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阴暗啊。”刘杰嫌弃道。 “我那是站在变态杀人犯的角度想问题!”高行梗着脖子反驳。 于顽笑笑,高行一句实验,倒还让他想起从南岛带回来的那本实验笔记,交给专业人士看了还没有回信,下班了得打个电话问问。 于顽蹲下,从床下空隙伸手往床板上一寸一寸摸,看有没有什么被藏起来的东西,一般人都喜欢把一些重要且见不得人的东西往床下藏。 手往前碰到一个有棱角的硬物,于顽摸住往外一拽。
第49章 是一个本子。 本子不厚,有点像小学校门口文具摊上的写字本,于顽大概翻翻,二十来页只剩两三页没写,没有被撕毁的痕迹。 本子从床下扯出带起阵灰,于顽用手扇扇,喊道:“发现个本子,疑似是日记,带回去好好看。” 高行接过后往刘杰包里塞,这两人都发现了点东西,自己还什么都没发现,高行揪着嘴,以一个变异壁虎的姿势到处趴趴看看,连电视柜和墙面的缝隙都探手去摸,果然毫不意外地发生了意外。 “顽哥!刘队!我被卡住了!”高行嘶哈着喊痛,不敢使劲往外拔。 刘杰万般嫌弃,“你用力拔啊!” “下面有线,勾住我了!嘶我手指卡在柜子缝隙了!”高行龇牙咧嘴喊快点救他。 于顽从后面托起高行,“你曲一下手指,我往外拖。” “等、等等,这一坨线,嘶,啊啊疼~” 刘杰搬着电视柜,想一巴掌打死他,“小点声等会儿人都来了!” 伴随着高行一声酸爽的闷叫,于顽把人拖了出来,没站稳踉跄了好几步。 高行翘着被卡红的鸡爪,痛喊道:“我看看是什么缠住我的五指山!”高行把手里的一坨线往外扯,拉出个圆头圆身的东西。“这什么啊!?” 于顽摸着下巴,“想必它是一个桌面摄像头。” 刘杰几步过来,举起一看,还是好的,于是往包里一塞,把地上的高行拉起来,“不错,会刨东西了。” “啊?哦哦。”高行故作淡定甩甩手,“我就是去拿这个的,哈哈,一般来说,电视柜上都应该放一个桌面监控对吧,我知道。” 于顽笑着摇摇头,又走了一圈,没什么奇怪的就和二人离开了陈太和的住处,到楼下,三人分开问询了一下附近的住户和商户,又在那里解决了午饭,快下午两点才上车回局里。 车上,刘杰问二人打听到了什么。高行掏出小本子,说:“楼下惠民超市老板娘说他很大方,一般小零头都不要,呃下棋老大爷说以前一起打过牌,但打得太小了他玩两局就不来了。” 于顽接道:“楼上楼下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不熟,旁边3-2那户不在。” 刘杰点点头,“我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信息,回局里看看这些收据和日记,再看看监控拍到什么了。” 广阳大道一路车少路宽,于顽又看了眼没动静的手机,没什么表情地开了几秒,然后突然找了个空处靠边停车。 车上的二人:?怎么了? 于顽拿起手机,“马上,我打个电话。” 走到离车子一小截的地方,于顽手划到荆澜生的名字,拨出。 他站的这块地方是还没开发的荒地,枯草从左边荡到右边,等待接通的机械声音好像也从左耳膜贯穿到右耳膜。 于顽捏紧手机,疑心不会接通的时候,对面嘟的一声后,传来荆澜生有点怀疑的声音。 “于顽?” 明明只是半天没见,于顽却觉得好久没听到荆澜生的声音了一样。 “你在吗?” 于顽喉咙一紧,他就是一时冲动给荆澜生打电话,要说什么他完全没想,就只是迫切地想确认荆澜生在哪儿在干什么,是不是…离开了。 “于…” “你要旷工到什么时候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电话那头的愣了一下,这头的于顽无声捏紧手,懊悔地在原地转圈,他在说什么东西啊!别人就算不来自己也说不了什么,况且这个工还就是别人为自己来上的,自己昨晚把人弄走了现在还厚脸皮要人家来上班!? “我、我不是,就…那个…”于顽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醇厚的笑音气息在通讯设备里更低沉磁性,透过贴紧的声筒全部收进于顽的耳朵里,惹得耳廓一阵酥痒。 笑什么啊…… “没旷工,领导,我在局里,乔飞可以作证。”话筒远处还真传来乔飞的声音:“顽哥,小荆总八点到的,是你们走得太早了。” 在局里?于顽拿着手机愣在原地,荆澜生的解释都带着笑意,“昨晚公司临时有点事,太晚了怕吵醒你,就没叫你。” 于顽被荆澜生的笑弄得有点脸红,这个乌龙搞得自己很像深闺盼郎归的怨妇。 “你在担心我吗?” 可能荆澜生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明显上扬的语调里含蓄的期待感,于顽抬手抠旁边的树,把树皮都抠秃一块,就在荆澜生以为自家老板不会回答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低低的、音调极短的一个字。 “嗯。” 一个字撞进荆澜生的心里,让他觉得今早的那点晦气都被一扫而空。 于顽又撕下一整块树皮,没头没脑地补充道:“就怕你受伤什么的,工伤之类的我也得负责…” 荆澜生又笑起来,于顽摸摸耳朵,他老笑什么啊… “知道了,等你回来。” 临时靠边停的车子又开起来,高行摸摸头,总觉得车上气氛要轻快不少,也许是开车的人突然心情变好的缘故? 