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吹牛,只要是联网了,没有我查不到的!”得意完,多米赶紧说正经的:“他们从凌氏出来后就被人跟着了,尾随他们的这几个人我查了,都是以前当过雇佣兵的,手特别黑,我看啊,这个所长现在多半有点悬。” 多米做了个割脖子的表情,做到一半,舒墨忽然小声问了一句:“干掉一个国家行政人员……这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个所长手里是有什么把柄,让他愿意冒这么大的险?” 容铮这边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开始调动警力。 “查查,最后他们出现在哪里?” “这还用你说,已经查到了,在去南通市的高速上。” “不好。”舒墨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容铮:“怎么?” 舒墨叹了口气:“你知道最掩人耳目的杀人目的吗?” 多米忍不住插嘴:“下毒?煤气爆炸?” 容铮闻言眉头皱起来,看着那视频里葛洪军眉飞色舞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意外车祸。” 语音刚落,多米突然惊叫一声,他张大嘴,眼睛瞪得老大,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电脑屏幕:“你们看!” 泛着蓝光的屏幕应证了舒墨刚刚的猜测。监控里葛洪军的小黑车开进了一条隧道,一辆巨大的油罐车正以200码的速度快速连撞三车冲向葛洪军那辆黑色小轿车。黑色小轿车来不及闪躲,整辆车被瞬间卷进了油罐车底部,压成了一块饼,血液霎时喷溅而出,染满了沥青公路。就在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恐惧尖叫的时候,卡住不动的油罐车开始突突突地往外冒油,呛鼻的汽油味充满整个区域。昏暗的隧道里其余车辆和人员赶紧撤退,油罐车的司机立刻惊慌失措的下了车,肥硕的身体慌忙地朝外奔跑着。然而就在他跨了两三步,眨眼之间的功夫,身后的油罐车突然爆炸,窜起一长串滔天火舌染红了整条隧道,来不及逃跑的油罐车司机和人群直接被炸成了肉块,无数块肉块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三人呆愣愣的看着监控中的地狱景象,爆炸还没有停止,不时有爆炸声和惨叫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响,这条隧洞,此刻变作了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多米颤抖着牙齿,打着哆嗦,抱紧双臂。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被如此血腥残忍的直播吓了个彻底,半天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舒墨闭上眼,鼻子里居然隐隐约约闻见汽油的味道,他难耐地捏紧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 很快,容铮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轰鸣响了起来,他立刻接通了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容铮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放下电话,头疼得靠在椅背上。 “九人死亡,三人失踪,二十六个人受伤。”他简短的说出来电内容。 刚得到的讯息,随着爆炸声断了。 “那个油罐车的司机查到了吗?” “普通司机,没有任何案底。” 是了,凌氏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找个愿意赴死的人只需要一个承诺和大把的金钱。 “刚刚录像里,熊卞新说什么凌氏的项目,不足以佐证吗?” 容铮沉重地摇摇头:“只要不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光凭别人的证言是扳不倒他的,更何况这个是偷录的视频,凌涛然完全可以说是被别人陷害。” 舒墨不甘心:“但是凌氏最终获利这是真的。” “他完全可以说是手下人自作主张这样做的,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至于什么绑架买卖人口,他更加可以不承认,最后找个替罪羊顶罪。” “我看先把凌涛然抓起来关上几天,我就不信他不招!”多米哼了一声,稚气未脱的脸上全然是怒气。 容铮面色却更加凝重了:“刚刚你们查凌涛然的信息的时候都没注意吗?凌涛然是双重国籍,如果我们一旦打草惊蛇,他很有可能就跑到国外去,按照现在两国断交的状态,一旦他逃过去,就不可能让我们再引渡回来。”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今晚的行动,他很快就会知道的。”舒墨看向窗外耸立的高楼,高楼里的一户住户,现在还亮着灯。他皱了皱眉,一只手伸进包里,捏紧一个纽扣大的通讯器。他用拇指缓缓地摸索着纽扣的上凸起的按钮,最后停在了上面,他的拇指轻轻曲起,随后舒墨牙齿紧紧咬在了一起,按下去,他心里有个声音冷冷地命令。 他抬起头,车前的后视镜里藏在眼镜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接着他看见那双眼睛里带着嗜血的气息,轻声说:“按下去。” 舒墨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缓缓移到那枚按钮之上,那按钮锋利的外壳让他的手疼。 接着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按下去。” “舒墨?”温暖的大手覆在了舒墨不停冒冷汗的额头上,“生病了?” 容铮疑惑地看着他,舒墨深深呼出一口气,神志渐渐恢复,眼睛也渐渐的恢复清明。 “没事。”舒墨拿出纸巾擦了擦脸,汗水很快就把纸巾沁湿了,脑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舒墨冲容铮微笑了下:“只是脑袋里,有个声音。” 盯着他的脸,容铮重复了最后两字:“声音?” 不等舒墨回答,多米清脆的声音从后座传了过来:“大蒜有用吗?” 舒墨:“……” “我又不是吸血鬼。”真不知道多米到底是天才还是蠢蛋啊。 多米鼓起两腮,不太服气地哼哼了两句,嘴里振振有词:“吸血鬼不也是鬼啊,你不能因为人家吸血就歧视他们。” “这里不可能有吸血鬼。”舒墨敲了下他脑袋,“最多有开心鬼。” “靠,你这是歧视,地域歧视,还是非常严重的地域种族歧视,我可以投诉你!” “去吧,正好把你传播封建迷信抓起来!” 