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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变态心理学)

时间:2023-08-15 14:41:44  状态:完结  作者:滑孙头

  容铮从始至终是知道的,他苦心遮掩的身体里的秘密,那心底阴暗的心思,都透过这小小的手机传给了对方。僵硬的表情,偶尔反常的举动,生硬的肢体语言,到处都是演技拙劣的痕迹,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不是对方演技高超,是他意乱情迷昏了头。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和自己同床共枕,是恶心,是怀疑,是厌恶吗?

  舒墨被屋里的消毒水弄得头晕目眩,像是一把重锤正高高地举在头顶,一下一下砸着脑袋,又像是无数人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嘲笑他的愚蠢无知,昏昏沉沉间他大脑空白地点着屏幕,好像如果这样不停点着,那手机的时间就会回溯,一切就可以从来。

  尽管如此,但他的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从最开始看到照片的震惊到看了满满一收件箱的信息,他突然陷入了一种深达灵魂的宁静与安详,他轻轻提起嘴角,露出一抹极其温柔的笑容,眼睛里却是无所谓。

  ——这样更好。

  ——不用再心怀愧疚,毫无顾忌做接下来的事情。

  ——会有点麻烦,但是何尝不是另一种契机。

  ——好好看下这些短信内容,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起来。

  他抿了抿嘴,极力说服自己去赞同这些观点,冷静下来的大脑果然是最清晰的,大多数男孩幼年时期长得都相似,更何况照片上的男孩瘦脱了形,他完全可以伪造出另一张照片,看图说故事并不难,谁都可以做到,只要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这样一想,这个男孩长得真的和自己不太像,比如这泛着红的鼻头,还有这双往下耷拉的细长眼尾……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照片,想要放大看的更清楚,可是单只手操作实在太难,不小心按了保存。他不得不又讪讪地点进相册,得把照片删掉。

  然后,他怔住了。

  他豁然和自己傻呆呆的大头照打了个照面,而这个相册的名字,叫做“我的墨墨”。

  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多枯燥乏味的男人,他这辈子可能不怎么用手机,手机唯一的用途除了接收短信电话,就是听听广播,都已经是网络信息爆棚的e时代,他的手机上依旧还原装似的一块砖头,唯一的趣味性软件还是小萝卜为了一己私欲擅自下载。

  可他手机里的照片多的惊人,在他眼前,满满的都是他的照片,有偷拍的,有从网上下载的。

  不仅如此,每张照片下还有细心的注解。

  比如一张舒墨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在自家院子大门边,他蹲在地上,手指指着什么,小萝卜张大嘴,一脸惊愕地看着,而底下的注释却很详细——他们在看一只大蜗牛,这种蜗牛叫做福寿螺,可以吃,但是寄生虫很多,他们没有见过,正在惊讶。

  像是不知疲倦地记录着日常琐事,容铮的手机里满满都是这些照片,事无巨细地标注着,甚至能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到一丝微妙的情绪。

  舒墨一颗心像是坐上了疾驰的云霄飞车,一下沉在谷底,一下又升上了云霄。

  他的手突然有些发颤,轻轻抽了口气,他抖着手一张张点开,眼角没多久就红了,但他始终克制着。

  直到他看见那张打算删掉排列在一起又相同的黑白照片时候,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上面写着——别怕,我来接你了,接你回家。

  他心口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像是被容铮硬生生拿着把小刀钻开了个小口,什么又酸又涩的东西堵在里面。

  他闭了闭眼,鼻子间都是属于容铮的气息。

  明明好几次都暗示推开,这个人偏生听不得半点劝告,硬是往自己身上靠,他恨不得干脆地把血淋淋的过去剖开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那早就千疮百孔腐朽的过去已经深深地从里浸透在内。他早就无可救药,成为一团腐朽的泥处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陈腐的空气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从始至终伴随着他,不可抑制地感到疲倦,他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好久,跨过险峻的山沟,游过危机四伏的海峡,走过深渊上的独木桥,那条路危险可怕,一路上,他丢了好多人。

  丢了最爱的人,最亲的人,最好的人……

  他走了好久好久。

  走得伤痕累累,两条腿满是伤痕,脚底磨破长满了水泡,水泡磨破了又长,独自忍过一次次痛苦,终于成了又硬又厚的茧皮。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疼了。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忍不住贪恋温暖和安乐,或许是因为想要逃离困笼,他的心又忍不住抽抽地疼了起来。

  有些东西无声无息地灌入了心口。

  有些不该有的悸动在生根发芽。

  原来,一直有人,在默默等着他回家。

  时隔了十六年,跨过了艰难的空间和时间,走了许多弯路,他终于找对了路,握住了这只曾经主动放开的手。

  “谢谢。”

  轻轻说了一声,然后攥得更紧了。


第490章 残缺器官的遗体(一百三十二)好好活着

  后来舒墨一直眯着眼看着容铮的脸,他把手机重新发回到原位,然后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继续看着容铮。

  此时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外面的太阳光线透过玻璃照射进来,里面裹挟着细细的雨,柔和又温暖,给容铮英俊冷漠的侧脸覆上一层柔和的绒光,就连着平时缠-绕在锋利的眉峰间那点戾气也跟着烟消云散。

