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旋风刮了过来,大树开始晃动着光秃秃的枝干,枝干带动着红袄的女孩,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翩翩起舞…… …… …… 陈齐的家被翻了个底朝天,周围围观的民众伸着脑袋看着这场拆迁行动。他们今早才从新闻里得知,他们的邻居在前晚被害,他们还来不及为这只害虫的死亡欢呼,就见着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了陈齐的家。 陈齐的家之前已经来过许多次了,在这个三不管地带,他私自占用了街角阴暗狭窄的角落,搭了个小屋,总面积估计不超过四十平米。 白冰皱着眉,来回巡视屋内的物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味,墙壁已经被油烟熏得发黄,地上也起了一层厚厚的泥垢,天花板上拉来的电线裸露着铜丝,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环视一圈,她皱起了眉。 ——这里不可能藏人。 另一队人员刚拿到搜查令,就敲开了陈齐父母的家。陈齐父母吓了一跳,惊慌失措靠在一起,看着不断涌入的警-察。警-察看起来很严肃,把他们当犯罪嫌疑人一样怒喝。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握住彼此的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知道,儿子死了,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老夫妇没见过这种场景,被吓得听到刑警问话,只能傻呆呆地点头或是摇头,根本不敢出声。 池剑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在屋内巡视了圈,他检查得非常仔细每个角落都仔细查看了一遍,连惨白的墙壁都没有放过,总想着会不会后面就有个暗门。 找寻无果后,他又转身走出门,这种老房子结构他刚刚找楼下居委会人员了解了下,一般正对着屋子外会有一个很狭小的杂物间,大约只有一平方米,属于公共面积,后来被居民私自用来推一些不经常使用的杂物。 果然他在哪个小屋子里找到了几件幼儿的玩具,他小心翼翼地把-玩具拿在手中,接着重新回到房子里询问这对不知所措的老夫妇:“这是什么?” 老夫妇不安地对视了一眼,说出的话有些结巴:“这、这是我、我孙子的玩具……” “孙子?”池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三人合照,老夫妇和一个小男孩。 陈父颤颤巍巍地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中的那个粉-嫩的小娃:“我孙子,陈小虎。” 池剑问:“这孩子多大了?现在在哪儿?” 老夫妇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两人眼睛红了,陈母轻轻咬着下唇,不时地伸手摸摸眼角。 池剑皱起眉,沉声问:“怎么?我看你们表情,是知道些什么?我也就是问问孩子的情况,难不成这孩子是你们拐来的?你们要搞清楚,从人贩子手里买孩子也是犯法的!” 陈母慌忙地抬起头:“不是买来的,不是买来的,真是我亲孙子。” 池剑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就说说孩子在哪儿?我们去核实下孩子的信息。” 两人面露为难的表情,眉目间透出复杂的神色,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抿紧嘴不肯说话。 池剑眉头蹙起,觉得里面肯定有事情,他拿出往日严厉的面孔,厉声道:“现在你们儿子涉嫌一起刑事案件,你们知情不报,也是要被判刑的,你们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个年岁进去蹲几年,怕是吃不消。” 陈父一直回避着池剑的目光,表情复杂,后听见池剑的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惊愕地张大嘴:“刑事案件?” 在陈父陈母心里,虽然儿子是个地痞流-氓,到处惹祸还赌博收取保护费,为祸一方,他们也没办法,陈齐有时候发怒六亲不认,他们的血汗钱也都被搜刮了干净,每个月领到退休金,手都还没捂热,就会被要走。 有时候陈母气急了,眼泪水掉下来,看着被儿子抢走的钱抱怨:“这哪儿是我的养老金啊,这分明是你的养老金。” 他们经常抱怨,他们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个这么个儿子。 但是无论怎么抱怨,说到底陈齐还是他们的儿子,他没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事情,在他们心里儿子做的那些事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那都不是大事情。 池剑见陈父神情变化,心道有戏,面露厉色:“自然是大案子,如果陈齐活着,那也得是吃枪子的事情!” 陈父吓了一跳,被池剑吓住了,张嘴要说,身边的陈母却慌张地抓住他的袖子,连忙摇摇头示意不能说:“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池剑板起脸,想给陈母说说事情的严重性。 陈父却忽然甩开陈母的手,“呸”了一声,脱口大骂:“儿子个屁,我他-妈哪里是养了个儿子,我是养了个畜生,养了个畜生啊!”
