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能动手绝不逼逼,起手就是一掌,直接拍在多米脑门上,多米当下就疼得眼泪花直冒。 这人如果倒霉,喝口水都能塞牙,多米抱着头,眼泪花一直眼睛里打转,一脸的委屈,对着白冰敢怒不敢言,只敢小声地碎碎念。 还没等他抱怨完毕,一声响亮的脏话划破天际。 “傻逼!” 多米捂着脑袋,谁这么大胆,敢在市局飙脏话。他抬眼就瞧见小萝卜被周鹏抱着,捂着嘴呵呵笑,像只偷乐的小老鼠。 “骂谁呢?”他下意识地就给自己定了位。 那话是周鹏喊得,他哈哈笑了两声,拿出手机晃了晃:“快来看,这傻逼是谁?” 多米眯着眼睛上去看,看了一眼,立刻就咬牙切齿地去找舒墨,他就说怎么今早起床浑身像是被大车碾过一样。 自己被捆成了个大粽子,仰着头,哈喇子流了一脸。 他红着脸去追舒墨,这舒墨手脚灵活,每次他手指尖就要碰着了,人家一个转身,就躲开了。 这一来二去,给他累得够呛,哭天喊地的要回家,国内人太狡猾了,简直欺负人。 他抱怨了一阵,身后很快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铿锵有力,一听就是练家子。 来的人挺着胸,迈着大步,面上覆了一层薄冰,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刚刚还玩闹的几个人顷刻之间都老实了。 他身后的八字胡男人像老大爷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见到多米蹲在地上,那人便好奇地眨眨眼睛。 “蹲大便呢?” 多米:“……”他要定飞机票,马上立刻就走! 舒墨瞧见容铮,连忙就跟了上去,容铮瞥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吕傅勋往后退了两步,把旁边的位置让出来,他捋着胡子,总觉得气氛有些怪。 容铮觉得有点冤,他平时就这表情。 “尸体找着了。”舒墨简短地做了报告,把查到的可疑点都说了一遍,说到侯敬喝醉后无意间说到的领导,“我等了许久,也没见着他,看来是被故意拦住了。” 容铮皱着眉,他皱眉太多次了,眉心一道川字纹尤为明显,像一道道刻进了肉里。 他顿住脚步,迟疑了会儿:“你意思是,公安局上层有问题?” 舒墨没吭声,低着头不说话,点到为止。 容铮沉声道:“知道了。”说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步朝大楼走去。 舒墨站定在了原地,抚了抚眼镜,看着容铮的背影不说话,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你这是失宠了啊。”林潇潇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 舒墨的背打直,转过身盯着她。 林潇潇被盯着,说不出的有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了背脊。她猛咽了几口唾沫,心里害怕,嘴上还是不服输。 “别老想着巴结人啊,就该老老实实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实习生罢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上下扫了一遍舒墨,像刮刀一样刮下了一层皮,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永远都注定了少了些什么,别努力去找。” 她走到舒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有些东西,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的,平行线永远成不了交叉线。” 说完,林潇潇十分得意朝舒墨扬了扬下巴,转身朝容铮跟了上去。 舒墨的眼镜反着光,看不出表情,他活动活动了肩膀,自言自语:“得不到?”
第98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六十四)矛盾 几个人讨论了下思路,将案子里的所有疑点集合在了一起。最后将案件定义为邪教杀人,嫌疑人是吕一鸣,不过令人发愁的是,吕一鸣有非常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我们调查过,他在12月31日全天都有不在场证明。白天出席了个葬礼,晚上在一家教徒的餐厅吃饭。” “葬礼是什么葬礼,他需要一直在吗?” “吕一鸣是去主持葬礼的,你觉得呢?早八点到晚八点,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现场录像,都是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那之后呢?” “晚上九点到凌晨,吕一鸣和他爸一直在市中心的一家法式餐厅用餐,有监控做证。” 法式餐厅?舒墨愣了一下,他回想起那个和吕牧师偶遇的夜晚,于是下意识看向容铮,容铮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他身上,两人视线恰巧碰在了一起,他想朝容铮微笑一下,可他突然发觉容铮目光落在他身上,注意力却是飘远了。 他在看着自己思考着什么? 舒墨脸上的笑意褪去了,他转了圈手里的笔,隐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但他还是扬起了嘴角,在容铮回神的时候,温和地朝对方点了下头。 这时候,吕傅勋开口:“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空档。”说完又沉默了,一个小时能做什么? “我查了下,从举办葬礼的地方到餐厅,路程大概要半小时,那晚上的路况不太好,加上堵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完全没有作案时间,这感情吕一鸣有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据。 “他没必要亲自动手。”