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顽嗬了一声,“你倒是因祸得福了,展管家不让你玩游戏吧?” 于顽除了对于坏事要发生的预感特别准之外,还有个技能说曹操,曹操到。 院门外车辆熄火,十秒后,门被规规矩矩地敲了三下,三下间隔的频率丝毫不差。 这么板正的人,除了展管家还有谁? 柏青定住电视,起身开门,展管家礼貌欠身,将手中几大盒放在进门口,于顽看了眼,是一些包装精致贵气的水果和一瓶好酒,展管家每次上门都会带东西,规矩又客气。 柏青侧身让展管家进来,展管家轻摆手,站在门口道:“柏小姐,我来接展弋回去。” 柏青还没说什么,展弋小脸就塌下去了,扬声道:“不!我这几天就在家里住!” 展弋脚痛得不行的时候第一个电话就打给管家,管家到的很快,但在处理伤口的全程都没什么好脸色,在展弋解释道是为了帮同学才受伤后,脸色更不好,冷冷道:“自己有多大能耐,还管得了别人。” 展弋闭嘴,后面上药打石膏一句痛也没喊,在管家去缴费的时候单脚跳着打车回拳馆,他生气了!才不要看到管家。 老伍拿蒲扇轻拍了下展弋的头,起身走向门口笑道:“展管家啊,让他在这儿住两天吧,我们也想他了,脚伤了走来走去也麻烦。” 展管家英挺的脸上还是那副严肃周正的表情,许是不好直接拂了老伍的面子,看了眼留个圆圆的后脑勺冲着他的展弋,松口道:“麻烦了,周末过后我直接到学校接,那就先告辞了。” 老伍还提着管家带来的礼品推推拒拒,“管家太客气了,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那路上小心,下次来玩哈。” 老伍将管家送到门外,于顽凑到柏青身边,“老伍可高兴了,舍不得买的好酒都被展管家送来了。” 柏青看看外面,一脸可惜地说:“展管家长得又帅,为人又沉稳,就是太客气太严肃了,还是个工作狂,啧,无欲无求的一天光伺候展弋了,要不是他还才三十来岁,我都怀疑展弋是他孩子。” “我不需要伺候好吧,一天天零食不让吃,游戏不让打,烦死了都。”展弋等到外面汽车发动走远后,才暗暗吐槽,一连说出十几件展管家霸道**的事例来。 “诶我可知道哈,你吃的那些垃圾食品一吃多胃就不行就得上医院,玩那什么游戏一玩就是三四点,人家那是为你好,还不听。”老伍从门外进来边走边讲。 “你老是帮他说话!”展弋丢下手柄,一瘸一拐跳进房内。 老伍摇着蒲扇叹了口气,于顽倒是看得明白,老伍想展弋好好地扎根稳在展家,毕竟那是他真正的家,而展管家对展弋的上心和照顾超乎了他们最开始的预测,他希望管家能一直在展家护着展弋。 于顽又趴进沙发中,半张脸埋进靠枕里,他偶尔也会想自己的亲人在哪儿,会怎么样,但想着想着又觉得其实不要也好,一拖三辛苦了十几年的老伍,比把他丢在孤儿院的亲人要好得多。 今晚荆澜生没来借宿,但展弋回来睡了,房间还是满满当当的。于顽躺在自己床上,枕头上好像还有荆澜生身上的气味,突然有点想快点天亮,想快点去上班。 同时,首都荆宅,荆鸿元接到了心腹的短信,诧异间读完后,脸慢慢地沉下去,“那些人,还是阴魂不散。” 拿起手机,划到儿子那一栏,拨出,在等待几十秒后被接通。 “澜生,还顺利吗?” 荆澜生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爸,挺好的。” 两边安静下来,再日常不过的对话在这父子俩间也没有过多的温情。 荆鸿元主动开口:“你枭叔说你用了影子那批人,是有什么事吗?” 那边也没隐瞒,交代了几句情形,而后平静说道:“我能解决,不用担心。” 荆鸿元点点头,答了声好,电话挂断,荆鸿元呼出口气,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他不求,也不敢求多的,能够找回他已经是万幸,那场灾难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可现在那群人又出现在他的周围。 荆鸿元起身,望着漆黑夜幕,不需他出手,他留给儿子的、荆澜生一手栽培的人从暗夜中听随调令,闻风而动。 人到底是会老的,荆鸿元如是想,但他的儿子已经能独当一面,明面上的荆氏,暗里的影子,年轻的首领已经能操控起一切了。
第41章 于顽今天来局里比平时早很多,办公室里还没人来,在技术部转悠一圈后回到办公室,荆澜生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工位上。 于顽心里涌上点说不明的情绪,推开门,“这么早啊?我也才来。” 荆澜生转身,有点意外的样子,“你平时都是七点一刻到,今天怎么早了二十分钟。” “办案子嘛,要争分夺秒在第一时间拿到技术部的熬夜成果。”于顽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 “这样,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于老师。”荆澜生看着他,嘴角带点笑意。 装了一把的于顽倒受不住一句捧场话,转移话题到中国人聊天必备的几句之中。 “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好饿。” 于顽没想到这人给出否定回答,想好的下一个话题卡在喉咙,“那、怎么办?” 说完想咬掉自己舌头,没吃早饭还能怎么办?出门拐角燕子早餐店18种搭配任君选择! 