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偏过头看向容铮的外套,心想,难道有另一个手机? 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弹出今日热点新闻,他扭头去把弹出的信息给盖掉,下一秒却愣住了。 …… …… 晚上十点,夜间新闻一播出,本市的八卦论坛再一次炸了锅,忙碌了一天的市民们,由于太兴奋吃瓜而难以入睡。 一条名为【实习警员利用职权暗示权钱交易】的词条突然上了热搜。 今日,淮赧市夜间新闻女主播朱虹,在主持过程中忽然打断直播现场,爆出猛料:淮赧市一名舒姓警员在执法过程中,对一名年轻女大学生见色起意并利用对方做要挟,暗示对方和自己发生性关系。后见H女士不同意,这名舒姓警员便在淮赧市公安局招待室内向其索要十万元。 L姓女警员也当场应证了H女士的话,同时暗示,舒姓警员是未通过考试走不正当渠道加入市公安局。 吃瓜的大V: 【气氛!震惊!心疼!】 近日,在某大学校园街头,有一名年轻女性大哭。这名女大学生说自己误做小三,后被淮赧市公安局一名舒姓警员骚扰,要求陪睡,还公然索取钱财。否则将把她做小三的事情举报给学校。 手握利器,却对准百姓。 实在令人心寒! 舒墨一愣之下恍然回神——舒姓警员,难不成是自己。 他连忙翻出新闻,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 几乎一时间所有热门新闻都刷着这条新闻,而自己貌似就是新闻里的男主角。
第192章 离奇失踪的女童(四十五)发现 舒墨看到新闻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他沉默地抿着嘴,手指轻轻揉搓着冰凉的床单,向下翻着评论。 舒墨对上网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作为一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偶尔还是会接触网络,因此了解吃瓜群众是没有休息时间的。 和预想的一样,评论里基本没有好话,辱骂的话语一个比一个难听,甚至许多自称被他骚扰勒索过的女犯人蹦跶出来声泪俱下控诉,那些头像面孔对舒墨来说都十分陌生,显然是有组织的水军在其中浑水摸鱼带节奏。 新闻播出来是在晚上九点半,而在网上爆发是在晚间十点,那时候他烧得神志不清,根本意识不到背后居然有人在争对他。 市局里现在肯定也乱成了一团,他们正在审烟草公司的案子,根本无暇分身去管他这件“小事情”。 对方或许就是看重了这点,才瞅准时间向他发难。 但是,为什么呢? 舒墨只是个实习生罢了,诬陷他又有什么用呢? 舒墨无法克制地朝烟草公司那边去想,但他心里明白,今天他们的突袭让对方措手不及,疏通关系都来不及怎么会注意到他这个小杂兵呢? 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和这个叫做朱虹的女主播有什么深仇大恨。 舆论到现在已经彻底发酵了,对方颠倒黑白,字字珠玑,把他的学校曝光还有人打算联系他的导师,摆明了是要搞死他。 几乎所有评论都在一边倒地骂他,那些文字不堪入目,还更有甚者问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养出来这么一个狗玩意。 舒墨握着手机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骂他多难提行都无所谓,但是不能提他妈,他强忍着怒气打下一段话,意思是还不清楚事实真相,如果要骂就骂本人,别骂别人父母。 谁知道对方回的更加难听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脏话居然用文字敲上了页面,最后还缀了一句——我不仅要骂他妈,还要骂他全家! 对方根本就不打算和他讲道理。 舒墨气得手指发抖,把手机直接摔床上,倒在床上看天花板平复心情,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了起来,他几乎要炸了。 他怒气冲冲盘腿坐起来接电话,还没等他先发火,就听见那头悠悠来了句:“看见新闻了吗?” 是廖城嘉的声音。 舒墨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强压了下去:“看见了。” 廖城嘉显然比他这个当事人轻松,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笑着说:“你现在出名了,都上热搜成网红了,赶明给我签个名,回头我拿出去炫耀去。” “别烦人。”舒墨倒回床上,又听见电话那边廖城嘉在笑,顿时火冒三丈,朝他大骂:“你他妈笑个屁啊!”廖城嘉被他骂的一愣,悻悻地说:“怎么,你还去看了啊?” 舒墨没说话,喘着气。 廖城嘉听出来,这是真生气了,于是不敢再开玩笑:“那些就是些生活不如意的网络喷子,他们的话你搭理干嘛。” 舒墨揉了揉眉心,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忍不住心里翻腾的怒火。 那是一种有理说不清,被污蔑泼脏水却发现哑口无言,自己的声音在如汪洋的恶意里竟然如此渺小,根本不值得一提。 谁又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廖城嘉说:“这事情你别急了,我已经找人帮忙了,公关律师找好了,等会就能把热搜撤下去。” “行吧。”舒墨松了口气,觉得身上的火气瞬间就散了,他抱着枕头,又想起什么坐了起来,压低声音问:“你查查那个叫做朱虹的女主播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虹。”