或许命中排行老八。” 微生尘没有下海捉鳖的壮志,也不想和“王八”嘴对嘴,因此他扬声想把外面守着的扶稷叫进来把黑衣人赶走。 “来...唔嗯” 微生尘一句话还没吐出开头第一个字的气音,就被王七眼疾手快捂紧嘴巴,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手又宽又大,把微生尘下半张脸都严严实实罩住,一点缝隙也没留下。 微生尘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他没被制住的下|半|身拼命挣扎,两条细腿蹬来蹬去,却被毫不留情地武力镇压。 雪白小脸因为缺氧泛起不健康的粉红色,他感觉身上的力气在不断流失。 手下的人反抗力气比猫大不了多少,现在更是微乎其微,王七低头看他脸色不对,赶紧把手松开。 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微生尘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一直被保护在温室里面,他头一次这样接近死亡。 外面似乎有亲卫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对劲,敲门声笃笃响起。 王七幽怨地看着微生尘,活像是被负心汉辜负的大姑娘。 微生尘赶紧捂紧嘴巴,使劲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 外面的敲门声一直没有得到回应,那人大概察觉到马车内确实有什么突发事件,开始大力砸门想要强行破入。 马车的质量很好,人的力气再大,一时半会也没能砸开。 微生尘:“......”这个人怎么这么死板?像王七一样从窗户翻进来不就好了吗?还非要从大门进。 哐啷哐啷的砸门声停止了,那人好像意识到可以从窗户进来这个选项,脚步声哒哒绕着马车走,寻找突破口。 事情紧急,王七只能道一声得罪,跳进浴桶里躲避。 为了舒服,微生尘这浴桶几乎相当于一个硕大的盆,容纳下两个人绰绰有余,表面上还浮着厚厚一层花瓣,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怎么了?”扶稷一脸急色地快步走到微生尘面前,就在马上近身前又顿住了。 微生尘感觉水下有东西顶在自己脆弱的腹部上,听到扶稷的询问之后,还威胁性动了动。 王七进来时就一副刺客打扮,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难道国师这个角色就这么短命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杀他? 微生尘都想GG之后换一个副本了。 “没什么,就是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没听见你在外边敲门。” 微生尘勉强笑笑,对着扶稷解释道。 毕竟他还不想死那么惨。 早死晚死都得死,关键看他怎么死。 一边说着,他装作随意实际非常尴尬地把放在旁边的亵衣披在身上,又拿长长的袍子裹在身上。 就在他手忙脚乱系衣服带子的时候,只感觉身体一轻,竟是直接被扶稷拎到半空中。 接着脚下一沉,微生尘被轻放在干净柔软的地毯上,白袍委地像是绽开的一朵饱满的花。 花蕊嫩白,微微泛粉,露珠悬落。 水面骤然变化,荡起一层层水纹,浮面的花瓣也散开。 河水清澈,无所藏匿。 “像个老鼠一样躲在里面,不害臊吗?” 扶稷嗤笑。 王七很快从水里跳出来,整个人都湿透了。 水流顺着他的鬓发滑落,衣服湿淋淋粘在身上,却不显得狼狈。 “你以为我是怕你吗?” “呵。” “未免太过自信。” 王七针锋相对。 “龌|龊心思!” 扶稷咬牙。 确确是心知肚明的一场对话。 微生尘稀里糊涂看着两个男人打哑谜,头发湿哒哒贴在额上,看起来格外可怜。 扶稷早在外面就听到切切查查的声音,王七也明白自己被发现行踪了,所有的棋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可他没有逃跑却直接钻进浴桶里,到底是判断错误还是暗藏什么居心两个男人心里都清楚。 更何况这水还很清澈。 “阿嚏!”微生尘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从水里出来他就一直在地毯上坐着,不好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撩起衣服下摆穿裤子,还忘记叫人帮忙擦干爽。 窗子是破的,草原上的风咻咻灌进来,不吹感冒就怪了。 趁着扶稷一个愣神的功夫,王七翻身过窗,施用轻功借着灌木丛为掩体消失在河流尽头。 扶稷能看出来两个人实力相差不大,虽然自己有其它亲卫的支援,但眼下还拖着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国师,因此并没有追,而是取了干净的毛巾慢慢帮小国师擦头发。 他原是武将,被调过来作国师的贴身侍卫已经非常憋气,怎么可能愿意做这种侍候人的细致活计? 小国师那个病秧子夫人倒是想跟来,但是被小国师以她身体不好为由留在府中,出于人道主义也没带什么侍女。 扶稷不愿意让队里那些糙汉做这些仔细事情,凡事亲历亲为,还真有几分“贴身侍卫”的样子了。 经过草原,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参天大树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马车实在太大了,没法子经过树木丛生的原林,只能是把车先存放在偏僻村落附近的山洞里,用些干粮猎物雇当地村民帮忙照看点。
第19章 国师在上 宴会上丝竹交鸣,宫女穿着飘逸的裙装跳舞。 小国师端坐在软垫上,坐立不安。 经过森林时他是被扶稷抱在怀里骑马过来的,马鞍硬硬的,他背后臂膀也像铁焊的钢条牢牢箍着他,磨得他大腿.根的软肉酸涩难忍。 微生尘感觉既难受又羞.耻,软屁.股底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得极为不适,可身后那人的脸上却写满正直,只是在他回过头时漏出几声极为压抑的低喘声。 抚塞国君出奇的年轻,脸上还带着金边面具,微生尘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颌角弧度和微抿的薄唇。 小国师乖乖巧巧的缩在角落里,一会翘起一边屁.股,自以为毫无痕迹地扭来扭去。 他手也不闲着,一双银筷夹来夹去,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一动一动像只小仓鼠,一点也不挑食。 居中的舞女长得极为高挑,白纱覆面,气质清冷高华,她手持软剑,看上去英姿飒爽。 如水一般丝滑流淌的广袖拂过小国师食案前,有几滴暗红的酒汁洒落在洁白的布料上,像是雪地上绽开的红梅。 面纱也遮不住美貌的舞女调皮地向呆愣的小国师眨眨那双含情桃花眼,柔韧修长的尖尖手指挑.逗似的划过小国师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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