到局里,于顽特地往停车棚下望了一眼,果然又停进来一辆崭新的豪车。 高行跟着于顽的视线看了眼,睁大眼睛道:“嚯!小荆总来了吧,这都能兑换咱整个局了。” 于顽往办公室走,推开门,第一眼看向自己工位,荆澜生正端坐着翻阅案情记录,听到动静抬头,对上于顽的视线,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于顽心里某处被灌满又抚平,慢吞吞地从门口走过来。高行从旁边跳过,隔开二人,站在办公室最中间大声道:“我们发现了新线索!” 高行误打误撞发现的摄像头拿给乔飞,众人一起看记录下来的影像。 云端留存下来的影像追溯不了太久,乔飞从最远的时间点开始播放,大概是一个月前,大家都看过陈太和的资料,从他开始出镜一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鲜少在家,经常喝酒。 “从5月10号开始看。”刘杰说道。 监控时间10晚上10点,陈太和开始不对劲起来,回到家里后把门反锁,在沙发上干坐着,偶尔拿起手机发着消息,整个人显得很焦虑。 监控时间11号清晨,陈太和起床一直站在窗口,快中午时才出门,下午邀请了几个人来家中打牌,快十二点牌友离去,陈太和有明显的挽留动作。 高行:“他是不是很害怕啊,出门只敢中午出,还不想让人走留下来陪他。” 乔飞推推黑框眼镜,“你不说我们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去你的。” “别闹,看这儿。”刘杰拖了一段进度,指着屏幕,“有人要进来了。” 监控时间凌晨三点,陈太和从卧室出来,手扶着墙望向大门口,腿微微颤抖,似乎门后有洪水猛兽。十几秒后,一个女人出现在画面里。 女人踢了一脚门,打开了客厅灯,众人也跟着看得更清楚。女人一头纯黑的长卷发,不算清晰的画质也能看得出女人昳丽的面容,红唇格外亮眼。收音有点杂,但能听清,女人盯着抖着腿往门里缩的陈太和,声音尖利娇媚:“好啊你,挑这么个好地方住,害得姐姐只能这时候找你。” 陈太和声音也是颤的,问:“你、你是什么人?” 女人走进,在桌子沙发上四处摸了摸,随意道:“你的同伴没告诉你吗?哦,来不及,因为他们被我杀掉了。” 市局里高行语气振奋:“她就是凶手!找到了哦耶!” “我们不是有职业杀手动手的猜测吗?”乔飞接道,高行摸摸头说忘了。 “你记得什么!”刘杰继续播放视频。 女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似乎不担心陈太和会从大敞的门跑出去,果然陈太和突然拔腿往门外跑,女人好笑地看着他,下一秒陈太和被一个男人从门口堵回来,男人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对着陈太和微微抬起下巴,陈太和跌坐在地,像是看见什么阎罗鬼差,抖着身子往后缩。女人看着纤细,实则彪悍得很,抓住陈太和的衣领一把将人提起来往电视柜上一甩,陈太和重重地撞击在柜子上,同时撞到了桌面上的监控器。 画面一黑,市局众人跟着诶呀一声,监控掉进电视柜缝隙里,镜头对着空隙处的光亮自动聚焦半晌,声音却还在继续,刘杰示意安静,众人屏息听着。 “跑什么呀。”女人声音稍远,似乎转过了头,对外面说道:“要不要放点血,不然可不会乖。”听不清楚是否有人应答,女人的笑声又响起,“昨天不还挺喜欢自己动手的感觉吗,来我教你两招,让他又痛又不会死。”对面似乎没采纳她的意见,女人娇声道:“没劲,这么好玩都不来。” 随着陈太和的一声闷叫和拖行的嚓声,房子安静下来,镜头也在最后一瞬间聚焦,从缝隙中拍到了大门口的脚。 于顽眼疾手快停住,让乔飞调高清晰度打出来。 高行一头雾水,“怎么说,出现两个嫌疑人,一男一女,或许一个是主使,一个是杀手。” 刘杰反驳:“那男的体格、形态、煞气,怎么看都不是要再需要一个女杀手的人啊。” 高行伸出手指,“两个杀手?那主使还是没露面,而且陈太和也没被杀,被带哪儿去了?” 于顽调回视频,又放了遍女人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说道:“这几句话是对谁说的?杰哥刚才也说了,那男的不像是需要人帮助和教学的样子,况且我们能听到女的进门踹门的声音,说明设备能收录到门内的一切声音,男人在视频中已经走进屋,却没有收录到他回答的声音。” “她在对门外的另一个人说话。”荆澜生接道。 高行看了眼小荆总,突然发现个华点:小荆总不爱说话,说话也是接顽哥的话。 刘杰推测道:“门外的,是主使?” “她说的‘昨天’就是10号,也就是徐利和张兵的死亡日期,听这个女人的意思,在‘昨天’那个人自己动了手,并且感觉良好,女人还说‘教’那只能是职业的教非职业的,我想,徐利和张兵,可能就是主使在请的两位杀手的帮助下,亲手杀掉的。”于顽一通分析。 “对的上尸检报告,四肢被人力固定,那肯定是两个及以上的在固定,第三个人在动手。”刘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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