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翟辰川的死况,白炻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心脏也要随着这股窒息感炸开,怎么可能,他的翟辰川怎么可能死!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离开自己,“啊!”他抱着脑袋低吼出声。 “白炻,你没事吧?”臧熊上前询问着。 白炻推开臧熊,快速走到灰鼠面前,骑在他身上,疯狂的揍他,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恐惧,直至被警员强制性拉开。 得到翟辰川的下落,警局人员在澜瑙河开始没日没夜的打捞,可惜还是没有找着翟辰川的尸体,一个月后,警方确认翟辰川已经死亡。 白正擎也拖着行尸走肉般的白炻回到烟城,得知翟辰川去世的消息,烟城警局也陷入阴云中。 自从失去翟辰川,白炻短短几天内学会了抽烟,酒也成了每日必备的餐食,他想着这样其实挺好的,最起码能在酒醉梦醒间看见翟辰川,万一哪天把自己喝死了或者抽烟抽死了,就能真正见到翟辰川了。 焉鸿在知道自己儿子死讯时,只是对着警察一笑,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送走警员后,焉鸿的眼角留下眼泪,虽然她早就做好翟辰川会牺牲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打的她措手不及。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焉鸿找遍全家,都没有翟辰川常用的东西,她想着去翟辰川家里收拾收拾,拿些他常用的东西回来,这样每天都看一下,也算翟辰川自己跟前了。 焉鸿打开门后,一股酒味夹杂着烟味直刺入她的鼻腔,循着味道,焉鸿走到客厅,只见白炻手中抱着酒瓶在地上睡着,身旁密布着烟头,头发成块的耷拉在眼旁,胡须也早已爬满下巴,整个人显得潦草不堪。 焉鸿叹了一口气,关上门,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白炻身旁,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拖起来,朝着他脸上落下几巴掌,好歹她年轻时也被叫做铁娘子,“你给我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疼痛,白炻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反应了一会,扯着嘴叫道,“阿姨。” 焉鸿松开白炻,“难得啊,你还知道我是谁,怎么不喝死你!”焉鸿恨铁不成钢地说完,然后走进卧室,拿着一套衣服出来扔到白炻身上,“赶紧洗澡!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别整天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炻不好反抗翟辰川的母亲,只能抱着衣服走进浴室,等他出来时,发现焉鸿已经将房子收拾成翟辰川还在时的样子,白炻眼眶里瞬间盈满泪水。 “终于有个人样了。”焉鸿拿了一壶绿茶坐到沙发上。 “坐。”焉鸿给白炻倒了一杯绿茶,“喝点绿茶解解酒。” “谢谢阿姨。”白炻拿着绿茶苦涩的说。 “小炻啊,阿姨知道辰川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你这样,阿姨看着难过,你父母看着难过,辰川看着也不能安息啊。”焉鸿耐心的开导着白炻。 白炻举着的茶杯中接二连三的滴落着泪水,他怎么可能放手,又该如何放手呢!翟辰川早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除非他死了,否则,翟辰川会永远存在于他的心里和血液里。 “哎~”焉鸿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白炻身边,拿下他的茶杯,抱住他,“哭吧孩子,哭完了就学着慢慢的忘记,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白炻在焉鸿怀中摇摇头,他不要忘记也不想忘记翟辰川,至于新的生活,他更加不需要。 “哎~你怎么那么轴呢!你要是一直这样,你的父母怎么办?警局怎么办?况且,辰川走了,阿姨只剩下你了。”焉鸿像母亲一般抚摸着他的头发。 白炻抬起头,擦干眼泪,“阿姨,我会代替辰川照顾你,也会代替他照顾好警局,但是新的生活我不需要。” “哎~”焉鸿起身拍了拍白炻的肩膀,然后走进卧室,带了几件翟辰川的衣物离开。 白炻重新回到警局,对于烟城警局来说,是一件好事,大伙虽然心里高兴,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跟白炻套近乎开玩笑,因为他变得更凌厉了。 12月21日,天上正飘着大块大块斑驳的雪花,一道裹着黑色棉衣的男子来到澜瑙河旁,注视了一会湍急的河水,然后蹲下身,从怀里取出黄纸烧着。 “翟辰川,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看着我,你这个骗子!你说你会回来的,可结果呢!你知不知道,我快恨死你了!”没错,这道黑影正是白炻。 一滴眼泪落在黄纸里,随着黄纸燃烧变黑,“你回来吧,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黄纸烧完后,白炻坐在原地抽了一根烟,雪越下越大,白炻身上已经攒下不少白雪,过了一会,他起身离开,河边的黑纸也被白雪掩盖。 走出十步远,一阵来电声使他的脚步暂停,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一个陌生号码,放在平时他是不会接的,可现在他刚祭奠完翟辰川,心中正压抑着,急于转移注意力,所以他的手指按下接听。 “喂。” 听到有人接电话,对方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讲到,“你好,你是牌子的主人吗?” 