不知道多米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刚沉重的气氛在两人的拌嘴过程中变得轻快了些,连容铮的脸色都变得好了不少。 “放心好啦,有我多米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一个凌涛然算什么,安啦,我马上发动全球的黑客黑他公司,我就不信找不出点东西……”多米滔滔不绝地说着,手下的电脑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舒墨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扭过头看向窗外。 车窗外,一排排松树迅速的散开,舒墨愉快地哼哼了起来,他倚在窗框上,朝飞驰的车窗外危险的伸出一只手,感受着风穿过手指的力量,十分愉快地哼起了曲子。 容铮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努力地竖起耳朵去听,奈何舒墨的音感太差,一首曲子实在哼的五音不全,他拿不准是那首曲子,不过舒墨的声音柔软绵长,就算是不在调的曲子,也让容铮觉得十分好听。他心里也随着舒墨哼哼了起来,依着他的调子,哼起了舒墨那首不知名的曲子。 莫名的,他觉得有些熟悉。 在哪里听过呢? 容铮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作者有话说:2019.3.24三人互动修改
第28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八)猫抓老鼠(修) 将秦格格的U盘带回那栋隐蔽的旧楼里,领导震怒,连夜整个华国无形之中一张秘网正在铺开,人们还睡在暖和的被窝,酣甜的梦境里有些人的门被悄悄破开。 宁静的深夜里,街边的野狗声嘶力竭的狂哮,只能引起附近的人皱起眉头在床上翻转个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平日里电视上指点江山的许多知名人士要不就是突然有了紧急会议,要不就是需要紧急出差一趟,总之一夜之间,这些人突然就消声灭迹了。 审讯室内,偌大的国徽下,一盏大灯直射醉醺醺的淮赧市地产局局长张耀兴,在疲劳审讯了三个小时,这老东西还在老奸巨猾打着官腔。要不就是沉默不语,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一向是支持国家的反腐倡廉行动,几位小同志都是国家栋梁,今天做的这些程序我都知道,一定做积极配合,积极配合。” 这位谢顶的老泥鳅油滑得很,嘴上说着配合,却言语总是左右闪缩,让人怎么也抓不住。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容铮不客气,“你和余年会所的勾当我们这里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还准备狡辩多久?” 挺着大肚子的高官张耀兴闻言诚惶诚恐,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硬是从那满是肥膘的脸上逼出正气浩然。他大手一挥,伸出手指点着审讯室里两个警员,一副震怒的模样,中气十足地吼道:“你们这是诬告,这余年会所我偶尔会因为应酬去过一两次,到我们这个位置了,总有人想往上贴,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是临财不苟,这一点你们不信,可以去查啊。” 这人狡猾得很,这么多年还住在一栋80年代的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被抓的时候还穿着破了洞的袜子,表现的十分清正廉洁。真让人怀疑他肥头大耳的样儿到底是怎么吃出来的。 “的确,从你账户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舒墨憨憨地点起头,配上他那副笨重的眼镜,年轻的模样,很明显一副好对付的样子。 嘴角翘了起来,张耀兴更有信心了:“看来你们都查过了,我的确没有贪污受贿,一切都是误会。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要栽赃我,我做了别人路上的绊脚石啊。” 听到这里,舒墨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地扭头看向容铮:“容队,贪污受贿不止是指钱财吧。” 张耀兴一愣。 容铮手搭在腿上,微微抿嘴说:“作为公职人员,只要获得不正当好处,并因此影响其公务的,都属于受贿罪范畴……①” “张局……”舒墨抬了抬眼,那双温温吞吞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抹狡黠的光,仿佛条吐着信子的蛇,慢悠悠地问:“听说令公子最近在某个跨国公司担任要职。” 张耀兴却笑了,不以为然地啧了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我儿子可是重点大学毕业,能进公司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不信的话可以去调查入职程序。” 的确入职程序没有丝毫问题,不过入职后仅仅三年便连跳五级,成为部门负责人,那就有点问题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张耀兴间接或直接接触的案子,对方都能顺利拿下,而每个案子都跟凌氏或多或少有关系,但是因为商场里关系总是错综复杂,凌氏做事又小心谨慎,他们很难找到确凿证据。 张耀兴正是因为这样,才有恃无恐。 看这条老泥鳅丝毫不受影响,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众人气得直磨牙。 “这么说,你问心无愧?”舒墨眯起眼睛,目光像把刀,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张耀兴本来还想笑,余光瞥见容铮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张笃定的脸,忽然他顿住了。他毕竟在政场上打拼多年,察言观色是他看家本领,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对面的审讯人员都毫无遮掩,用厌恶的目光盯着他,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正在腐烂的厨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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