舒墨放下笔,“只要远程指挥就行了,先洗脑一个家庭成员,然后他只要下达一个指令,对方就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只需要创造一个完美无缺的不在场证据。” “那必须得查到联络的工具,我们查过叶家所有电话手机包括电脑,也查了吕一鸣所能接触的所有通讯设备,都没有进展。”周鹏摇摇头,叹了口气,“真他妈操蛋啊,知道了嫌疑人,却没证据抓他。”他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被雷局再三嘱咐担心产生国际纠纷,他直接上门把那神棍给抓回来,关他个三天再来个疲劳审讯,就不信丫的不招。 警察最不爱管的就是涉及老外的案子。 动不动要请律师,要不然就找大使馆,一会儿媒体再胡编乱造一通,最后有理说成没理,黑的说成白的,最后闹大了成国际纠纷遣送回国,一切都玩完。 “这不太好办啊。”吕傅勋从烟盒里抖出根烟,递给身边的容铮,容铮没接,他直接点上火自己抽。 “按我说,先抓来问,万一露出马脚呢,这缩手缩脚娘们唧唧的干嘛。”周鹏抹了把脸,想到这日子没几天了,他就心里急,像是有团火在心里烧一样,别说多难受了。 吕傅勋摇摇头,徐徐吐出口咽:“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听他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他等他下文,结果他又不说了,只是侧身对容铮私语了几句,容铮眉头皱了起来。 “这样吧。”容铮一直没说话,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斟酌了会儿,望向周鹏建议说,“一会儿派几个人去找叶天谈谈,没准能从她的疯言疯语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周鹏点头:“行,人你挑吧。” “头儿,让我去吧!”林潇潇站起身,红着脸做自我推荐,“我是学心理学的,又是女的,叶天不会太抵触我。” 容铮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点下头:“注意分寸。” “一定不负容队期望。”林潇潇笑得很甜,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她冲舒墨做了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舒墨也跟着去吧。”周鹏突然开口,林潇潇得意的脸僵在了半途。 “让小张去吧。”容铮没同意,直接指定了重案组的人。 听见容铮的话,舒墨愣了一下,他看见容铮正在看手里的资料,没有什么过大的肢体情绪表示。 林潇潇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笑着说:“好可惜,舒墨去的话,叶天肯定就开口了。” “我毕竟还是个学生,还是林姐厉害,祝您首战告捷。”说完舒墨举了举矿泉水,不伦不类地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那句林姐戳到了林潇潇的心窝子,脸上的笑僵硬了下,硬生生地憋出两声呵呵,尴尬的要命。 两人你离我往,一度气氛僵持。 容铮在搞什么鬼?周鹏皱紧眉,舒墨能力突出,还懂催眠,以往的案子里,和人沟通上也特别出彩,怎么这就不同意了呢? 安静了一小会儿,尴尬的气氛都要溢出来了,容铮抬起头,像是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尴尬,伸手点了下舒墨:“舒墨一会儿跟着我去和吕一鸣接触下。” 林潇潇脸色瞬间就变了。 舒墨却摇头,他笑了下:“我不太合适,吕一鸣和我认识,我去的话容易落人话柄。” 容铮像是没料到他会拒绝,他朝舒墨看去。 气氛越发尴尬了,屋内暖气明明开的很足,但是大家却觉得有点冷。 最后还是吕傅勋和周鹏出来打圆场,安排了剩下几组人行动,这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些。 一场会议结束,总觉得今天这会怎么总让人觉得有些剑拔弩张。这气氛不是围绕着林潇潇和舒墨,而是舒墨和容队。 “这是怎么了。”多米想不明白,“前几天还如胶似漆的,这怎么就闹矛盾了。” 白冰从后头走出来,拍了拍多米的肩:“别想了,你那点脑容量,是想不清楚的。” 多米跳了起来:“我智商可有178。” 白冰一脸慈爱的揉揉他的头发:“给你一本寒假作业,去做啊,乖。” 多米:“……” 多米抹了把脸,锲而不舍地追上白冰:“那你知道咋回事吗?” 白冰停住脚步,看多米一副好奇的样子,颇有同情心地拍拍多米的脑瓜子:“有些事情,得等你成年了才能懂。” 多米愣在原地,他歪着脑袋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容队和舒哥做了啥事,是要他成年才能懂。他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178的智商都想不明白? 那头容铮大步往前走,吕傅勋小碎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讨论着如何想办法套吕一鸣的话,周鹏一旁做着建议。 容铮一直眉头紧皱着,耳朵里听着两人苍蝇似地唠叨,眼角瞥着另一边。 舒墨拿着资料正和一个年轻的女干警商量,那个干警他记得,是才毕业的大学生刘琳。 那姑娘挺没存在感的,看见他就红着脸低着头,不爱说话,他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容铮平日里不太记得重案组里的人,一度忽视掉了,他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忽然想起来那女干警没事老爱找舒墨聊天。舒墨脾气好,别人问什么事,要帮什么忙,他都乐意做。 “刘琳看上去和舒墨关系不错啊。”周鹏正激动地说着,瞧见容铮在晃神,跟着他视线瞧过去,正巧看见舒墨给刘琳讲解一份资料,两人贴的很近,肩膀挨着肩膀。 看见刘琳红着脸,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他询问地看向容铮,用肩膀撞了下:“这舒墨喜不喜欢年纪比自个儿大的啊。” 舒墨在那头微笑,容铮在这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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