听到牌子,白炻心里早已熄灭的蜡烛重新燃起一丝丝火花,“牌子,你是说那个钛合金的牌子?” “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反正是一个牌子,上面刻了一个中文字体,背面有一串电话号码,但这个牌子被子弹穿透,有几个数字我们不知道,所以尝试了好几次数码组合,才打到你这,那这个牌子是你的吗?” “是是是,是我的,这个牌子为什么会在你这?”白炻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他怕这种期待会被浇灭。 “有个病人在我们医院,一直昏迷不醒,…” “你们在哪?” 那医生没有说完话便被白炻打断,他等不及要见到心里的那个人。 “边境晴仁医院。” “我马上到!”说完,白炻挂断电话。 天黑时,白炻赶到医院,在打电话人的带领下,白炻见到病床上的翟辰川。 “这位病人几个月前被一对乡下夫妇送到我们医院,当时他全身是伤,左肩右臂以及身体其他地方都有子弹孔和刀伤,有的地方已经化脓,呼吸很微弱,但是幸运的是他活下来了,可能有一个信念一直支撑他活下去吧,后来那对夫妇支撑不起病人的医药费,所以我们只能尝试着从病人身上找线索,给他家里人打电话。” “谢谢你医生。”白炻给主治医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不客气,你先跟病人呆一会,我去忙了。”医生识相的走出病房并关好门。 医生走后,白炻不敢相信的将手放在翟辰川脸上摸索了几下,确定不是梦后,他将脸埋在翟辰川的脖子上,吸取着他身上的气味。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醒过来吧,好不好,你骗了我,我现在不怪你了,你醒醒好不好。”白炻吻着失而复得的翟辰川哭泣着。 白炻的诉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是他不急,只要翟辰川还活着就好。 因为翟辰川的身体状况不允许长时间的搬动,所以只能暂时住在晴仁医院。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等到医生查房时,白炻询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或许过一段时间就醒了。” “那他的身体…” “哦,这个我要嘱咐你一下,因为受过暴击,病人的脏器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只能后期慢慢调养,而左肩上因为有刀刃的刺入和子弹的射入,所以以后不能长时间举重物或者用力,其他地方调养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自从白炻找到翟辰川后,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他,生怕自己一转眼,翟辰川就消失了,就连晚上睡觉,都跟翟辰川挤在一张小床上,紧紧的抱着他。 夜里,白炻抱着翟辰川,在他耳边呢喃着他们以前的事,“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吧,我们俩的胸牌其实是一对的,寓意着我们俩互相拥有,我很庆幸当时做了这两张胸牌,如果不做的话,我永远都不会找不到你,我好想你。”说着,白炻轻轻吻了一下翟辰川。 小年夜,白正擎和焉鸿本想来医院陪翟辰川,但被白炻阻止了,他觉得翟辰川只要自己就可以了,自己能照顾好他,或许经历过这一遭,自己心里已经有些病态了。 小年夜,医院里很寂静,除过几个医护人员外,大部分人都回家过年了。 白炻打了一盆温水,给翟辰川擦拭着身体,“老翟,今天是小年了,你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脑子该生锈了,赶紧起来吧,我不想一个人过节。”
第41章 面对白炻的央求,翟辰川仍旧是没有反应。 深夜,白炻抱着翟辰川睡得正香,微黄的台灯下,翟辰川慢慢的睁开双眼,“呼~”,正当他想拿走压在自己身上的物体时,胳膊上的疼痛提醒他之前经历过什么。 由于胳膊、腿都动不了,翟辰川只能强迫自己再次睡过去。 清晨,白炻被窗外的阳光吵醒,他亲了亲旁边的翟辰川,然后起床穿好衣服,照旧去打水给翟辰川擦身子。 给翟辰川擦身子时,白炻像之前那样念叨着,“老翟,你知道吗?他们跟我说你死的时候,我恨不能跟你一块去死,所以我开始酗酒抽烟,想着哪天抽烟把自己抽死了或者喝酒把自己喝死了就能看见你了,可惜被咱妈几巴掌给打醒了,其实我挺感谢她的,要不是她,或许我现在都成酒鬼烟鬼了。”白炻把翟辰川的手放到被窝里。 “我妈怎么不打死你。”翟辰川用虚弱的语气鄙视着白炻。。 “老老翟,你醒啦!”白炻丢下手帕,想触碰翟辰川却又不敢触碰他,生怕他这一下手,翟辰川又晕过去。 “你你等着,我去找医生。”白炻抬手抹了一下眼睛,然后快速跑出门。 “白痴。”翟辰川嘟囔了一句。 医生来到病房后,给翟辰川做了基本的检查,“恭喜你啊小伙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哈哈” “还有你啊小伙子,干得漂亮,好好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被你嘟囔醒了,牛逼啊!”那医生看着白炻说。 “医生,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怎么听您这话这么怪呢!”白炻瞪着眼前的白大褂医生。 翟辰川白了那个医生一眼,他感觉自己被冒犯了是怎么回事。 “小伙砸,好好把握啊,人家给你端屎端尿的,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那医生再次调侃着翟辰川。 翟辰川默默的闭上眼睛,有地洞吗,他好想钻进去,还有,这医生怎么回事!能不能赶紧离开。 医生走后,白炻立刻爬床上抱住翟辰川,将脸埋在他脖子上,“老翟,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白痴。假设说我醒不过来了,你会怎样?”翟辰川看着天花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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