  他握着容铮的手,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就算是做梦他也很不想马上醒来。

  外面的走廊很嘈杂,来回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不停从门缝隙里钻进来,语气里透着不安的情绪。

  舒墨侧身听到那些声音,莫名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很想回头去看看,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还无法做太大的动作。他顿时有些遗憾,因为他很想坐起来亲一亲眼前的人,最后这股突然窜起的冲动化为手指上的动作。

  他用指尖轻轻敲着容铮的手背,上面的细小绒毛被他拨乱,容铮没有醒过来。

  病房内空调开得很足,让他呼吸微微有些发沉。

  过了一会儿,疲惫感又孜孜不倦袭了上来,他感到无可奈何,不情愿地小声嘟囔了声,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病房里再没了动静。

  到中午的时候,多米一脚踹开门踉踉跄跄跑进来,脸上带着愁云惨淡,以为舒墨还是躺在床上没反应的“活尸”,也没压嗓门就大喇喇地喊:“老大,醒醒!”

  容铮一下被惊醒。

  他像是被惊着了似的迅速地坐起来,但紧接着他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中午正炙热的阳光晃得他一时睁不开眼。

  他用左手撑了下额头,未睡醒的疲惫感让他感到头疼的厉害,甚至有些低血糖,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只有想吐的冲动。

  “还没睡醒没?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反正胡明海已经归队了……”多米关上门,一扭头发现容铮冷俊的脸上毫无血色,甚至带着渗人的戾气。

  他沉着声问:“现在什么情况?”

  多米答非所问紧张地看他一眼:“你没事吧?”

  “没事。”容铮摇了下头,面无表情地说,“我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多米依旧担忧地看他一眼:“没找着,那个年代没多少网上留存的信息,那记者也没拍自己,十多年过去了,也没人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样。我把能找的关键字都输了一遍,也没找着当年那记者的行踪。”

  容铮一皱眉:“那就没有办法了?”

  “……也不是没办法,”多米揉了下鼻子,难得体贴地倒了杯热水,递到容铮面前,“我把红灯路那些照片发了悬赏,人多力量大嘛,说不准哪天有人知道了……”

  “那就只有等了。”容铮顿觉烦躁,他道了声谢,然后伸手去接水杯,结果这微微一用力的动作却让他陡然间僵住了。

  这时候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是要来换输液的瓶子,舒墨不吃不喝得吊着营养液续命。

  但容铮所在的位置实在碍事,挡在了狭窄的过道和机器之间,她纳闷地开口:“麻烦你让一让。”

  容铮没有动。

  护士有些奇怪地看他,心想要不是因为这人长得帅,她就动手赶人了。

  多米:“老大,你让一下,护士要换药了。”

  容铮直起身子,他还在坐在原位,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右手。

  混淆着消毒水和药味的病房里,机器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

  这一瞬间,他仿佛是耳鸣了,什么也听不见。

  护士不耐烦地皱起眉,提着手里的营养瓶,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遍:“麻烦你让一让,好吗!”

  容铮还是没有动作,他像是整个人僵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多米站起身,同时心里冒起一种奇怪的冲动,隔了几分钟,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如梦初醒般颤-抖着声音说:“舒哥他……”

  只见容铮抿着的嘴角翘了起来,他举起那只被握住的右手,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温柔,用近乎于气音的声音小声说:“他醒了。”

  ……

  ……

  这时候周鹏正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

  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快不行了,浑身都是血,不仅遭遇了爆炸,胸口还挨了一枪。

  但送来的医护人员说,这不是最致命的。

  姚大江死前在他胸-前口袋放了一块铁片,那块铁片阻挡了子弹的冲击,而爆炸时候发出的冲击力把周鹏击飞了出去,恰好救了他一命。

  只是他现在出血过多,身上的骨头也骨折断了不少。

  电瓶车上那一摔着实摔狠了,按正常人来说人当场就得昏死过去。

  好在周鹏身-体素质不是正常人能比的,硬是挺了一路还和姚大江周旋了一阵。

  但孙周兴和孙玉芳还是死了,还买二送一,还搭上一个省厅来的张秘书,凶犯姚大江也已经和他们同归于尽。

  现场的调查人员发回来的消息说,现场被炸得土翻水扬,尸块全都和混凝土难舍难分地搅合在一起,深深地埋在了基坑里,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手术的时候,魏威匆匆赶了过来,他在走廊里焦急地转来转去,询问的电话打来几次,他都因为心烦意乱没接着。

  现在医院里嘈杂一片,孙家案三次反转,社会舆论一片哗然,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政-府的公信力,受害人和记者还有来维持次序的警-察把这里弄成了一锅粥。

  周鹏作为唯一了解现场情况的公职人员,很多人想知道周鹏在孙家死前都听到了些什么,无论那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魏威都不得不防。

  他强撑着打起精神守在周鹏身边,就是为了警惕那些不怀好意的“意外探视”。这时候他感到了难言的无力感,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他实在难以分辨那些担忧的面孔到底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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