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瓦说:“我帮弗莱明修了三年的草坪,终于有一天,他站在房子门口,对我说‘嘿,小伙子,我需要一个法语翻译,你要不要试试?’,那一刻,哇哦,我知道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 这故事听红了欧健的眼圈,也让罗家楠不免感慨人生的无常以及爱情的力量有多伟大。初见时阿里瓦给他的印象其实不太好,有点唯唯诺诺的,还胆小,其实呢,是个有恒心有毅力、为践行对已故女友的承诺而坚持不懈努力的好小伙子。看人不能只凭一面之缘、一次接触就给对方下定义,人得处,得品,有些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污纳垢,而有的人,贫穷低微却拥有善良与高贵的心灵。 杜海威那边派了冯晔过来协助取证工作,在取证过程中,冯晔还发现了一组鞋印,四十四码,但只有右脚的,本该印有左脚的位置是空的。金鸡独立么?那总得走路吧?一路单腿蹦着走不太奇怪了,又不是僵尸,就算僵尸也得双脚落地才对。 作为一名准调查员,阿里瓦根据弗莱明传授给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警方分析了现场的痕迹,随后提出想法:“这人可能是个瘸子,走路时需要拐杖,而且重心都压在右脚上,所以左脚的足迹很轻或者不残留。” 果然,按照他的提示,冯晔在本该印有左脚足迹的位置附近找到了几枚圆形凹陷。一开始没发现是因为光顾着找脚印了,完全没意识到那些洞洞的形成原因。 据此,嫌疑人画像逐渐清晰了起来:男性,身高一米七八至一米八二,左腿残疾,有军警背景,有可能是外籍人士,自驾车辆,车辆为自动挡,驾驶过程中不需要使用左脚。 拿到有用的线索,罗家楠总算是喘出口闷气,立刻打电话给陈飞汇报情况。这边电话刚挂上,又接到祈铭的来电,说DNA对比结果出来了,不、匹、配。 这结果把罗家楠直接干蒙圈了,昨儿晚上他可是眼瞧着死者从身边跑过去的:“啥?炸成拼图不是弗莱明?” 祈铭笃定道:“死的是弗莱明没错,对于这个结果,我更倾向于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 好么,一桩命案还给死者把绿帽子翻出来戴上了。罗家楠当即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祈老师我给你讲个笑话哈——坐牢五年,出来孩子三岁 祈老师:【冷淡.JPG】这有什么可乐的?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157章 罗家楠回局里才知道, 孩子的DNA是密取的,弗莱明的妻子并不知情。上午吕袁桥在医院劝了她俩小时,好话说尽, 她依然坚定地拒绝。后来吕袁桥实在没招了,只能在病房外守着, 等清洁工过来清理垃圾的时候,悄摸顺走了孩子换下来的纸尿裤,拿回来交给祈铭进行DNA检验。病房是专供外籍人士使用的特需病房,彼时只有那对母子在, 不存在拿错他人样本的可能性。 把鉴定报告往桌上一摔,罗家楠气哼哼:“合着一开始那女的不让警方取孩子的DNA,不是价值观问题,根本是她心虚!” 祈铭抱臂立于桌边,皱眉问:“你认为, 弗莱明知情么?” 罗家楠摇摇头:“我刚问过他助手了,没提过, 我估计是不知道,不然不会带老婆孩子一起来中国, 他助手说,之前弗莱明的两次婚姻失败都是因为他一天到晚不着家, 妻子出轨才导致, 看来就算他没死, 这第三段婚姻也走不长。” “所以……会不会是情杀?” 一旁的周禾插了句嘴, 看罗家楠和祈铭同时将目光投到自己脸上,立刻磕巴了:“我我我——我就随口——随口那么一说。” 对此, 罗家楠的态度是:“不是不可能, 但有必要用炸弹?费劲巴拉的带进来, 再费劲巴拉给人炸了,闹那么大的动静,还不如当街捅死。”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忆了一下与弗莱明擦身而过的画面,改口道:“不对,嫌疑人是个瘸子,弗莱明身高差不多一米九吧,虽然年近五十但常年坚持锻炼,身强力壮。” “死者身高一米九二,”祈铭补充道,“生前体重约九十六公斤,肌肉发达,骨骼强壮。” 罗家楠点头确认:“嫌疑人跟我差不多高,技术那边说体重最多一百二,还是个瘸子,阿里瓦说,弗莱明是空手道黑带,这要正面刚,不定谁弄死谁呢。” 根据自己擅长的专业,周禾继续提出疑问:“可正面刚不过,下毒不也行么?”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祈铭沉思片刻,说:“下毒的话,有可能误伤孩子,十个月大的婴儿正处于口欲期,随便抓起什么都敢往嘴里放,如果确如大米刚才所说是情杀的话,那么嫌疑人有可能是孩子真正的父亲……大米,你去实验室找高仁,帮他把鉴证带回来的烟头碎片做DNA提取,和孩子的做对比。” 周禾立刻起身出屋,等他走了,屋里就剩祈铭和罗家楠俩人。祈美丽不在,又串门去了。这孩子的腿脚越来越强壮,不愧为体型最大的攀禽,从地下二层上九楼局长办公室从来不坐电梯。高仁给订的定位脚环也到了,不怕它到处乱钻跑丢。 多说一句,定位脚环是镀铂金的,比罗家楠自己戴那戒指还贵。听到价钱他日常梗了一瞬,等听高仁说是吕袁桥出的钱,立马呼吸顺畅了。 看祈铭端起杯子又奔了咖啡机,罗家楠挪到他旁边,轻声细语地关心道:“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啊?” “哪有功夫睡觉,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 祈铭并非抱怨,仅仅是陈述事实。