廖城嘉顿了下,“我找几个人问了问,应该和你没关系,她就是为了热度。” 舒墨一愣,乐了:“那还算是我倒霉了?” 廖城嘉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很麻烦,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完全没有底线,特喜欢搞事情,前几年还把一个小明星差点弄得自杀。” “太无法无天了。”舒墨听得火气上涌,“就没人封杀她吗? “这帮子记者不是都不怕事儿大吗?人家有个座右铭,嘴皮上下一碰,事情就发生了。”廖城嘉把电话换了个手,“对了,你们审讯室里有摄像头吧。” 舒墨“嗯”了一声。 廖城嘉想得简单:“那这事情就更好办了,只要把视频放出来不就好了?” “不行,”舒墨捏着电话,坐直了身体,对着电话那端严肃说道,“你不能和市局那边联系。” 廖城嘉一愣,也回过神来:“对,不能联系。” 舒墨抿紧嘴,手攥紧盖在身上的被单又松开。 廖城嘉想了想,说:“你放心,这事情不需要市局出面我就能摆平。” 舒墨忽然觉得很疲惫,他重新躺回床上,手捂着额头欲言又止:“那个林潇潇……” 廖城嘉问:“怎么了?” 舒墨抬起头,视线落在空无一人的大门边,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声说:“不能再放任她了。” 廖城嘉把电话挂了后,舒墨才想起来,他手里的手机是容铮的。 那一瞬间,他有些奇怪,廖城嘉怎么知道容铮的电话,但很快也就释然了,毕竟廖城嘉神通广大,搞到容铮的电话并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朝门外看了一眼,容铮去接个水,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手机拿手里翻来翻去玩着,发现手机上有个挺眼熟的游戏app才想起来,这是小萝卜爱玩的一款游戏,其实游戏的操作性不高,属于色彩亮丽的益智类游戏,专门争对小孩开发。 他不爱玩游戏,觉得浪费时间,容铮也会不玩,他上去多半时间只是监视下小萝卜的游戏时间。 游戏上自动登录是容铮的号,就是一串数字,直接用第三方软件登的,注册时间是三个月前,到现在还没有改名。 容铮的手机是老款,打开游戏时候有些卡顿,其实也挺快了,但是舒墨是急性子,一打开游戏什么多了两秒,就开始有些心浮气躁,所以他电子设备换得挺快,一般时间慢了,直接丢了买新的。 他熟练打开好友栏,果不其然看见小萝卜那行在跳动。 点开头像那一瞬间他先去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舒墨倏地一愣,他记得那应该是上课时间。 舒墨拧起眉,忍耐住兴师问罪的冲动点开信息,发现那是语音,这让他想不到,看来游戏的策划人还是很用心思,他便耐下性子一条条听起来。 ——容容,我又被罚站了,学校老师很凶,这不行那不行,规矩好多。 ——容容,他们太笨了,居然连九九乘法表都不会算。 ——容容,我今天看见有小孩吃鼻屎,好恶心!!!!!!! 小萝卜凄厉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舒墨忍不住翘起嘴角,轻轻笑了下。 他继续往下翻。 后面许多都是小萝卜的抱怨,那些都是不敢和舒墨讲的,或许说,他没时间和舒墨讲,舒墨太忙了,回家的时候小萝卜就睡着了。 他叙述着自己第一次进入学校的忐忑不安,对集体活动的不理解,对无法融入集体而感到烦躁。 舒墨因为网络喷子而烦躁的心情,随着小萝卜的声音慢慢平复下来,他左手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把声音又调大了些。 然而,下面的话却让他刚放松的心一下跌入谷底。 ——……容容,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在犹豫要不要偷偷跑掉。 ——壮壮拉着我不让我走,但是兔子现在有危险,我得去救她! 舒墨心底一沉,连忙打开下一条。 ——我把壮壮说服了,他同意给我打掩护,我得去,但是兔子的爸爸很凶,我想……可能会死掉,我有点害怕,但是舒哥哥不接电话。 ——…………救命!! 尖锐的求救声骤然在寂静的病房响起。 舒墨脑袋“嗡”的一声,猛地坐起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又猛地倒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小萝卜会求救? 舒墨此刻双目通红,捏着手机,一种强烈的恐惧感铺天盖地朝他涌来。他一把扯开被子,朝门口冲了出去。 容铮打完水回来没看见舒墨,很快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外套还有舒墨的鞋全都不见了。 容铮心里一急,冲到床边,用手摸了下床单,还是热的,人没走多远。 他正摸不着头脑,眼角瞥见床头柜上的纸条。 【小萝卜有危险,我去找他!】 容铮一怔,旋即像一柄火箭一样立刻冲了出去。 时间已经是凌晨,外面没多少人,走廊空荡荡的一眼望到头。 尽头的电梯正载着人一格一格往下跳。 容铮一咬牙,又转身回了房间,他直接冲到窗户边,手扶着窗口翻了出去。 这间病房在五楼,医院层高比普通居民楼高,从这高度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加上外面下着雨,墙面很滑,稍不留神就会脚滑摔出去。 容铮把衣服脱下来,拴在手上,用手指循着墙的缝隙抠着,他眼睛寻找下一处落脚点。在他右边,有个雨棚,不大,上面还有几根钢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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