第177章 离奇失踪的女童(三十)过去 陈齐十九岁那年,和街上两个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偷偷跑到城里去寻乐子。 那时候街机室很风靡,不同于现在的游戏机厅,没有篮球机,也没有什么跳舞机。装修也不豪华,也就是街边一家民宅改做了商铺,里面摆着十几台粗糙的街机,没有招牌,外面挂着一副黑布帘,就是街机室的标志。 街机室门口摆了三台老虎机,陈齐爱玩这个,瘾很大,总觉得自己能一-夜暴富。 玩这个花钱快,三个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身上就揣了一两元。五毛一个币,买了十几个币,输多赢少很快就玩没了。 没了钱,瘾还没消下去,赖头出了主意,游戏机厅旁有个政-府大院,他们可以去那里找找钱花。 当时陈齐犹豫了,这时候他还只是个比平常孩子要顽劣一些的小孩而已,没有到多坏的地步。 往日里他干的最大的坏事也就是偷家里的钱、威胁附近学校的学生、找些人打群架赚点零花。都是些小打小闹,在法律边缘徘徊。 陈齐心里犯嘀咕,他可没做过去人家家里偷钱的事情,这可是违法,要坐牢的啊。 赖头见他犹豫,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说起他过年的时候听家里长辈们瞎吹的话,现在十官九贪,这帮子贪官,家里肯定藏了不少宝贝,要是谁进去偷了,他们也不敢声张。 他让陈齐放心,按照他舅姥爷的说法,那些人肯定不敢报案。现在就相当于一个金山摆在他陈齐面前,就看他有没有胆子去拿了。 后来又说如果陈齐不去,他们自己去了,拿到的钱反正是不会分给他,最后还笑笑哈哈说,拿了钱他们就要去包下台球厅街机室玩个够。 两个小流-氓一唱一和的,陈齐很快就心动同意了。 三个小子个头都不高,又瘦又小,跑到公园假山和小区连接的地方钻了进去。因为是上班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他们没敢走远,就摸着找了一家离他们最近,没安防盗栏的一家钻了进去。 进到屋里三人都震撼了,他们住的房子都是又破又烂的小平房,红砖垒的,没啥装修。墙壁上只刷了层灰蒙蒙的白漆,经常会往下唰唰地掉白灰。地面也坑坑洼洼的,光脚踩在上面还硌得脚丫子疼。 而眼前的屋子像是进了皇帝的金銮殿,入眼的就是几盆齐人高的盆景,地面上铺着金灿灿的大理石地砖,走在上面就像是滑冰一样,光溜溜的。 屋里这会儿没人,三人毕竟还年轻,看着这样漂亮的屋子忍不住到处摸摸碰碰,他们跑到卧室找到了男主人的衣服,把衣服换上,装模作样的在屋里学官老爷说话。 接着他们去厨房冰箱找东西吃,吃饱喝足后,还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等迷迷糊糊一觉睡醒,三人才发现太阳落山了,这才想起了正事。 他们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不禁咋舌,果然贪官家里藏着宝。 他们发现了许多新奇玩意,有闪着光的金银首饰、有小盒子一样的黑色机器、有玉石摆件还有厚厚一叠百元大钞。 三人一阵狂喜,把所有眼睛里能看见的东西全都拿走了,因为是临时起意,没有带包,他们干脆拿了屋里的一个蛇皮箱子来装东西。 一番搜刮后,窗户外面渐渐有人声了,担心主人要回来了,三人赶紧打算开溜。刚准备立刻,赖头看着屋子里金碧辉煌的装饰,忽然心生恶意。 他招来陈齐和另一人说,他要留下点标记! 陈齐当时还疑惑,留啥标记? 赖头一脸猥琐地咧嘴笑了笑,然后跑到人家客厅中央,发着光的大理石地板上拉了一泡屎。 另一人看了捏鼻子骂赖头有病,不过他也觉得心理不平衡,凭啥他们能住这么好的房子,不愁吃不愁穿,要啥有啥?越想越气,后来干脆把屋里不能带走的东西,例如电脑电视机之类的东西全部砸得稀巴烂。 满载而归的三人,嘻嘻哈哈地跑了,他们还心情激动着,这会儿不冷不热,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忍不住畅想起美好的未来。 他们顺利地从小区里出来,本来是打算还从洞里钻出来,奈何那里洞太小了,他们带的东西太多,蛇皮箱子鼓囊囊的,根本就过不去。 这下只得从正门走,可能是政-府大院的保安太自信了,觉得没人有胆子进来偷东西。三人拖着蛇皮箱子竟然在保安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一从正门出来,赖头就把他们拉到一边,和他们商量干脆把东西卖掉好了,这样也不打眼,也不会引起父母的怀疑。 陈齐和另一人正有此意,他们拿着这堆东西实在没啥用,越早换成钱越好。 三人正寻思去哪儿卖呢,一抬眼就瞧见街对面有家收购旧电器的小店,真是来得太凑巧了!“山,与。氵,タ” 三人拖着东西往前跑,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太好了,想啥来啥。 他们欢欢喜喜奔向电器店,一进去,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黑糊糊的盒子放在桌上,这黑盒子挺重,不知道是啥,他们打算把这东西先处理了。 这个黑盒子其实是一台价格不菲的单反相机,光是前面那个镜头就值好几千。 那时候大家的工资水平都不高,也就差不多月薪八-九百。老板看三人穿着打扮不像是能卖得起这东西的,便多了个心思,问了几句。三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个说东,另一个说西,前后矛盾,最后实在答不出来,赖头便摆出一副蛮横的架势,就说要卖,让老板别瞎几巴问。 老板眼珠子一转,笑了笑问卖多少? 他们合计了下,不知道该要多少合适。 陈齐记起来他们家的电视机买成八百,这个东西比电视机小,应该也就值个两三百。赖头说他们三个人,怎么都要多一点,凑个整数三百他们也好分。 老板听见三百,嘴角就勾了起来,爽快答应了。三人看卖得那么容易,连忙把箱子里其他东西一件件掏出来,老板笑眯眯看着,他们说多少,都一一点头。拿出最后一件东西的时候,老板还特地拿出了会滴滴响的计算器,一本正经地给三人算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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