从群体中毒案开始,几乎没有一天闲下来的时候。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不该休那七天假,以至于后面不停地加班加点。 “睡会去吧,别喝咖啡了。”罗家楠从他手里拿走南瓜图案的马克杯,转身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白水递过去,“你瞅瞅你那黑眼圈,快赶上林冬了。” 提谁谁到,话音未落,象征性的敲门声“咚咚”响起。看林冬端着“来者不善”的笑意进屋,罗家楠立马跟心里骂了声“我艹,好容易跟我媳妇独处两分钟,这八十瓦电灯泡来的真是时候”,嘴上还得装着热情:“呦,林队,找我们祈老师啊?” “找你,刚去重案办公室,彭宁说你来法医办了。” “找我,打个电话不就——” 眼瞧着林冬眼神一瞟,罗家楠心领神会,叮嘱了祈铭一声“别再喝咖啡了啊,乖”,屁颠颠的跟着林冬出去蹭烟抽了。不好当着祈铭的面说一起抽烟,不然连他一个礼拜一包的烟钱都得克扣。 进了安全通道各自点上烟,罗家楠问:“有线索了?” 林冬摇摇头:“目前询问过的目击者里,没人有印象见过一个瘸子出现在案发现场,我觉得还是得从弗莱明的妻子妮娜那找突破口,刚在楼梯间碰上周禾,他说DNA鉴定结果证实,孩子不是弗莱明的,现在怀疑是情杀。” 罗家楠神情讳莫的:“DNA是密取的,没有更确实的证据不好打草惊蛇,万一妮娜给情夫通风报信咋整?” “你认为她对会发生爆炸不知情?”林冬眉梢微挑,“发生爆炸的时候,妮娜正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上买水,所以弗莱明才独自上车,而距离弗莱明停车位置不足五米远也有一台自动贩卖机,你觉着,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林冬的话让罗家楠陷入沉思。一开始没把妮娜列入怀疑对象,是因为她也在现场,如果一起上车那么连她带孩子都会被炸死。爆炸不像其他谋杀手段,不可控因素太多,就算身处远离炸点的位置,难说会不会被抛出物、树枝或者建筑物碎块等物伤到。就像他在现场拼了命从车里拖出来的那对母女,虽未被炸伤,但炸飞的树干把车体砸变形了,险些因高温烤炸的电池丧命。 思忖片刻,罗家楠说:“我师父跟医院盯着呢,如果有可疑人物接触妮娜或者孩子,能咬上。” 林冬点了下头:“我让何兰也去医院了,替换下红姐,她连轴转好几天了,我看她累得说话都没力气了。” “何兰?”罗家楠诧异瞪眼,“她行么?现在推测嫌疑人有军警背景,真撞上,她打的过么?” “特警那边安排人手了,你爸也去了。” 罗家楠回手扣住眼眶。简直了,就是闲的闹腾。用现金的越来越少,小偷也肉眼可见的变少,他爸这是余热无处发挥到处给自己找累受。然而毕竟是做儿子的,他怎么也得孝顺孝顺:“得,待会我给我们老爷子送饭去。” “不用,我交待了何兰负责现场人员的伙食。”说着,林冬突然摘下眼镜,探身向前,让罗家楠看清自己平时被镜框遮挡的部位:“说明一下,我黑眼圈重是因为早产皮肤薄,这是血管,不是色素沉淀。” “……” 好家伙,跟这儿等着我呢,罗家楠心虚尬笑。以后绝不能再说林冬坏话了,一个字也不说,搁哪都能听见可还行? 戴上眼镜,林冬的脸上重新挂起职业笑容:“还有一件事,我听二吉说,你约他明天去吃三千一只的烧鹅?” “啊?啊,是啊,不说你哥要来么。” “你请客啊?” “凭什么我请?”惊讶之余,罗家楠的无赖劲儿原地上身,“从哪论也轮不着我请吧,那是他大舅哥,又不是我——” 林冬双眼危险一眯:“大舅哥?” “……” 哎呦,嘴瓢了,罗家楠继续尬笑。私下里和唐喆学说话的时候啥词儿都能用,当着林冬的面还是得收敛,就好比当着外人面喊祈铭“媳妇”,还不转头就被“小祈飞刀”剁墙上去? 但见林冬抹去笑意,严肃道:“罗家楠,不是请不起你,更不是我心疼钱,而是我希望你以后尽量少拿这件事来戳我们二吉的心窝子,在你看来可能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或者是关系好才这样,但对他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那人只是看着没心没肺而已,实际上心思非常重,这不是他该背负的心理负担,他更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有气,冲我来,别去难为他。” “我没——林队——我——” 从没想过林冬会在这件事上和自己理论,罗家楠一时瞠目结舌。刚还想着对方特意找他出来肯定不是单单为了抽口烟,果不其然,长篇大论都备好了,就等照脸拍他呢。 不等他组织出像样的话,林冬继续照脸拍他:“是,我哥对不起你,对不起祈铭和祈东翔夫妇,无论他做多少事都没办法弥补你们的损失,更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动不动拿他的过错去惩罚二吉,你要达到什么目的?让二吉对你俯首称臣?” “严重了啊,林队,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罗家楠心说至于么,不就让你家二吉请我吃顿烧鹅么,还上纲上线的——于是赌气道:“你要真觉着我故意难为二吉,那我不吃了行不行?明儿我们仨就找一没人的地方,一人一瓶矿泉水,干聊!这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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