空荡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荆澜生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咬舌头的于顽面前,微微低下头,说道:“是啊,怎么办?” 荆澜生越靠越近,于顽别扭想闪开,身体却宕机一样站在原地。 搞什么?他第一次击毙犯人心都没跳这么快过! “顽哥,荆总,早啊!”高行啃着燕子早餐店王牌搭配走进来,正好看见于顽弹簧似的一下子弹走,小荆总则慢慢直起腰。 高行眼睛滴溜溜地转:“顽哥,你怎么了?” 刚才那一弹烧了于顽cpu,于顽表情死机,“……来了。” “?我说你怎么了?” 于顽跨步走过去,接过熬大夜后来送报告的技术人员手中的资料,“我说,报告来了。” 人在七点半之前到齐,刘杰被叫去开会,技术人员开始放半天加一整晚的检查成果。 “死者刘关河,52岁,大致死亡时间是在5月11号上午,死者死因和前两位相同,都是腹部伤口失血过多,死者的肺部被整扇取走,除此之外,死者被暴力塞进直径口为27厘米的桶内,关节、脊椎多处断裂,无生前挣扎伤口,死者是活着被剖腹的,毫无反抗力。” 照片上的尸体惨不忍睹,翻出来的血肉被废弃汤水染上颜色,脸部被处理后依稀能辨认出人来,口部大张,浑掉的眼球看不出颜色,眼眶目眦尽裂,手指僵硬扭曲,能推出死亡时的痛苦神色。 “还有一份,大嘴侯拿来的。”技术人员将资料递给于顽,“血液样本报告马上送过来。” “辛苦了。”于顽接过,是死者刘关河的派出所收押记录。 十年前,因擅自牵走邻居家的孩子被发现,邻居报警,后私下调解后释放。 又是孩子,看来刘关河也多少沾点人贩子的嫌疑。 高行抠着头皮,“这几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啊,徐利、张兵算是牌友,王熙华是徐利家属,认识也说得过去,这刘关河和这几人毫无关系啊。” 乔飞否定道:“哪儿没关系了?徐利和张兵尸体都有可能是他抛的,就装在他那潲水桶里。” 高行爬起来,“我说的是社会关系!顽哥不说了吗,下手的疑似是雇来的杀手,那抛尸的也能雇啊,现场还发现一箱子钱呢!” “那这刘关河也是个狠人,抛尸了又假装报警,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乔飞嘟囔着,突然推推厚框眼镜,“诶,技术部把血液分析样本发来了。” 众人凑过去,乔飞一字一句读出来,“现场血迹集中区域和墙上喷溅区域提出的样本,与三人dna吻合,系死者徐利、张兵及刘关河。” 高行振臂欢呼:“确定了!第一现场!” 痕检科又送来一个好消息,疑似凶器找到了,就是刘关河家里的菜刀,沉在装刘关河的那个潲水桶里。 “指纹呢?有没有啊?”高行问的没底,如果真是职业杀手的话,这种低级错误是不会犯的。 “提取到了指纹。”痕检科的同事说,众人眼睛都睁圆了,那位同事又才说下半句,“一个是刘关河的,还有一个指纹没有被数据库记录,指纹的主人要么是黑户要么是偷渡进中国的。” 查无此人?于顽想起另一个完全查不到的人,舒挽汀。 高行又发问:“职业杀手不应该很高级的样子吗?武器也要去定制独一无二的那种?怎么用菜刀啊。” 于顽看向荆澜生,他总觉得荆澜生知道的多一些。被视线点到名的荆澜生,慢悠悠说道:“雇佣兵组织成员有自己标志性的武器,私人暗杀组织通常无章无法,目的在完成任务,用什么都是次要的。” 于顽皱眉,比起装备精良计划周密的杀手,这种随时出手,有什么就能用什么的杀手貌似更难搞。 于顽在心里梳理着,现在凶器、第一现场、抛尸方式都确定了,还有几个疑点:死者被取走的脏器意欲为何?抛尸现场的挑选有何意义?王熙华的死法为何不同?四位死者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也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主使是谁? 开完会的刘杰回来,先喝了半壶茶,眼底疲色尽显,今天是距第一个死者被发现的第四天,关于凶手的信息却一无所获,市局已经联合各区派出所夜巡,部分地区实行宵禁,听见点风声的群众都惶惶不安,生怕真的有这样一个杀人魔,下一个惨死的会是自己。 市局众人脑袋上也都悬着一把刀,刘关河家附近是监控盲区,凶手是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几人的社会关系也停留在牌友上不能更进一步,总不能等下一个死者出现了再去琢磨研究,刘关河的住所已经被封起来,但凶手如果要继续作案,也不会再选在那儿。 于顽看了眼外头高照的日头,五月份的日光看起来强,照在身上没什么温度。 案件的转机被一位意想不到的朋友带来。 5月14日下午,市局刑侦队办公室被大力推开,伴随一声活力满满又带点骚气的招呼声,一抹亮眼的粉红色映入众人视线。 “嗨大家怎么样!首都的颜值担当来了!” 相玉闪亮登场,花衬衫搭白色高腰裤,金色腰带圈住细腰,当然最惹眼的还是那头只能在电脑合成颜色里才能看得见的梦幻粉色。 高行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鼻孔张了张,“大哥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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