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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炻走到翟辰川工位上蹲下看了一眼，发现翟辰川正拿着纸笔缩在桌子底下画着关系图。 “翟队，你干嘛呢？”白炻开口问道。 翟辰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画着自己的关系图。 白炻没有打扰他，转而走向章雷，疑惑的问道，“他干嘛呢？为什么躲桌子底下？这啥癖好？” “哦，那是他的习惯，可能狭窄的空间更有利于集中精力，方便思考吧，白天你要是找不到他可以去桌子底下找他，晚上呢，就去厕所隔间找他吧，保证一找一个准儿。”章雷看了一下翟辰川的工作岗位，语重心长的对白炻说道。 “哦，还挺可爱的。”白炻嘟囔道。 “什么？”章雷没有听清。 “哦，没什么，我去打早餐，你要吃什么？”白炻将外套脱掉放在椅子上问道。 “我不吃了，我早上在家里吃了。”章雷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说。 说实话，白炻不知道翟辰川喜欢吃什么，只是那次在他家看他买了小笼包和豆腐脑，他觉得他应该喜欢吃这些，于是便打了些包子和豆腐脑回去。 回到办公室，白炻看到翟辰川已经坐在椅子上，他猜测他已经理清了头绪。 “翟队，你出关啦。”白炻调侃道。 “嗯。” “案件想清楚了吗？”白炻一边将早餐拿出，一边问。 “没有，还得跟法医那边确认一下，先吃饭，吃完饭去找凶手。”翟辰川没有跟白炻客气，拿起筷子快速的吃着。 “翟队，你这，我也没说给你买的啊。”白炻看着翟辰川不客气的吃着自己打的早餐，心里虽然很高兴，但是嘴里还是倔强了点。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牛。”翟辰川一边吃，一边看着白炻。 “什么？” “牛有四个胃，因此能吃很多，我看你买了这么多早餐，难不成你要自己吃完？我帮你吃点，你应该感谢我。”翟辰川不要脸的本性充分发挥出来。 “翟队，你真的是…”白炻刚想说翟辰川不要脸，但被翟辰川瞪了一眼，心里想说的话瞬间咽下去，改口道，“你真的是太帮我忙了，呵呵。” “嗯，吃饭吧。” 吃完饭后，翟辰川决定还是根据自己昨晚看到的信息，锁定一名嫌疑人。 “老雷，你去查查这人是谁，然后请他来警局谈谈。”翟辰川将监控放到章雷面前。 “好的。” 下午，章雷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说道：“翟队，调查清楚了，这人叫赵嵩华，目前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我们去找他时，他很淡定，似乎早就猜到我们会去找他。” “人呢？” “在审讯室。” “嗯，我去审讯室，你去赵嵩华家附近看看有没有监控或者其他有用的信息。”翟辰川对章雷说道。 “我们另一组的同事在找到赵嵩华后，已经去了他家，但是他住的地方是要拆迁的旧楼，所以没有找到与本案相关的监控等证物。”章雷遗憾的回答。 “嗯，我知道了，辛苦。”翟辰川拍了拍章雷的肩膀，随后赶去审讯室。 “赵嵩华，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警局吗？”翟辰川冷着脸问。 “知道，我杀人了。”赵嵩华捧着头后悔崩溃的说道。 “你既然知道你杀人了，为什么当时不报警！事后也不投案自首！”白炻义愤填膺的审问着。 “我害怕啊，我不想坐牢，我父母把我养大，我还没来得及孝养他们。”赵嵩华摘掉眼镜，薅着头发说。 “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说说案发经过吧。”白炻说道，通过上一次案件，他已经基本学会审讯的套路。 “那天，我因为工作上的事被我老板骂得很惨，你知道我在这家公司已经工作了大半辈子，也算是老员工了，他就因为自己不顺把气撒到我身上，我冤呐，于是下班后我就去喝酒，喝到最后，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醒，我坐上公交车，但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像躲避垃圾一样，用手捂着鼻子和嘴，嫌弃我，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愤怒，于是我就在她下公车后跟着她，本来截住她只是想吓吓她的，但是谁知道她会打我，然后我就推了她，她直接倒在路旁了，我以为她是装的，等我走过去后，发现她脑袋上有血，我很害怕，然后就赶紧离开案发现场，后面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就因为这么点事，你就冲动杀人，你有没有点成年人的理智啊！”白炻怒道。 “我也不想的，因为酒精，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那你知道，因为你的冲动，最后造成一尸两命的结果吗！”白炻怒道，太气人了，就因为自己受了气，就把怒火转嫁到别人身上，导致无辜的人死亡。 “什么！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赵嵩华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他真的后悔了。 “你还记得自己大约几点下的车吗？”翟辰川冷静的问。 “我在餐馆喝完酒大约是7点左右，从等车到坐车来算，大概8点左右下的车。”赵嵩华红着眼眶回忆道。 “嗯，那就是说你跟死者发生争执，导致其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在晚上8:00到8:30。”翟辰川总结道。 “应该吧。” 翟辰川走出审讯室，白炻急忙跟上去。 “翟队，我们要去哪啊？” “法医室。” 进到法医室，一股冰冷的感觉传来，不只是外界温度导致的，更多的还是活人内心导致的。 “堇初，报告出来了吗？”翟辰川靠在桌旁问道。 “你当我是神啊，这么快出结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新发现。”张堇初朝翟辰川摆摆手，示意他过来看。 “根据我这么多年看伤口的经验，死者脑后的伤口可能是二次致命，也就是说第一次死者在倒地时，四肢会起到缓冲效果，所以伤口不至于致命，而致命伤可能是第二次脑后伤害，这一点其实看伤口就能看出来，同一件致命凶器可以通过不同角度完美无缺的刺进死者伤口，而第二次的伤口明显刺入很深。”张堇初双手捧着死者的头颅比划着。 “有没有可能是第一次伤口不致命时，死者想爬起来，但又重新跌回去，所以造成二次致命？或者说凶手看死者还没死，又对她痛下杀手？”白炻问道。 “死者再次爬起来应该是不可能的，就算她能爬起来，按照她当时失血过多的情况来看，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头狠狠的刺在石头上，但是不排除凶手再次犯案的可能。”张堇初认真的给白炻解答着疑惑。 “死亡时间呢？”翟辰川问道。 “根据尸体上的痕迹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九点半左右，具体死亡时间还要看检查报告。”张堇初摸着下巴说。 “九点半…按照赵嵩华的回忆来讲，死者应该死于晚上8:00到8:30之间，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白炻摸着下巴提出自己的疑问。 “唉～会不会是嫌疑人回到家后，坐立难安，又重新回到案发现场，发现死者没死，又给补了一下？”白炻提出自己的想法。 张堇初抬头看了他一眼，“你问我啊？” “啊。” 张堇初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我要是知道，还要你们干嘛！走走走，都给我出去。” 翟辰川：“检查报告大概什么时候出？” “预计要明天吧。”张堇初继续解剖着尸体。 “嗯，走了。”翟辰川潇洒的转身离开，白炻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看到翟辰川和白炻出门后，张堇初嘀咕道：“这俩货还真是般配。”
第6章 出了法医室，翟辰川站在窗口处，眺望远方。 “翟队。”白炻轻轻喊了翟辰川一下。 “嗯？”翟辰川转过身望着白炻。 背光处，翟辰川的脸微微隐于黑暗中，但背后的光却与这黑暗融合的恰到好处，让白炻有一瞬间的失神。 回过神后，白炻赶忙问道，“翟队，您觉得死者是赵嵩华杀的吗？” 翟辰川靠在窗口处想了几秒钟，回应道：“不清楚，还得去审问一下赵嵩华。” “嗯，其实我觉得有些奇怪。” “哦？你觉得哪里奇怪？”翟辰川双目带着笑意看着白炻。 “我在想那枚纽扣是哪来的？赵嵩华那天穿的西装，身上应该不会有牛仔服扣子，而死者如果随身携带牛仔服纽扣，那也太奇怪了吧。”白炻说道。 “嗯，有道理，但是不排除死者有收集牛仔扣的习惯，不过，你终于不是白痴了。”翟辰川调侃了几句，转身离开。 “我本来就不是白痴，我很聪明的好吗！” “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 …… 审讯室内，翟辰川再次对赵嵩华进行审问。 “赵嵩华，我们现在有合理的证据证明你对死者进行了二次杀害。”翟辰川诈道。 白炻听到翟辰川的话，有些发懵，什么证据，他怎么不知道，但碍于身处审讯室，他只能表现的不动声色。 “警察先生，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吧，我虽然承认我可能杀了人，但是我绝对没有对她进行二次杀害啊，那天我看见她倒地上不动了，我就害怕的跑回家，绝对没出来过啊。”赵嵩华着急的否认道。 “有谁可以帮你作证吗？”白炻紧接着问。 赵嵩华情绪激动的回答：“没有，我一个人住，根本不可能有人给我作证，你们这不是难为人吗！” 过了一会，赵嵩华似乎是想到什么，“不过我在逃离案发现场时走了小路，那里是一户平房，主人还养了狗，所以我在经过时，有好一阵狗叫声，那户住家可以帮我作证的。” “大概几点？”翟辰川问。 “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跟那个女人纠缠的时间不长，所以我走的时候大概是8:00到8:30之间吧。” “赵嵩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不能作为你没有二次杀人的证据。”翟辰川冷冷的提醒着。 “警察先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二次杀人啊！”赵嵩华坐在审讯椅上躁动不安着。 “我相信你没用，办案还是要靠证据，不过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说完，翟辰川起身往门外走。 审讯完赵嵩华后，翟辰川和白炻回到办公室。 “翟队，你相信赵嵩华的话吗？”白炻问道。 “不知道，你先去那户人家调查一下昨晚8:00到8:30有没有听到一阵激烈的犬吠声。”翟辰川对白炻说。 “是，翟队。” 白炻走后，翟辰川头仰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熬了两天一夜，到现在，他的体力确实有些不支了。 没等翟辰川睡着，张堇初走到翟辰川身边，坐在桌子上将一份报告拍在桌子上，“喏，给你，鉴定报告，哎呀，终于做完了，我可以回家休息去了。”随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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